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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冤家聚頭

南宮敬仁不到知名年歲入翰林院,便可知此人才華不凡,做人玲瓏八面,為官更是進退有據,頗得弘道帝賞識。南宮敬仁善畫魚,他畫的魚便如他的人一樣,窮其百變,浮沉自如……

雙魚戲珠寓意吉祥,算是南宮敬仁頗為自賞的一副畫。當年澹台滅明見人見畫,便說了句「魚之樂也,跨龍門也!仁之樂也,為官拜相!」,南宮敬仁當即叩首獻畫,謝澹台先生……

魚畫的再好,再傳神,對于阿史那這個漠北草原長大的粗魯漢子來說,也不會有多看一眼的,反到是嫌其礙事擋了路礙了眼差點被一把推倒。

天字間,一男一女,一桌菜……

阿史那看到了美女,其他的便再難入眼,只見其拱手行禮︰「未知有人,打擾之處,還請仙子莫怪。」

澹台紫衣回禮不語,只是看著阿史那,見此人賠禮後竟然沒有退出去,反而自顧的坐到那空著的椅子上。

阿史那直勾勾的看著澹台紫衣,同時說道︰「在下阿史那,今日得見仙子,仰慕之情油然而生,便失了分寸禮數,還請仙子莫怪!」

乾人含蓄,就算見了喜歡的女子也不會如此直接。像今天這樣的事,這樣的人,澹台紫衣還是頭一次遇到。

「阿史那?我當是誰,原來是前些日子在秦淮河里洗澡的那個阿史那!」李太平是一臉壞笑哪壺不開提哪壺。

丟臉的事再次被人提及,還想裝文明人的阿史那可就裝不下去了,只見其霍然起身,滿臉怒容的盯著李太平罵道︰「放你娘的臭屁……」

這話剛罵了一半,阿史那便停了下來,皆因眼前那張壞笑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李太平笑道︰「想不起來我是誰了?我幫你回憶回憶——草原深處,一少年郎和一雜毛老道,被你和你的虎師攆的滿草原亂竄……」

李太平的話讓阿史那的表情一變再變,由疑惑到慌張再到驚懼……

「你——你是那個敢惹大巫的……」阿史那感覺自己的舌頭有些打結。

「想起來啦,想起來了便好,省得我浪費口舌!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有緣千里來相會?不對不對!應該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才對!」李太平起身說道。

阿史那驚懼的退後數步,口中急忙說道︰「我是可汗、我是使者、我是貴客,你不可對我無禮!你——你不要過來!」

「可汗?使者?貴客?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今日我只想把咋倆的賬結清了。」李太平慢慢逼近阿史那,而那兩名護衛似乎也想起什麼可怕的事,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不小心激怒對方。

當年老道士帶著李太平游歷草原的時候,可沒少興風作浪,攪得鐵摩勒不得安生,就連大巫的虎須也是敢撫上一撫的。

老道士師徒二人的所作所為惹怒了啟民大汗,便命阿史那帶著他的虎師一路追殺老道士二人。

虎師那是鐵摩勒最精銳的部隊,數量不過三萬,分別由啟民大汗三

個兒子執掌。阿史那的一萬虎師,攆著老道士師徒二人跑了大半個草原,愣是沒能斬殺二人,反倒是損兵折將吃盡了苦頭。

李太平貼著阿史那的臉頰低語道︰「我這人講道理,當年你沒能殺死我師徒二人,今天我也不會弄死你。不過我師徒二人在大草原可是丟盡了顏面,今兒你到了大乾怎麼也要顏面掃地才好!怎麼樣,我這人公道吧!」

阿史那見李太平如此說,立馬迎合道︰「公道之極,在下心服口服!小兄弟你看不如這樣,今日便在這會稽酒樓由我做東,把這江寧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來,我當著大家的面向你賠禮道歉可好?」

「不好!在大草原你說了算,在大乾朝的地界我說了算。你們三人月兌了上衣光著膀子走回蕃館,咱們就算扯平了。若是不同意,我便扒光你們三人,扔到江寧城的大街上。」話後,李太平便抱著膀壞笑的看著三人。

阿史那可以認慫,可以賠禮道歉,若是想踐踏草原人的尊嚴,阿史那寧死都不會接受的。只見阿史那怒吼一聲,轉身撞碎屏風,撞破門窗躍出會稽酒樓……

主辱臣死這一點護衛還是懂的,兩名護衛在阿史那轉身一刻彎刀便出了鞘,悍不畏死的攔下李太平。

這可看傻了一旁的澹台紫衣,特別是那雙魚戲珠的屏風,那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稀罕物,竟然就這麼被人撞壞了。不由嬌叱一聲,提劍追了出去……

