掛斷陳少堅的電話，楚堯沉默幾分鐘，才走出會議室。
斗魚的下一輪融資，看來，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目前的陳少堅，心中已然有了別的想法。
這也正常。
任何一個創業者，和投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相愛相殺。
既需要資本帶來的錢和資源。
也要防備著，自己辛辛苦苦成立、做大的公司，被投資人徹底吃掉。
況且……
企鵝的流量，到底是繞不過的一堵牆。
錢，企鵝並不缺。
自己能給陳少堅的，企鵝都能給。
自己給不了陳少堅的，企鵝……也能給。
想著這些……
之前，第一次面對阿里彭蕾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微妙的挫敗感，再次浮現在楚堯心頭。
在這個領域，自己還是缺乏核心競爭力。
專業一點來說，就是缺乏一張「移動互聯網的門票」，缺乏一款基本涵蓋全部互聯網用戶的超級應用。
這，當然難到極點。
哪怕在重生之前，已知的幾年後的世界，能稱之為超級應用的，也就三個，微信，支付寶，抖音只能算半個，搜索也只能算半個。
現在這個時間點，還……來得及嗎？
說實話，還不是很晚，還有機會。
但，當真也沒什麼先發優勢。
抄都沒法抄。
抄微信和支付寶肯定是不行了，抖音那邊現在雖然還沒孵化出來，但字節卻已經是十億估值以上的獨角獸。
自己就算投資，能佔到的股份，也相當有限。
野心太大啊。
就是會被這樣的問題困擾。
……
心里雖然存著事兒，但接下來的幾天，楚堯還是抓緊，把這邊的游戲公司，先建立起來。
廣積糧。
新成立的游戲公司的辦公室，就定在距離莉莉絲不遠的一座寫字樓。
錢到位，拎包進駐，剩下的只剩招人，以及干活兒了。
這款Moba類手游的意義，就在于狙擊王者榮耀，分一分這塊蛋糕，為自己的版圖，再添加一塊游戲。
雖然這些都只是常規武器，但也得攢。
都是子彈。
做完這件事後，楚堯環顧一圈，自己在魔都，似乎也沒有其它的事情了。
那個關于核心競爭力的想法，卻始終在腦海中盤桓著。
我得做點什麼。
這當然也是為了賺錢。
但已然不止是為了賺錢。
自己一開始這麼拼命的賺錢，和蘇婕有很大的關系，為了買復活幣。
而現在……
或許，還是有一個……「我能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的夢想。
……
「好男人？」
「想好了嗎？」
「我明天要回帝都，你是真不怕我賴賬啊？」
晚上。
酒店頂層的小酒館，楚堯和顏鶯面對面坐著，她笑著問道。
交易的代價。
之前約定好的，十個億，等價現金，或者公司股份，或者其它資產。
不過現在情況略顯微妙。
楚堯一時難以決斷，亂花漸欲迷人眼，還沒徹底想好自己要什麼。
而顏鶯卻是催促。
桌上一份文件，是顏鶯目前列出來的資產清單。
任君挑選。
其實不管就什麼級別的公司，哪怕是上市公司，這樣的交易數額，也絕非小數。
十個億，也差不多是楚堯目前身價的十分之一。
現在就唾手可得的擺在眼前。
楚堯再次的掃了一圈。
還是那些。
企鵝、阿里、百度……以及其它一系列巨頭公司的股票。
這些資產，當然都是很優質的。
不過，比起這些公司本身的市值而言，都不過是九牛一毛。
除了賺錢股票增值的錢，並沒有其它任何戰略意義。
甚至，還會對自己以後的一系列行為，產生反面影響。
舉個例子……
如果自己從她這兒拿到阿里的股票，成為排名前二十的個人股東，身上便不可避免的，被貼上這一系的標簽。
對于以後的布局，肯定是負面。
譬如自己還想投資拼夕夕，有了阿里的背景，去投？大概率投不成。
其它巨頭公司也同理。
這些，正是楚堯一直糾結到現在的原因。
不過這會兒，楚堯心中，倒是冒出一些別的想法。
「能不能多麻煩你一下？」
楚堯懶洋洋笑著問道。
「嗯？」
顏鶯疑惑，眼神微動，耐心等待下文。
「我想要字節跳動的，你去幫我談，正好在帝都嘛，順道把這事兒辦了。」
顏鶯這兒是沒有字節股票的。
而以自己目前的「江湖地位」和「實力」，去搞定這家公司，也很難。
所以……假手于人嘍。
顏鶯︰呃。
一時間，頗為的無語。
她眼神有點錯愕的看著楚堯。
這條件，說實話，還真蠻過分的。
不是錢的問題。
是心思和心力的問題。
相當于把自己當成手下使喚一次。
「嗯……那你得加磅啊。」
她似笑非笑的說道。
楚堯也是笑著，微微抿嘴︰「可以，你說條件。」
顏鶯早就想好了，笑道︰「給我使喚一天，當一天牛馬，只白天用，晚上不用。就一天。」
嘖嘖嘖。
一開口就是老渣女了。
「那不成。」
楚堯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顏鶯翻個白眼，腦袋微歪，笑著︰「那我這兒也不成。」
于是……
兩人一時間便是僵住。
楚堯靜靜的看著她。
她也靜靜的看著楚堯。
毫不露怯。
顏鶯不知想到什麼，忽而再次輕輕笑出聲︰「要不你這樣也行……你就發一條朋友圈，發我的照片，說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讓我開心一下。」
楚堯︰……
呵。
壞女人。
這比剛才那條件，倒是稍微好一點，但依舊過分。
我瘋啦？
「那我不是很沒面子？」
「不成。」
楚堯再次搖頭，笑道︰「不過，我倒也想到一個別的游戲，想不想體驗一下？」
楚堯冒出新的想法。
「嗯哼？」
「說來听听。」
顏鶯被勾起興趣，笑著說道。
楚堯看了她一眼。
「玩個……捉迷藏的游戲吧。」
「今晚，你躲，我找。」
「我要是找到你，乖乖按我說的辦，若是你成功逃月兌，那十個億我都不要了。」
打出一張「好奇心」牌。
這種級別的女人，不給她上點「高科技」，看來是不行了。
而楚堯自信，她絕對會接受這個游戲規則。
因為性格。
這個游戲規則……
顏鶯听到，一時覺得有趣又震驚。
想不到楚堯有這樣的童心，竟然會想到玩捉迷藏。
更想不到，他有什麼樣的能量，能在這座兩千多萬人口的城市，找到自己。
還想不到，楚堯似乎勝券在握，竟然願意為此再次加磅，若是輸了，連十個億都可以不要。
她表情略復雜的看著楚堯，輕輕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很感興趣。
能讓她生出興趣的游戲，其實並不多了。
「成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