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蘇長風叫來。」
「是！」
楚亦辰登基之後，給蘇長風也封了官。
今晚的宮宴，蘇長風也來了。
衛都速度很快，在蘇長風回家之前，把他攔下來帶到了乾清宮。
「臣，叩見皇上。」
「平身。」
楚亦辰有些激動，他對蘇長風招招手，等蘇長風靠近之後，楚亦辰才開口，「蘇愛卿，你父親過世之後，家里就剩你一個男丁了，如今你也做了官，家中的大事小事也都是由你負責吧？」
「……」
蘇長風有些懵逼，不知道大晚上的楚亦辰問他這個干嘛，他思索一番後，老老實實的回答，「外院的事情是由臣做主，後院的事情有姨娘和姐姐。」
「對，你姐姐現如今也回了娘家。」楚亦辰問，「你姐姐可重新說了人家？」
「不曾。」
「女子未婚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但你姐姐也沒有子嗣，以後就要依靠你了。」
「……」
蘇長風越听越一頭霧水。
見狀。
楚亦辰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如今朕剛登基，後宮空虛，你兩個姐姐如今都沒有婚配，朕想納她們進宮為妃，也算是對你們蘇家的恩寵了。」
兩個姐姐？
還有蘇星兒？
蘇長風腦子轉得快，結合今天宮宴上的事兒，立馬就把事情猜到了個大概。
納姐姐假！
留住蘇星兒才是真。
但蘇星兒那脾氣，她連靖王妃都說不做就不做，這會兒更不可能當楚亦辰的小妾，所以皇上就想到了他。
畢竟。
蘇星兒沒有子嗣，她和離之後，按理說應該回娘家。
自古以來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親已死。
他作為蘇星兒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家如今的當家人，是最有權力決定她婚嫁的人。
當然。
皇上也沒有讓他白做事。
納姐姐蘇以柔一起進宮，就是給他最好的回報。
只是……
「蘇星兒是太皇太後一手撫養長大，臣怕是做不了她的主。」
「太皇太後那邊朕來解決。」
蘇長風立刻道，「臣自然願意為皇上分憂。」
楚亦辰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仔細想想。
蘇星兒也不是一無是處。
長得漂亮。
醫術又高。
唯一的缺陷就是嫁過人，嫁的還是楚莫寒。
算了。
大不了給她一個品級低些的身份。
成了他的妃子，那個容珩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他搶女人。
楚亦辰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連這種絕妙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
「阿嚏——」
慈寧宮里，蘇星兒猛然打了個噴嚏。
「怎得了？」
太皇太後關切道，「凍著了？」
「沒有沒有。」小星星揉揉鼻子，「就是鼻子突然癢了一下。剛才說到哪兒了？哦，聯姻……楚亦辰想跟蒼雲國聯姻，唯有兩個法子，要麼他娶赫連公主，要麼把亦然嫁到蒼雲國。」
一旁。
楚亦然咬緊了嘴唇。
瞥見她的表情，小星星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我更傾向于第一個可能，你想想，楚莫寒在徽州那邊起兵了，你是楚莫寒的親妹妹，真讓你嫁去了蒼雲國，楚亦辰還擔心你跟楚莫寒聯合起來對付他呢。」
「……」
楚亦然和太後已經從小星星口中知道楚莫寒還活著的消息。
听見小星星這樣分析。
楚亦然覺得有道理。
不過……
「如果聯姻能幫到皇兄，我願意的。」
小星星皺眉，「你說什麼傻話呢，你聯姻了，墨羽怎麼辦？」
「……」
想到墨羽，楚亦然心底微微一痛。
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別開臉，硬下心腸說，「母後，太子皇兄，皇嫂，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都慘死了，只要能替他們報仇，讓我做什麼都行。」
小星星沒好氣，「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死的人已經沒了，但活人還活著，墨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這個時候你嫁給別人？」
「我……」
「別說我不同意，楚莫寒知道了也絕不同意。」小星星打斷她，「你以為嫁給赫連炎就能幫到楚莫寒了？別天真了。就算你成了蒼雲國的皇後，赫連炎也不見得為了你出兵打仗。聯姻這種關系是最不穩定的。你記住了，最穩固的，永遠都是利益關系。」
太皇太後笑了。
她欣慰地看著小星星，贊同的點頭，「星兒說得對。」
楚亦然不說話了。
小星星拍拍她的肩膀，「別做那些自我感動的事情，我救下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犯傻的。再說了，你當楚亦辰傻？你這麼恨他，他瘋了才讓你去吹赫連炎的枕邊風。」
「赫連炎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冊封皇後？因為他覺得劉瑜的身份做姜王妃還行，做皇後就有些不夠格了，這個後位，他會留給更合適的人。看他在大殿上為赫連雅出頭的樣子，明顯就是想讓赫連雅做這個皇後。」
楚亦然輕輕點頭。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楚亦然輕輕吐了口濁氣。
跟太皇太後說完話，已經很晚了。
小星星和楚亦然拜別太皇太後，手挽手往住處走。
小星星正要勸楚亦然對墨羽好一點。
一抬頭。
就看到不遠處，墨羽一身藍色長袍，手撐一把油紙傘，安靜地站在宮燈旁等待著，他應該站了許久，傘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見她們倆回來，墨羽表情明顯一松。
下一秒。
他撐著傘大步往這邊走來。
小星星捅捅楚亦然的胳膊，「看我那個傻弟弟多擔心你，那些傻話以後再也不要說了。」
「……」
楚亦然小臉微紅。
她小聲說，「誰說他是擔心我，說不定是擔心你呢。」
「呵呵，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五十兩銀子。」
「成！」
兩人沒動。
轉眼間。
墨羽已經小跑到了跟前。
他撐傘打在兩人頭頂，一雙眼楮就沒有從楚亦然身上移開，「你沒事吧，楚亦辰沒讓你嫁到那個什麼蒼雲國吧？」
小星星輕笑。
她對這個結果完全不意外。
她這身不起眼的黑衣已經能說明問題了，楚亦辰不想讓她被人關注，她弟多聰明啊，看一眼就全明白了好嗎。
「你輸了。」
楚亦然耳根子都紅了，小聲說，「願賭服輸，明天給你拿銀子。」
「行！」
小星星沒當電燈泡，擺擺手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剛推開門她就發現不對勁。
一抬頭。
就看到窗邊那道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