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臣子,守我規矩。」
「不然到時覺得我不教而誅,有了怨言,反倒不美。」
台下眾神齊聲附和︰「不敢。」
風席染繼續正色說道︰「
「我有兩個不可觸模的底線,還望眾卿必須遵守。」
眾神緊張夾雜好奇的側耳傾听。
「第一,恪盡職守。」
听到第一個底線,眾神舒緩過一口氣,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簡單,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第二,不許思凡。」
眾神愕然,臉上顯示出一副看錯了你的樣子。
風席染漠然看著台下略顯焦躁的氣氛。
止不住的想,現在的天庭還真是人心浮動,玉帝接連不斷出現一系列的思凡事件。
造成的後果,逐漸蔓延的這些神仙心中。
對于之前的玉帝,恐怕眾神心里大多數想的是,你作為堂堂天帝,都沒能以身作則。
先是親妹妹瑤姬,又是親閨女,接連又出現了織女牛郎。
就連現在新當上的天帝的風席染,更是親外甥女的兒子,思凡後的產物。
一件件,一樁樁的思凡事情,無不沖擊眾神心猿意馬的內心。
導致現今的天庭人心不定,也難怪在原劇情中,劉沉香帶領一眾妖魔鬼怪上天鬧天庭。
這些個神仙要麼出工不出力,要麼心安理得當起了豬隊友,反正就是各種拖後腿。
極力想讓玉帝修改天條,明里暗里幫助劉沉香使其新天條出世。
在風席染心里,這些都是玉帝開了個壞頭,亦是事情發生後,處理的治標不治本所造成的。
表面上處理的大公無私,實際上只能呵呵一笑。
從玉帝王母抱著這套陳腐天條,得過且過的架勢,也不能怪這些神仙上行下效。
甚至暗地攛掇外人逼迫玉帝王母把天條改了。
隨著風席染從說出不準思凡後,殿中氣氛明顯開始古怪起來。
顯然,台下的神仙,認為自己先前高興的太早了,本以為新天帝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不過就是實力強點。
上位後,第一件事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把天條中不準思凡抹除了。
把自家母親救出來。
結果,非但沒有改,還著重強調不準思凡。
還真是琢磨不透風席染真正的心思。
其實他們在風席染當上天帝那一刻。
也就承認其實力,卻不認為有當好天帝的本事。
手握陰陽,主宰三界,維持和平秩序。
哪是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能擔當的起的。
真以為只要有實力,就能治理好三界啊,眾神不屑之意,雖然沒有浮現于表面,但是早已經布滿在心中。
一些神仙中,對于風席染,無不暗戳戳的惡意想著。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而就在此時,眾神注視著台上那對深沉幽靜的眸子。
瞬間明白,倘若繼續小覷這位單槍匹馬,卻能打下整個天庭的少年郎。
那他們自己算什麼,這是對他們自己的羞辱。
風席染沒有顧及殿內怪異的氣氛,一揮手,道道金光散落在台下眾神手上。
頓了頓又道︰
「這是修改過後的天條,有金科三百六十科,玉律三十三卷一萬六千條有余,原天條不合時宜的條例,我已一一刪減,但有些卻是維護三界的根本。」
「如方才說的不準思凡,還有觸犯天條的九大懲罰。」
「杖、徒、流、貶、針決、處斬、分刑、囚、鎮壓。」
「這些不容置疑。絕無再更改的可能,還望眾卿好好看完,勿謂我言之不預。」
眾多神仙看著手中的玉簡,不由暗自咂舌,這位還真是有備而來。
更是不由想到此前昭烈神殿天官傳出,風席染一入職就隨身攜帶起天條的傳聞。
原來是早有謀劃。
盞茶時間後,當眾神收回玉簡中的神識後。
木然定格在原地,許多神仙真的是差那麼一點點就破口大罵。
忍不住的就想質問風席染,這到底是當官的,還是坐監的。
然而,多年來為神的修養和形象,使他們欲言又止,想著剛剛玉簡中的條條框框。
其中玉簡標紅放大的刑罰印象最為深刻。
「諸神仙官不履行神責者杖三千,降三級,以觀後效!」
「諸神仙官未奉敕命私下凡間不歸者,囚牢五年!」
「諸神仙官煉邪法殘害生靈者分刑!」
「諸神仙官嚴禁婚配,犯者針三百,貶下凡間,化作凡人,自生自滅!」
看看,看著,現在眾神心中就差指著風席染說,這就是你剛才說的不嚴苛,難道不是嚴苛他媽給嚴苛開門,嚴苛到家了嗎!
外加這些懲罰也太寬泛了,什麼叫不履行神責,是要他們每時每刻像坐班一樣,去履行神職嗎!
什麼時候,他們下凡放個風,訪友,都有打報告了,被判私自下凡,直接有五年牢獄之災。
這是直接沒有把革職說在明面上。
要知道,但凡天庭神職稍有品秩的,哪個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額,煉邪法殘害生靈處魂魄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倒是正常。
但這嚴禁婚配的刑罰就過分了。
尤其是針三百,那可是用天雷化作雷針,雷針入體,讓不知多少神仙破了防,堪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
此前玉帝犯了思凡之罪的處置,大多都是囚,無論是七公主還是八公主,亦或者是楊戩處理三聖母楊嬋,也是囚禁而已。
當初瑤姬公主落個尸骨無存,魂飛魄散的下場,也是此前楊戩大鬧天庭把玉帝逼的。
如今,在風席染新頒布的天條刑罰下,那些犯了思凡的神仙,豈不是都要另當別論了。
眾神不斷思索著新天條,頻頻左顧右盼,來回擺動身子,搖頭嘆氣。
最後,齊齊看向台上風輕雲動風席染。
暗道,狠,太狠了。
這里面可是有你自己的生身母親,沒想到
跟二郎神楊戩冷漠無情,六親不認,不能說是毫無相干,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風席染知道台下的這些神仙肯定都在暗自月復議。
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你們覺得我絕情絕義,六親不認。
他卻謂之歷劫。
風席染眸中閃過一絲蔑視,夏蟲不可語于冰,井蛙不可語于海。
強者不需要對弱者有過多的解釋。
他們需要的只是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