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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攤牌

「爸,你怎麼突然打電話了」?

馬毅搏從安評證券回來洗漱完畢後,正準備出門應付點中午飯,就接到了一個讓馬毅搏很意外的電話;

對于這一世的馬毅搏來說,才剛剛畢業三個來月,南下羊城也一樣,上一世和自己父母住在一起;

因此,並沒有那種外出漂泊人特別想念父母的思緒;

試想一下,天天見面,能有多想念呢?

或許,這就是親人的感覺,平時感覺不到,但需要的時候,就會成為堅強後盾。

尤其是這三個月,對于馬毅搏來說,可謂是異常繁忙;

不管是思考發財的路子,還是開始做生意,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並沒有任何取巧成分;

但有先知,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取巧;

當得知最終結果的前提下,誰不會在此過程中,實現利益最大化呢,最起碼內心不會為了未知的前途而擔心茫然。

哪怕如今秦大媽已經開了兩家店?

哪怕馬毅搏如今賺錢的速度遠超打工之時?

哪怕員工已經有近十個員工?

馬毅搏都不敢給家里面說,最主要是怕父母擔心;

一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

一個沒有多少身價的年輕人,

一個沒有多少工作經驗的年輕人,

現在突然給你說他已經開始創業,而且還開了兩家店鋪,估計父母不會是開心驚喜,反而是更加擔心,擔心自家孩子被騙。

尤其是馬毅搏以前在家里的人設就是老實本分,並不是那種特別圓滑順溜之人;

那種老實本分的人,怎麼可能做生意賺錢呢,最起碼也得有一定閱歷才行。

「你不給我們打電話,那只能我們給你打電話了啊」;

父母,對于子女,都是沒有過多苛責,有的只是兒行千里母擔憂的心情。

「呵呵,不和你開玩笑了,給你現在打電話,也是看到現在是中午,應該也不會耽誤你工作」;

「你自從去了羊城後,也沒見你主動給家里打個電話,工作還順利吧」;

馬毅搏,父親名為馬愛國,一個特定時期特有的起名方式;

雖說名字是愛國,但並非什麼官二代,而只是本本分分的農家子弟,與農田為生。

「爸,工作很好,這邊現在都不冷,還穿短袖呢,以後讓你們過來玩」;

馬毅搏不疑有他,沒有想過自己父親已經開始套他話了,還如之前打電話那樣說起。

「你這個兔崽子,到現在還不說實話,如果不是你王嬸給我說,我都還蒙在鼓里呢」?

此時的馬毅搏,才恍然大悟;

的確,馬毅搏自己沒有說,但架不住劉威給自家母親報喜啊;

以前的劉威,自覺混社會沒出息,不管聯系家人;

但現在,也已經開始創業,而且還有一定成就,這樣的成果,還不給母親分享,那就不是劉威了;

當劉威母親王嬸得知後,肯定會與馬毅搏父母更加親近,畢竟兩家孩子一起創業,那父母的關系,肯定也會密切一些;

就如同小時候,兩家父母關系好,那兩家孩子的關系就不會差;

同樣,孩子關系好的時候,兩家大人的關系也不會差。

「那個,爸,我,那個哈……」;

馬毅搏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最主要是怕

家里擔心,不然現在的成就,不管給誰說出去,父母絕對是非常自豪的;

但唯一能解決擔心的辦法就是坦白,最好的就是讓父母親自來羊城一趟,親身體驗。

「那我就直說吧,我的確已經辭職了,現在和劉威開始創業」;

馬愛國听到馬毅搏攤牌的話,腦袋里面哄得,就好像炸了一樣;

從小,對于馬毅搏的教育,馬愛國都是付出很大心血,農村教育質量不行,那就送到縣城去讀書;

最後,雖然考的大學一般,但好在也算是一個正規大學生;

而如今,剛畢業才幾個月,就辭掉了工作,開始去賣菜,這才馬愛國看來就是不務正業;

如果供一個大學生出來就是為了賣菜,那還不如直接初中就畢業呢?

可想而知,當上午劉威母親跑到馬愛國家說出這些情況的時候,馬愛國內心的崩潰。

雖說王嬸說的挺美好,但一想到自家兒子大學畢業,竟然去賣菜,想想就覺得心痛,就如同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一樣。

現在,又被自己兒子實錘,內心的那種刺痛,怎麼都說不出來。

「爸,爸,你還在听我說麼」?

