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你醒了。」蓮肆趕忙放下手中的藥碗，欣喜的撲到墨染的床前，淺藍色的眸子閃動著微光。
墨染看了一眼被包裹層層的自己，再看向蓮肆，他的手上也裹著白色的布條，墨染心疼的撫上瘦了一圈的臉。
「蓮兒，你這是何苦？都是我帶累你。」
蓮肆听到這，撇著嘴，要哭的模樣，「墨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為什麼就不好好愛惜自己？」
「蓮兒，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是個廢人。」
「你還有我。」蓮肆握住了墨染亂舞的手臂，他溫柔的注視著墨染，眼神中都能滴出水來。
「嘶」墨染的亂動踫到了蓮肆手上的傷口，蓮肆吃痛的輕呼一聲。
「蓮兒，你的手？」墨染心疼的捧著蓮肆的雙手。
「沒事，破了點皮。」蓮肆嬌笑著搖搖頭。
「起來喝藥。」蓮肆調皮的說道，轉過身去，攏起袖子，擦拭著快要落下的淚，不讓墨染瞧見。
「好啊，我最喜歡吃苦。」墨染也裝作調笑。
墨染接過蓮肆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
蓮肆又細心的拿過來一盤蜜餞，「苦嗎？」蓮肆的臉上散發著聖潔的笑。
「不苦。」墨染搖搖頭，「蓮兒，我嘗不出苦或甜呢？」
「別瞎說。」蓮肆嬌嗔的白了一眼墨染，將盛滿蜜餞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蓮兒，這就是蝶翼的反噬，蝶翼火毒，不是嗎？」墨染苦笑著說。
「剛開始是耳鳴，听覺受限，耳朵失聰。而後是失去味覺，再然後是嗅覺，直至眼不能視物。最後是觸覺，一旦五識全無，那我就徹底的塵歸塵土歸土……」
「別說了。」蓮肆捂著耳朵嘶吼著，淚順著兩頰滑下，「別說了，你不是還能听得見我說話嗎？墨染，別嚇我，好嗎？」
墨染依舊笑著，可那笑比哭還難看，「蓮兒，我會唇語，難道你忘了嗎？還是你教的。」
「墨染，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準你有事，我不準，你听見了嗎？」蓮肆近乎瘋狂，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趕到，這樣頹廢的不該是墨染，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
墨染搖搖頭，眼神那般的空洞，「蓮兒，我听不見，但我讀懂了。最後的時日，我會好好陪著蓮兒，就我們倆，哪也不去。」
「不，墨染，我要帶你去求醫，我們還有七天，蝶翼火毒十天後才會徹底發作，我們還有時間。」蓮肆說到這，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他硬擠出一抹笑顏，他要讓墨染知道，還有希望。
「蓮兒，蝶翼火毒，無藥可解，不要再白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