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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涼了

齊王雙手壓了壓,演武場便靜了下來,眾人也都將目光望向毒閻羅,很想知道這人有何要事,竟然選擇此時跳將出來……

「爾等且平身,有什麼事盡管道來。」齊王朗聲道。

毒閻羅起身將漠北七杰在漠北所見所聞如實道來。王家與鐵摩勒暗中買賣糧食和軍械,這話一出口,全場皆驚,就連齊王都有些招架不住。這可是捅破天的事,一旦坐實此事,那就不是緊緊王家要抄家滅族,相關的官員還有邊境守將都要受到牽連,死的可就不是一兩百人了。

毒閻羅啊毒閻羅,你可真是毒閻羅,這事能在這里說,你私下找我起不更好,萬一王家人哪根筋沒搭對承認了此事,我還有命離開東都?齊王心里將毒閻羅恨的要死。口中卻鎮定的說道︰「王忠,毒閻羅說的可屬實?」

這是滅九族的大罪,無論真假王忠都不會承認此事,只見其無比氣憤的指著毒閻羅罵道︰「無知草民,我王家世代忠良,我王忠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竟敢信口雌黃,污蔑我王家。」

齊王暗自松了口氣,臉色陰沉的說道︰「茲事體大,毒閻羅爾等可有證據?如無證據切不可亂說,我知你們武人性子急看到不公就要管就要說,但這種事情還需查證後才能公之于眾,否則就是構陷忠良的大罪。鑒于爾等乃草莽出身不懂律法,又一心為國,本王今天便網開一面,赦爾等無罪。以後切不可听一面之詞誤會忠良!爾等且下去吧。」

齊王絲毫不給漠北七杰說話的機會,也斷了王忠追究的心思,將此事定成一心為國的江湖好漢,听了些流言蜚語一時沖動做出的糊涂事。說著齊王便轉身離開英雄樓,至于手下的兩名護衛,他相信王家會全力救治。

齊王雖說將這事定了性,但無風不起浪,漠北七杰的話無論真假,都在東都城傳開了,茶樓里,酒館內,凡是低頭竊竊私語的八成都是議論此事。

夜里的王家靜的可怕,因為家主今天很憤怒。王忠書房內,王丹楓和王家二爺乖乖的站在一旁,王忠冷著臉看著王義陰沉的說道︰「丹楓說你將此事攬了過去,那我問問你這麼久了你查出什麼了?如果什麼也沒查出來,為什麼不將漠北七杰請到府里來好好將這事解決了?」

王家二爺在王忠面前唯唯諾諾的說道︰「大乾朝早就不是以前的大乾朝了,世道這麼亂,各地世家門閥偷偷和鐵摩勒往來的多著呢,這不也沒事嗎!再說咱家卻無人跟鐵摩勒做生意,我也就沒當回事。」

啪的一聲,王忠將茶杯狠狠的砸在王義腳前,茶水濺了王義滿身,憤怒的吼道︰「放屁!大乾朝就算是塌了,你要敢做出頭鳥,第一個壓死的便是你。這事給我好好查,找個機會把漠北七杰請到府里來,我跟他們好好聊聊。」

書房內,王忠把親弟弟王義一頓數落,才放其離去,卻把王丹楓留了下來。

「你這二叔哪樣都好,就是看不清大勢,這天下是要亂,但絕不能在咱河南郡先亂!丹楓你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時的大乾朝,誰

要是敢先冒頭,誰便要承受雷霆一擊!大興城周邊直屬軍隊二十萬不說,只說齊王那六萬鐵騎,誰人擋得住。所以越是天之將傾,越要沉著冷靜,切不可妄動。王家舉辦英雄會,那是上報陛下才辦的,這麼做陛下明智我在招攬人才,雖不喜卻也不得不批,因為很多人做事已經躍過陛下了,我要讓陛下知道咱家還是守規矩的,你可懂?」王忠細致的將大乾朝現狀分析給兒子听,就是希望這孩子有一天可以挑起王家的擔子。

王家二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從書房出來就叫管家備了馬車匆匆離家……

英雄樓,還是那幽靜的小院子,白衣郎君望著頭頂滿月感嘆道︰「月圓人未圓,見過了就還想再見,沒想到我厲夏也有忘不掉的人!」

「公子,你這大半夜不睡覺,擱這兒說什麼胡話呢?天涼了,莫不是病了,奴婢這就給你取件衣服去。」俊俏侍女屁顛屁顛的跑回房內。

厲夏俊美如玉的面頰轉向小跑進屋的侍女,口中感嘆︰「懂不懂風花雪月,懂不懂明月寄相思,真是對牛彈琴!還天涼了,你家公子可是九品,九品啊!」

侍女跑的很快,快到厲夏都有些驚訝,明明剛剛進門怎麼轉個身就抱著袍子出來了,怎麼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公子且披上吧!天涼,晚上你要不回屋子睡多穿點好!」說著笑呵呵一扭一扭回到屋內。

