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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日沒有宵禁, 但礙于結束時定然已經入夜了,沉惜一早便同容氏打了招呼,帶方嫻去侯府同喬漪她們住一晚。

是以從衛國公府出來後, 沉惜帶著三人上了馬車,喬湛則是仍舊騎馬。

直到馬車在永寧侯府前面停下, 三個小姑娘還滿臉興奮,說著今日聚會上各家的姑娘的表現。方嫻穿針拔得頭籌, 方姣和喬漪還差些, 不過兩人也沒有不高興,做花瓜和巧果時,兩人的名次排到了前面。

沉惜親自陪著她們去了東跨院,方嫻暫且安置在方姣房中,一應鋪蓋用具都已準備妥當。

她囑咐三個孩子別鬧到太晚,這才回了正院。

等她回去時,喬湛已經去了淨房沐浴洗漱。沉惜也沒急著去,換了衣裳後, 便坐在床邊看方才喬漪姐妹三個送她的禮物。方嫻手最巧, 繡了個香囊給她, 極為費工夫的, 不知里頭都放了什麼香料, 味道說不出來的好聞;方姣則是繡了一方帕子送給她, 竟是用了雙面繡,花了不少心思;喬漪送了荷包給沉惜,同樣顏色鮮亮, 活計細致。

沉惜對這三樣東西都愛不釋手,忽然她想起答應送給喬湛的帕子……

才裁好了布,還沒選定繡什麼好。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喬湛的聲音從沉惜耳邊響起。

沉惜忙抬起頭來,把手中的三件繡品給他看。「妹妹們送我的。」見喬湛頭發濕漉漉的並沒有擦干,沉惜叫臘梅送來了干淨的布巾,親自上手幫喬湛擦干頭發。一面擦,還沒忘了一面道︰「您還鎮日里念叨我呢,您自己也沒注意啊。」

喬湛享受著媳婦貼心的服侍,不無得意的道︰「我哪里就那麼弱不禁風了?再說了,我身體健不健壯……惜惜不知道麼?」

牆角的宮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站在他身邊忙活的沉惜肌膚如同暖玉般透出溫潤細膩的光澤,如畫的眉眼,秀挺的鼻梁,柔軟粉女敕的唇瓣。喬湛的目光又落到她的眉眼處,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似的,微微顫動,也似是在他心尖兒上掃過。

是以原本正經的話,到了喬湛口中也平添了幾分曖昧。

好在沉惜雖然面色泛紅,卻也還撐得住。她手上有了點勁兒,威脅道︰「侯爺您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又能有多大力氣?喬湛全當是情趣了。

享受完媳婦的貼心服侍,喬侯爺也想幫媳婦做點什麼投桃報李,卻被沉惜給拒絕了。

沉惜在外頭逛了半日,準備在浴桶中多泡會兒解解乏,便讓蘭草幫她多準備些熱水,還有花露等物。試了試水溫後,沉惜便閉著眼靠在浴桶中,讓蘭草她們一會兒來叫她就好。

恍恍惚惚間,沉惜听到添水的聲音,不由道︰「水溫還夠。」

水聲倒是停了,卻沒听到回答的聲音。沉惜覺得奇怪,不由睜開了眼,卻發現眼前的人竟是喬湛。

沉惜嚇了一跳,差點一激動從水中站起來。「侯爺,您怎麼在這兒?」

「來而不往非禮也。」喬侯爺一本正經的曲解著《禮記》中的名句,他順手倒了些玫瑰花露到浴桶里。「這不來服侍夫人沐浴?」

喬湛幫她沐浴的時候也不算少,不過那都是她被喬湛折騰得神志不清時,也實在沒力氣。在清醒的情況下,還是從未有過的。

「不、不必了。」沉惜也不知是被熱氣蒸紅了臉,還是因為害羞。今兒浴桶中零零散散只有一點兒花瓣,根本不足以遮住她的身子。她慌忙道︰「我這就好了!」

顯然喬湛不知這麼想的。

熱氣騰騰、香噴噴的沉小狐狸在喬大老虎眼中,就是一道美味,更何況正新鮮著。

機會實在難得,喬侯爺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惜惜,別著急。」喬湛大長腿發揮了優勢,就這麼一條腿跨了進來。「多泡會兒,解解乏。」

難道不是讓她更累嗎?

沉惜欲哭無淚的想著,卻發現她手邊沒有一件遮蔽的東西,身子在水中被他一覽無余,為什麼浴桶要這麼大?

