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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關回望黃泉路

「緝拿歸案?」姜沖抄手看著展昭,「你有那個本事麼?」

展昭上前一步,正要拔劍,突然覺得手上無力,腳下虛浮,胸口悶,巨闕拿在手上竟然感覺重千斤,「你……」他一直盯著姜沖,居然沒現他已消無聲息的下了毒。

「哈哈哈!展昭,你沒想到吧,我早把迷藥下在了柴火中。」姜沖得意的狂笑,「放心,中了我獨門的迷藥是不會死的,只會四肢無力,無法運功。」姜沖睞了一眼丁月華,「丁三小姐,別想用內力將迷藥逼出體外哦。你要一動真氣,胸口就如同萬針穿心,劇痛難忍。」

「你這個壞蛋、敗類、無恥之徒。」丁月華捂著胸口大罵。

「展昭,你說明日若有人看到,丁月華全身赤  果死在此處,而你展昭也衣衫不整死于湛盧劍之下,將會如何呢?」姜沖獰笑著走到他們面前,爪子伸向丁月華。

「你敢!」丁月華尖叫,想拍開眼前的爪子,卻現四肢根本不听使喚,只能盡全力往展昭懷里躲。

「姜沖。」展昭擰緊雙眉,一聲怒喝。他左手護住丁月華,同時,右手一抖,「唰」的一聲,巨闕半出鞘。展昭將巨闕輕輕往上一拋,伸手握住巨闕劍鋒,猛一用力,一股鮮血順著巨闕劍身緩緩流下,手掌的疼痛感似乎緩解了他的行動遲緩。

「貓大哥。」蘇寧心疼地看著展昭滴血的右手,這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呢,不知道有人會心疼嗎?

「展昭,不必做這種無味的掙扎。」姜沖一點兒都不著急。展昭這種做法,無異于飲鳩止渴,撐不了多久。

「展某不會讓你得逞!」  展昭此刻有如蓄勢待的黑豹,死死盯住姜沖地一舉一動。

姜沖冷笑,「今天小爺就讓你好好看場戲,保證讓你死而無憾。」說完,伸出舌尖在雙唇間輕輕舌忝食著,仿佛剛剛品嘗完人間美食。

真夠變態的!老天爺,難道你看不到變態?蘇寧翻眼往上看看,果然,老天爺看不到啊,屋頂擋著呢!

「喂,女人,你還不出手啊!」巨闕看不下去了,主人已經受傷了,這女人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蘇寧睞了他一眼,「沒看我正醞釀情緒麼?」誰說當鬼就法力無邊的,「那家伙身上有邪門兒的東西,我想用鬼遮眼都不行,靠不近他。」

「啊!」丁月華的尖叫聲把蘇寧剛培養的一點怨氣又給打散了。

蘇寧轉身一看,是姜沖一劍刺來,展昭舉劍相迎,姜沖這一招卻是虛招,從展昭手邊滑過,順勢挑開了丁月華的外衫,「切!還沒果奔,叫什麼叫?」繼續醞釀。

展昭用巨闕在地上一頓,轉身一劍刺向姜沖。若在平時,展昭這一劍就算不要了姜沖的命,定也能重傷他,但此時他手中無力,姜沖輕易就避過了這一劍,同時一掌打在展昭背心。展昭一下子撲倒在地,嗆出一口鮮血來。

姜沖不再理會展昭,微笑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丁月華,「呵呵,繼續叫吧,叫的越大聲,爺我就越開心。」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到丁月華的胸前。

「你這個**賊,江湖敗類……」

「恩,叫,多叫兩聲,爺愛听!」姜沖的手剛抓到丁月華的胸口里衣,一道藍色的身影如怒矢般飛射而來,姜沖一閃身,展昭已將丁月華護在懷中。

「得罪了。」丁月華紅著一張俏臉,她外衣已被挑開,里衣在剛才姜沖一抓,展昭一奪之時,也被姜沖扯爛,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她雙手護著胸口,軟軟的靠在展昭懷里。

