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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坐在床沿,手上拿著根淡綠色的繩子正將一顆顆龍眼大小的滿綠翡翠珠子串成手串,末了將繩子兩端合在一起穿了顆淡藍色的晶瑩剔透的珠子,並打了個漂亮的結。
「做什麼?」他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拉了拉那手串,那彈性瞧著比牛筋鹿筋做的繩子強多了。
她朝他嫣然一笑︰「我送您件禮物。」說著拉起他的左手將珠串套進他的手腕。胤禛只覺得一股子涼意隨著珠串貼在手腕彌散在身上,不由暢意地吐了口氣,好奇地打量起手上的珠串,最後將眼光放在那顆淡藍色的不足其他翡翠珠子一半大小的晶體上。
說它是晶體是因為它更像冰晶一類的東西,它有面,有稜邊,雖然跟鵝卵石一樣被磨滑了,仍一眼能看出它不是橢圓或圓型。「你房間里不用冰塊是因為它?」
「嗯。」蘇宜爾哈點了點頭,起身將那個擺放在櫃架上的琉璃盤拿了下來,端給他看。
琉璃盤里放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水藍色冰晶,胤禛拿到手中,只覺得涼涼的,並不凍人,然而它所散發出來的涼氣經久不散,輻射範圍也廣。「這是什麼?」
「我叫它寒冰精晶,這東西戴在身上可解暑熱,又不會傷身。」
胤禛微挑了下眉,她叫?「是不是還有相反屬性的東西?」他可沒忘,當初司炭間的海嬤嬤在分給武氏、烏雅氏和她的銀絲炭里都放了易致婦人小產、不孕的藥物,只她沒用到那些炭身體沒受影響。
「還有一種火紅色的,能散發溫熱氣息,我叫它火焰精晶。」
「哪來的?」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送給他這串手珠是打算告訴他了吧。
「嗯,」蘇宜爾哈一臉不好意思,「嫁給您後我修煉的功法似乎有了突破,總是能夢見一處仙境般優美的地方,漸漸地,也不必非要入夢,只要想想就能看到那里,後來我發現能將那里的一些小東西帶出來,例如這種精晶,還有一些果子。」
她小手朝虛空一擺,手心憑空出現了一顆桃子。討好地將桃子捧到他面前,「爺,您吃。」那可人的小模樣就差在身後按根尾巴搖一搖了。
他拍拍她的頭,原諒她開始的隱瞞,想到她的跟那個仙境的聯系是隨著她修煉的那套功法而加深,不由有些憂慮,不會修到最後成仙去了吧?好不容易有個順眼的,處著也舒服無比的女人,他可不想到最後飛了。「你那套功法很容易修煉嗎?」
蘇宜爾哈老實地搖了搖頭,「沒感覺。」確實是沒感覺呀,前世在起點看的那些玄幻修仙小說,哪個不是一層一級地往上爬,獨她修的這套吐納藏息之法,無頭無尾。不過這樣也好,修煉起來沒什麼負擔,她現在也不用特別修煉了,日常里的呼吸都同化成一個節奏了。
胤禛嘴角微抽,這是什麼女人,連這麼重要的事也能沒感覺?!「你原來說要讓我修煉的不是你這一套吧?」
「不是,我這一套除了我別人修煉了也沒用的。」蘇宜爾哈眼楮一亮,「你願意修煉那套功法了嗎?那套功法很不錯的,我保證!」
這個世界有沒有修真者她至今未曾感覺到,但至少曾經是有的,從章佳氏那得來的玉簡就可證明,在雲居寺時見過的那個老和尚也算得上是個修佛者……如果,他願意修真,也許能陪她久一點,也許到最後,她不會是孤單一人。
「你先跟我講講那套功法吧,我現在正練一種佛門玄功,也不知會不會相互抵觸。」
蘇宜爾哈一想也是。
「這套功法叫《混元金身訣》,它分有三部分,前兩部是煉體與煉氣的功法,要同時修,將人的肉身和精氣神錘煉至一種巔峰狀態才能進行後一部的築基修真功法了,這部修真功法有九層,但每修完九層功法修為都會縮回第一層,連續九次,最後達至混元金身才算功成。」
說完,她又下了床,將琉璃盤放回櫃架上,又打開下面的櫃子裝著從里面拿實際是從空間拿出來的兩個厚厚的冊子——正是她抄寫出來的《混元金身訣》的前兩部功法,走回床遞給他看。「您看吧,能練就練,不能練也沒辦法。」
不在意,隨便亂放!對她的態度胤禛極度無語,這個小妞太氣人了,雖說他如今也不怎麼覬覦她的東西,但這麼隨意……一想起自己前世為了身體健康還蠢得招了一班子三腳貓的道士煉丹,活活壓垮了原就孱弱不已的身體……前世求之不得的東西,今生被這麼隨意擱置,郁悶得叫人吐血。
