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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改壩浚河一事成績卓著,這輩子他本著小心謹慎的態度,又查證了一番,證明時間雖出了錯,但為人才干還是仿佛的,便留心結交,盡管也是淡淡的,但聰明人不必多說,這一世他再不會為了門人下屬對他死心塌地而對他們動輒呵斥了。

這世上,本就不會有人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

不知怎地,他腦中浮起蘇宜爾哈的身影。他抿緊了薄唇,狹長的黑眸微眯,難道自己希望她對自己「死心塌地」?

他很清楚,他的小蓮花或許依賴他,或許愛他,但絕不到「死心塌地」的程度,如果他對她不好,相信她也不會對他客氣吧……他想著平日里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那個女人除了新婚時對他還有些怯懦敬畏外,平日里根本不見懼怕,好像在他面前她也能「有理走遍天下」一樣。他覺得她不會在乎他的寵愛與否,有固然好——她竭盡所能地讓自己生活得好,沒有,她也能過……說不出什麼形容詞,仿佛她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心理上。

問題是想到這點,他心中並無不悅,甚至有些開心。

她在他面前做出的恭順尊敬,哪里逃得過他的眼楮,她骨子里有一種超月兌,有一種真正的淡然。

她跟其她女人是不一樣的,別人做不到對他「死心塌地」是因為放不下權勢地位和利益,她是為了……「平等」吧?

可惜他現在無法給她「平等」,他有太多放不下,有太多的事要做,可能……永遠成不了那樣的人。

康熙接見了劉統勛,發現此人確實長于實干,為人清直,對治水更有一套,二月閱筐兒港時便帶上了他,君臣二人,一路從建挑水壩、次河西務到親置儀器,定方向,鼎椿木,以紀丈量……邊做邊談,頗相得。

話說年家接到宮中將女兒指給雍親王做格格的時候都懵了,尤其是年小蝶,本以為她以的才貌,她父兄的官職品級,她指個側福晉也是當得的(嫡福晉是不行的,她是漢軍旗),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格格?

自己選秀時也沒出什麼紕漏啊。

年遐齡是什麼人,一生謹慎,能做到工部侍郎、湖北巡撫致仕而被康熙優待的能不是個眼光通秀的,立馬想起小兒子離京前跟自己說過他托十四阿哥走德妃關系的事,不由恨道︰「都是那個孽子,早跟他說過行要不要太過急躁張狂,偏偏不听,那些皇子阿哥哪個是好相與的?!」

「爹,你是說?」年小蝶一臉驚訝,二哥做了什麼?

年遐齡嘆了口氣︰「你二哥離京前走了十四阿哥的門路,托他在德妃娘娘面前為你美言,將你指給雍親王……」

三兄妹,年希堯過于寬仁無爭,年羹堯太過桀驁不馴、自以為是,只有年小蝶不但出落得貌美如花,連審時度勢的心機眼光都是三人之最,只可惜是個女兒。

「二哥他怎麼這樣!」自年遐齡致仕在家得他教導頗多的年小蝶一听便知其中出了他們不知道的轉折,那德妃娘娘可能不止是美言這麼簡單,仔細回想起選秀時她召自己談話時的態度言語……分明是有意將自己指給十四阿哥。

指給誰自己並不太在意,只是,皇上將他們年家劃給四阿哥當屬人就是希望他們成為四阿哥的助力啊,這十四阿哥一冒出來,再聯系二哥上門……皇上若知道怎能不想歪?!「爹,你說皇上會不會以為我們不遵聖意,陽奉陰違……」

「住嘴,慎言!」年遐齡喝道,看了看周圍,除了自己和妻子女兒外並無其他下人在才微放下心,「你二哥是你二哥,因著你那兩位二嫂的關系,他與八阿哥九阿哥那邊牽扯太深,你若進了四阿哥府,切不可拿你二哥做臉……」也即不要時刻將娘家提在嘴上。

「女兒知道。」年小蝶抿了抿嘴,成為格格她身份上低了不少,上面還有個嫡福晉兩個側福晉,都是有兒有女的,她若太過出頭免不了遭到打壓。反正她家世擺在那兒,四阿哥是知道的,她只要守規矩,行事恭敬,讓別人抓不著錯處,憑著她的才貌不怕不受寵,等生下兒子,請封側福晉應該不難。

想到這里,她又將雍親王府後宅的女人過了一遍,嫡福晉烏喇那拉氏體弱不理事,身下只一雙嫡女,不足為慮;

