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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穗子都沒想到

穗子有些猶豫。

雖然她已經確定四爺就是公公,但他卻是失去了記憶的,對姣姣而言,就是個陌生人。

讓十多歲的孩子跟著陌生人走,多少有些不靠譜。

但姣姣說,公公看著不像有惡意,穗子之前又被他救過.

怎麼看公公都不像是會拐賣婦女兒童的.

穗子希望通過短暫的相處,能夠加深姣姣和于水生之間的感情。

姣姣並不是那種一見面就能跟人交付所有的小孩,但她只見一次就很喜歡于水生,于水生也表現出了對她的友善,穗子覺得神奇之余又有些感慨。

這就是血緣的羈絆。

穗子想了兩套方案。

如果姣姣跟公公出去轉一圈,把公公領回來,大家坐下來把話攤開了說,那是最好的。

公公不願意回來,就讓姣姣套出公公的聯系方式,給他來個長期滲透,一點點的把事兒透給他。

穗子自認她的計劃是完美的,把姣姣送出去,鑽廚房鼓搗。

「穗子,你怎麼做這麼多好吃的?」王翠花一覺醒來,發現穗子在廚房鼓搗了好幾個菜。

紅燒排骨、小雞炖蘑菇、鍋包肉、地三鮮、鯰魚炖茄子、拉皮黃瓜

全都是硬菜,一桌子肉,說是過年也差不多。

「娘,人生總是充滿驚喜的。」穗子擦擦手,斟酌措辭,想著得給婆婆說說這個好消息。

「你這咋了,咋還突然拽文了?有啥好事?」王翠花看穗子的表情,好像很開心。

「還真是有個大喜事,我就是怕你太開心了,笑得刀口裂開,你先答應我,甭管一會見著啥,都要保持情緒冷靜,省得把刀口弄開咱還得遭罪去醫院。」

這會闌尾炎手術還沒有微創技術,得好好養著。

「你這孩子咋賣關子了?你娘我這輩子,大風大浪都見過,還能讓這點毛毛雨拍死——哎,鐵根回來了!」

王翠花听到拖拉機聲,往外看。

于敬亭一臉冷酷,單手開著他的拉風拖拉機,嘴上叼著煙,煙順著風飄,看著江湖氣十足。

把拖拉機停好,于敬亭從車上拽下來一個巨大的麻袋,那麻袋還不停的蛄蛹。

「你抓豬崽去了?」王翠花看兒子扛著麻袋進院順口問,看了眼麻袋,又改口。

「這麼大只,不是抓豬崽,你抓老母豬了?」

「這狗×的想偷襲我,讓我套麻袋了。」于敬亭對著麻袋踢了一腳,瑟地罵道,「老王八羔子,你再跟我厲害啊!」

「這是怎麼回事?」穗子問。

「我剛買玻璃」

于敬亭娓娓道來。

他剛買了玻璃,拉了幾塊玻璃回來,眼看要到家了,道顛簸,玻璃震碎一塊。

于是又折回去再買,買了玻璃,就見著他妹妹跟倆男人在道對過。

姣姣手里拿著個冰淇淋,跟人家有說有笑的。

于敬亭甚至看到了那男人拎著姣姣小豬存錢罐。

于是乎,人販子,這三字,加粗加大的在于敬亭腦中跳動。

他第一反應,妹妹讓人騙了。

忙把拖拉機停在路邊,沖過去想把妹妹找回來,可是道對過只剩下一個男人,姣姣和另外一個不見了。

小六還抱著姣姣的小豬存錢罐!

于敬亭沖過來想問他們把姣姣弄哪兒去了,打眼一看,小六怎麼那麼面熟?

這不就是在邊境,帶著人堵他的那個混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于敬亭上去就是一腳。

小六打不過他轉身就跑,于敬亭追,倆人竄進胡同。

于敬亭把小六踹趴下,正待追問姣姣去哪兒了,左胳膊被人從後面砸了,于敬亭踉蹌了一步,有人偷襲他!

于敬亭是街溜子出身,長期打群架,對這種事兒經驗十足,知道身後有人,他故意向前踉蹌了一步,彎腰抓起一把土揚過去,听到身後人發出悶哼後,他順勢抄起邊上的垃圾桶扣對方腦袋上。

「也不知道誰家吃的西瓜湯都餿了,稀里嘩啦弄一身,哈哈,老王八羔子跟我斗!」于敬亭叉腰狂笑。

地上的麻袋蠕動的更厲害了。

穗子只听了一半,就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了。

難道她把視線挪到麻袋上,她機關算盡,唯獨沒料到這一種狀況。

「媳婦,把咱家的辣椒水拿過來,這老小子要不把咱家姣姣在哪兒招出來,我就給他來個全套活兒!」

「還,還全套?!」穗子吞吞口水。

于敬亭露出個冷酷地笑。

「鞭子抽,辣椒水灌,灌完了——」

「再給他踢碎了!不把咱姣姣交出來,頭敲碎腿打折肋巴扇兒打骨折!」王翠花心急如焚,閨女讓人家擄走了!

穗子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

「那,那啥,娘啊,我剛跟你說的人生總是充滿驚喜,可有時候驚喜還會伴隨著驚嚇」

「你擱那說啥呢?」于敬亭覺得穗子的反應挺奇怪。

穗子同情地看著他。

「姣姣是我讓她出去的,因為袋子里面的人是——你沒看他臉嗎?」

「我哪兒有功夫看?這老混蛋偷襲我,我拿垃圾桶給他套上後,剛好邊上有個裝水泥的麻袋,順勢給捆來了。」

穗子扶額,她不知道說啥了。

小手揮了揮,頭轉到一邊,不忍直視。

「你趕緊把袋子解開吧,最好祈禱里面的人沒事。」

「???」于敬亭一頭問號,他媳婦為啥幫壞蛋說話?

這可不是穗子的風格啊。

這小娘們護犢子的很,跟姣姣關系又那麼好,姣姣被這老東西弄丟了,她應該比他還生氣才是,這是什麼反應?

「姣姣是我讓她跟著他出去的,因為他是——」

「小兔崽子!你有種放老子出來單挑!」麻袋里發出了一聲咆哮。

這個聲音王翠花僵。

「哦豁?老王八羔子你嘴還挺硬,單挑老子也不怕你,不把我妹妹交出來,今兒就要打到你原地認爹!」

于敬亭把麻袋口解開,四爺憤怒的從地上站起來,用手抹掉臉上的水泥灰,頭頂還掛著一片來不及摘掉的白菜幫子。

這張臉

于敬亭麻了,下意識地看穗子。

穗子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于敬亭有句掛在嘴邊的話,東西南北一條街,打听打听誰是爹。

今兒亭哥不是爹,他是兒子。

爹被他用垃圾桶扣,被水泥袋子裝,用扛老母豬的方式,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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