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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可知道刺符男人是巫統的人,她曾被對方一槍射穿腦袋。

但,那是在預知里,事實上,在現實里,對方目前還沒見過自己。

周可可咽了咽唾沫,盡量平靜的進到後廚如常做事,並沒有驚動對方,好在,過了一會兒,對方就離開了。

呼,周可可長出了口氣,但心里也奇怪這巫統幫的人是來干嘛的,直到她從後廚出來,發現華文學校里突然變的好安靜,沒有了孩子們的吵鬧聲。

周可可疑惑,遠遠在教學樓牆角看到,一個孩子正面朝牆蹲在那,雙手捂著臉不動。

周可可過去,從身後拍著孩子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怎麼蹲在這?」

結果听孩子捂著臉在那顫音道︰

「大姐姐…好痛啊…」

「痛,哪里痛,磕到哪了,讓姐姐看看。」周可可心里咯 一下,把孩子拉起來轉過身,孩子雙手始終捂著臉,指縫里有血流下來。

「大姐姐…我的臉好痛啊…」

周可可以為孩子磕到臉了,把著孩子的手挪開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讓姐姐看看磕到哪了……呀!」

周可可驚恐的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孩子張開掩面的雙手,臉上整張臉皮都消失不見,血肉模湖猙獰的痛苦哀嚎著,伸手往周可可臉上抓。

「大姐姐!我臉好痛啊!救救我啊!給我一張臉啊!」

周可可驚恐把無臉孩子推開,轉身逃離。

她逃到教學樓里想找人求助,卻發現每間教室都很安靜,教室里人偶般坐著一排排孩子沒有半點聲響,全都雙手捂著臉,仿佛手長在了臉上。

當周可可出現時,幾十張捂著雙手的臉,齊刷刷扭頭看向她。

「大姐姐!我們的臉好痛啊!」

呼啦啦,捂臉的孩子們突然站起伸,向著周可可蜂擁沖過來。

「掩面佛(史詩俗神),所屬南洋邪靈系佛牌廟,裝髒天賦︰拍必打,掩面佛身邊範圍內的人掩面後,會受其控制,只有找到隱藏其中的掩面佛,才能破解。」

周可可驚恐的轉身逃離,但是沒逃多遠,就已經被樓道里擁擠的無數掩面人追上,撲倒在地,被那些掩面人壓在身下。

周可可的雙手被強行拉起,往她的臉上緩緩蓋去,掩住了臉。

左眼小童孔坍縮,周可可從未來回來。

「大姐姐…我的臉好痛啊…」

周可可預知過了死亡的結局,但華文學校已經淪陷,她逃不出去。

周可可被追逐到了倉庫里的死角,看著逼近的掩面孩子們,驚恐的握緊了09留給她,但她從沒用過的槍。

掩面佛,如果打中了隱藏在其中的真的掩面佛,她就能救下孩子們。

「彭!」

……

前些天下午,酒吧吧台陳英俊敲著鍵盤小酌一杯威士忌,遇見了泰戈。

泰戈︰「巧啊,你也來這喝一杯。」

陳英俊︰「喝點什麼,我請你。」

泰戈︰「朗姆船長。听說你是祭灶集團的工程師?那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財閥,待遇應該很不錯吧。」

陳英俊︰「再大的公司人們雖然能看見它高,但也沒法否認它是從地平線上壘起來的,我這樣的公司底層和其他沒什麼區別。」

「那大馬就是地獄了。」泰戈笑,看見陳英俊筆記本桌面上的照片壁紙︰「這是你女兒?」

陳英俊作為父親,臉上流露出難以隱藏掩蓋的幸福︰「是,她今年上小學。」

泰戈感嘆︰「我以前也有過一個女兒,不過她死了,要是還活著,也能上學了。」

「抱歉。」陳英俊︰「因為生病嗎?」

「不是。」泰戈搖搖頭︰「三年前,那次巫統暗中唆使青年團屠殺華人社區的事件,我妻子帶著女兒當時踫巧路過社區,不小心被流彈擊中,失血過多沒搶救過來,死了。」

泰戈︰「不止華人恨巫統,馬來人對于巫統也憎恨,它們從來不是大馬的救世主,只是一幫打著冠冕堂皇幌子的政客。」

陳英俊听了唏噓,跟泰戈踫了個杯,兩人喝了會兒酒,閑聊了一會兒,泰戈突然問道。

泰戈︰「對了,跟你打听些事,你在祭灶集團,有沒有見過這東西。」

泰戈拿出幾張照片,排開在陳英俊面前。

陳英俊︰「這是……」

陳英俊拿起照片,照片里是一間罕見生物建材搭建的屋子,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尊外形畸形邪異的青銅大邪神像。

邪神像手里,捧著一團粉色碎肉塊。

泰戈︰「南洋邪靈真君的蠱甕。」

泰戈︰「一件神話級鎮物。」

泰戈點指著照片,神話級鎮物,陳英俊在集團內別說沒見過,听說過的次數都有限,也都不是他能了解的項目,要知道,祭灶集團已經是全球頂尖的俗神鎮物科技公司之一,代表業內最高水準。

