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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偷拍恐怕持續跟蹤了不止三年。

照片在不斷地快速切換著, 上面有從辛棄疾當參政院實習生起, 就在不斷跟進的各種偷拍。

有的角度十分偏, 偏到不放大根本看不出來人群中混著的那兩個人。

畫面之中,不僅僅有柳恣與辛棄疾多次共同出入多個區域的場合,還有從非常遠的地方對準柳恣公寓的長焦鏡頭。

在絕大多數場合里,他們兩人都只是共同出現, 沒有牽手沒有任何親昵行為。

但最終被定格和放大的, 是在揚州河岸旁邊的煙火照片。

天空之中圓月高懸,無數的煙花在同一時刻綻放閃光。

而在密集到如一個個小圓點的人群里, 有兩個人被圈了出來,並且被進一步銳化放大。

整個會議廳都發出驚嘆的聲音。

柳恣正勾著辛棄疾的脖子,在給他一個吻。

兩個人哪怕只是這一刻的抓拍,眼神都溫柔纏綿,彼此哪怕在親吻的時候也泛著笑意。

如果這是電影之中的一幕, 當真值得永久定格。

那方元老昂著脖子,見眾人皆唏噓感嘆不已, 跟如同一只翹著尾巴的斗雞一般, 陰陽怪調地開口道︰「柳元首還有什麼想說的?總不能說是不小心磕在他身上的吧?」

柳恣頗為出神的看著這幾年一路走來的照片,半晌才道︰「有幾張拍的還挺好看的。」

「柳元首。」方元老加重語氣道︰「你有听清楚我在說什麼嗎?」

他仿佛生怕其他人抓不住重點似的, 進一步強調道︰「辛棄疾與你有不正當的多年權色交易, 你們兩個都應該被革職查看!」

在整個東部海岸線都收繳為戰利品的時候再跳出來攪亂渾水,胃口倒是挺大的。

「不正當的……權色交易?」辛棄疾忽然笑了起來︰「我與他是戀人,何來正當不正當之說?」

剛才還等著看戲的一群人呼吸都屏住了,在這一刻三個人被輪流注視和小聲議論, 連帶著氣氛都變得有些奇異。

柳恣沒預料到辛棄疾會這麼直接地懟上去,沖著他遙遙挑眉,露出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笑容來。

「戀人——」那姓方的反問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和柳元首有過密交往,而且有不正當關系了是嗎!」

「等等等等,」柳恣抬手道︰「我只是當個元首,不是出家當了和尚,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天沒下任,就一天不能談戀愛上床了是嗎?」

「你!」

「還有,什麼叫正當關系與不正當關系?」柳恣反問道︰「我睡了誰是觸犯了臨國還是時國的哪一條法律了嗎?我跟誰接吻睡覺是礙著臨國現代化發展還是礙著國家法制發展進程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旁邊的人見那方想完全被問的毫無辯駁能力,只拍桌子起身質問道︰「如果不是權色交易,辛棄疾又怎麼會官階連升,而且大肆包攬這麼多的項目甚至去軍隊釣權?」

辛棄疾靜默地等那個人一通質問講完,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憑借著和柳恣的私人關系,在所有審核和考評上做了手腳,對嗎?」

柳恣點了點頭,開始靠著桌子專心喝咖啡。

「柳元首你最好嚴肅一點!這是你們兩個的個人作風問題!」又有旁听席的人開口道︰「而且顯然這些證據已經說明了——」

「說明了我和他是愛人。」柳恣打斷道︰「都把你們脖子都急紅了,為什麼不直接調所有考評錄像和存證出來?」

他沒有等那些人多放一句屁,直接打了個響指,吩咐道︰「調辛棄疾,id為l30941的全部審核和考試資料出來。」

下一秒,更多的照片和錄像被堆到了公屏上。

柳恣接過孫賜遞過來的電子筆,突然跟炫耀自家伴侶似的揚長聲音道︰「這一份,是江銀中學畢業成績單,以及所有教師評語。」

「噢,你們當然可以說我買通了所有人。」

「這一份,是他cat考試成績,哎字寫得是真好看,總分多少也很清楚吧?」

試卷在畫面上開始自動翻頁,每一個問題下都有邏輯無懈可擊的作答,每個字的筆畫都漂亮的沒有一點瑕疵。

「對了,你們要是覺得當年cat我利用權職作弊,那也放心去查好了。」

「這一份是他在參政院的年度考核試卷。」

「這一份是他在入職第一年的實績和效益——評價是s。」

錢凡頗有興趣地看著柳恣跟炫寶一樣把這些個東西秀完,自己掏了電子筆,慢悠悠地開了口。

「我來給你們看點別的東西。」

伴隨著畫面一變,高空下拍攝的戰爭場面開始在一度重現。

由于被後勤部處理過,辛棄疾的位置被自動標記出來,在萬人之中頗為顯眼。

他帶領著整支部隊,在以一敵百的抗衡著金軍。

伴隨著無人機的下降,相關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只是漫山遍野的死尸與殘肢也跟著顯露出來,森森白骨與斷裂的軀干若隱若現,有的人直接被惡心的開始作嘔。