打架這種事情對李太平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對付兩個不要命的七品武者,不說手到擒來,也費不了多大事兒。只見片刻功夫便擒著兩個軟腳蝦躍出酒樓,追著阿史那而去。

來到街上的阿史那不敢有片刻遲疑,撒開腿便跑,這還沒跑幾步,便听身後有衣襟破風之聲,阿史那心中暗罵「兩個廢物!」卻不敢回頭看,只顧著往人多的地方鑽。

澹台紫衣望著阿史那亡命奔逃的背影,跺腳叱道︰「賊人莫跑,賠我畫來!」

不跑,不跑安有命在,正想著阿史那一頭撞入一伙人中,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住,不由怒罵道︰「媽的,快放開我!」

那男人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阿史那可汗,你這是干嘛?」

阿史那這才注意拉住他的竟然是拓跋迥的義子包閻王,心下大定︰「你來的正好,江寧城內竟然有強人要刺殺我!——就是那個女人,你看你看,我的護衛還在那小子手里呢。」

包閻王望著澹台紫衣沒有說話,而其身旁一個圓圓胖胖的年輕郎君卻朝著澹台紫衣抱拳笑道︰「解不修見過澹台宗主。」

澹台紫衣回禮後,望著包閻王說道︰「你手上那賊人弄壞了會稽酒樓的屏風,還請包將軍主持公道。」

正說著李太平提著兩名護衛趕了過來,將人往地上一丟說道︰「阿史那,你在草原追人的本事了得,沒想到來了大乾這逃命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阿史那退到包閻王身後,指著李太平怒道︰「包將軍我說的沒錯吧,這人要

行刺本汗。」

李太平踏上數步,笑罵道︰「阿史那,你在草原時的威風勁兒跑哪去了?堂堂草原可汗躲到他人身後丟也不丟!」

解不修橫跨一步擋在阿史那和包閻王身前,口中冷哼道︰「你是何人?豈可對可汗如此無禮。」

「阿史那是草原人的可汗,可不是我乾人的可汗!阿史那與我,遠有草原的賬要清,近有會稽酒樓的賬要算,怎麼你打算替他扛了?」李太平毫不相讓的說道。

解不修手按劍柄,怒視李太平︰「你們算什麼帳我管不著,但是在江寧城阿史那是我拓跋家的客人,你動阿史那便是不把拓跋家放在眼里。」

李太平笑了︰「你確定,你可以代表拓跋家趟這趟混水?我怕你擔不起!」

解不修正要反唇相譏,卻見澹台紫衣踏上一步,望著包閻王說道︰「包將軍怎麼說?」

澹台紫衣的咄咄逼人,令包閻王很難做,阿史那是肯定要保的,但也要給澹台家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若是鬧僵了,會給家主惹麻煩的。

包閻王一直冷眼旁觀,便是考慮如何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保了人又不得罪人。只見包閻王那張千年不變的死人臉,微微一笑,這一笑比不笑還要令人難受。

「澹台宗主,阿史那可汗打壞的屏風拓跋家照價賠償,若是澹台宗主不滿意,大可到拓跋家珍寶樓選上一幅名畫,至于——與這位小兄弟的過節,我看不如暫時先放一放,或者——」

「放,放你娘個臭屁!」

包閻羅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怒吼打斷,同時一股恐怖的威壓將拓跋家眾人籠罩……

紅蓮妖僧今天心情大好,便轉了轉秦淮河,這剛回來便遇見了不舒心的事。妖僧心情不好,這世間眾生便很難好了。

紅蓮人還未到,便虛空一握將那躲在包閻羅身後的阿史那抓了出來,同時虛空一按。只見拓跋家眾人頭頂出現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當空罩了下來……

紅蓮妖僧可不是秋意濃,行事從來不低調,他可不在乎別人感受,更不會顧及後果。就算天王老子,也別想讓紅蓮息事寧人,何況只是拓跋家。

那金色手掌帶著恐怖的氣息,慢慢壓到包閻羅等人頭頂。人都說天塌了由高個子的頂住,很可惜包閻羅只是個子高,卻撐不住這天。只見包閻隨著一口血噴出,整個人都被壓彎了,然後就是解不修和一眾手下也都步包閻羅後塵,紛紛吐血跪地……

紅蓮妖僧回過了頭來望著李太平和澹台紫衣訓斥道︰「有我在,想打便打,想殺便殺,畏手畏腳的成何體統!若是真打不過,放出穿雲箭,我便打砸了這江寧城又如何。」

江寧城中,一道人影沖天而起,眨眼間便來到會稽酒樓上空,只見那人拱手行禮道︰「末學hou進拓跋迥,拜見前輩高人,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了在下那兩個不成器的義子,拓跋迥再此拜謝了!」話後,拓跋迥再次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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