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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真是高估他了

樊輝吃過于敬亭鐵拳。

于敬亭只一威脅,他直接嚇得招了。

「我只是過來看看我的女兒。」

「???」于敬亭松開手,退後一步,一臉的問號,伸手,又敲敲他的頭。

「你是不是撞傻了?你女兒這會已經送精神病院了,你即便是要睹物思人,也去後院你家舊址遺跡上蹲著緬懷吧?」

樊輝的房子燒了,搬走後也沒修,就那麼撂著。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隱瞞了,穗子她是我的孩子」

樊輝飽含老淚地看著穗子。

給穗子膈應的雙手環抱,使勁搓胳膊。

「艾瑪,我們老家村口的二傻子都沒你這麼不要臉,你這臉長得不咋地,想得倒是挺美啊。」于敬亭也被他膈應到了。

「咋地,你以為養閨女是買大白菜,一顆丟了,再來一顆?」

「我說的是真的!當年下鄉時,有天我喝多了——雖然不記得了,但你真的可能是我女兒,穗子,我承認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但以後我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穗子听他說不記得,心里長舒一口氣。

樊輝不記得,那就說明肯定是老媽故意算計他,讓他記不得。

穗子不得不佩服,她老媽真的是一個智商過人但也沒用到正地方的女人,把人家哥倆耍得團團轉,真假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跟她發生過關系,穗子的身世也被她玩了一手瞞天過海,穗子自愧不如。

她反正是不會把心思用在這地方

樊輝還在那真情流露呢,說到情深之處,眼圈都紅了。

竟然上前一步,想握著穗子的手,讓于敬亭一把拍掉。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穗子,血緣是抹不掉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的,讓爸爸補償你吧!」

「哦,用拍照片的方式補償?」于敬亭陰森森地提醒,別忘了,兩家還有筆賬沒算清呢。

「呃——」樊輝略顯尷尬。

「我們不要兜圈子了,你來找我,整這麼一出,目的是什麼?」穗子問。

樊輝眼神游移,心虛地搖頭。

「我沒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哦,看完了,可以走了。」

穗子作勢要走,樊輝見這孩子油鹽不進,怕她真走,情急之下,只能說出來的真正目的。

「穗子,看在我們父女血緣連心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求個情,讓我哥別把我調走?」

「哦」問題的癥結原來在這呢!

穗子和于敬亭同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怪不得他大半夜的跑過來,跟她演什麼父女情深。

一切都是為了鋪墊這個目的,穗子一下子就釋然了。

「他要調你走?」

樊輝聞言,露出悲傷的表情,這次是真悲傷了。

他親女兒被送精神病院終身監禁,他都沒這麼悲傷。

「是啊,他瘋了,他嫉妒我們父女情深,他要把你從我身邊永遠的攆走!」

穗子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家伙怕不是有表演人格吧,演得涕淚縱橫,估計他自己都信了吧?

「媳婦?」于敬亭看穗子一直愣著不動,推手輕輕摟了她一下,穗子一激靈回過神,迎上他關切的眼眸,沖他搖搖頭。

放心吧,這點程度的演技,還不足以震懾住她,穗子只是想明白一件事。

「我知道,我媽為什麼死活不讓我學畫畫了。」

「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呃,你說什麼?」演得投入的樊輝,听到穗子這句,疑惑地停下。

他在這拉關系套近乎呢,她怎麼扯到學畫畫上?

「我就是教美術的,我可以傾囊相授!」只要能留下來,讓他干啥都行!

樊輝一想到樊煌要把他調到西邊支教,臉都抽抽了。

他真的不想住窯洞體驗人生苦寒啊。

「我媽說了,學畫畫的渣男多,並且例舉了民國諸位大師做例子,古今中外這些學美術的情史,她挨個給我講了一遍。」

別人家的小娃,睡前故事都是,來,寶兒,媽媽給你講個白雪公主,最差也得來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吧?

她老媽就不,來,媽給你講講許某鴻拋棄原配搶別人未婚妻的事兒。

要麼就是,媽媽跟你說說畢某索克死了多少女的,老頭畫畫抽象感情更抽象。

穗子有時候甚至懷疑,她長大之後背書這麼快,是不是跟童年時听她老媽這些睡前故事,被那些比排列組合還復雜的人物關系圖鍛煉出來了?

一個男畫家,往往可以牽出無數條感情線。

斷了一根線再去找另一根續上的,這都算是痴情種子了。

通常都是一個人同時拴著好幾條感情線,腦子差點的,根本記不住關系圖

「不愧是咱媽,真會教育孩子,怪不得你擇偶眼光這麼好——我決定明兒就把閨女送咱媽那去,也跟著燻陶燻陶。」于敬亭樂了。

丈母娘這是被樊輝膈應的不輕啊,連帶著教育閨女都讓她避開這些畫畫的。

「當然,我媽的觀點只代表她,不能代表我,她肯定是偏激的,學美術的男的可不一定都是渣男,但你肯定是,你經常被自己感動吧?包括你剛剛說的這些,狠狠地感動了你自己。」

穗子看著樊輝紅著的眼,她估計樊輝的心里多少也是用了一點感情,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畫家的情感,來得炙熱 烈,卻短暫,用不了兩天,他就能忘掉一切,愉快地自娛自樂去了。

見得美麗的事物太多,審美提高了,就想不斷地追求更美好的,而普世觀念又對搞藝術的比較寬容,寫小說和畫畫的,無論搞什麼玩意出來,都能推到為了藝術這個鍋上。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呢?你真的忍心看到你的親生父親去黃土漫天的地方吃苦受累嗎?不利于我藝術施展,樊煌扼殺藝術家,你不幫我就是助紂為虐!」

樊輝見穗子無動于衷,那點炙熱的情感也不見了。

穗子嘆了口氣,低頭看看腕表。

炙熱的「父愛」就維持了不到五分鐘?她真是高估了他,還以為他能堅持兩天。

「成吧,你既然不想去,我就跟我爸說一聲,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于敬亭疑惑地看著他媳婦,這小娘們今兒突然轉性了?這麼輕松地答應了樊輝,這不像她啊?

------題外話------

本章所有觀點,僅代表陳麗君一人,不代表作者,作者對學美術的男生絕對沒有偏見,啥職業都有好男人和渣男,以偏概全不可取(希望我那畫畫的老父親不會看到我這本書,如果看到了,也以我這段真情告白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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