姜沖看著眼前這對男女,一個是勉強支撐著身體,而另一個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蘇寧看著展昭和他懷中的丁月華。那個位置應該是自己的,為什麼……為什麼一世靠不到,兩世依舊無法靠近,為什麼那個女人就那麼輕松地可以被圈在其中。

廟中,突然一陣冷風刮過。

姜沖一步一步向展昭二人逼近,猛地拔劍朝展昭刺去,這一劍又快又猛。展昭往旁邊一旋,帶著懷中的丁月華險險躲過這一劍。姜沖並未讓展昭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反手又是一刺。展昭揮起巨闕本來是想將姜沖的寶劍擋開,但力氣不足又失去了準頭,巨闕只與那柄劍擦身而過。

「啊!」這次換成巨闕大叫,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姜沖的劍刺向展昭的腋下。蘇寧突然沖過去,擋在展昭前面,但姜沖的寶劍依然穿過她的身體,奔向展昭。

「小心!」丁月華竭盡全力翻身擋在展昭身上,「噗!」劍尖刺破了她的肩膀,鮮血順著她雪白的手臂流了下來。

「丁姑娘。」丁月華已經衣不蔽體,展昭不敢多看,兩人四目一對,又皆臉紅。

「我沒事。」丁月華搖搖頭,這把劍雖然來勢洶洶,實則卻綿軟無力,只在肩上劃了個小傷口。

姜沖鎖緊眉頭,略帶詫異地看著手中的寶劍,剛剛雖說沒有用盡全力,但也用了七八分力氣,為何只是刺破了皮,感覺到好像被什麼東西卸去了力道。

「你沒事吧!」巨闕看著趴在地上的那只鬼,過去扶起她,「耶?!」奇怪她是鬼啊,怎麼會被一把寶劍給傷了。看她月復部那道傷口,透著盈盈地藍光。

「這是怎麼回事兒?」蘇寧有氣無力地問巨闕。巨闕搖搖頭,姜沖用的那把寶劍並無劍魂,看上去似乎不該有那麼大的威力。

「那把劍是閃電紫,是邪劍。」湛盧女乃聲女乃氣的說︰「所以能殺人亦能傷鬼。」

管它的,反正都死了,難道還能再死一次。蘇寧捂著肚子,咬牙站起來,「飄」到姜沖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我願與他出生入死,本以為會換來生死相許,誰知道竟是陰陽永隔;我願放下前世執著,本以為可以常相廝守,誰知道竟是人鬼殊途;我願飲下忘川水,本以為他可以平平安安,誰知道依舊步步驚心;我願讓他忘我忘情,本以為可以了無牽掛再入輪回,誰知道竟是如此撕心裂肺。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一切,我做錯什麼了……

蘇寧雙眼越瞪越大,眼角緩緩留下兩行血淚,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破廟之中,突然之間陰風陣陣,就連地上那團燃燒正旺的篝火也「呼」的一下熄滅。慘白的月光之下,蘇寧面色越來越青,一股殷紅從嘴角淌下來,一頭散,被風吹起,那張本是應該永遠帶著笑容的臉,此刻猙獰無比。格拉,格拉,破廟門口那扇殘留的破門出詭異的響聲。

「什麼人?」姜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全身都感覺不適,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被一條毒蛇死死地盯住,陣陣寒意從腳底直沖到梢。「出來!」姜沖莫名地覺得心跳加,警惕地環顧四周卻根本找不到有其他人存在。

蘇寧在姜沖面前飄浮著,四周散著陣陣巨大怨氣。

姜沖定了定心神,重新提劍走一步步逼向展昭和丁月華。展昭背靠著破廟的殘垣,喘著粗氣,強逼自己集中精神,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巨闕竟然會這麼重。

「喂,主人已經不堅持不住了,你快點兒。」巨闕回頭吆喝蘇寧。生死關頭了,她還在耍什麼帥呢。蘇寧沒回應巨闕,依舊死死地盯著姜沖。破廟中陰風突然消失了,只是陰冷陰冷的。寧謐而詭異的破廟里,**賊和南俠對立著,還有一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冤魂在這兩人間飄浮。

「展昭,我本來打算讓你看過這場好戲,再送你上西天,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這個人太礙手礙腳了,中了自己的迷藥還能搞出這麼多事情,再不快點兒,天一亮就有些棘手了。姜沖挽了個劍花,劍尖對準了展昭心口。

「我不甘心!」一個陰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姜沖一怔,什麼人?

