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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誰家的男人

跑江湖的弓箭手,最拿手的不一定是箭法,但一定是身法,因為跑的慢了是會死的。

宮不二的輕功很好,這些年憑著一手踏雲追月的輕身功法,可是追殺了很多人,讓他賺的盆滿缽滿。同時也憑著腳底抹油的本事,成功逃月兌過很多次被人砍死的命運。

這一次,他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把吃女乃的力氣也用上了,身後那人卻依舊越追越近。

「姥姥的又是宗師,還他媽的是個車把式!」

宮不二一邊心里暗罵,一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當然是雨水還是汗水,這陣子宮不二也沒心情去管了。

只見宮不二頭也不回,便鎖定了身後追來那人,下一刻一連便是三箭。

三連箭,其中兩支是弧形箭,這已經是宮不二的極限了,除非他想這輩子都射不了箭,到是可以四連射。

三支箭,速度不一,還可改變角度,卻是令人防不勝防。不過很可惜,宮不二面對的是不講道理的山上人。

慕品山還記的打鐵師兄莫看山說過,不用管敵人是用什麼武器,也甭管對手用什麼武學招法,你只要記住一點,老子的劍氣無限……

慕品山還記得二師兄寧望山說過,天下武學為快不破,老子手中劍便是最快的,到時只要一劍捅過去便好……

鑄劍山最厚道的大師兄段振山還說過,師傅他老人家說了,打架不要講道理,咱鑄劍山的劍夠多,砍就完了!可師兄覺得,是不是應該告訴人家一聲,你打不過的……

這些年,慕品山的劍夠快,夠狠,夠狂暴,同時還有她這個小女子,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子。

所以,那三支箭,在一片綿密、厚重、狂暴的劍氣中,與天上落下的雨水一道化作了一片雨霧。

雨霧中穿過一道飛快的身影,只見冷著臉的慕品山,手腕一振在振,無數劍氣呼嘯而出,為她將天河展開一條無阻通道……

慕品山以劍氣開路,她的身法便又提高許多,轉瞬間,便又追近數丈遠。

宮不二沒能忍住還是回頭瞥了一眼。這一眼讓他魂飛魄散,身後那個人,簡直就是神經病,竟然用劍氣開路,這得多無腦的人才能干得出來!

一眼,一感嘆,卻道出了鑄劍山的最高心法,那就是打架不用腦只用劍。

面對無腦人的追殺,宮不二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手里的弓箭無法給對方照成絲毫麻煩,那麼他的麻煩就大了。

現在打不過,跑不過,只能求神拜佛保佑,鐵猴子能快點,再快點,不然今日這單買賣就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恐怖的劍氣,打身後十丈外,一尺一尺的追了上來。有那麼一刻,宮不二甚至看到,支離破碎的自己倒在地上的河中,被卷進渠水,順流而下……

宮不二還不想死,可生死卻由不得他說了算。

慕品山在冰冷的雨水里趴了很久,可算輪到她出手了,結果卻踫見個只會奪命而逃的,所以此時的她心情很不美麗,結果自然美麗不到哪里去。

宗師殺九品,還是個弓箭手,想想也知道近身後的結果。

宮不二

低頭看了眼左胸口還在滴血的長劍,這才覺得胸口絞痛,不由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慕品山拔出長劍,忽然暗道一聲不好,殺的興起竟然忘了留活口!

只見其猛地回身喊道︰「太平留活口!」

這陣子留不留活口,可不是李太平說了算的。兩位天樞境宗師近身肉搏,那可是拳拳到肉的打法,哪個敢留力,哪個就得先死。

李太平成功激怒小矮子,就是要來個傷換傷的打法。所以再次交手,二人也不防守,只顧著往對方身上招呼,至于對方打過來的拳頭,反倒是打的越痛,越讓他們興奮……

小矮子舌忝著嘴角的血,眼中冒著光,仿佛餓極了的野獸,那股子嗜血的狠勁兒,甚至讓他變得越來越瘋狂。

至于李太平,他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被打斷骨頭的感覺了。極度的痛感,就像油鍋里的一滴水,一瞬間炸開,反而有瞬間的快感。

