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鼠輩!」
高順看著毫不抵抗,放任自己麾下推進的貴霜兵馬,不禁冷哼了聲。
太史慈也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這些鼠輩,還真是貪生怕死,若是兩邊都再推進百步,那這些投石車將能覆蓋城內任何地方。
到時候,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魑那個大魚都能給炸死。
不過看貴霜軍這模樣,好像很樂意看見魑被炸死,估計是這場仗打的太拉稀了,沒人信服。
「伯平,如此不更好?可以早些結束!」太史慈笑著打趣,接著卻又皺了皺眉頭︰「不過也不能大意,畢竟城內全方位轟炸,那些大魚都會安奈不住的!」
「嗯,估計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
「傳令,全軍給我嚴防死守,隨時準備應對敵軍的臨死反撲,無論如何,都要將賊軍給我留在城內,他們不是喜歡屠城麼!」
「那今天,就讓他們為昨日的血還債!」高順抽劍怒斥,聲音遏制不住的殺意,身後親衛也是紛紛應下,傳令聲響徹內外。
一時間,楚軍一邊推進,一邊加固防守,嚴防各個地方。
——
百步,眨眼便至。
陷陣營士兵打頭,口中不時發出呼喝聲,後面輔助神箭營以及其他步卒,至于搭建投石車的部隊更是忙碌的很,飛速的組裝,然後測試。
投石車前移,真的興奮。
因為這一次,南北結合打擊,足矣覆蓋整個鐘離,他們很想看見那群尚且躲避炮火的人被炸懵的表情,估計會很絕望吧!
用了不短時間,投石車前移百步終于完成。
此刻,令旗兵齊齊甩動旗幟,同時高呼道︰「測試彈,一發裝填準備!」
「放!」
休,休休!
一時間,諸多石塊飛射而出。
這些石塊殺傷力有限,可也胡亂砸到人了,瞬間發出慘叫,那些躲避在最後兩百步的士卒懵逼了,一方面是因為對面投石車怎麼能投這麼遠,
另一方面卻開心了,興奮的呼喊︰「對面沒妖物了,對面沒妖物了!」
外面的呼喊聲自然是驚動了魑,其當即詢問道︰「外面什麼聲音!」
親衛探查後趕忙回來,興奮喊道︰「將軍,大喜,大喜啊,賊軍投石車已經開始用石塊了,很有可能是妖物已然用完!」
「妖物用完了?」
「哼,賊軍沒了妖物就是慫瓜軟蛋!」
「哈哈,我就說嘛,賊軍妖物怎麼可能如此多,肯定有用完的時候。」
「將軍,末將請命,願率軍沖殺過去,斬了賊將首級獻與將軍帳下,以振我軍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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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部將听著親衛的傳話,一個個興奮了,妖物用完,還有比這個消息更值得開心的麼?這代表他們能反擊了!
听著眾將的話,魑也是舒展眉梢,露出久違的笑容,一切好像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久違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哼,沒了妖物,楚軍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下,滅這些人還不是反手的事?」魑囂張的一批,嘴角甚至揚起了冷笑。
他現在只感覺自己飄的很,
賊軍在他看來,已經不成氣候了!
「哈哈,沒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下了!」
眾人哈哈大笑,附和著自己老大。
「哦對了,這次探查為何這般迅速?」魑笑著,緩緩落座,甚至端過早就涼了的茶水,抿了口看向親衛道。
「因,因為敵軍石塊就落在將府外,有幾個士卒被當場砸死了!」親衛弱弱開口,心說這投石車距離好像增加了,自己沒來及說。
「嗯?已經投擲到將府外了?各部兵馬干什麼吃的?竟然還讓對面推進了?」魑有些不悅,投石車能投到這里,顯然推進不短距離。
「幸好對面妖物用盡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魑冷哼,甩袖有些惱怒,不過這結果倒也能接受。
眾將原本還有些擔憂,可听見魑說完,眾人又爽朗的大笑起來,一個個好像已經贏了一樣。
「將,將軍,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對面投擲的石塊只是為了測試一下距離或者架設的投石車有沒有問題?其實他們還有妖物!」
早前那個專門拆台的部將又抿了抿嘴角,弱弱開口道。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愣在當場。
魑更是直接嚇得站了起來,生硬的咽了口唾沫,他本能的是相信的,可是他嘴硬啊!
