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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用計接回

想起今日前來投靠的馬平之, 陳遠陌的嘴角翹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啊,不告發你們也可以,但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一听事情有所轉機, 陳遠雲連聲答應道︰「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也可以!」

「你想辦法把玉竹接回來。」陳遠陌提出條件。

「玉竹?」陳遠雲愣了愣,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的是那個被送去莊子上的玉竹?!」

「除了她還會有誰?」陳遠陌道。

「不可能!玉竹是我們丞相府的恥辱, 祖父他們不可能答應的!」陳遠雲搖搖頭,道︰「先是父親那一關就過不了!」

「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想不到辦法的話, 我不介意給你指條明路,」陳遠陌道︰「以二皇子為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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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其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陳玉竹回來,但這是陳遠陌要求的,他只能順從答應。陳遠其回到廂房內,徹夜未眠, 按照陳遠陌所叮囑的,想好了一番說詞。

這日陳季然歸來府中, 在書房寫第二日要奏請皇帝的奏折,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陳季然道︰「是誰?」

「是我啊,父親。」陳遠雲站在門口恭敬的道。

陳季然問道︰「有什麼事嗎?」

「父親, 我為您泡了杯上好的雨前龍井,您嘗嘗?」陳遠雲獻寶的道。

「進來吧。」

陳遠雲推門而入,雙手捧著托盤來到陳季然的書桌前, 他將托盤放在書桌上,然後將托盤上的茶杯端了出來,因為手有殘疾,他整個動作十分緩慢,過程中手還在發抖,彷佛下一刻就會將茶杯摔下。

見到陳遠雲這副架勢,陳季然有些皺眉,他十分看不上這個殘疾的兒子,等陳遠雲將茶杯放到面前後,他不耐煩的道︰「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送茶只是個借口,陳遠雲是有事情想與他說的,「父親,做兒子的也想為您分憂。」

「分憂?」陳季然面露嘲諷的表情,看了一眼陳遠雲殘疾的雙手,「就你這樣?」

面對陳季然這露骨的表態,陳遠雲差點沒忍住將人破口大罵,他落得今天這樣子,到底是誰害的!可惜陳遠雲沒有這個膽子,他賠上笑臉,彷佛什麼都听不懂似的,對陳季然道︰「是啊,父親,我當然希望您好了,我知道您現在顧慮什麼,大房這麼多年來一直打壓咱們二房,遠陌雖然爭氣,但他就是只白眼狼,從不為我們二房著想,父親,您現在讓馬平之頭哦靠過來,是在為自己增加籌碼吧?」

「哼,你既然知道就好好在一旁幫持著平之。」陳季然滿不在乎的道。

「那是自然,」陳遠雲點點頭,接著峰回路轉道︰「可是父親,您有沒有想過,萬一那馬平之今年落榜了,那你這些努力可都白費了。」

「混賬東西!」陳季然听不得不好听的,他罵道︰「只要你別烏鴉嘴,他會好好的!」在收留馬平之之前,他早就打探過這個人,得知此人是明年科舉考試的黑馬,他才好生接待,否則誰會花這多般功夫為其鋪路。

「是呢是呢,」陳遠雲連聲道︰「他定然會好,兒子的意思是,咱們得做兩手準備。二皇子殿邊最信任的謀士是堂哥遠其,咱們再怎麼費心費力的為二皇子殿下推薦人才,只要堂哥從中阻攔或者穿小鞋,那些人都不會為二皇子殿下重用的。」

陳季然一听,還真是這個理,這些年來被二房打壓,不就是他們有一個文曲星般的好兒子陳遠其麼!「那你倒說說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二皇子殿下看中咱們二房?」

「很簡單,」陳遠雲道︰「美人計。」

「美人計?」陳季然好奇的道︰「你想怎麼做?」

陳遠雲笑著道︰「父親,這世界上最好吹的風就是枕邊風了,二皇子殿下之前的正妃是大房的堂姐玉春,可她已經死了好些年頭,正妃之位一直懸空,兒子剛好想到一個人,玉竹妹妹啊,她被送去莊子上已經八年之久,現年已經二十有二,雖然已經過了適婚的年紀,但她美艷動人,怕是京都里任何一位女子,都不及她美貌半分!」

若不是陳遠雲提及,陳季然早就忘了還有這個女兒,玉竹的美貌他是知曉的,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一直被當做嫡女教養,若非出了安國侯府那檔子事,以玉竹的美貌可以嫁給任何一位皇子當正妃。「玉竹的事就別想了,你難道忘了當年她嫁過人?現在是個寡婦。」

「可玉竹妹妹不是真寡婦,她現在還是完璧之身,那安國侯府不仁不義,為的癆病的世子騙婚害慘了玉竹妹妹,」陳遠雲道︰「沒有哪個男人不愛美人,玉竹妹妹這番可憐的遭遇更能激起二皇子殿下的保護欲,玉竹妹妹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把她獻給二皇子殿下,不管殿下給她什麼身份,只要她進了二皇子府,她就是二皇子的人了。」

最終陳季然被說動了,那馬平之再怎麼有才華那也是外人,萬一他哪天跟陳遠陌似的,翅膀硬了跑去支持別人,他都沒地方哭去,相反的還是陳玉竹好拿捏,畢竟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

晚上廂房內

郭燕芬為陳季然月兌下外套,與他一起上.床準備歇息。

陳季然對她道︰「中秋節你去莊子上一趟。」

「什麼?」郭燕芬故意一副疑惑的樣子,「去莊子上做什麼?」

「我有個女兒在莊子上休養,」陳季然耐著性子道︰「你去把她接回來。」

「二老爺還有個女兒在莊子上?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郭燕芬好奇的道。

陳玉竹和安國侯府那些事當年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陳季然當然不想再提及,他皺著眉頭道︰「一個婦道人家,問這麼多做什麼。還有,不要告訴大房他們!」

