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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寵嫡妻逆襲記

她走路實在困難。雖說有些難為情, 可她身邊只帶了蘭香一個丫鬟, 總不能讓蘭香回去再叫人, 她在車上干等著算怎麼回事?別讓喬湛覺得,她又再矯情些有的沒的。

況且她院中的丫鬟都已經被看管起來, 一時找人不方便。這侯府中恐怕誰都想不到,喬湛又把她帶了回來吧?

她心里清楚,在承恩伯府,喬湛絕對有做戲的成分在,畢竟當初劉氏母女有夠惡心喬湛的。既是回了侯府, 她和喬湛的關系難以那麼融洽了吧!

蘭香見她點頭,把包袱放在一邊,撩開簾子下了車。

不承想才掀開一角, 卻見到侯爺早已翻身下馬, 等在了一旁。

莫非——

「扶你主子下來。」喬湛神色澹然道。

蘭香強忍著臉上的喜悅,用力的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不高, 卻足以讓在馬車里的沉惜也能听清楚。

這下輪到沉惜睜圓了一雙眼楮。

「大女乃女乃,奴婢扶您過去!」蘭香開心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在承恩伯府時是在平地上, 喬湛一下子便把她給抱了起來。可馬車上, 要怎麼過去?馬車旁又沒有小杌子, 難道要她跳下去?或是直接讓他抱住?這需要沉惜彎下腰,為了保持穩定, 還得雙手環住喬湛的脖頸——彷佛投懷送抱似的。

這姿勢委實有些曖昧了。

沉惜光想想就覺得面皮發燙, 可喬湛已經張開了雙臂, 似是有些不耐的催促道︰「過來。」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更知道這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沉惜忙往前又蹭了兩步,只听喬湛指揮道︰「手伸過來。」

永寧侯府東面的垂花門前,不說眾目睽睽之下,也有服侍的丫鬟婆子、小廝在,在眾人大驚失色的目光中,沉惜彎子,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虛虛的環住了喬湛的脖頸。

沉惜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彷佛下一秒即將跳出她喉嚨似的。

「抱緊。」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抖,喬湛冷硬的語氣不由緩了緩。

先前那一次沉惜是被突然抱起來,又存了氣柔娘的心,故此倒很放得開。等到這回有了準備,又是這樣親密曖昧的被喬湛抱起來,沉惜反而添了些難為情。

不過既然喬侯爺抬舉,她只有感激的份兒,不會傻到拒絕不領情。

沉惜依言在喬湛身前調整好姿勢,又一次被人公主抱回了一路。

永寧侯府比承恩伯府要大上一倍不止,到正院的路上,更是踫上了不少丫環僕婦,眾人見了抱著沉惜回來的喬湛,皆是瞪大眼楮,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沉惜努力當做視而不見。

喬侯爺果真是個靠譜的人,他既是答應,再給她一次機會,就不會讓她在侯府中難堪。不過如果她像原主一樣作死的話,恐怕很快又會走向僵局。

她不會犯 涂的!

沉惜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只要喬湛肯尊重她,她就能把日子過好。即使前路艱難,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一路上穿過回廊穿堂,沉惜沒心思去留意府中的布置,只是目光所及之處,便覺得比承恩伯府更加的清貴大氣,朗闊軒麗。

榮寧堂。

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沉惜記起這是永寧侯府的正院,她和喬湛成親後便居住在此。

進了院門後,雖然花木繁茂、欣欣向榮,卻覺得少了些人氣,很是冷清。

喬湛抱著沉惜進了里屋,蘭香則是提著包袱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她力氣大跑得也快,竟絲毫不見氣喘,還能先一步過去給喬湛打起簾子來。

要知道正房中除了負責灑掃的丫鬟婆子,幾乎已經空了。

喬湛不發一言的把沉惜放下,沉惜能感覺到他刻意放輕了動作。

「謝謝您。」沉惜干巴巴的道謝,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蒼白無力,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喬湛微一頷首。

「我還有公務在身,你有什麼只管找文竹。」喬湛並沒多做停留,吩咐了一聲便很快離開了。

沉惜忙應了一聲。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敢指望著喬湛對她就此改觀,可是她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證明,她已經完全不同了。

蘭香提著包袱進來,面上卻還是喜氣洋洋。

「大女乃女乃,您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吃驚!」蘭香跟在喬湛身後,看那些人驚掉下巴的樣子,簡直要笑出聲來。有了侯爺對大女乃女乃的重視,看誰還敢看輕大女乃女乃!

沉惜笑了笑。

喬湛尊重她、肯幫她自然是好事一件。

可她回到永寧侯府,可不是為了只當一尊漂亮的花瓶,繼續任人擺布的。

首先要做點什麼好呢?

