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煮熟的鴨子,要飛了?
「那現在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金總也是心里大罵,一是大罵高宇飛無能,這麼重要的信息都沒有打听出來,很有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二是大罵劉威太廢,竟然還簽定了這麼一份不平等條約。
是的,一般的合伙人,哪會簽訂這樣的協議?
這不是把自己的七寸直接讓對方捏住麼!
但,現在既然已經發生了,也沒辦法挽回,只能想想後續的事情。
「金總,馬總說了,想要他們秦大媽股份這件事情,免談」;
「關于劉威欠咱們1.5億的債務,讓咱們去秦大媽辦公室去談」;
「馬總還說了,他要給秦大媽注資10個億,如果因為咱們給耽誤了秦大媽發展,到時候還得要咱們去賠償,說一個多億可能還擋不住賠償的金額」;
「而且,馬毅搏好想已經猜到咱們是用圈套讓劉威負債,說到時候哪怕打官司,債務都不一定成立」。
高宇飛現在徹底服氣了,一點都不敢和馬毅搏叫板。
以前,他還想給馬毅搏設套,也幸虧沒有實施,不然搞不好還會被馬毅搏給將計就計;
現在成了這幅局面,本來秦大媽是極其被動的;
怎麼到現在,被馬毅搏三言兩語之後,局勢好像轉變了過來,反而對他們不利起來。
「我知道了;
金總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發抖。
本來,還以為這次辦的漂亮,只用了1.1億不到的資金,就成功拿下秦大媽11.7%的股份;
尤其是秦大媽目前還在高速發展,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但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疏忽,竟然很有可能功虧一簣,甚至說,投入的一個多億也有可能打水漂,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至于是否和馬毅搏談,該怎麼談,要怎麼談,金總還得繼續上報,看人家上面的意思;
這一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
回到羊城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交代趙妍給周立泉安排好住處後,馬毅搏也就回家了;
這兩天,對于馬毅搏來說,真的是心累;
對于劉威敢如此揮霍,這是馬毅搏不敢想象的;
這次的教訓,實在是慘烈。
也幸虧是馬毅搏以前有這方面的擔心,擔心劉威被忽悠,才整出了這麼一個協議,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但這不是馬毅搏想要的結果。
最後的手段都被試探了出來,說明已經有人對秦大媽下手了;
對于商業上面的事情,馬毅搏不敢說自己有多高明;
畢竟,商業上面的天才數不勝數;
但馬毅搏可以通過自己知道的大勢,提前布局,尋找有商業才能的人幫他;
只要馬毅搏能提供資金即可。
但背後被捅刀子這種事情,馬毅搏雖然遇到過不少次,但都沒有劉威這次的大,同樣,這次的布局也是非常完善;
說明什麼?
說明對方對秦大媽已經覬覦已久。
那麼,以後馬毅搏遇到的問題將不再僅僅是如何快速發展,還要堤防被人捅刀子。
看到馬毅搏回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好,李珊並沒有如同小媳婦一樣待在旁邊一言不發,看著自己男朋友臉色;
這就是自由戀愛的好處,同時也是有自己事
業的好處;
不用依附于任何人,不用看任何人臉色,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如果真的是那樣看著馬毅搏臉上過日子的生活,李珊情願不要;
這已經不是男女雙方平等的交流,反而一方是另一方的附庸。
「毅搏,這周末我就要考科目三了,今天我們外出去長途練車」;
李珊對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馬毅搏笑眯眯說道,想要轉移馬毅搏的思維;
果不其然,馬毅搏听到李珊的話,也是搖了搖頭,眼楮看了過來;
感覺有用,李珊就把她今天的遭遇娓娓道來。
這時候,馬毅搏才想起來,現在考駕照,已經不是他之前那樣,只有科目一、科目二、科目三,反而還多了一個科目四;
李珊科目二已經過了,就等科目三考過,科目四過後,就能拿到駕照;
听著李珊的話,馬毅搏也是陷入沉思。
李珊報名的駕校,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上一世的時候,馬毅搏還是一個苦逼的上班族,最後離職出來創業,經常坐著公交車去那個駕校;
時不時的給教練遞根煙,說說好話;
再加上李珊本就學習能力超強,教練對李珊也不像其他人那樣罵罵咧咧。
「毅搏,今天我們三個人,加上教練四個人跑長途」;
「一直快開到了韶關才往回折返,都是我們三個人輪流開車」;
「一路上,我們開的可快了,很刺激」;
「我給你說,中午我們吃飯的時候,是教練帶我們到一個農家樂里面,教練點的都是主菜,而且還是那種比較貴的,一個菜都是六七十的那種」;
「不過,我們加上教練四個人吃,最後我們三個學員給AA平攤了」;
「吃飯的話,我們還能接受,畢竟我們自己也吃了,就當請教練吃一頓飯」;
「但是下午回來的路上,我們開了好一會的車後,在一個農家樂那里休息,剛好,那個農家樂還賣土特產,並且價格都還是超級貴的那種」;
「教練看著我們也在身旁,就在那里給自己選了一大袋子特產」;
「稱重結束後,教練就那樣看著我們,我們三個沒有一個人理會」;
「而那個賣特產的老板對著我們說,你們這幾個學生,沒看到教練買東西嗎,還不趕緊過來付下賬」;
「但沒有一個人響應,最後教練生氣的自己買單了」;
「就因為沒有買單,本來還有說有笑的氣氛,之後,教練就開始在車上看這個不順眼,那個不合適」;
「當到我開車的時候,竟然也開始罵我了,我直接給懟了回去︰「你干嘛,沒看見我在開車嗎,沒事都被你嚇得有事情了」」;
「之後,教練好像沒想到我這個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都會頂他,一路上就沒有再說話」;
「把我放到距離億科城兩公里左右的嶺南小區,我也是識趣的走了回來,沒讓人家再繞個彎送」;
「你說,教練是不是太過分了」?