厲夏抱著袍子呆在原地,厲夏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出門怎麼就帶這麼個缺心眼的。正感嘆著呢,一個人的腳步聲徑直朝小院子走來,厲夏笑了笑……

王家二爺來到幽靜小院門前,剛要砸門環,便听里面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王家二爺氣哄哄的走了進來,也不坐就那麼眼睜睜的盯著厲夏看……

「我臉上有花?還是說二爺改了性子,好那一口了?」厲夏笑著說。

王家二爺氣道︰「少給我整那沒用的,不是說好了漠北七杰交給你來處理嗎?這都多久了你的人呢?早知如此,當初不如我派人處理了他們了!」

「你派人?派你王家的人,還是派你的人?我可不認為你手下那些酒囊飯袋能干掉劍西來!就算僥幸干掉了,你就不怕你大哥查出你的底細,到時你要如何向你大哥解釋?」厲夏抬頭看著王家二爺,臉上依舊掛著笑。

王家二爺實在是討厭這張臉,卻不得不看著這張臉,他沒辦法,就像厲夏說的,在他大哥眼皮底下搞小動作,一個不小心就得露了餡,到那時沒人能救得了他。

王家二爺一坐在石凳上,有些無力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動手?」

「我動什麼手?我可不想跟劍西來那瘋子動手!放心吧,我的人在齊王入城後到的,一個宗師一個九品,這事辦完後,可別再到老爺子那告我狀了。那麼,沒有其他事,我就不送了。」厲夏下了逐客令,看著王家二爺離開的背影,厲夏覺著老爺子一定是老糊涂了,王家二爺這樣的貨色當分舵主實在有些不靠譜。

漠北七杰所在的客棧內,毒閻羅將哥幾個聚在一起︰「該做的咱漠北七杰都做了,王家的事用不了多久便能傳開,到時是個什麼結果就不是咱們該管的了。我已經決定了,咱們今晚就離開東都,返回漠北。」

「我早就不想呆在這了,中原人辦事婆婆媽媽的一點不爽快!」赤發鬼很是不爽的說道。

狐娘子屠雙雙拉著劍西來的袖子不舍的說道︰「老七你真不跟俺們回去了麼?中原有什麼好的,酒淡的跟馬尿似的!」

毒閻羅瞪了一眼老六狐娘子︰「之前說好的,就按之前的辦,誰在提老七跟咱一起走的事,別說我翻臉。」

「不說就不說!」狐娘子摔門而去……

夜里客棧里躍出六道身影,向著東都城外奔去。沒有離別時的不舍,也沒有千言萬語的叮嚀囑咐,這就是漠北七杰。劍西來遠遠跟在六兄弟身後,目送他們出城,目送他們離開,直到六道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才低語道︰「一路平安。」

劍西來輕輕飄落城下,並未驚動守城的兵卒,卻見一個人影等在不遠處……

「都走啦?離別真讓人傷感,走我陪你喝點。」左臂還吊著繃帶的病書生拎著兩壇黃酒迎了上來。

福王府的酒宴散了,福王小山一樣的身子行動很吃力,卻堅持親自送客人出府。福王不送不行啊,這位客人以後坐上那把椅子也是說不準的。原來離開英雄樓的齊王,直接拜訪了福王府,畢竟福王是他的叔父,雖然從未見過,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這頓晚宴,福王可是花了好些心思的。既要向齊王展示自己的肌肉,又要讓齊王知道,我福王就是個貪圖享樂沒啥大志向的閑散王爺。福王沒有宴請河南郡的官員,畢竟這是家宴,再說真要請來眾多官員和武將,豈不是說你福王野心不小反而弄巧成拙了。

福王宴請的都是小字輩,南宮守、崔明道甚至慕品山也讓陳不問生拉硬拽的參加了宴席。席間福王著重介紹了三人,就是要告訴齊王——王府的朋友很多,甚至鑄劍山那位也是能說的上話的。

齊王野心很大,從不接近,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今天也不知怎麼,自打見了未曾遮面的慕品山,席間便不斷沒話找話。齊王那萬年不變的陰沉臉,今兒也好像雨過天晴了一樣,始終掛著笑。

齊王這番作為福王看在眼里,心里卻模不準,齊王到底是因為慕品山的美色還是慕品山身後那個人或者兩者都有,才如此一反常態。

慕品山很少摘下面紗,因為她清楚,這張臉實在容易惹是生非,因為這張臉惹出的事端可不少。也就是最近在福王府大部分時間都和陳不問在一起,偶爾和李太平幾人聊聊天,就連福王都很少能見到,就更別說外人了,所以才摘了面紗。

慕品山對齊王了解不多,除了席間齊王主動搭話外,慕品山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李太平幾人閑聊,並未過多關注齊王,當然也未刻意冷落誰,因為沒那個必要,一切言行皆出自本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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