馬毅搏原以為自己說了後,自己父親最起碼有些過激反應,但電話里面一直沒有聲音傳出來,還以為電話出問題了;

殊不知,自己父親在老家那邊,都已經強忍淚水,一說話,擔心就破防。

「我在呢,你繼續說」;

馬愛國說這句話,那個語調和聲音哽咽程度,隔著手機,馬毅搏都能感受得到;

或許,如果再過兩三年創業,自己家人支持會大于反對;

就如同上一世那樣,馬毅搏工作兩年後創業,當家人的之後,並沒有表現得太過于強烈;

這或許就舐犢情深;

又或者是農村人對于就業認知的缺陷;

就如同多少農村人再城里面買房後,就覺得能住一輩子;

實則,大多數人都不會再一套房子里面生活到老,中間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繼續換房子。

「爸,你先听我說,別難過,我們現在有兩家店鋪,每家店鋪的投資都是25萬,合計要50萬,員工除了我和威子外,還有八個人,而這些,都是我們這兩個月賺來的錢」;

「所以,別擔心我們會被騙,也別擔心我們會吃大虧,賺錢了,而且還不少呢」;

馬毅搏不虧是做業務的老手,尤其是經歷了上一世創業的各種辛酸,對于他人的心態拿捏程度,還是有一定建樹的;

對于農村人,沒有太大見識的情況下,你給他貫穿這個生意多有前途,多有發展空間,都很難打破大家對于賣菜這個生意固有的偏見;

在農村,賣菜的無非兩種,第一個是再鎮上的菜市場,第二個就是開著蹦蹦車,走街串巷吆喝著賣菜;

這種生意,別說賺錢了,就是養家糊口估計也就才勉勉強強。

果不其然,馬愛國听到馬毅搏賺了50萬以及八個員工後,內心的失落感去掉了很多;

尤其是馬毅搏這模稜兩可的話,讓馬愛國覺得賺了50萬;

50萬啊,農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啊。

「你這兩個月,就賺了50萬,騙人吧,一個賣菜的,你竟然兩個月賺了50萬,別欺負我啥都不知道」;

雖然馬愛國內心已經接受

了自家兒子的辭職創業,但對于50萬這個數字,內心持有懷疑態度;

但哪怕沒有這麼多,最起碼說明賺錢了,至于多少,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

「你知道我們前天,就是周六新開店一天的進賬多少錢嗎」?

「我給您說,我們新店開業第一天,光進菜和肉的成本就是兩萬五了,您猜猜」;

不自覺地,馬愛國被馬毅搏帶入到自己的談話節奏中,讓他人跟著自己的思維節奏走,這就是有的人為何能成為核心的原因。

「那你們進的菜和肉賣完了嗎」?

馬毅搏想了很多種回答,認為自己父親回報一個數字,哪怕是兩萬五這種剛保本的回答,但唯獨沒有想到竟然問的是有沒有賣完。

「爸,我也不和你打啞謎了,直接給你說結果」;

「當天下午四點多,所有的肉菜都銷售一空」;

「當天進賬進賬十九萬七」;

「你說撒呢(你說啥呢)?就算賣完了,有點利潤,也就三萬左右,咋就快二十萬了」;

馬愛國的話,快速而又擔心,本來感覺還好好的交談,怎麼又變成這種不著調的狀態了呢,怎能不讓人擔心。

「爸,現在做生意,和以前不一樣的,不是買多少菜,給多少錢,還有一種是充值優惠模式,先充值,後消費」;

「正是因為大家充值,當天才有那麼高的入賬」;

「不過,雖然這些錢不是我們的,但後期肯定會消費,那就會變成我們的利潤,所以,別擔心我們」;

「我們也已經長大,有自己判斷的標準」。

電話就在這樣的交談中,不知不覺過了半個鐘,最後還是馬毅搏說要去吃飯了,才結束交談。

「孩他爸,毅搏怎麼說」;

一直站在馬愛國旁邊的女人,正是馬毅搏的母親董梅,看到掛完電話,就連忙問情況。

「我放的是擴音,你不是也听到了麼」;

「咱們兒子現在和隔壁王姐家的劉威做生意,听他說生意還不錯,具體的就只能等過年回來再問了」;

說實話,雖然馬愛國已經沒有了打電話前那樣的心酸無助;

但對于馬毅搏的話,也只是信了五成,還有五成認為是安慰他們,來夸大事實。

「會不會被騙啊,不行,我得再打個電話問清楚,幾千公里呢,這麼遠的地方,出了啥事情,我們都管不上」;

董梅也是一個農村婦女,有著農村人對于孩子的溺愛和包容;

同樣,也有著管天管地的心態,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就像把他斧正道原有的軌跡。

「瞎操心啥,你再問還不都和剛才一樣,下午你去王姐家多問問,晚上我在給劉威打個電話

,基本就差不多能知道了」;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來」;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還長脾氣了啊,竟然對我都敢這麼說話了,是不是毅搏給你了信心啊」;

果不其然,董梅在經歷過剛才的擔心後,注意到馬愛國對她的說話語氣,就開始了絮絮叨叨模式;

在馬毅搏老家,大事是馬愛國拿主意,但家里的其他事情,都是董梅做主。

也難怪董梅會發威呢,一個經常被動挨打的人突然還手,另一選手肯定反應特別大。

「威子,你說咱們拉一車隻果給咱們秦大媽引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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