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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吳軍的麻煩

吳軍自從到了虞州地界之後,這一路上的遭遇豈止是聞著傷心見著掉淚,簡直就是倒了血霉了!

在吳州境內,吳軍一路暢通無阻。

他們原以為在虞州境內,吳軍就算會受到一點阻撓,但是也不會是什麼大問題。他們有虞州本地的將士,地理方面應該不存在問題;他們有號稱十萬的兵馬,虞州境內就算流寇眾多,但是相信只要腦子沒被驢踢過,相信應該也不會有流寇敢打他們的主意。

在出發前,他們想著應該會在接近曲陽城的時候,才會遇上對方的斥候。

事實證明,他們所以為應該,全都沒成立。

幾乎在他們踏足虞州的時候,他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現在尉遲牛大將軍下令全體直接向曲陽城進軍,干脆不派斥候,這樣的舉動其實十分有違常理。

「哼!曲陽城不過是一個樊浩軒在那里撐著。樊浩軒個人勇武雖然不假,但是打仗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他根基日淺,手上能有多少兵馬,肯定不敢螳臂當車。」

「不錯。應水河常年水流湍急,我們過去不容易,他們要過來也不簡單!」

「在虞州境內遭到埋伏的可能性極小。況且此處地形開闊,根本就沒有地方適合埋伏。」

「就算他們有埋伏又如何?咱們十萬大軍,怎的會怕了他們!」

中軍大帳,一個個將領全都慷慨陳詞。他們現在已經損失了不少兵馬,要不是順路繳了兩支流寇,得到了不少補給,恐怕連糧草都成問題。

到現在為止,他們全都心里面憋了一口氣,但是他們的話也不是瞎說的。這也是樊浩軒撤軍的原因之一。隨著吳軍的推進,留給寄樊浩軒他們的縱深只會越來越小。到時候他們的機動能力發揮不出來,等待的只有是以寡敵眾的被包餃子。

鄧崇一隊人馬在沿途做好布置之後,隨著吳軍的推進,也沒多看什麼好戲,趕緊撤退了。于是就連「罪魁禍首」,也不知道自己干下的「好事」。

于是,一支沒有斥候的軍隊,在推進到應水河邊的時候,相對于出發之時,減員已經達到了十之二三。

身為一支中原月復地的駐軍,吳國大軍其實很缺乏實戰經驗。他們根本沒膽子對上京畿地區和其他常年駐守邊疆的百戰之師,哪怕是對上前太子梁祿所在的濟州兵,他們也心底發懸。誰都不知道太子這麼多年經營,甚至不惜放棄京畿的勢力,最後匯聚在濟州的會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但是,對上樊浩軒?樊浩軒算個什麼,不過是太子以前身邊養的一條白眼狼罷了。無論是身為太子親衛營統領,還是西南夏王的二殿下,樊家的家主,這樣的身份哪一個都是讓人艷羨的,但是身份高貴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出色的將領。事實上,沒人知道樊浩軒在戰爭中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在外人看來,吳軍和樊家軍的這次對決,不過是兩只菜鳥的互相蹂躪。區別只在于一只菜鳥身後帶著的狗腿子多一點,另外一只少一點。

打仗從來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的事情。

但是,樊浩軒卻讓吳軍認識到,幾十個人能做到讓幾萬人膽寒。

樊姓菜鳥心眼大大滴壞!

一馬平川的地方,竟然走兩步就有陷阱。到了應水河邊的時候,他們幾乎沒有一輛車是保持完好的!

被稱為天塹的應水河,無論何時都是一副奔騰之勢,巨大的水浪打過來的時候,尉遲牛感覺連眼前的這條河都在嘲笑他。

身為大將,他比誰都明白,這場連正面交鋒都沒有的仗已經輸了一半。整個大軍一點士氣也沒有。如今還要橫渡這條大河。而渡河,本來就被列為此戰最艱難的部分。在有了樊家軍在虞州境內的表現之後,他們難道還能寄期望與樊家軍會放棄在應水河里面搞點小花樣?

「我們起先就以為樊家軍不可能在虞州境內再設陷阱……」結果不用說,損失的將近三分之一人馬就是在這段路程。

「應水河是水流湍急,誰能在應水河里面設陷阱呢?」就連常年住在應水河邊的船工,都沒幾個能夠在應水河里游的。在應水河里設陷阱,必須得下水吧?