李太平的嘴角咧開很大,因為他在笑,一種對自己對他人都極為殘忍的微笑。

物極必反,痛並快樂著,所以江湖上的天樞境宗師很少,因為他們都是瘋子。瘋子打架不怕痛,他們只怕打的不夠瘋……

從慕品山追殺宮不二,到她反回翻倒的馬車旁,這個時間是很短的,多說也就十幾息的時間。

可就這十幾息,兩位外加宗師,已然雙雙倒下,其慘象仿佛剛在大理寺刑房,享受過一條龍服務一般。

慕品山一跺腳,猛地撲到李太平身前,伸手探了下鼻息,又搭脈半響,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比長春亭那次稍微重一點,估計養上一個月,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夜黑風雨急,一道身影來到李家門前,只見其身穿簑衣,一只手提著個半死之人,另一只手卻也沒閑著,拖著兩個出氣多進氣少的家伙……

門房被打門聲驚醒,當他看到眼前一幕,頓時嚇得一坐在了雨水中。只見其,臉色慘敗,手指顫抖,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李家正堂,月兌去簑衣,摘下面具的慕品山,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首,望著膽戰心驚的錢總管說道。

「別楞著了,趕緊給你家老爺洗個熱水澡,回頭把這個給他敷上!」

「至于這倆家伙,丟到柴房里好了。對了,記得用鐵鏈鎖緊了,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前日夜里,錢滿倉是見過這位的,當時那個陣仗連自家老爺都得在一旁陪笑。

昨日他家老爺拜訪了這位,然後便被人抬了回來,要不是御醫韓老先生在,估計就得給老爺燒紙了。

而今日,這位大馬金刀的坐在正堂發號施令,儼然一副李家主子的模樣,他錢滿倉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然不夠用了。

慕品山見錢滿倉杵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皺眉道︰「還愣著干什麼?你手里拿著的是我鑄劍山的外傷藥,那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怎麼,怕我毒害你家老爺?」

錢滿倉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忙躬身道︰「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去命人燒水。」

看著下人們把李太平抬進後宅,慕品

山穿上簑衣步出大堂,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錢滿倉親自給老爺上藥,他怕那些下人毛手毛腳的再讓老爺傷上加傷。只見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口中卻咬牙切齒的罵道。

「劍被狂那個挨千刀的,竟然把老爺打成這樣!這個仇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得讓侯公給老爺報仇才成!」

此時屋內只有錢滿倉一個人。不對,還有一個人,那人就站在錢滿倉身後,冷冷的望著床上之人……

錢滿倉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不過他並未在意,他的全部精神頭都用在了老爺身上。

忽然窗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很冷很冷,錢滿倉直感雞皮嘎達落了滿地……

「你若動,會死!」

錢滿倉身後那人慢慢把手從劍柄移開,隨後開口笑道。

「夜里風雨大,沒想到撞見了二位,本不打算露面,可總覺得應該看一眼李公子的傷勢,才好安心!」

身後那道聲音來得太突然了,錢滿倉嚇了一大跳,手一抖金瘡藥都灑了出來。這陣子他既想趕快把老爺身上的藥擦去,又想回頭看上一眼。

卻听身後忽然有人說道︰「莫急,慢著點,別再傷了你家老爺!」

當錢滿倉收拾好金創藥,回過頭卻見屋子里竟然站著兩個人。

錢滿倉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因為那位姑女乃女乃竟然去而復返。而且,此時正望著一名很是俊俏的郎君,那眼神冷的要嚇死個人……

「申屠玉鉤,這話說得過于敷衍了吧?」

申屠玉鉤卻望著只蓋了半條毯子的李太平,微笑著說道︰「李公子蠻壯的,這點傷應該無大礙,那在下就不打擾了!」

卻見慕品山冷笑道︰「又不是你家男人,壯不壯,傷不傷,與你何干!盯著男人看,你就不覺得羞臊?」

申屠玉鉤若是換回女兒身,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慕品山這陣子有些氣,床上那個家伙,似乎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一開始慕品山以為屋里這位是來殺李太平的,可看到來人是申屠玉鉤後,她覺著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申屠玉鉤卻是來殺人的,不過見慕品山誤解,不由得將錯就錯。只見其,轉頭望著慕品山,莞爾一笑。

「這是你家男人?別人看不得?」

一把清脆好听的女聲,這可把錢滿倉看傻了眼。明明眼前是個男子,怎麼就忽然變成了女人!

老爺的桃花運雖旺,可這些女人看起來,似乎沒一個好相與的,以後老爺可是有得難受了!

慕品山的性子,那是向來不吃虧的,上次侯家母女,那是李太平的嬸娘和妹子,她不好翻臉發作,這次可不一樣,她可沒理由慣著。

只見其,面罩寒霜踏上一步,盯著申屠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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