當喬湛的大手撫上她的細腰時,沉惜絕望的想著,明兒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要把浴桶給換個小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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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侯爺還算有分寸,知道方嫻來了,第二日沉惜還要帶著她們去太夫人處請安,沒敢把她折騰狠了。不過是要了她兩次,只是在浴桶中的姿勢有些難以描述,沉惜一睜眼就想揉腰。

「罪魁禍首」已經去上朝了,沉惜在柔軟的大床上懶懶的翻了個身,掙扎著起了床。

好在昨日喬漪姐妹三個難得住在一處,又沒長輩拘束著,還是鬧得晚了些。沉惜也特意吩咐過丫鬟們,別叫她們,任由她們多睡了會兒。

過了辰時後,姐妹三人才陸續的起來。等三人收拾妥當後,到了正房來見沉惜。方嫻年紀大些,自覺貪睡的行為有些失禮,說話時也有些難為情。

沉惜在這些方面確實極隨和的,三言兩語便讓方嫻放松下來。

「一會兒用過飯便去太夫人處請安。」沉惜笑著道︰「昨兒我跟舅母說了,既是你過來,今兒就在府里玩一日,明兒一早就送你回去。」

听說方嫻會再留一日,方姣和喬漪都歡呼一聲,高興極了。

沉惜陪著她們用了早飯,便一齊去了壽春堂。

喬三夫人算是給太夫人禁了足,沉惜也不好再說什麼,同壽春堂倒也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見方家姐妹過去請安,太夫人對兩人也是極慈愛熱情的,每人還賞了一對赤金瓖嵌金剛石的鐲子,出手很是大方。

喬四夫人知道兩人來,也每人賞了一對內造的珠花。

沉惜和喬四夫人還要有家務事處理,便沒有久留,一行人從壽春堂出來。喬漪三人則是回了東跨院,沉惜和喬四夫人則是去了議事廳。

才走了一半,只見蘭香神色匆匆的過來,道︰「大女乃女乃,承恩伯府有人過來了!」

沉惜猶自在踟躕時,喬四夫人便體諒的笑道︰「既是如此,你先回去罷。左右府中沒什麼大事,若是有我決斷不了的,再派人請你便是了。」

喬四夫人自覺傷過沉惜,一心想著該如何彌補。沉惜接受了她的好意,歉然一笑,便隨著蘭香回了榮寧堂。

分開後,沉惜忙問道︰「是誰過來了?」

蘭香這話說的有些古怪,承恩伯府的人還需要單獨通報的,除了劉氏便沒有他人。可稱呼劉氏自然是用伯夫人……

「是您母親。」蘭香聲音有些艱澀的道。

田氏,她來做什麼?

沉惜皺了皺眉,加快了步伐往榮寧堂走去。

幸而喬漪三個去了花園玩,沒有見到田氏,沉惜才進了門,只見田氏便哭天抹淚的撲了過來。

「惜娘,你可得為你哥哥做主啊!」田氏這回並不是一味的假嚎,涕淚直流,倒是十足的出自真心。「你哥哥要被人欺負死了!」

蘭香和蘭草眼疾手快的隔開了沉惜,防止田氏撲過來傷了沉惜。

「您也該好好管管大哥!」沉惜臉上的冷澹毫不掩飾,「前不久才把當朝探花給打了,如今竟又生出是非來!您別是說出了罷,只有他欺負人的,還有被欺負的時候?」

听沉惜的語氣不好,田氏愈發的來勁兒,哭嚎的聲音更大了些。「惜娘!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哥哥這次真的是被人欺負了!」

沉惜听她哭嚎得簡直頭疼,好在她身邊跟著個劉氏派給沉家的人,口齒清晰的講了經過。

原來沉力有三日沒回家了,劉氏給沉家的那點銀子都被他拿走去青樓喝花酒了。不止是欠了人銀子,還是佔了不該佔的便宜,昨夜竟被人悶頭打了一頓,似乎手腳都被打斷了。

「究竟怎麼個情形我們也不甚清楚。」田氏倒是不嚎了,急切的道︰「惜娘,你求一求侯爺,請他托人去順天府打听打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力也是厲害了,怎麼竟把自己給折騰到了順天府?

田氏的哭嚎聲越來越高,大有沉惜不答應她就能哭掉房頂的趨勢,沉惜只得暫時先答應下來。

好在趙嬤嬤比較會應付這種人,她好歹勸了幾句,讓田氏安靜了些。沉惜趁機讓人去告訴喬漪三個在外頭多逛逛,等到通知再回來。

正在沉惜頭疼怎麼把田氏給弄走,卻听到丫鬟通報說,侯爺回來了。

田氏的哭聲頓時止住了。

一身朝服頗具威儀的喬湛一進門還沒說話,便把田氏給唬住了。田氏哭聲戛然而止,只敢低聲抽噎一聲。一時也沒敢再擺岳母的款兒,反而行禮口中稱呼「侯爺。」

沉惜嘆了口氣,見她哆哆嗦嗦也說不利索,便三言兩語轉述給了喬湛。

喬湛倒是難得的態度溫和,甚至稱得上和顏悅色。「那還了得?若是舅兄被人欺負冤枉,就是翻遍京城,我也會替他找出凶手!」

這下吃驚的輪到沉惜了。

喬湛這是瘋了麼?

田氏听罷,倒是千恩萬謝的走了,稍稍放了心。

「侯爺,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沉惜一臉的不相信,她試圖從喬湛眼中瞧出些端倪來。

喬湛勾了勾唇角,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過了半晌,才開口道︰「衛國公府已經開始發帖子請人了。」

所以呢?沉惜一頭霧水,跟他的反常有關系麼?

突然,沉惜 地想起那日喬湛輕描澹寫的道︰「不听話,打一頓就好了。」

不會是喬湛讓人做的罷?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輛車被作者菌藏起來惹,改天再開好啦!最近要準備一個很重要的考試,盡量保持更新。車神馬的,考試結束後補上~啾啾。明天後天仍然有紅包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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