「我不甘心,不甘心!」聲音越來越大,廟中越來越冷。姜沖有些心驚肉跳,他感覺那聲音似乎就從他身後傳來。他慢慢地轉頭,就連脖頸中骨頭摩擦的聲音都能听清……

「我不甘心!」姜沖瞪大了眼楮,眼前這……披頭散,一臉鐵青,雙目無瞳,眼角帶著長長的血淚,嘴角也淌著淡粉色的血痕,「你,是人是鬼?」

丁月華嚇得直往展昭懷里躲,展昭卻如果被點了**一般呆立在了那兒。巨闕翻了個白眼,湛盧則捂著小嘴兒痴痴地笑。蘇寧慢慢地伸出手,伸向姜沖頸間。

「讓開!」姜沖揮起手中的寶劍。蘇寧對他的寶劍甚為顧忌,不敢和他硬踫,只好閃身躲開。姜沖反應也極快,覺蘇寧怕自己的寶劍之後,將閃電紫越揮越快,如同急風驟雨,一時間,蘇寧近不了他身。

「該死!」蘇寧暗罵一聲,緊咬下唇,雙手握拳,手心中閃出暗紅色的光芒,眼中的血淚源源不斷的滴落到地上,如同一滴滴紅色的燭淚,但瞬間又消失不見。

「不要……不要這樣。」展昭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說出這樣的囈語,更重要的還是對著一個……女鬼。

蘇寧仰頭,一聲淒厲長嘯,然後用盡全力朝著姜沖撲了過去。姜沖舞的正開心,就覺眼前一黑,全身如墜冰窖,一股陰冷之氣把他包圍其中。姜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凍住了,可又不自覺地想張開嘴,嘴里不斷冒出黑紅色的血沫。

「 啷」姜沖的閃電紫掉到地上,他蜷縮在地上顫抖著。他說不出自己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只是一次次不能自已地哆嗦著,甚至他能看到地上自己吐出的黑色血液。

「寧……兒!」展昭喃喃著伸手想抓住那個瞬間消失的女鬼,可是手剛剛伸過去,她就不見了,「寧兒!」展昭不明白為什麼想抓住她,也不知道應該抓住誰,空蕩蕩的破廟,一瞬間被無盡的失落掩蓋。

「展,展……」丁月華在展昭懷里抖,展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展昭吃力地回頭看看她,「別怕。」破廟,遇襲,受傷……這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可惜身邊……展昭能感覺丁月華身上傳來的陣陣顫抖,不是那個人,絕對不是,只是那個人……是誰,誰?

「喂!」剛才那聲鬼嘯嚇得巨闕閉上眼楮,(全文字$,盡在apnet再度睜開時已找不到蘇寧的「鬼」影。那個女人怎麼了,難道剛剛被那柄閃電紫弄得魂飛魄散了?巨闕咬了咬下唇,鑽回劍鞘,里面空蕩蕩的,「喂,女人!」沒有傳來一如往常地聒噪。

「還好能趕上。」劍外一個聲音響起,巨闕馬上竄出劍外,破廟里出現了兩只鬼。巨闕跟著展昭這麼多年,這兩只倒也熟悉,「黑白無常,你們來干嘛?」

「黃泉引路。」黑無常凌空一抓,姜沖的魂魄就從體內飛出,木然站到他們面前。

「還有個麻煩精。」白無常也一伸手,把一團白影從姜沖體內抓了出來。「拜托,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我的祖宗,你不但化為厲鬼,還要惡靈噬魂,你想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生嗎?」白無常指著蘇寧,氣得手指都在抖。「還好來得及時,再晚點兒,你就該魂飛魄散了。」

