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莫寒牙齒磨得霍霍作響，「孕！什麼叫孕！只有女子才能懷孕，很明顯，我指的是一個女子！」
小星星模模鼻子，「那你不說清楚。」
楚莫寒忍著怒氣，「你就說能不能治吧。」
「看情況吧。」小星星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說，「不孕的情況分很多種，如果問題不大能治，嚴重的話條件達不到就治不了。誰不孕，你外面的女人？」
小星星大度地說，「如果你在外面有女人，跟我說一聲，趁我現在還是你王妃，可以接回來給人家一個名分。要不然等咱倆和離之後，你再娶個王妃，踫到個不好說話的，你一輩子也別想把外室接回來。」
「……」
這死女人，三句話就不離和離！
楚莫寒怒道，「別胡說八道，我在外面沒女人。」
「哦，也是。你能在剛娶了王妃三天就納妾，就能看出你不是能把自己喜歡的女人藏外面的男人。」
「你這是在跟本王翻舊賬？」
「不是，我是在陳述事實。」
「……」
楚莫寒吸口氣，把歪掉的話題重新轉回來，「不許胡亂猜測，是我皇嫂。」
「太子妃？」
「嗯。」
之前太後重病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曾經去探望過，小星星見過太子妃一次，太子妃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瞧著溫柔嫻靜，就是眉宇間總是攏著一股子輕愁。
現在她知道她為什麼愁了。
在古代，孩子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七年懷不上孩子，夫家就能以無所出為由休棄女子。
小星星把藥膏涂抹均勻，隨口說，「誰說懷不上就一定是女人的問題，男人有問題一樣懷不上。」
「也不是懷不上，皇兄和皇嫂成親後，也懷過兩個孩子，但每次不管再小心，總是不到三個月就滑胎。滑了兩次胎之後，皇嫂傷了身體，太醫說現在皇嫂受孕都困難了。」
小星星想了想，委婉地說，「會不會是人為的……」
「不會。」
楚莫寒沉聲說，「皇兄和皇嫂感情甚篤，皇嫂頭一次滑胎之後，皇兄也以為是有人陷害，他為此遣散了東宮所有的姬妾。皇嫂第二次懷孕的時候，母後和皇兄分別派了人，全天十二個時辰的守著皇嫂，她的吃穿用度全都是經過幾輪檢查才拿到她手里的，但皇嫂還是滑胎了。」
「……」
小星星挑眉。
作為太子，竟然能為了太子妃遣散所有姬妾，那確實挺難能可貴。
「太子還沒有子嗣？」
「嗯。」
怪不得楚莫寒病急亂投醫找到她了。
小星星頓了頓，以他們這個時代的思維問他，「你皇嫂不能生，太子可以立個側妃，到時候生了孩子記在你皇嫂名下不就行了？」
「皇兄不願意。」
「為何？」
「本王說了，他和皇嫂感情甚篤。」
哦。
明白了。
就是不想讓別的女人生他的孩子。
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古代，作為權力巔峰的儲君，能對太子妃保持這種簡單純粹的感情，真挺不容易。
小星星動了惻隱之心，「改天我進宮給太子妃瞧瞧，但我丑話說在前頭，沒看到太子妃之前，我也不確定她的病我到底能不能治。」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楚莫寒當即道，「明天我們就進宮。」
「好。」
……
次日。
楚莫寒和小星星一起進了宮。
兩人先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太後的精神瞧著比前段時間好多了，小星星問起來的時候，她拉著小星星的手說，「外祖母吃了你開的藥之後，頭暈胸悶的情況好多了，外祖母的精神就沒這麼好過。」
「外祖母按時吃藥，藥吃完了跟星兒說，星兒再給您配。」
「好。」
得知楚莫寒和小星星是來給太子妃看病的，太後沒有挽留，叮囑小星星說，「那你好好給太子妃瞧瞧，只要她的身子能調理，需要什麼你就跟太子說，再貴重的藥他都會尋來的。」
看來外祖母挺喜歡太子妃，小星星點頭應下。
兩人又出發去了東宮，楚莫寒怕給太子和太子妃希望，到時候小星星又醫不好太子妃，所以沒有提前跟太子打招呼。
兩人去東宮的時候撲了個空。
宮女告訴兩人，「太子妃去坤寧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
小星星腳步頓了頓。
她這人記仇，皇後之前讓她罰跪的事兒她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楚莫寒看穿她的心思，「進宮了總要到坤寧宮給母後請安的，躲不掉的。」
「我現在出宮還來得及嗎？」
「顯然來不及。」楚莫寒斜睨她一眼，「母後若是知道你進了宮卻不去給她請安，會很生氣。」
「……」
小星星嘆氣，「走吧。」
見她一臉視死如歸，楚莫寒安慰她，「我母後性子溫柔嫻靜，只要你不跟她對著干，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小星星撇嘴。
哪個當兒子都覺得自己媽全天下最溫柔善良好說話。
但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婆媳矛盾」，在現代的時候她去過很多地方，也見過很多人，然後發現一個問題，越是落後的地方，婆媳矛盾就越嚴重。甚至有些老婆婆，走到哪里都被人稱頌，對陌生人都很善良，唯獨面對自己兒媳婦的時候，像個仇人。
這里是古代。
尤其還是以孝道治國的古代，所有的婆婆都是這樣從兒媳婦熬過來的，按理說，自己受過的委屈不該讓兒媳婦再受一遍才對，但就是有些婆婆，覺得自己熬出頭了，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了，更要在兒媳婦面前找找存在感。
她跟皇後打過幾次交道，每次的感受都不算好。
「我陪著你，不會讓母後為難你的。」
「是你求我來給太子妃看病的，你當然要護著我。」小星星提前把丑話說前面，「如果你母後找我麻煩，我分分鐘走人不干了。」
「……」
楚莫寒瞥她一眼，「你還真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小星星理直氣壯，「我來幫你的忙，卻還要被你母後虐，天底下都沒有這個道理。」
「知道了，本王會護著你的。」
「……」
小星星撇嘴。
她也就是干不過皇後，否則……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