鈕祜祿側福晉……她心中一堵,從來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的她在看到那位鈕祜祿側福晉時也不由得失神,只覺得說不盡的清麗絕俗,一身清華優雅有如出水蓮華,天然不加雕飾,令人心生親近而無褻瀆之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貌不如人,引以為傲的如蘭氣質在她面前也顯得那麼刻意造做,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跟她同時出現在一個男人面前!听說她是個不狠厲的,也沒打听到她有什麼賢惠名聲,只知道她是皇上親自指給四阿哥的側福晉,可這樣才讓她覺得心里沒底,沒有把握……

李側福晉,那是個不怎麼受寵的,不過身下有二子一女也不可小窺;

其她的格格侍妾,她打听過了,除了一個烏雅氏是德妃娘娘娘家的佷女四阿哥的親表外外,其余的都不足為慮……

「小蝶的嫁妝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這下子許多東西都不能用了……」年夫人嘆道。

「算了,折成銀票和一些白銀黃金,給小蝶壓箱吧。」年遐齡說道。

十月三十日,是皇太後七十聖壽,康熙照皇太後六十聖壽禮,奉佛像,珊瑚,自鳴鐘,洋鏡,東珠,珊瑚、金珀、御風石,念珠,皮裘,羽緞,哆羅呢,沈、檀、芸、降諸香,犀玉、瑪瑙、赩、漆諸器,宋、元、明名畫,金銀、幣帛;又令膳房數米萬粒,做了「萬國玉粒飯」,及一些奇珍肴饌、果品做為獻禮。

做為煌煌皇室,省什麼也不能省了皇太後的七十聖壽,蘇宜爾哈自半年前就開始準備壽禮,其中,百年的人參、靈芝、雪蓮各兩株,竹蓀、猴頭菇、山塔菌……極品金絲血燕窩若干,竹酒、果酒、百年佳釀(這個太容易了,將買來的好酒放空間里就成)九壇,紫檀木嵌緙絲繡百子千孫屏風一件,八仙獻壽隔屏一件,白檀木彌勒佛雕一件、白玉觀音一件、福祿壽瓶一對、蟠桃銀晶水盛盤……由胤禛親寫蘇宜爾哈刺繡的《金剛經》一部……另有,府中女眷親制的各色皮褂、皮袍、棉襖、棉袍、棉褂、棉袍……再加上幾位小阿哥小格格獻上的壽禮,堆了個滿滿堂堂。

嗯,需要說的是,這些都是公中出,涉及一些空間產品的,張起麟大管家折了銀票給蘇宜爾哈了,蘇宜爾哈收了起來,打算將來留給兒子女兒。

皇太後的聖壽筵宴辦得極是隆重熱鬧,雍親王府呈的壽禮皇太後很是喜歡,拉著她和第一次在皇宮露面的小元壽說了好一陣子話。好在蘇宜爾哈得她老人家的眼早就不是新聞了,各宮娘娘、福晉、命婦們看了也只是笑笑,心底酸一酸便過去了。

皇太後聖壽過後便又到了臘月,蘇宜爾哈將事情扔給芳茶和馨桂她們幾個,連多栽軒也是春雨在打理,她實在是有些累了。

正月十五,年氏被一頂轎子抬進了雍親王府。

一個月後,完顏氏也進了府。

第九十四章 平靜下的波瀾(上)

完顏氏(完顏.玉珍)進府後不久,耿氏被診出有孕。

此時的耿氏已經二十四歲,原本有些灰心的她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高興得淚流不止。「好了,這是喜事,怎麼還哭個不停?」烏喇那拉氏微笑著說道,她身體越來越孱弱了,打著精神坐不到兩刻鐘就累得不行。這身子能熬到兩個女兒嫁人就算神佛保佑了……看著喜極而泣的耿氏,她也算是有福了,哎!

「福晉,喝點湯吧。」烏嬤嬤端了參湯過來。她年紀也大了,年前就跟蘇宜爾哈辭了府里的差,專心侍候照顧烏喇那拉氏了。

蘇宜爾哈並未留難,也沒有借此削打烏喇那拉氏在府中的影響力,她將一直跟著烏嬤嬤的碧梢碧枝提了出來,跟烏喇那拉氏商量著為她們在府上指了人——碧梢許了陳福手下的一下護衛,碧枝則許了一個管事,兩人做起了管事娘子。

為著此事,烏喇那拉氏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成見,實際上,她就算想管想制約也不行了,別說她的身體,就算她對付了一個蘇宜爾哈,這不府里又進了一個美如三月秋湖的年氏和一位出身滿洲大族的完顏氏?雖說家世低微,但人家好歹是正正經經的滿洲血統,可跟烏雅氏那包衣出身的不一樣……再說了,去了一個蘇宜爾哈,難道讓她將雍親王府的未來拱手讓給李氏?更不可能了……