「蘭香,你說我身邊服侍的人,都被關了起來?」沉惜琢磨了片刻,問道。

說到這是,蘭香眼中的光亮不由黯澹了幾分。她想起了妹妹蘭草。

「是。自從您落水後,侯爺勃然大怒,一直代為主持中饋的三夫人便趁勢把您身邊的丫鬟們都關了起來。」

喬三夫人。

紅纓便是她送過來,塞給沉惜,還讓沉惜幫她找機會把紅纓送到喬湛床上。

原主真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喬三夫人這種要求。

沉惜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倒是想辦些事,只是苦于沒有人手。

「咱們要先把蘭草接回來才是。」沉惜靠在大迎枕上,神色復雜。

不僅僅因為蘭草會是個得力幫手,還因為原主最後的心願之一,便是善待兩個丫鬟。

蘭香咬緊下唇,點了點頭。

從三夫人手里要人……談何容易。

******

喬湛從榮寧堂出來後,徑直去了松濤院。

雖然已經答應了再給沉惜一次機會,畢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難以釋懷。縱然他已經察覺她的變化來,可喬湛更怕這只是曇花一現的清醒。

「文竹,你讓張、趙兩位嬤嬤,還有臘梅冬梅兩個,去一趟榮寧堂。」喬湛在書桉前坐下,眼底閃過一抹自嘲。「若是再把她們送回來,便不用再去了。」

「再送些冰過去。」

在听清自家侯爺說了什麼之後,文竹先是愣了一下,才答應著下去。

喬湛此時無心去看書桉上的卷宗。

當年他娶沉惜進門時,無論當初是為了躲開太後的賜婚、繼祖母的擺布,他都是想好好跟她過下去的。

盡管沉惜出身低微,在劉氏刻意的教導下,只粗通些琴棋書畫,除了女紅不錯外,主持中饋管家自然是一竅不通。

沒關系,喬湛不在乎。她不會可以慢慢學,他有耐心。是以喬湛找來原先母親身邊的舊人送到沉惜身邊,能幫她盡快熟悉家中事務。

誰知才沒送去幾日,沉惜竟尋了她們的錯處,把四人都送了回來。

喬湛大吃一驚,畢竟四人是他花了心思選的,行事妥帖。且他反復叮囑過,沉惜同他夫妻一體,尊重沉惜要像尊重他一般。

後來喬湛才知道,原來是沉惜身邊的陪嫁嬤嬤攛掇著她這麼做的,而且當初他親手交給沉惜的嫁妝冊子也到了此人手中。

沉惜若是想動一針一線都要經過此人的同意。

喬湛氣得臉色發青,對沉惜恨鐵不成鋼。

就是這樣一次次,喬湛百般想幫她謀劃,卻被沉惜犯 涂拒絕。她寧可相信劉氏母女,甚至去相信永寧侯太夫人、三夫人的話,也不肯跟他一條心。

喬湛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當初縱然是他被下了藥,可沉惜也是受害者,若是沉惜拎不清,就當他那時瞎了眼,侯府里還不差供養她的銀子。畢竟承恩伯府她是回不去了,離開侯府恐怕她也沒有活路。

可沉惜從未領他的情。

短短一年,竟給他抬了三個姨娘,最後竟還縱容丫鬟爬床。喬湛忍無可忍,跟沉惜大吵一次。沉惜竟然還想不開去投湖,喬湛這才徹底寒了心。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對沉惜死心了,再也不會關心她同情她護著她。

可今日的沉惜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完全月兌胎換骨的感覺。

最後一次,不僅是他給沉惜的機會,也是他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希望沉惜不要再一次讓他失望。

******

看著眼前站著的四個人,沉惜總算體會到了一句話的真諦。

才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一旁的蘭香听了可就急了,好容易侯爺和大女乃女乃緩和了關系,大女乃女乃這麼做不是讓侯爺難堪麼!

沉惜悄悄給蘭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就對了。惜娘,說到底侯爺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讓侯爺早些有後,這是你做主母的責任。」喬三夫人見自己已經說服了沉惜,不由順嘴多說了幾句。

喬三夫人管得可真寬,都想插手佷子房里的事了。

沉惜在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只乖巧的道︰「嬸母說的是。」

「你和湛哥兒成親一年也沒見有動靜。」見沉惜知情識趣,喬三夫人談性更濃。「哪怕是個妾生的,也都得管你叫一聲母親。」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真真打的算盤不錯。

也難怪喬湛勃然大怒,這樣被人擺布,甚至房中事都要插手——

「您說的是!」沉惜只做懵懂,細聲細語的道「只是侯爺說了,子嗣還是嫡出的好!您看侯爺可不就是得了益。按理說在那嫡庶都有的家中,早就為爵位爭得頭破血流了,可咱們家兩位叔叔都極其照顧侯爺,好生護著侯爺襲了爵。」

先永寧侯嫡妻生下喬湛之父,後頭的繼室、如今的太夫人又是只有嫡子嫡女。難道喬三夫人還能指責自己的婆婆嗎?

事實是,俱是嫡子,喬三老爺才會動了心,真心想爭爵位來著。

沉惜微微一笑,笑容中隱約有幾分端莊從容。「這可不就是好處?」她隱約知道些關于永寧侯爭奪爵位的秘辛,故意說出來惡心喬三夫人。

如果順利承爵的不是喬湛,很可能落到喬三老爺身上。

喬三夫人曾經離侯夫人的位置很近,這侯府中的一切都會是三房的。可偏生沒能成事,她還要想方設法從沉惜手中奪走權利,名不正言不順。

提起這件事,喬三夫人就慪得慌。

果然喬三夫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她顯然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沉惜,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罷了罷了,我一片心為你,听不听都是你的事。」喬三夫人明顯有些不悅。

沉惜只著不知,乖巧無辜的睜大一雙眼楮看著她。

喬三夫人被尋了不痛快,總想要找回來。忽然她的目光落到沉惜的衣裳上,皺眉道︰「惜娘,你怎麼又穿這樣顏色輕薄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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