「哦?」蘇寧木木的站在那兒,回答也慢吞吞的,「我為什麼要化為厲鬼啊?」一句話問得白無常差點憋死,他靠近蘇寧再細看幾眼,臉色一下子變了,「老黑,她不對勁啊。」

黑無常靠近蘇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不好,魂魄不齊,天沖不見了。」

也許就這樣結束

「展大人,會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清脆稚女敕的聲音,又是那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展昭死死地咬住嘴唇,如同剝皮般的劇痛,深入骨髓。奇癢難耐,燙如烙鐵,讓他不自主地顫抖。

「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但始終看不清聲音的主人是誰。

你是誰……展昭張開嘴唇,卻不出絲毫的聲音。

「結!」展昭突然現剛剛那陣難忍的劇痛消失不見了,低頭看去,大紅的官衣分外艷麗,紅色的繡球捆在胸前。成親?自己何時成親了。包大人含笑看著自己,公孫先生、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還有陷空島五鼠……他們怎麼都在,都一臉的喜悅,一臉的興奮,若這只是夢,卻為何如此的真實。

不!不要拿起那把匕。展昭現自己的手伸向托盤上那把銀色的匕時,心中有說不出的顫栗。可他無法控制,用那把匕輕輕割下一縷頭,放入旁邊的木盒中,身邊的女子也接過匕同自己一樣將割下的碎放進木盒里。他轉身看去,才現自己根本看不到新娘的樣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頭上那顆隱隱放光的珠子。

「寧兒!」昏迷中的展昭低喃了一聲,一根縴細的手指撫上了他緊皺的眉心,然後,伴著一聲輕輕的嘆息。

展昭輕輕牽起新娘的手,似乎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溫熱和汗意,不覺輕笑,原來她也有緊張的時候。兩個人被喜娘簇擁著徐徐而行,展昭側頭想看清新娘的長相,卻依舊徒勞,那一身大紅色喜服包裹下的女子,渾身洋溢著快樂和喜悅。

這是自己的房間?展昭納悶地打量房間,沒錯,這是自己的房間。呵,紅的都不認識了。大紅色的幔帳,大紅色的窗帷……

「這里著火了麼?」他又听到了那清脆的聲音,只是沒有了稚女敕,多了點兒戲謔。接著是一陣陣哄笑,一陣陣調笑聲……那些聲音為何越來越遠,越來越淡。

「貓大哥,我走了哦!」  瞬間,眼前不再是喜慶的新房,「你要忘了我。」  盡管沒有了一身嫁衣,展昭還是認得出那個懸崖邊的人影。

不,回來!展昭疾步飛身,想抓住她,「貓大哥,忘了我!求你!」待他到時,懸崖上再無人影。

不……展昭想也沒想,就縱身而下。風,似乎是風吹散了那淡淡的薄霧,「回去回去。」他看到她笑著推向自己的肩頭,「忘了我!」彎彎的月牙眼,微翹的嘴角,仿佛時刻帶著微笑,但那聲音卻帶著哀求。

「寧兒!」展昭一聲大叫,一下子坐了起來,把坐在他面前,正給他擦汗的人嚇得縮回了手,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

「展……大俠。」丁月華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

展昭看著丁月華久久未語,眼神有些復雜,他正要開口,突然有人推門闖了進來。「笨貓,你又受傷了?」茉花村和陷空島隔著的不過是個蘆葦蕩,白玉堂收到展昭受傷的消息,抬腿就到。

「誰讓你進來的?死老鼠!」丁月華瞬間變成母老虎,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跑出了房間。

展昭看著丁月華的背影,彎起了唇,曾經……

「喂!你看什麼看?」白玉堂沒好氣地「捶」了展昭一拳。這只笨貓一覺醒來忘了蘇寧,現如今竟然看著那個死丫頭笑得那麼「猥褻」。

展昭收回視線,淡淡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有勞白兄。」

白玉堂用腳撥過一把凳子,坐下,「我是來看你這只笨貓變成了死貓沒有。」丁兆蘭正要推門就听到這句,不由得翻了個大白眼。這只白老鼠突然闖進自己家,扯著脖子瞪著眼,知道展昭還在昏迷,一把就把自己推倒一邊,直接往內院闖。

