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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搬來一座山

李家人勤修苦練,就連小丫鬟上下眼皮直打架,都要硬撐到天亮。

這一夜,秋冬見到老爺數次打屋子里驚恐的逃出來,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

李太平找到了修心之法,卻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扛住心中美人誘惑的。

再說晚上那頓也過于補了,錢滿倉也是好心辦壞事,自家老爺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哪里需要補身子。

一夜有半宿泡在池塘里,好人也要泡出病來。好在李太平身子骨硬朗,只是看起來有些白,並非真得虛。

一大早錢滿倉便來了後宅,望著直打瞌睡的秋冬說道。

「你在這里干嘛,老爺呢?」

秋冬打了個哈氣,感嘆道︰「老爺不知怎地,這一宿跑出來五六趟,每次都弄得濕淋淋的,看著怪嚇人的。」

錢滿倉皺眉道︰「你在老爺房外蹲了一宿。」

「沒蹲著,練劍來著。」

听了秋冬的話,錢滿倉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說道︰「你這腦袋瓜是怎麼長的,咋就沒個眼力見兒。哪練劍不好,非得攪和老爺的好事。」

秋冬撇嘴道︰「我看老爺嚇得臉都紅了,也不見得是啥好事。」

「小屁孩懂什麼,趕緊一邊玩去。再讓我瞧見你在老爺院子里晃悠,這個月的月銀就不用領了。」

秋冬雖說在李家有老爺夫人寵著,地位不低。可錢滿倉畢竟是總管,手里把著銀子,不听話是領不到月銀的。

老爺有銀子,還不是小數,秋冬早就探出了底。所以攢銀子的事她早就不想了,現下只想著怎麼花銀子。

換上笑臉的秋冬,正瞧見頂著黑眼圈的老爺出得房來。

忙問安道︰「老爺可還撐得住,要不弄兩只老母雞補一補。」

一听還要補,李太平不由上前,在秋冬粉白的額頭上留下了個紅印子。

「你家老爺龍精虎猛的,補什麼補。」

說著望向錢滿倉道︰「滿倉啊,最近咱家吃食可以清淡些,少些葷腥沒關系。」

錢滿倉嘴上應下了,心里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老爺就是嘴硬,該補還是得補。

慕品山渾身酸軟疼痛,揉著胳膊打房中走了出來,望著秋冬說道。

「你家老爺太能折騰,一會進房給我按按。」

秋冬紅著臉,搖頭嘆息。完了,昨晚老爺還是遭了毒手,這可咋跟離人交代……

候離人這陣子正備考書院呢,不然就得長在李家,成天盯著那倆眉來眼去的。

還有一個原因,最近李家很少被人打擾,那是寧望山發了話,李家老爺要修煉,閉門謝客……

李家通往侯家的小門上了鎖,鑰匙只有錢滿倉有。李家的正門緊閉著,好些個來訪的都被拒之門外,這其中就包括來了好幾次的甘蔗。

甘蔗卻有急事找李太平,太子和齊王都鬧到兵戎相見了,老皇帝很生氣,正催著他趕緊動手呢。

扳倒太歲幫活捉崔天霸,順藤模瓜把盧照興從尚書的位置拉下來。沒了盧照興在軍餉上的傾斜,齊王就算傾盡所有,也支撐不了多久。

沒有真金白銀,軍心會散,齊王再想呼風喚雨就難了。

削弱齊王在軍中的影響力,太子才

好伸手,才能與齊王分庭抗禮。弘道帝需要平衡,需要那把刀毫不猶豫的砍下去。

甘蔗也想砍,可他手中的高手不多。對付太歲幫這樣的龐然大物,僅憑京兆府的捕快是不夠的。他需要高手幫忙。

李太平是最好的幫手,有他在才有機會活捉崔天霸。

甘蔗一大早便再一次來到李家。以前他來找李太平是不需要拜帖的,現在不行了。

甘蔗投了拜帖,得到的回復卻是不見。只見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郎君,笑著搖晃手中拜帖說道。

李太平見不到這東西,現在李家歸我管,所以甘大人就甭費心了。等過些時日我走了,你再來吧。

甘蔗行禮道︰「見過望山師兄。甘蔗著實有生死大事尋我那弟弟,否則哪里敢打擾他的修行。還請師兄通融。」

「生死大事,誰的生死?」

剿滅太歲幫的事,甘蔗哪里敢隨便說,一旦走漏風聲,弄不好會被盧照興先下手為強。

見甘蔗略微猶豫,寧望山笑道︰「改日吧!」

說著, 當一聲,將大門關上。

「師兄……」

看著緊閉的大門,甘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不由搖頭苦笑……

李太平這陣子吃飽喝足,正撞見打發了甘蔗的寧望山,忙上前行禮︰「師兄早!」

寧望山上下打量一番,笑道︰「白淨不少,看著也順眼幾分,就是天天這麼洗,可是會耽誤事的。」

李太平臉色一紅,也不知如何作答,很是尷尬的杵在原地。

寧望山則再次笑道︰「武道修行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的天賦一般,運氣一般,悟性也一般,若是不肯吃苦,將來成就比一定一般。」

