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奇的腦回路，上官洛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其中，也沒有什麼必然的邏輯聯系啊。
「你的意思是，即便咱倆摟摟抱抱，她會選擇聞不到，心不煩，裝作不知道？」
上官洛詫異問道。
楚堯看了她一眼，笑著輕哼一聲。
「她是怕你陷害我。免得我回去還得解釋。」
上官洛︰……
呃。
這個理解，我是服氣的。
真特麼秀恩愛。
「我沒有那個意思。」
「您夫人，多少有點小氣了。」
上官洛大著膽子，笑著說道。
楚堯擺擺手，不想和她爭這個，澹然道︰「個中情趣，不足為外人道也。」
上官洛︰……
這時。
她腦海中甚至冒出一個更奇葩的念頭。
會不會是因為愛楚堯，擔心楚堯和自己去鑽小樹林，被蚊子咬？
嘖嘖嘖……
如果是這樣，這女人……簡直了。
不過，這種念頭，自然不能說出口。
也只是這麼一想。
人，至少不能這麼髒。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院子。
迎面而來的海風，帶著大海的些許咸味和暖意，但並不強烈。
上官洛小步快走，想和楚堯並肩而行。
楚堯腳下也若無其事的加快步子，再次拉開距離。
連續嘗試幾次都失敗後……
上官洛無奈放棄這個企圖。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楚總？」
「嗯？」
楚堯沒回頭。
「能給我講講，您和您女朋友之間的故事嗎？」
她語氣輕松的問道。
正常情況下，如果一個男人，願意講自己的感情史，那說明他多少有幾分意思。
相親場合除外。
楚堯笑了笑。
「不能。我比較愛護小動物，不虐狗。」
渣男四種人設，帝王，浪子，詩人，女乃狗，其實自己信手拈來。
和妹紙相處時聊天，編個慘兮兮的故事，或者講點對女朋友怎麼好，但凡她對你有點意思，很容易就虜獲妹紙的芳心。
套路，楚堯都懂。
但沒那個必要。
什麼叫洗心革面，從頭做人？
此刻就是。
上官洛︰……
微微無語，沉默片刻，卻也不由輕輕笑出聲。
「難道我表現的很明顯？」
她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
楚堯卻是听明白了，想了想，也坦誠解釋道︰「倒是也不明顯，但我不喜歡任何形式的曖昧關系，所以對此格外警惕。」
「為什麼？」
「莫非……你……？嗯？」
上官洛直白問道。
話沒出口。
但意思很明顯。
你……不行？
楚堯笑了笑，沒有介意這種話。
「那倒也不是。」
「我覺得人和人之間，還是單純一點，尤其男人和女人之間。」
「保持在朋友距離，工作關系，就挺好。」
趁這個機會，楚堯好好和她聊聊這個話題。
聊透。
上官洛此時發現，自己心中並沒有多少傷感之類的情緒。
更多的，反倒是好奇，以及認同，還有平靜。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聊起感情問題，該有這樣的平靜和理性。
她一直以來的做法，其實和楚堯差不多，對不少男人敬而遠之。
「我完全贊同這個看法。」
「不過，朋友如何界定？」
「我不認為，朋友之間，連並肩行走，都不可以。」
她調侃著笑道。
針對楚堯剛才的行為。
楚堯看了她一眼，澹然道︰「你是個進攻性很強的女人，心態很強大，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心理性別可以認定為男人，而且是很爭強好勝的那種男人，比我的進攻都要強。」
上官洛笑道︰「所以呢？」
這話，她沒法接。
因為這就是事實。
這個天生的一部分，後天的一部分。
在那種家庭環境下長大，很難不強勢。
「所以你改個名吧，不如叫上官勝男？」
楚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奇葩的念頭，笑出聲說道。
上官洛︰？？？
「我可去您的吧！」
……
頓了頓。
「這次獎金六千萬，我本來的計劃是，在這個小區買套房子，我還挺喜歡這里環境的，有山有海，沒事兒還能來你家蹭個飯。」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上官洛聊到正事。
楚堯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
「買房是你的私事，不需要問我。」
「至于蹭飯，多少有點遭人嫌。」
這都是大實話。
以她的性格，真要在這里買房，自己沒法攔，也攔不住。
不過，她現在既然說出來，就多少有幾分詢問的意思。
楚堯選擇讓她自己決定。
這是尊重。
上官洛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
兩人繼續走著。
依舊是一前一後。
直到……
走到一處高台。
欄桿下面，是整個小區景色最好的地方，遠處就是海。
「我承認，我多少有幾分那個意思。」
「不過，我有足夠強大的理智，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能做什麼，以及不能做什麼。其實更多的，我只是想交個朋友，初來乍到鵬城，很孤單。而且，我也挺欣賞你，你有種人格魅力。」
「你覺得，存不存在那種純純的男性和女性之間的朋友關系？」
她徹底袒露心扉。
順勢問道。
楚堯沒有看她。
只是眼神略深邃的，看著遠方的海濤。
「存在。」
「太監和宮女。」
這……
這個笑話，上官洛屬實被徹底逗笑了。
雖然有點冷。
她很肆意的大聲笑著，滿頭青絲被海風吹亂。
笑了好一會兒。
「你平時跟你夫人在一起時，說話是不是也這麼幽默？這比工作狀態下有趣多了。」
楚堯點頭。
「當然。寶藏男孩，千面人格。不過，跟下屬講話，還是要威嚴一些的。」
上官洛︰嘖嘖嘖。
她出神望著遠處的海面。
伴隨著一陣風。
「前兩天，方姐跟我說，明年會在帝都成立分公司，問我願不願意，過去當老大？」
「您怎麼看？」
楚堯認真看著她︰「這是你的事兒，你自己決定，就跟買房子一樣。」
「我相信我的話，說得已經足夠明白。」
「我尊重你是個成熟、理性的女人，自然也尊重你的選擇。所以，也請你尊重我，尊重我夫人。」
……
「啊……」
上官洛忽然束起雙手，對著遠方的海面，喊出帶有發泄意味的聲音。
「你撤吧。」
「我再吹吹風。」
喊到一口氣用盡，她喘著粗氣，開口說道。
楚堯點點頭。
轉身就走。
「早點回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