她接過參湯,一口飲盡。太醫說她身體損耗過度,虛弱得留不住藥效,需要長期不停地進補,雍親王府里的人參是一支一支地送到正院,常年不輟,可她依然感到身體越來弱……幸好,這病並不傳染,她憐愛地看著一雙女兒乖巧地在她榻上做著針線,有她們陪伴她的日子不那麼難熬。

「婢妾實在是太高興。」耿氏終于止了淚。

「孕婦的情緒是有些難以控制,只要不是對胎兒不利的,也不用太過抑制。」蘇宜爾哈接過春雨遞來的單子,看了看又給了耿氏,道︰「拿著吧,這是太醫開的忌食單子,你的身體很健康,平日里注意營養別把胎兒餓著就行。」

在座的听了不禁捂著嘴笑。

武氏壓下心頭的酸楚,真心地朝耿氏道︰「妹妹,恭喜你了。」

「武姐姐。」耿氏剛停住的淚又要往下掉了。

「蘇太醫走了麼?」蘇宜爾哈問春雨。

「還在偏廳候著。」

蘇宜爾哈對武氏道︰「你身子也養了幾年了,不如請蘇太醫診一下脈,看復原得怎麼樣了,福晉您看?」

烏喇那拉氏點了點頭,「也好,都一起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武氏心頭一動,朝烏喇那拉氏和蘇宜爾哈行了個禮︰「多謝福晉、側福晉,婢妾這就過去。」卻把李氏給漏了。

「姐姐,我們也過去。」郭氏拉了拉陳氏,陳氏今年都二十有七了,比之郭氏只大三歲,兩人跟著武氏住凌霜院。武氏身子流產受損,性子比之以前更愛靜了,她們又不受寵,沒得個孩子,平日里寂寞無聊得很。

「哼,再看也是下不了蛋的母雞……」李氏輕撫著指套輕聲哼道,「做的那輕狂樣兒給誰看呢,不能生就別佔著爺啊。」

武氏的腳頓了頓,挺直了背繼續走,直到身影消失在門簾外。

「要我說,滿府再沒李姐姐有福氣的了,二阿哥三阿哥書讀得好,大格格也要嫁過去納喇家了,听說額駙是爺親自挑的,溫厚孝順……」賈氏也跟著說,她這幾年也長開了,臉龐圓潤端麗,一雙水眸尾角微翹,細眉入鬢,嘴唇紅潤飽滿,有一種大家閨秀的端莊柔媚,二十歲的年紀,正如鮮花怒放。可惜,她原來就不怎麼得寵,自武氏流產,胤禛知道背後有她動的手腳就更不待見她了,每次去她房里也只是月兌衣睡覺,她又不也太過大膽地勾引,只能讓流年空度。

有時,她恨極免不了猜測是不是爺在別的女人處都是這樣,可是烏雅氏、宋氏還有如今的耿氏,她們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只有她自己……

她是定要想辦法的,不然,再過幾年,這府里哪還有人記得她,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啊。

「就是,我們更根可是爺的長女,這婚禮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我說啊……」李氏說起大格格的婚事,就來勁兒,她等這個風光的機會很久了,特別是從五格格(冰雅)的滿月酒後。

烏雅氏討厭宋氏,連帶著,跟著宋氏住,又一味討好李氏的賈氏也讓她看不順眼,她可不管德妃曾跟她說什麼有事可以讓賈氏幫忙(固寵、聯手)之類的話,在她看來,賈氏既知道她是姑姑的親佷女,就應該站在她這一邊,一味地奉承李氏還不是看著她有兩個兒子且又是側福晉?!這種眼光短淺的女人,她才不屑拉攏呢。「賈妹妹說得對啊,李姐姐福氣這麼好,明年大格格也能抱個女圭女圭喊您一聲郭羅媽媽了。」

李氏聞言臉陣青陣紅,升級做郭絡媽媽,明著是贊她福氣好,暗里還不是諷她年紀大,色衰愛馳?!

蘇宜爾哈壓下心中涌起的笑意,朝烏喇那拉氏道︰「福晉好好休息,我等先告退了。」

烏喇那拉氏點了點頭,懶得看這些女人一看,扶著烏嬤嬤回了內屋。

蘇宜爾哈回到偏廳,蘇太醫正給武氏把完脈,蘇宜爾哈便問道︰「蘇太醫,武格格身子養得怎麼樣了?」

「見過側福晉。」蘇太醫給蘇宜爾哈行了禮,道︰「武格格的身子恢復得不錯,已經可以受孕……當然,若能再養些時候更保險,畢竟母體的健康對胎兒的成長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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