「哼,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妖物了。」魑站起身,一本正經道。
只不過眾將底氣明顯少了許多,一個個心驚膽顫,因為按照測試彈來算,接下來就該換真家伙了,也就是說接下來
當啷!
遠處頭頂瓦片上,傳出聲響,好似有東西墜落上面,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緊張了,一個個喉結滾動,汗毛倒豎,這種感覺他們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就好像在等死一樣。
盯著頭頂瓦片,
一息,
兩息,
三息,
結果不出所料,只听轟隆一聲,那炸藥包直接掀開半個屋頂,無盡的沖擊力讓眾人倒飛出去,好在有東西阻擋了這波傷害,
可這一聲轟鳴,卻是讓眾人無比狼狽,場內更是一片狼藉。
火花更是隨之燃起,
「快,保護將軍!」
府外,當即有隊長呼喊。
魑此刻掙扎的爬了起來,渾身酸痛,身上被濺射的瓦片撞了幾下,好在沒有其他問題,就是耳朵唧唧響,腦袋有些懵懵的。
其他眾將也都掙扎爬了起來,
打仗?打你娘的腿,這打個錘子?這直接遠距離轟炸,誰能頂得住?這楚軍就是一群魔鬼,他們嚴重懷疑楚軍就是故意讓他們入城的。
好給他們一網打盡!
最開始這個只是一個念頭,現如今,這個念頭已經可以肯定,因為對面有這麼牛逼的東西,他們根本沒有一丁點機會渡河。
這個楚楓可真狠!
眾將心里苦啊,若是能從來,他們可不想來趟著大漢的渾水,說好的碾壓呢?
女乃女乃的,自己這邊的穿越者跟屎一樣,對面的穿越者跟開了掛一樣,這直接劃時代吊打了啊!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一眾部將連忙護持魑沖出將府,然後護持在中間,警惕的看著頭頂,一個個提心吊膽,現如今沒有地方安全了!
「你問我,我問誰?」
魑嚇得怒斥,他打常規戰絕對算一把好手,可是打這種未知戰,所有都需要去模索,可麾下士兵根本沒有那個士氣撐到最後啊!
「將軍,城內已經全覆蓋了,已經不安全了,末將以為,當集中兵力,沖開一處城門,逃出鐘離,否則這麼下去,就算不被炸死也得被嚇死!」
一個將軍吞咽口唾沫,鄭重說道。
「將軍,吾等附議!」
眾人想到這恐怕是唯一活命的機會,紛紛應喝。
「好,去,傳令全軍,給我往城北突圍,城北突圍後,可以直接從河岸逃回北岸!」魑忙不迭說道,他已經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
而他們說話間,不時還有炸藥包落在周邊,那發出的轟鳴每一次都嚇得眾人一個哆嗦,這根本就不是來打仗的,這是來接受考驗的。
「諾!」一眾傳令兵連忙傳令。
可是如今整個內城,早已經亂成一鍋粥,兵不知將將不知兵。
而且方才一輪轟炸,原先匯集在城中位置的兵馬瞬間就被炸死無數,很多士卒當時死不掉,全都被彈片或者彈珠穿透身體,
可沒有救治,必死無疑。
原先的平安線,此刻卻宛如煉獄,到處都被炸的血肉橫飛,數不盡的殘肢斷臂,血漿更不要錢一樣,一腳下去都能沒過腳踝。
那淒厲的慘叫聲是連成一片的,
沒辦法,這里一個炸藥包下來,少說也是一兩百人受傷或慘死,密度太高了,一時間,還沒死的,紛紛往前狂奔,這里不能留了。
他們已經沒有抵抗的心了,
眼下,他們只想能逃離這里,活著離開。
傳令兵過來一遍遍呼喊,集結去城北突圍,可是應答者寥寥無幾,絕大多數都不想去听從那個傻逼的調令,要不是那個傻逼他們能被堵在城內亂殺?