「你先睡吧,我看看。」
重活一遍的他對于養生已注重了許多,再加上又人性音處得了佛門修煉的功法,身強體健的胤禛對于長生的追求淡了許多——前世他原就是放不下江山社稷才想著活久一點,今世沒了那點執著,卻反而得到了許多。
命運有時實在捉弄人。
他移了宮燈架子放在床邊,借著燈光翻起她拿出來的功法,不一會兒就被里面博大精深的闡述迷住。她說得太簡單了,單那煉體之法就比他重生後搜集到的任何一種武功秘笈要高明千百倍……他很懷疑,以一個凡人之軀及百年的時間他是否能將它練成。
而閉著眼楮蜷躺在他身邊的蘇宜爾哈則想著,自空間有了那個解說功能到現在她已對空間的物種認識了七七八八,原來那個玉簡上的煉丹所需的藥材她空間里大部分都有,如果胤禛真的修煉這部功法,她是不是就要為他準備一些丹藥了?不,還是慢慢來吧,在她真正確定他對她、對她的家人無害之後……
她也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啊,尤其面對的是這麼一個月復黑又善隱忍的男人。
這晚,注定兩人不得安眠。
下半夜,有人來報烏喇那拉氏要生產了。
還不足月呢,這是早產。隨著胎兒的月份越大烏喇那拉氏就愈發虛弱的身子,蘇宜爾哈認為孩子能早點生下來說不定還好一些。
兩個人匆匆忙忙地穿戴完畢趕往正院。那里,烏嬤嬤已指揮了丫環婆子準備生產事宜,連穩婆和太醫也請了來。
不一會兒,李氏也過來了。
三人在產房外听烏喇那拉氏漸漸無力地喊叫,胤禛蹙緊了眉,這關頭,他寧願不要孩子也不希望嫡妻出事,再娶一個繼福晉也不定能像烏喇那拉氏般鎮得住場面,再說要是指個性子蠢笨的又或是如郭絡羅那般的妒婦那就玩大發了……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來,烏嬤嬤原來還鎮定的臉色漸漸地也有了慌亂之色,催產藥也端進去了兩碗,直到天色微光,才听到產房傳來嬰兒的哭聲。
「恭喜主子爺,得了位格格!」
李氏剛松了口氣,又听產房里傳來「還有一個」「是雙胞胎」之類的話,提著心等了半刻鐘才又听到嬰兒的哭聲,「是位格格!」
烏喇那拉.宜慧拖著孱弱的身子辛苦懷胎九月,頂著傷身之險連喝了兩碗催產藥,好不容易生了下來,卻是一對雙胞胎女嬰,一口心氣提不上來立時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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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時疫(上
自打烏喇那拉氏生下雙胞胎女嬰之後身子徹底垮了下來,她明白自己再沒有機會生下嫡子子,也許連承寵都做不到……這個認知差點令她撒手而去,若非烏嬤嬤抱著初生不久的雙胞胎在她床邊哭訴,她也許堅持不下來。
她若死了,她孱弱的女兒還能活下去嗎?整個貝勒府她能信誰,她的夫君麼?如果靠他有用,弘暉哪里會死……靠那些女人或是後娶的繼母?在深宅後院生活過的女人都知道生活是怎麼一回事,誰會善待敵手的女兒,她們一個個盼著她死,想著分她的權,想著她們的兒子能得世子之位呢。
她若死了,烏喇那拉家怎麼辦?父親已榮養,手中沒有昔日權柄,兄弟沒有一個成器到足以支撐起整個家族的……不,她不能死。
她紅著眼眶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補藥,心想到最後竟是鈕祜祿氏的那支上百年的野參救了她的命。而她在听說自己的參藥效比其他的參好後又送了一支來……她不送來也沒人說什麼,也承她的情,可她還是送了!
鈕祜祿氏也許並不單單是為了在爺面前表現吧,自己身子不好,得益的還不是她跟李氏麼?!
烏喇那拉氏臥床調養了半年,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現在雖然能站能走,畢竟身子大損過,動不動就暈眩,渾身酸軟無力,連太醫也說從此要保養,不可操勞。管家之權是拿不回來了,好在爺是個重規矩的,李氏、鈕祜祿氏就算掌了府中的大部分權利,每天也必須給她請安,大事也須向她回稟,她點頭了才能去做!