「展大人、老五。」丁兆蘭推門進屋,「展大人可算醒過來了。」再不醒來,小妹就要搬到這屋來住了。

「丁大俠。」展昭連忙欠身,想要下床。

「展兄不必客氣。」丁兆蘭按住展昭。祖宗,你要是在我們家有個三長兩短,這只白老鼠還不得把我們家拆了。

「不用管他。」白玉堂也不客氣,手一揮直接把丁兆蘭當空氣,沖著展昭點點自己的腦袋,「你……好了沒有?」

丁兆蘭看著白玉堂,這只白老鼠打的是哪家的暗號?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問的是什麼,「我……」一陣眩暈襲來,「貓大哥,忘了我,求你!」他閉上眼楮,丟出兩個字,「沒有。」

「看來你死不了,我走了。」一陣風似的,白玉堂又刮出去了。丁兆蘭實在看不透這兩個人到底在唱哪出兒,難道這就是江湖盛傳的鼠貓斗?

看著白玉堂消失的身影,展昭苦笑著搖搖頭,轉頭看向丁兆蘭,拱手道︰「展某還未謝過丁大俠與丁二俠的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氣。」丁兆蘭抱拳回禮,「在下還要謝謝展大人護住了我家小妹的清白。」丁氏雙俠接到丁月華的求救信號趕到破廟時,就看到小妹衣衫不整的倒在展昭懷里,旁邊是姜沖的尸體,嚇得兩人腿都快軟了。小妹可是老娘的心頭寶,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兩兄弟非被老娘親手掐死不可。「不過……」丁兆蘭丟出了個轉折。

不過什麼?展昭眼神中帶著疑惑,「丁大俠,但說無妨。」丁兆蘭笑得很是尷尬,話在嘴里轉了幾圈也沒轉出口來。老娘,你這要求太難說出口啦。

「大哥,我來說!」丁兆惠在外面早听不下去了,磨磨唧唧,沒完沒了。丁兆惠沖著展昭抱拳,「南俠,咱們都是江湖上混的。」丁兆蘭翻了個大白眼,這都是什麼話啊。

展昭淡淡一笑,沒說話,只是含笑看著丁兆惠。

「沒那麼多規矩,講究的就是直來直去,你救了我們家小妹,我們丁家上下感激不盡,將來若是南俠有需要我們兄弟的地方,盡管吩咐。但是……」丁兆惠喘了口氣,「咱一碼歸一碼,我們家小妹衣衫不整地倒在你懷里,怎麼你都要負責吧!」一口氣說太多了,口水有點兒不夠用。

丁兆惠的話一出口,丁兆蘭便不動眼珠兒地看著展昭。展昭臉上的笑容猶在,看向丁兆惠的眼神似乎還帶著點兒鼓勵。

丁兆惠看展昭沒什麼反應,稍微有點兒火大,「南俠難道不該為了我們家小妹的清白負責?嘶,大哥!」丁兆惠一捂胳膊,回頭瞪著丁兆蘭,你瘋了,掐得我疼死了。

丁兆蘭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直接踹出去,什麼叫「南俠難道不該為了我家小妹的清白負責」這明顯就是指責。人家救了你妹妹,回來還讓你們家給賴上了,真不會說話。

「展大人,我這個弟弟為人魯莽,還請展大人莫怪。」丁兆蘭苦笑著搖搖頭。

「魯什麼莽!」丁兆惠快跳起來了,「男女授受不親,他不娶小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小妹清譽何在,以後還怎麼嫁人?」關鍵是老娘看上了展昭,要收他當女婿,他們能怎麼辦?只能厚著臉皮來逼婚了。

「好!」丁兆蘭正想把弟弟丟出去,突然听到展昭干淨俐落的說出這句,猛地回頭,差點擰到脖子……好?