「自己買的特產,還想讓我們買單」?
「吃飯我們買單也就罷了,特產也想這樣,我們啥都吃不上」;
「再說了,我們三個人都是剛畢業一兩年的人,都是打工的,一頓飯已經吃了四百多,如果再給教練付三百多,豈不是被當成棒槌了」?
「而且,我還懷疑中午吃飯的農家樂和買特產的農家樂,都和這些教練有回扣協議」。
听完李
珊的話,馬毅搏也是笑了。
的確,這個事情,上一世也有發生過,過程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畢竟,馬毅搏的蝴蝶效應還沒有影響到那麼遠。
上一世,李珊也給馬毅搏講過這個事情,當時李珊也是說了和現在一樣的話;
這種事情,太過于常見了。
尤其是在駕校這一行業,內幕特別多;
以後,隨著互聯網領域的發展,駕校行業也是極度透明化;
但現在,駕校行業對于很多人來說,坑太多;
你想考駕照,又不得不報駕校。
科二不「找人」、「送錢」,會異常嚴格;
科三不「找人」、「送錢」,教練替你擔心安全員使壞;
如此,即便是開始沒有想法走捷徑的人,在強大的潛規則的壓力下,也會照做。
這是社會發展的必由之路。
去年,馬毅搏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考了一個駕照,雖說沒有那麼坑,但也是給了幾包芙蓉王,教練的臉色才好看。
「哈哈,我家珊兒真有個性,估計你那個教練,都沒想到平時乖巧懂事的人兒,竟然敢頂牛」;
「你說的那種回扣,咱們沒見過,也不清楚,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你知道教練教你們開車的時候,為何會脾氣差嗎」?
「動輒就是破口大罵,動輒就是緊催慢趕」。
李珊想了幾秒鐘,不確定的說︰「我們初學者太菜了」?
「哈哈哈」;
馬毅搏的心情徹底的恢復了過來,已經從被算計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你說的這的確是一方面,老司機對于那些新司機都態度欠佳,更何況你們這些初學者了」;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教練的工資其實不高,他們是靠通過率和吸引學員報名提成的」;
「當通過率和新學員報名在短時間內很難突破的時候,就會衍生出其他回扣」;
「就比如你們今天遇到的這種」;
「這個,基本算是駕校的潛規則,很多人都知道,但也無能為力」;
「那些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的人,基本是沒有多少社會閱歷,或者是太過于單純」;
「試想一下,前幾年,在鄉鎮去蓋一個章子,哪怕把所有資料都帶齊了,還得給人家帶包煙」;
「不過隨著社會的發展,很多藏污納垢的行業和行徑,也會慢慢消失」。
對于這些潛規則,馬毅搏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憤慨;
有些事情,存在即合理,哪怕你覺得不合理。
有些事情,只能隨著時代的洪流被碾壓;
人為想要提前去改變,難如登天。
就如同小偷這個職業一樣,上下五千年,從沒有斷絕,甚至在動 亂年代,扒手這一行業的發展,都以成為師傳之道;
但隨著智能手機的崛起,智能手機的性價比提升,全民出門只帶手機;
自然而然的,小偷這一職業也就消失了,成為了傳說;
小偷想要偷手機的難度,無疑是難上加難;
再過幾年,出門的年輕人,基本都是手機不離手;
怎麼偷?如何偷?
那些出門的老人,手機都是老人機,就算偷了,二手處理的價格估計都沒有開鎖的費用高;
自然而然的,小偷這個職業,就被無情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