而那穿著軍服的男人,在一重防線被強行突破的情況下,竟直接持長刀殺了出去。

高空掃射的區域有死角,顯然無數的金軍踏著同伴的尸骨試圖從那里突破防御,可沒想到那辛棄疾直接帶著眾人殺了過去,在盔甲被砍出刀戟之鳴的同時還在手起刀落的殺著敵軍。

在這一刻,金人的血在暗夜下噴濺如雪塵,那男人執長刀立于不敗之地,眉眸冷寒猶如閻羅。

他的刀下,是無數金兵的人頭,就連靴子與盔甲都全然被污血染透。

「他的軍功,累計起來是可以封為上將的。」錢凡暫停了錄像,轉身看向那個方長老︰「我覺得這小子資歷不夠,還得再磨煉些日子——不好意思,什麼私人作風來著?」

那方想愣是忍著惡心看完了這些畫面,試圖爭辯道︰「可是——」

「閉嘴。」錢凡直截了當的打斷道︰「听著,你如果不服,整片東北還沒有穩定下來,蒙古和金國人在到處流竄。」

「你他媽的還想對老子的事指手畫腳,槍給你,現在給老子殺一個金國人回來,你能打中人老子把元帥的位置給你做。」

方想瞪大了眼楮,辯解道︰「我又不是軍部的人,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

「你覺得軍部有幾個從時國過來的軍人,你以為現在還在時國?」錢凡氣極反笑道︰「異變之後到處一團糟,你躲在法院里嚷嚷著要□□法修刑法,老子的弟兄在外頭拋頭顱灑熱血,封高級軍餃過來走個場子是給你個面子,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要臉了?!」

柳恣頭一次見錢凡這麼訓人,試圖勸架道︰「老錢……」

「放你娘的狗屁!」錢凡直接一巴掌拍向桌子,震得那方想給坐了下來︰「宋國壓著我們的貨,你不開口,江銀商會的人密謀叛亂,你不出力,征伐北方一路連殺帶炸的轟過去,你裝作忙,今天要分軍功論行賞,你就眼紅了?!」

剛才還好幾個想站起來指責錢凡的人都默默閉了嘴,顯然討不到理又頗怕被這暴躁老哥當場拿椅子爆頭。

他真的能干出這種事來。

「按照規矩,十分鐘的公開質詢環節已經超時了,」柳恣拿咖啡杯敲了敲桌子道︰「首先,方想先生無法論證辛先生所有成績與他戀愛關系之間的邏輯關聯,其次,相關質疑與軍功評定無關,且相關視頻已再次說明了實績。」

「沒問題的話,再次投票表決吧。」

他舉起咖啡杯,如致辭一般宣讀了結果。

「九票同意,三票棄權。」

那雙眸子看向辛棄疾,毫無掩飾的眨了眨眼。

「恭喜你了,辛將軍。」

這場戀情也最終走漏了風聲。

因為直到會議結束,元首都沒有提出保密要求,這事兒直接從最高會議傳到參政院,再從參政院直接傳到了揚州城。

據說好些年輕的男女議員和青年都為之大悲大喜,想來是終于知道心上人有主了。

而更加熱鬧的,是坊間對于這兩人的各種揣測和議論。

——趙構如果知道這事,恐怕要從棺材里給氣活,活了以後再給氣死回去。

將軍與元首,又或者是議員和元首的關系,怎麼著也能大書特書,編出各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絕戀出來。

據說在會議的公開質詢上,那元首直接公開回應了所有質問,不卑不亢光明坦蕩的頗為爺們。

相關的各種小說也開始在街頭小報流竄起來,連帶著讓最近網絡上的連載小說從總裁熱轉到元首熱,各種被改換名字的cp一個個輪流登場——

《和元首的三百三十三天》

《霸道將軍愛上我》

《純情秘書俏元首》

……

以至于這些書終于被送到厲副元首和錢元帥面前耳朵時候,兩人的眉毛都抽了一會兒。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白副元首也是執筆人之一就是了。

令人欣慰的是,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公開討論,議員和議員之間能不能戀愛結婚,或者上下級關系可否有戀人和婚姻關系。

而柳恣和辛棄疾所擁有的一系列政績,也因此被公開審視和贊美。

——人家那是戀愛工作兩不耽誤好嗎!

就跟自家孩子考不上大學怪早戀一樣,早戀礙著誰了!

建立足夠透明公開的審核機制,所有的任用和罷免都有跡可循,談戀愛也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在這件事塵埃落定的同一時刻,宋國那邊也終于傳來了消息。

臨安那邊已經正式確定了遷都洛陽的議程,將在遷都之前最後訪問一次臨國。

這顯然不是一件這麼單純的事情。

過來進行訪問的,自然是那六歲的小皇帝,以及新任首相雲祈。

而雙方都心知肚明,那場叛逃是因誰而起,又有多少的設備和資料最終還是流入了宋國的手中。

這是在柳恣發出公開警誡之後的第一次外事接觸,也是在宋國換代之後的第一次公開訪問。

這次遷都,既是為了逃離臨國對宋國的威懾和控制,也是為了開展更自主的科技革命。

而這位新首相,公開要求由兩個人來接待她。

一個是白鹿,一個是厲欒。

作者有話要說︰  食用愉快,晚安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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