「是。」郭燕芬乖巧的閉上了嘴。

陳季然側過頭看著郭燕芬凸起的肚子,不免露出期待的表情,伸手撫模著郭燕芬的肚子,就像是撫模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陳季然對郭燕芬肚子里孩子很看重,他現在到了這個年紀,自己四個兒子,遠雲是殘疾,遠東被他逐出了府,遠明死了,至于那個白眼狼不提也罷,這才赫然發現,這些個兒子沒一個爭氣的!不過還好他老來得子,現在郭燕芬又懷了一個,這回他要親自教養這個兒子,免得又長歪了去。

陳季然叮囑道︰「路上不要太顛簸,小心我們的兒子。」

被自己不喜歡的踫觸,郭燕芬覺得身上毛毛的,她勉強笑道︰「我會小心的,二老爺,時候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

中秋節一過,按照陳季然的囑咐,郭燕芬作者馬車前去莊子接陳玉竹回來。

丞相府的莊子離帝都不算太遠,駕著馬車到中午就能到達,那所謂莊子不過是丞相府的田地,那里很是荒涼,放眼望去,除了麥田和農作的人們,再無其他,馬車在麥田地里晃晃悠悠的走去,終于在一家農舍停了下來。

農婦們很少見到這種京城里來的馬車,不免上前圍觀,只見從馬車上走下一個體態豐盈的婦人,那婦人的肚子微微隆起,應該是懷有身孕。

郭燕芬看著這周圍的環境不免皺眉,眼前的農舍只是黃土對的土房子罷了,丞相府家的女兒居然住在這種房子里,她問為她領路的嬤嬤道︰「你確定玉竹小姐真的住在這里?」

那嬤嬤自然看出了郭燕芬對這個住處的不滿意,當初送這位小姐來莊子,就是認定她不可能再回去,沒想到過了八年,丞相府的人還惦念著她,那嬤嬤額頭滿是冷汗,道︰「是這里,是這里了,當年是老奴親自送玉竹小姐來的。」

郭燕芬心里不免對這位玉竹小姐又憐憫三分,她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進去吧。」

郭燕芬再嬤嬤丫鬟們的簇擁下走進了農舍,這農舍里面很是簡陋,院子里破舊不堪,前面是個正廳,左右兩邊各是兩個廂房,那領頭嬤嬤帶路,領著郭燕芬等人朝右邊的廂房走去。

這剛走到門口,就听見里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一個大嗓門帶著口音的女子道︰「哎呦!到了這個份上,欠了我這麼多銀子還敢住在這里?!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交房租!要麼嫁給我兒子劉大傻!」

另一女聲氣呼呼的道︰「劉大娘,你好生無禮!要我家小姐嫁給你兒子?!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凡事都講究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家小姐是丞相府家的,有本事你跟丞相府說去!」

大嗓門女子啐了一口,道︰「我呸,還丞相府呢!丞相府早就不要你們了!還小姐?根本就是個命硬克夫的破鞋!要不是我收留你們,你們早不知道餓死在哪里了!」

門外的郭燕芬實在听不進下那女子的污言碎語,她砰的一下推開門,領著嬤嬤丫鬟們走了進去,冷笑道︰「是誰的兒子想娶丞相府家的小姐啊?」

郭燕芬掃了一眼廂房,里面雖然簡陋,卻很整齊,看上去像是小姐住的地方,這廂房里除了自己帶來的人外,還有三個人,那個穿著粗布衣裳,看上去五十多歲一副農婦打扮的怕就是那粗魯的逼婚人,正前方的炕上坐著一個女子,但由于她前面的婢女擋著,郭燕芬看不見那女子的相貌。

劉大娘見突然一群人沖進來壞了自己的好事,不免氣憤的道︰「你們是誰?!怎麼敢私闖民宅!」

「我們是誰?」郭燕芬冷笑一聲,對領路嬤嬤道︰「嬤嬤,告訴她我們是誰!」

那領路嬤嬤認得劉大娘,玉竹小姐住的土房子就是她家的,劉大娘和他丈夫兒子住在旁邊另一家農舍里,領路嬤嬤輕咳兩聲,拿出主人家的氣勢道︰「劉大娘,您不認得我了?」

劉大娘也覺得領路嬤嬤眼熟,她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丞相府里的嬤嬤?!」

「看來你還記得老奴啊,」領路嬤嬤道︰「劉大娘,這位是丞相府二房的夫人,是玉竹小姐的嫡母。」

那劉大娘一听,雙腿直接軟了,沒想到陳玉竹的嫡母這般年輕,她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不是都說深宅大院里,少不了勾心斗角,天天唱著正室打壓姨娘,嫡出欺負庶出的戲碼,看著夫人已經懷了孩子,說不定來此處是來處理陳玉竹的,想到此處,劉大娘連忙諂媚的道︰「夫人好,夫人好,夫人突然造訪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呢。」

郭燕芬嫌惡的看了一眼劉大娘不作理會,她徑直著朝火炕那邊走去,擋在炕前的丫鬟也是第一次見到二房的新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請安道︰「見過二夫人。」

郭燕芬對那婢女友好的笑了笑,她對這個奮不顧身維護主子的婢女很有好感。

這時坐在炕上的女子突然下了炕,她踏著碎步兩三步來到郭燕芬的面前,微微俯身道︰「女兒不孝,現在才給母親請安。」

「不必不必,讓你受苦了。」郭燕芬扶著那女子起身,那女子抬起頭時郭燕芬終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她不由的痴了,不免贊嘆,這世上竟然有這等出塵仙子般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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