要不是那傻逼,他們早就把對面給沖干淨了!
總而言之,他們心中怨氣很大,早前囂張的神色早就不見了。
轟炸沒有因為他們的慘叫而停止,反而如同狂風暴雨般愈發激烈,天色已經亮了,可城內鮮紅色成了主色調,就好像那日他們屠戮百姓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是他們被殺!
無數的房屋燃起熊熊烈火,連成一片片,這些大火就好像在迎接白日一般。
「將軍,人喊來了!」
傳令兵出去一趟,早已經灰頭土臉,對著躲在殘垣斷壁下的將軍開口道。
魑大喜,當即起身張望,不禁嘴角抽了抽,指著遠處兩三千人的黑人道︰「就,就這麼點?還都更霜打的茄子一樣?」
「將軍,死傷太慘了!」
「數不盡的士卒已經不听調遣了,能找來這麼多已經是吾等費盡口舌。」那親衛隊長一臉無奈,痛心疾首喊道。
他出去一趟,看見的是數不盡的尸首。
「不听調遣?執法隊呢?讓他們給我殺,殺到他們听為止!」魑有些癲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近十萬大軍,卻落得如此田地。
「執法隊很多自己都跑了,就剩那麼些了!」親衛隊長指著遠處幾百人,這還是因為是親隨的原因,還能剩數百。
魑︰「???」
他瞬間感覺血壓飆升,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辛辛苦苦培養的五千親隨兵,最後你告訴我都跑了,就剩這幾百人了?你他娘的跟我開玩笑呢?
「老子,老子」
「將軍,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如今敵軍這麼多妖物轟炸,是個人都跑啊!眼下還是想想怎麼逃出這里吧,否則以我們的罪行,必死無疑!」
眾部將已經開始急了,他們進來可沒干好事,估計那個高順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就這點人,拿頭沖城門?」魑氣的直接癱坐在哪,一臉頹然,就好像被抽空了精氣神一樣,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十萬大軍估計已經折損數萬了,
眼下,他就算能活著出去,估計三世也不會放過自己!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是苦笑了聲,他好像想多了,因為自己這邊都被打成這樣,三世那邊能好受?恐怕三世比他更慘,
畢竟他不相信楚軍就這點妖物都拿來了,
這玩意對戰馬,那還不是一炸一個準,估計一個下去,馬群都得潰散,這種打法,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眾部將也都陷入沉默,
是啊,這點吊人拿頭沖城門?
估計對面就算不用妖物,也能輕松鎮壓了他們這群殘兵敗將。
一時間,沒人知道何去何從
耳邊不時傳來炸藥包爆炸的聲音,而淒厲的慘叫始終沒有停止過,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就好像這些人應該在慘叫一樣。
「將軍,沖城門這點人肯定沒戲了,不如集結兵力,從兩側東西城牆翻出去,東西城牆沒有城門,防守定然松懈。」
當即,有人建議道。
听到這個建議,眾將再度燃起希望,他們怎麼就沒想到,他們幾千人,要是速度夠快,沖到城牆處,說不定能逃出升天。
「可行?」魑有氣無力道。
他現如今,早已經沒了早前的囂張。
「應該可以,如今橫豎都是死,不如試試看!」沒人敢給肯定的答桉。
「對,試試看,咱們數千人,怎麼也能搏一把!」有人附和道。
「好,走,去東面,東面靠河岸更近,記得帶梯子!」魑弓著腰,一臉小心翼翼說道。
一時間,這窩大魚開始向東面靠近。
而城頭上,隨著投石車投射這麼多輪後,高順心情愈發平靜。
城內這麼轟炸,估計有生力量沒有幾個了,就算有,估計也都是散兵游勇,沒有戰斗力可言。
「伯平,轟炸這麼久了,敵軍都沒突圍,估計是軍心渙散,各自為戰了!」太史慈輕笑,看向高順道。
「嗯!」高順點頭,鄭重道。
「伯平,你說下面這些貴霜兵馬怎麼處理?看集結的規模,單單一邊估計就不下于兩萬人,要不讓人投射炸藥包給炸了,為鐘離城百姓報仇?」
太史慈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