她感謝他給她這份尊重與體面!
因為她這個福晉真的只是掛著個名頭了,無子,不能承寵……傳揚出去,曾經對她贊許有加的皇阿瑪也……
她不敢想那後果。民間普通的人家都能以此為由休妻了何況皇家,也許不會休妻,但讓她病逝也不過一碗藥的事。即便不到如此地步,可領著份例當擺設又被當靶子的滋味能好過麼?
但是,再體面也只是體面,沒有了權利、沒有了嫡子,沒有了健康的身體賢惠的本錢,誰會高看她一眼?她不能光靠他給的尊重,若哪一天進了個狐媚的,分薄了他對她的結發之情呢?她必須有一個助力。
她跟李氏的恩怨糾纏已久,她相信弘暉的早逝李氏定有在里面動手腳,也不是沒發生過不是嗎,再說,她也曾害她的弘盼生下來就體弱,未足月便殤……她只能選擇鈕祜祿氏,她也算瞧明白了,這後院中的女人也只她規矩、從不道人是非、出口挑釁、蓄意害人。如果她能一直這樣,那麼支持她總好過別的女人。
跟烏嬤嬤商量了半天,定下了她們日後在貝勒府的行事方針,在不破壞後院平衡的情況下,盡量跟鈕祜祿氏交好,如果她生下阿哥,聰明又健康,那就支持那孩子得世子之位。
轉年三月,康熙又帶了大阿哥胤禔、二阿哥(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九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幾位阿哥巡畿甸。
前腳剛送走胤禛,後腳就迎來了趙嬤嬤,原來章佳氏又懷孕了,蘇宜爾哈樂得差點就跟她回鈕祜祿府去。
領導大人不在,她要回娘家還得烏喇那拉氏批準,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拿了些滋補的藥材及瓜果讓春雨同趙嬤嬤一起帶回去,並讓春雨跟老太太及章佳氏說讓淇哥進府跟她住些日子,她好久沒見弟弟了,怪想念的。
春雨去了後,蘇宜爾哈帶著芳茶親自到正院見了烏喇那拉氏,跟她說要帶自己的弟著進府住些日子,烏喇那拉氏答應了︰「這點子事還巴巴跑來跟我說。」
蘇宜爾哈微笑道︰「福晉才是這府里的主子,無論大小事都應該跟您說一聲的。」
從她進門起,臉上就是這種淡然的笑……
烏喇那拉氏怔怔地看著出落得愈發清麗絕俗的蘇宜爾哈,嘆了口氣︰「你是個好的,眼看一年又過一年的,還是趕緊給爺生個阿哥吧。」心里卻在問自己,真的有不爭的女人嗎?就算真的不在意,有了孩子以後也會變的吧。
蘇宜爾哈一怔︰「福晉?」
「我是沒希望了,」烏喇那拉氏苦笑,「但我希望未來的世子是你的兒子,這樣,我的殊蘭和耶布淳格(雙胞胎的名字)才能過得好……」
回了多栽軒,蘇宜爾哈對芳茶道︰「你叫人去砍幾根竹蔗來吃。」
她在多栽軒□院角落處種了一小片竹蔗,從二月開始有空沒空拿它磨牙,當然,更多時候用它煲湯,特別是和著荸薺、羊肉一起炖著吃。
她並沒有將烏喇那拉氏的話放在心里,也沒有答應她什麼。關于孩子,她喜歡,也真心期盼在未來的某一天生他下來,愛他、教育他、看著他成長……她從未想過拿他們當籌碼,謀劃利益。
而她現在才十五歲,懷孩子……還太早了。不管烏喇那拉氏存的什麼心思,拉她對抗李氏也好,為她著想也好,或是如她所說為她的女兒日後打算也罷,她不會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或方式。日子是自己在過,不是為了別人。
「姐姐!姐姐!」鈕祜祿.毓淇一進多栽軒便朝蘇宜爾哈屁顛屁顛地跑去,他才三歲,正是最可愛的年紀,對這個一歲後就很少見面的姐姐卻很依戀,覺得她身上有自己很喜歡的氣息,而且姐姐每次見他都會給他好吃的水果和果汁……
「淇哥兒!」蘇宜爾哈彎身摟住他沖過來的小身子,抱起,「哎喲,我們淇哥兒再長下去姐姐就抱不動了!」
淇哥兒張開藕節似的雙手摟住她的脖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楮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