「應水河面寬百丈。樊家軍根本無需在河內設陷阱,只需要等我們渡河到一半的時候,站在城牆上射箭即可。」吳、虞兩州境內的河道不少,也不乏水師,沒有實戰,見識還是有的。

「要渡河,只能夜襲。」

「沒錯。看看哪一段比較合適。」

氣運珠︰總有人想著偷襲,當我是假的嗎。

氣運珠︰一大波氣運值正在接近中。

樊浩軒在城里面太平不到兩日,就迎來了滿臉漆黑的吳軍。強征來的漁船和伐木制造的木筏,因為人多勢眾,一時間百丈河面根本就不能看了。

在有著豐富經驗的老漁民和老船工的帶領下,一道相對較寬,但是水面相對平穩的河道成為了渡河的首選。

曲陽城這邊也不乏經驗豐富的漁民和船工,更有者累年疏通河道的民工,對于河面哪里比較容易渡,全都了如指掌。去年有旱情,冬季枯水期的時候,應水河的水位下降了很多。樊浩軒秉著聊勝無的態度,在這些河段的接近中間的地方布下了層層漁網。

這些漁網並非用來捕魚,孔洞極大,上面還栓了倒鉤。到了豐水期時,小船往來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吃水深的大船就會被這些漁網纏上了。若是速度快,纏繞緊了,這些倒鉤還可能刺穿船板。

被刺穿船板的吳軍︰還能不能好好打仗了!

說好的兩只菜鳥的撕逼大戰呢?

前來督軍坐鎮的夏睿誠,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轉頭看一臉嚴肅的表弟︰「誰想出來的主意?這吳軍還真會算時間,到了夏天汛期,這些漁網能有什麼用?自然就被河水沖走了。」這是叫自投羅網吧?

樊浩軒嚴肅地點頭︰「是鄧崇想的辦法,反正當時不費事。」應水河百年難見水這麼少的時候。

夏睿誠一身戎裝站在牆頭。城牆上只有常規用來守夜的稀疏火把,遠遠看上去,整個巍峨的城牆像是並沒有察覺到吳軍地接近。

吳軍本來也沒有點火把,但是伴隨著前面幾艘船的擱淺,他們不得不點上一些火把,解決問題,否則後面的船不知道撞上來,後果更加嚴重。

于是,目標明確了。

樊浩軒一聲︰「射!」

千百聲弓弦的響聲幾乎匯成一道,對吳軍來說,漫天箭雨簡直是從虛空中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就將點了火把的幾艘船,全都射成了篩子。

攻擊一旦打響,所有的遮掩也就沒有必要了。尤其是對曲陽城一方來說,在這個距離上,佔據高度優勢的他們,吳軍根本就打不到他們。吳軍也沒有一艘像樣的大船,能夠架得起投石車之類的攻城器械。

那樣的戰船,梅家有。但是,梅家會拿出來給吳國嗎?

不好意思,沒交情。

如果元嘉開口問梅家買,梅家倒是願意賣的,但是元嘉看不上。船上裝個投石車算個鬼的戰船,跟小米加步槍有毛線區別?元嘉鄙視的嘴臉太明顯,梅十二回去就開始鑽研起了所謂真正意義上的戰船。

裝了投石車的戰船都能被元嘉鄙視,架著幾艘破漁船的吳軍,被城牆上亮起來的一 火把嚇到膽寒。

火光亮起之後,江面上的吳軍哪怕此刻沒有點火,也能隱隱綽綽看到一個輪廓。由于剛才的一輪齊射,吳軍整個都已經混亂了;在听到弓弦的響聲,許多吳軍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水,直接就棄船跳河。

還在河邊的一些船只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們並沒有在曲陽城的射程內,但是前面的船隊已經亂成一團。慌亂的情緒是會傳染的,尤其吳軍的士氣在經過了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就沒有高過的時候,此刻他們更是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有往回拼命撐船的,也有慌不擇路跳河的……

要不是尉遲牛幾個將領平時還有算有點威信,手段又足夠狠辣,立時就能炸營。哪怕如此,當天晚上渡河的這些士卒也算是交代了。到了白天一清點,小一萬的人竟然就沒了!

現在情況更嚴峻的是,沒船了。回去求援?好像有點丟面子。他們該怎麼說,連敵人的衣角都沒模到,就損失了近半人馬?

大軍就這麼駐扎在了應水河邊。

曲陽城上也是日夜巡守提防。

戰局陷入了僵持階段。

世子殿下從來沒有經歷過辣麼無聊的戰爭!他不耐煩成天在城牆上面和對岸的「兄弟們」大眼瞪小眼,如今風向也不對,連撒小傳單都不行。

世子老師就去找自己的記名弟子元嘉同學談人生。

世子問︰「現在這種局面腫麼破啊?」

元嘉同學回答︰「僵著就僵著唄,咱們有飯吃,他們沒飯吃,看誰耗得過誰。」

在元嘉穿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濟州那麼一個大城都是荒涼到不行。見微知著,整個國家的經濟已經衰退到一定程度,基礎的農業更是破壞到了臨界點。

曲陽城不是戰場,以逸待勞,又有整個西南作為後盾。哪怕是單看人數,現在也不比對方少了。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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