泰戈︰「這就是巫統研發蒙塵病疫苗的‘機器’,它能先于中美研發出疫苗的真相,也是大馬十來年越發動蕩的根源。

泰戈︰「听說它的運作原理就是動蕩和混亂,巫統在整個馬來西亞甚至東南亞,營造出了一個能讓它運行的養蠱環境。」

陳英俊︰「巫統居然能搞到神話級鎮物。」

泰戈︰「十多年前,巫統在大馬其實已經式微了,畢竟是活躍于上個世紀的政黨組織,但後來,正是因為這件鎮物的出現,巫統又重新從大馬政府奪權。」

陳英俊︰「你這個街頭偵探,對這些事清楚過頭了,這應該是巫統的最大機密吧?」

泰戈把著酒杯笑了笑,笑中是自嘲︰「實不相瞞,我以前是巫統首腦的安保隊長,現在的安保隊長‘象符’,還是我下屬。」

陳英俊一驚。

泰戈︰「三年前,造成我女兒死的那場屠殺,首腦還是讓我去給青年團傳達的指令,我沒想到她那天居然會出現在那,是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陳英俊︰「難怪09會找上你。」

泰戈︰「女兒死後,我就離開了巫統,落魄到了街頭,但我無時無刻不想摧毀它,不止是巫統,而是更上面……」

陳英俊︰「你覺得巫統上面還有黑手?」

泰戈︰「至少我不覺得那件神話級鎮物是巫統自己得來的,我雖然這麼多年沒找到證據,但我覺得是有人把它扔在了這,用生活在這里人們的苦難,換取自己的目的。」

陳英俊︰「抱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個我確實無能為力,我在公司里也沒有接觸神話級鎮物的職級,沒法幫到你。」

泰戈︰「好吧,我也沒指望太多,就是看到你女兒,感覺我們很像,同為父親的那種,跟你喝酒也很愉快。」

陳英俊跟他踫杯︰「祝你早日走出來。」

兩人喝了一會兒,泰戈走了,陳英俊轉頭又在電腦里調出照片,看著那個立有邪神像的房間,很有既視感……

集團里曾經有過一個鎮物逆推破解工程,內容是︰破解一件叫‘南洋屋’的鎮物,配套的還有一個疾病收集瓶,想要研發出可以攻克疾病,改善人類體質的超級醫療鎮物。

當時那個鎮物的設計圖,就與這件‘南洋邪靈真君的蠱甕’非常相似,只不過那玩意兒技術水平簡陋太多,遠比不上這個神話級鎮物。

另外……陳英俊把照片上,邪神像手里的粉色碎肉塊,放大,傳給了公司的朋友詢問,一會兒有人發過來回話說。

這是一種罕見材料叫,饗仙遺留物。

09︰「開車專心點陳英俊,你在想什麼?」

陳英俊回過神來,車已經快開到華文學校門口,他搖搖頭︰「沒什麼。」

有些可能的真相令人有點不寒而栗,但他不是已經孑然一身的泰戈,他還有要守護的家人,他不能再繼續深挖了。

這件事被他永遠埋在了心底,不再提起。

車窗外,有輛摩托車從華文學校開出來逆向駛過,車上是個南洋邪靈刺符的男人。

泰戈一指︰「那個人是象符,巫統的安保隊長,疫苗箱子的指紋和童孔鎖就是他,他也是個南洋邪靈系刺符廟的廟主。」

09都沒回頭瞅一眼,而是跟陳英俊道︰「先別管他,趕緊先去華文學校。」

她在剛才那個研究員的手機消息里看到,巫統下一個要禍害的地方就是華文學校,而正巧,那是周可可做義工的地方。

車開進華文學校,都還沒停穩,09就跳下了車,焦急的四處尋找,最後跟著地上散亂的腳印,找到了大門緊閉的倉庫。

「coco!」

09拉開倉庫門大喊,隨後呆在原地。

倉庫里,周可可雙眼空洞的站在原地,手里握著已經打空了子彈的手槍。

周圍圍著她跪坐了幾十個孩子,動作詭異一致的雙手掩面,每個孩子,手背上都有個貫穿臉頭而過的血窟窿。

倉庫里,滿牆被血染紅了。

後面趕來的陳英俊和泰戈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心里都是咯 一下。

09沖進倉庫,抱住了周可可。

09︰「回家,我們回家。」

09把周可可帶了出來,幾人上了車,離開華文學校,回到了出租屋。

泰戈和陳英俊兩個人先離開了,09留下陪著周可可,周可可從回來後一直雙眼空洞,一言不發,坐在床上如同被抽走了靈魂。

09一直坐在她身旁,把她摟在懷里,十指緊扣,緊緊抓著她的手,直到半夜,周可可空洞的眼神里,眼淚才突然流了下來,輕聲跟09道︰「我好怕。」

上次她說這句話,還是在中古店澤叔死的時候,那時09感覺周可可失去了曾經所有的依靠,害怕的想要尋找一個港灣。

但這次,不一樣。

同樣的話,09卻听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心。

嘴唇被濕潤堵住,衣服被扯開,這一夜,09用身體感受著周可可的粗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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