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老板攤位的人比較多,而馬毅搏找了一個和李珊很近的位置,飽漢之意不在肉夾饃,在乎吃肉夾饃旁邊的人也。
李珊正在和自家朋友一邊聊天,一邊看著馬路上的人來人往,突然听到一個打招呼聲音,也是大出意外;
雖說在一線城市的羊城,如果身材長相不錯,出門在外,被搭訕的幾率很大;
但李珊認為,自己不在此列;
就是這樣的意外,不僅沒讓李珊內心驚喜,反而更有些害怕;
不過,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較為清秀的男子看著她,並和她打招呼。
皺起眉頭,李珊總感覺對面的人很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來,不自覺地皺起了秀眉。
「不記得了嗎,之前在秦大媽店鋪里面」;
馬毅搏一提醒,李珊立馬就想了起來;
畢竟,當日秦大媽的人流,讓人記憶猶新;
尤其是馬毅搏的身高,在南方來說,的確算是高人一等了。
「是你啊,老板,今天專門跑到這里來吃肉夾饃麼」;
本來,李珊對于陌生人的搭訕,或者說與陌生人交流,都是有些抗拒,或者是不自然;
但不知怎得,看的馬毅搏,就有一種親切;
或許,是因為第二次見面;
又或許,不知道什麼原因,反而還主動開口。
「想起來了啊,今天無意中走到這里,看到有老家的肉夾饃和涼皮,就想要吃一下」;
馬毅搏听到李珊的問話,也是內心一喜;
對于李珊,馬毅搏可是太了解了,典型的外冷內熱的人;
剛開始接觸,感覺很難,但只要讓對方放下戒心,就能真正的感覺到李珊的好。
「老板秦省人啊,那里好多好吃的」;
與李珊一起來的五人,這時候,並沒有交頭接耳,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珊和馬毅搏;
她們與李珊也接觸有一兩個月了,對于李珊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有一定了解;
因此,看到李珊與一個一起吃肉夾饃的人相談甚歡,也是有些驚訝。
「肉夾饃好了」;
李珊六人拿好老板遞給她們的肉夾饃,就要準備離開,馬毅搏也是當機立斷的問道︰「美女,方便留個電話麼,以後去億科成了,多光臨我們店鋪」;
「暫時不了,下次去的話,一定去你們店里」;
對于李珊的拒絕,馬毅搏心里已經有了預期,所以,根本不覺得失望;
其實,馬毅搏是知道李珊的電話;
上一世李珊的電話,從來羊城後,就沒有變過,只是貿然打電話,對于李珊來說,
不僅不會有千里姻緣一線牽,反而會徹底錯失機會。
「珊兒,剛才那個男的對你有意思啊」;
「珊兒,你要被攻陷了麼?」
「珊兒,這是肉夾饃情緣啊」;
……
五人也是紛紛調笑李珊,在路上,能遇到這樣有意思的事情,誰能不覺得開心呢;
尤其是她們剛來工作,也沒有多少工作壓力,白天上班培訓,下午下班休閑,有個八卦聊一聊,都是人生樂趣。
只是苦了李珊罷了;
此時的馬毅搏,對于李珊而言,與路人甲乙丙沒區別,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第二天,雖說是星期六,但由于國慶假期是七天,這周六屬于補假,因此還是法定上班時間;
「老板,再來一個肉夾饃和一份涼皮,涼皮辣椒多放點」;
對于連續兩天都過來吃肉夾饃的人,尤其還是身高佔有優勢,老板不想記住都難。
「你也是秦省人麼,看你都來兩次了」;
老板手上做著肉夾饃,同時也和馬毅搏聊天,在羊城,距離秦省兩千多公里,遇到老鄉,真是不容易。
「是啊,鄉黨,額是咸市的(我是咸市的)」;
「那奏似得(那就是的),額是寶雞的(我是寶雞的)」;
「老板,那今天得多放點肉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呢,都兩天過來吃你家的肉夾饃了」;
用家鄉話互報地址後,兩人又轉為普通話,不然會影響人家老板做生意;
其他想要吃的人,看兩人用老家話交流,如果听不懂,很有可能都不過來了。
「那必須的」。
肉夾饃和涼皮還是昨天的味道,雖說比不上老家純粹的味道,但好歹也有八分相似。
「珊兒,明天我們去爬山吧」;
馬毅搏直勾勾的看著從身旁走過的李珊,而李珊旁邊,有一個男生,正在邀請對方明天去爬山。
本來想要打招呼的馬毅搏頓時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為何會有男生」?
「還要去爬山,上一世根本沒有听說啊」;
此刻的馬毅搏,陷入了恐慌當中,不知道具體哪里出錯了。
雖說上一世,馬毅搏與李珊相識在一年之後,那時候李珊是單身,但也說過自己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啊。
在路邊站著的馬毅搏,還隱隱約約听到李珊答應的聲音,這不得不讓馬毅搏更是傷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直到人影,消失在拐彎處,馬毅搏都沒有回過頭來;
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但腦子里面的思維,異常混亂。
「
鄉黨,雜了,都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下班高峰期過後,老板還是看著馬毅搏朝那個方向看去,也不由得叫了下;
「是不是想追人家姑娘啊」;
「我給你說啊,這里的姑娘不好追,都是事業單位的正式工,而且學歷賊高,一般人,人家看不上的」;
老板自顧自的說著,水村加速器,雖然很偏,但也有幾個比較大的國家單位,每家都有上千名員工;
學歷一般至少是碩士以上,而且都是985 211的那種;
因此,在加速器里面工作的人,福利待遇都很好,工資也比較高;
以前,賣肉夾饃老板的老婆也是在加速器里面工作,不過不是那些事業單位,只是一個小私企;
最後看到自家老公賣肉夾饃第一是辛苦,第二是每個月賺的錢能頂她兩三個月工資,最後也就辭職一起賣肉夾饃,順帶還加上了涼皮;
這也是老板為何兩口子在這里賣肉夾饃的原因。
隨著拆遷工作的進行,水村也是在2019年拆遷,當時的房價,都已經飆到5萬每平,而2012年的時候,這周圍的房價,才一萬二三的樣子。
听到老板的聲音,馬毅搏並沒有回應,只是木然的點頭又搖頭,最後一個人靜悄悄的走到公交站牌那里去等公交車去了;
不是馬毅搏不想沖上去問一下究竟,最主要的是,沒有任何名義去問,而且也進不去對方員工宿舍。
「毅搏,砸了,晚上和你說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在房間內,劉威給馬毅搏說這幾天新店鋪的裝修,雖然劉威自己說的是唾沫橫飛,興致高漲;
但馬毅搏是不是的發呆,讓劉威感覺很怪異;
想當初,哪次不是馬毅搏斗志昂揚,何曾遇到今天這種情況;
奇哉怪哉!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
「你說,是誰,明天我就叫人找他,大不了我進去幾年,反正有了這份基業,出來後,也不丟人」。
這也不怪劉威這麼想,想當初,秦大媽第一家店鋪開業之後,先有曉青菜店,後又廖天騷擾;
雖然,這兩家現在都已經被處理了;
但現在,又開了一家秦大媽,消息只要稍微靈敏一點的,都不會不知道;
秦大媽在南門這邊,神擋殺神;
現如今,要去北門那邊了,北門原有賣菜的那些商戶,能欣然接受?
答案很顯然.
「啥威脅」?
馬毅搏也有些茫然了,自己的確是走神了,那只是一直再想李珊與今天下午那個男生的事情,怎麼扯到威脅上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