「小師妹很不一般,怎能嫁給一般人,太平你說對不對。」

寧望山就是要給李太平肩膀壓上一座山,壓的他直不起腰,抬不起頭,才能逼迫出這小子的所有潛力。

只見寧望山拍了拍李太平的肩膀,說道︰「你甘蔗大哥來過,說有生死大事尋你,不過被我打發了。」

「小子,別怪師兄冷血。自己的幸福,朋友的生死,所有這一切,只看本事。」

望著寧望山離去的背影,李太平忽然躬身行禮……

慕品山苦笑道︰「別看望山師兄讀書最多,做事卻是鑄劍山最不講道理的那一個。」

劍西來緩步而來,開口道︰「在漠北和草原,漂亮的女人,成群的牛羊,只屬于強者。沒有道理可講。」

說著,又望向李太平︰「天下絕色一石,九天飛狐獨佔八斗。想吃獨食,得用劍,而非道理。修行也是一樣,有時要蠻干,不能講道理。」

李家老爺又開始雙休了,這一次錢滿倉笑了,因為打家主屋內傳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秋冬的臉紅了,她把院子的門上了鎖,蹲在門前唉聲嘆氣……

真氣循環往復,氣走游龍。這一次李太平的劍意真氣,慢慢侵入慕品山經脈之中,試著將更多的真氣轉化。

這個過程極度凶險,不可有半分大意。稍有不慎,慕品山必將重傷。

心中雜念,被李太平暴力的壓了下去。哪怕慕品山因鍛體疼痛,發出讓人酥麻的聲音,他也做到充耳不聞,心靜止水。

修身、修心,同時進行。以經脈為鼎,以氣為真火,修身心成丹。這才是上官九悔的雙修極意。

江湖上修心功法以千面魔君的「眾生相」最為高深。鍛體功法則以大雪山縛日羅頭陀最為上乘。

正邪不論,想要功法大成,沒個百八十年苦修,是不成的。不過總有人干那逆天之事,比如一代刀魔上官九悔。

以身心踏無路而有路,終創逆天改命之功法。可惜天下只有一個上官九悔,這門功法便由上乘而落下乘。

上官九悔幾十年前封刀,功法由其徒流入江湖。可惜練者皆心智迷亂,陷rou欲而不得大成。

想要彈指間修身修心,自要承大風險。而就算江湖上的武者心智如鐵,願意以命搏命,也很難修得成。

既然是雙修,那就需要兩個人,兩個天賦俱佳又心有靈犀的年輕人。

看似簡單的條件,其實很難滿足。當日上官九悔傳二人心法,也正是怕他所創之功法失傳。

如今李太平以力破巧,欲將功法修至大成,正是二人最虛弱的時候。

寧望山搬來大賢峰坐鎮李家,這陣子莫說普通人,就算武道宗師看到那高懸的劍山,也不敢生出窺探之心。

天現異象,顯然曾經的鬼宅要有大事發生。

軍神老爺子,抱著酒壇坐在院中,望著劍山感嘆道。

「弄出這麼大陣仗,只是為了兩個小孩子護法,山上人還真是野蠻。」

說著老人家回頭瞥了一眼,笑道︰「學著點,別干啥都瞻前顧後的。祖家未來可就靠你了,別丟老夫的臉。」

祖不棄搖頭嘆道︰「做事不考慮影響和後果,全憑以力壓人,為何要學。」

軍神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天賦不錯,武道修行也順,就是做事情想的太多,不夠直接。

「簡單直接,並非粗暴。你心思過重,走一步看十步,我怕你最後一步也走不出去。」

祖不棄躬身道︰「老祖宗,不棄身為大將軍,掌金吾衛兩萬兒郎守城。想要心思簡單是不行的。」

軍神曉得孩子的難處,一直想幫他卸去這份擔子,可惜彭庚切那老東西,守著雞鴨鵝狗不肯出山。

「晚些,你去把彭庚切請來,就說老夫找他喝酒,若是不來就綁來。」

祖不棄苦笑道︰「沒用的,就算老祖宗能把心死之人說活。文官那邊也不會讓彭將軍再掌軍權的。」

只見軍神大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現在朝中文官各藏鬼胎,可不是鐵桶一塊。想要從新啟用彭庚切,也不是沒機會。」

此時的彭庚切,灰頭土臉,正貓腰撅 在雞窩里偷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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