展昭好笑地看著丁氏兩兄弟釘在哪兒傻呼呼地看著自己,一點兒都不像什麼江湖大俠,反倒像兩個張著大嘴流口水的傻娃兒。

「他……」丁兆蘭為了這件事頭疼了一個晚上,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結果一句都還沒用上,展昭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

「哈哈哈哈!」丁兆惠一把推開他,走到展昭面前,使勁在展昭肩膀上一拍,「我就說嘛,江湖兒女才不會那麼扭扭捏捏。」太好了,南俠成了自己的妹婿,從今兒開始走在道兒上都覺得拉風啊。

丁兆蘭微蹙眉頭,展昭答應得也太干脆了吧!難道和小妹一見鐘情?啥時候自家小妹有這麼大的魅力了?

「雙俠如果不信,展某可留下巨闕為聘。」展昭下床,拿過靠在床邊的巨闕,雙手遞到丁兆蘭面前。

丁兆蘭盯著巨闕,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那是個燙手的玩意兒。丁兆惠則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展昭,看他說話的樣子,也不象開玩笑,但這也答應得實在太爽快了,不正常啊。「大哥,告訴娘去。」丁兆惠一把搶過展昭手上的巨闕,根本沒給丁兆蘭任何反應時間,直接把他拉出去,跟火燒了**似的。

……

「什麼!」丁月華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成親?」那聲音好似被踩住了脖子的蘆花雞,「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丁兆蘭頭疼欲裂,老大果然不好當。丁兆惠倒是沒放在心上,那丫頭不過是不好意思而已,不然也不會這兩天那麼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展昭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娘也同意了。」丁兆惠不打算羅嗦,「妹子,好好在家準備嫁妝吧!」雙手一背,賊笑著走了。

「是啊,展昭已經留下巨闕,回開封府準備去了,我也把湛盧交給了他,小妹,你嫁定了。」丁兆蘭也溜了,留下在屋里徹底傻眼的丁月華。

……

同樣是婚禮,同樣是開封府迎親,但一年後的這場婚禮明顯比一年前的低調了許多。沒有大肆的宣揚,沒有昭告天下,男方只有開封府一眾人等,而女方只來了丁氏雙俠,就連陷空五鼠,展昭都沒有通知。成親之日,就一頂花轎來到開封府門前,花轎里的新娘幾乎是被丁氏雙俠架進的開封府。

直到媒人高呼一聲「送入洞房。」看著展昭拉著紅綢帶,領著丁月華進入洞房,關上那扇門,所有人長舒一口氣。丁氏雙俠高呼一聲,「喝酒去!」拉著幾個門柱歡歡喜喜的離開了,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洞房內,展昭沒有去揭蓋頭,而是走到窗邊,推窗看著天上一彎殘月。今夜星斗滿天,夜披大地,該是吉日良辰,只是……

「喂!」這新娘子脾氣可不太好,不但自己揭開了蓋頭,還氣鼓鼓的沖到了展昭面前,瞪圓了一雙杏眼,「你為什麼要娶丁……娶我?說話啊,不要這樣不咸不淡的看著我。」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泄,洶洶地好像要把自己燒了。憑什麼,憑什麼就見了一面,就娶了。去它的清白,根本就是借口。

好凶的新娘,她要爆炸了麼?展昭看著氣得兩眼快憤火的丁月華,心情沒緣由的大好,這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麼?這一年來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我要娶你。」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如同定神符一般,硬是把她定住了,一股**的感覺飛快的由脊柱傳到腦中,然後在腦中炸開「啪」的一聲,眼前閃過七彩的煙火。

展昭的嘴角弧度越彎越大,繼而變成大笑,「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瞬間心中空缺的一隅就這麼被填滿了。

「你、你!」丁月華哆哆嗦嗦地指著展昭,這人是展昭麼?被鬼附身了吧!「哼!我不嫁了。」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展昭看著那身著嫁衣的背影,眼中柔腸百轉,五味雜陳,「只是還缺了一只流光。」那道正要跨出房間的紅色身影一震。流光,他……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不可能!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有人準備死扛到底。展昭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將眼前人攬入懷中。

「寧兒。」輕輕兩個字,已包含太多太多。(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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