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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火箭的研究項目是由黨衛軍的工程機構負責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 曾在一家航空公司的研究所任職的艾伯赫特才能夠以黨衛軍全國副總指揮的身份, 把權利滲透進佩內明德研究基地。

可既然艾伯赫特能夠做到這一點,身為黨衛軍全國總指揮的希姆萊自然也能做到這一點。

與艾伯赫特得到了火箭項目總工程師馮•布勞恩的支持所相對的, 則是希姆萊所擁有的火箭項目負責人多恩伯格少將的忠誠。

在v2火箭于短時間內再次取得突破性進展之後, 多恩伯格少將便想要立刻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希姆萊。

然而這位火箭項目的負責人卻是一連兩天都沒能找到自己的上級。

所以, 這樣一個在第三帝國內舉足輕重, 並且還在日益擴大著自己的權利以及勢力範圍的男人,他到底去了哪兒?

事實上,他去到了位于慕尼黑以西的霍亨林登。

在這座巴伐利亞小鎮的附近,有一棟孤零零的林間別墅。

13個月之前,他的情婦終于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那之後, 打算和這個純種的雅利安女人再一起生下好幾個孩子的希姆萊便把情婦與他的私生子都安置在了這里。

這或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因為希姆萊的合法妻子以及兩人的獨生女就住在距離情婦所在之處不到七十公里的格蒙德。

想要從情婦那里去到妻子那里,他只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並且他也可以十分輕松地在一天之內往返于兩個女人那里。

他可以在比他小十二歲的情婦那里迎接自己生命中第一個兒子的出生, 也可以同時寫信給比自己年長七歲的妻子,並在信中寫下很多遍的「愛你」以及他的親吻。

顯然,他不是因為不再愛那位完全符合他世界觀的妻子才去尋找年輕貌美的情婦。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

作為「必須盡可能地留下更多優秀後代的黨衛隊成員」, 這個外表彷佛鄉村教師一樣男人認為——他肯定得和血統足夠純粹的女人生下更多的孩子。

而他的妻子,那個身材高大且微胖的女人, 她早就因為難產時不得不進行的剖月復產手術而不能再懷孕了。

在這個寧靜的午後,從情婦那里離開的希姆萊走出了林間的別墅, 而他的情婦則抱著兩人那才只有13個月大的兒子,站在別墅的門口,靜靜地看著他乘車離開。

希姆萊才一回到正停靠在慕尼黑郊區的專列火車, 他就得到了自己的下級——火箭項目負責人,多恩伯格少將正在到處找他的消息。

很快,他便與多恩伯格少將取得了聯系,並從激動之情溢于言表的下級那里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在去到東線兩個多月的格羅伊茨副總指揮回歸之後,v2已經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把射程從320公里提升到了490公里了。

並且,在這位擁有火箭領域內四項專利的黨衛軍少將已經跟不上了的領域里,他們的總工程師還在把v2的射程進一步地向上推。

這意味著,只要這位少將所提出的「便攜式移動發射架」也能夠得以實現,那他們就能夠把v2運用到近乎可怕的地步。

但是多恩伯格少將找到希姆萊足足花了兩天時間。

這使得裝備部部長施佩爾在希姆萊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那麼,現在就有一個很耐人尋味的問題了。

——施佩爾和艾伯赫特是彼此間有著不錯私交的朋友。

所以他是否會借著這個機會幫助艾伯赫特找回一些來自于帝國元首的信任?

這樣的可能當然不會是希姆萊願意看到的。

因而他立刻就設法通過通信兵去找到施佩爾。

不巧的是,施佩爾此時正在因為盟軍的空襲而遭受到了極大破壞的魯爾工業區。

他正在那里查看軍工工廠。

但這同樣也是讓希姆萊感到幸運的一點。

因為這意味著施佩爾現在還沒能來得及親自去把這個消息帶給帝國元首閣下。

傍晚時分,回到了下榻酒店的施佩爾接到了來自于希姆萊的電話。

那個說話時聲音並不張揚的男人對他說道︰

「喂,晚上好,部長先生。我已經听說了關于v2火箭的重大進展了。我認為,作為佩內明德火箭研究基地的負責人之一,我有必要和您一起向元首報告這個消息。

「同時我也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想要給到您。鑒于格羅伊茨副總指揮的婚禮就要舉行了,盡可能地不去打攪他的蜜月生活或許會更好一些……」

1943年3月21日,

柏林。

這是春分到來的一天,也同樣是辛勤勞動了一周的人們能夠得到短暫休息的時候。

作為第三帝國的夜戰頭號王牌飛行員,倫特少校帶著他的空軍禮服以及軍官佩劍登上了一架會在數分鐘後飛往布拉格的運輸機。

而在他拎著包登上飛機的時候,他會看到自己認識的一名空軍軍官已經坐在上面了。

——那正是路德維希•施泰因親王中校。

「施泰因親王。」

「倫特少校。」

在看到了倫特之後,親王殿下很快便主動示意對方坐到自己的旁邊來。

路德維希如今已是一名戰斗機聯隊的聯隊長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會不那麼介意倫特對于他而言的,競爭對手的身份。

只不過兩人雖然都知道彼此,也在公開場合見過面,卻是從未有在私下遇到過。

那讓他們在互相打了招呼後的好一會兒之後都沒找到下一句話。

路德維希是沒想到要與對方交談,倫特則是干脆不知道自己應該和對方說些什麼。

但當飛機開始升空,並且這架運輸機上的其他軍官也開始聊起天來,十分敬佩對方的倫特卻是主動開起了口。

倫特︰「我的目的地是布拉格,您呢?」

路德維希︰「也是布拉格。有一場婚禮要去參加。所以我把我的空軍禮服和佩劍都帶上了。」

說著,路德維希便轉過頭去看向對方,並問道︰「你呢?」

倫特︰「我……也有一場婚禮要去參加。」

路德維希︰「我要參加的那場婚禮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的。我們認識了有差不多二十年了。至于婚禮上的新娘,我們也已經認識很久了。她還和我一起念過大學。」

倫特︰「我要參加的那場婚禮,新娘是我最近才認識的一位朋友。她……」

路德維希︰「她怎麼了?」

倫特︰「她是一位聲音很好听的播音員,我的很多戰友都很喜歡听她的節目,也很羨慕我能受到邀請。」

听到倫特的這句話,路德維希笑了,並問道︰「你的那位朋友就是雪涅吧,看起來我們要去參加的是同一場婚禮。」

在倫特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後,路德維希很快就向對方伸出手去,並和倫特少校握起了手。

但是這位秉性正直也不擅說謊的驅逐機部隊大隊長這會兒卻是看起來很不對勁,也一副受到困擾,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此,路德維希大方地問起他怎麼了。

關于親王殿下的這個問題,倫特當然是很快就想到自己該回答些什麼了。

但他卻是感到很矛盾,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那樣的話說出口來。

看到自己其實並不熟悉的這位夜戰王牌如此糾結,本來也就不會好奇心過重的路德維希便不再試圖去詢問了,並在顯得略有些無聊的空中路途中翻看起了被他帶著的一本書。

可是那樣之後,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的倫特卻反而開口了。

倫特︰「之前我一直以為您和雪涅小姐是一對彼此愛慕著的戀人。我為我的誤解向您表示歉意。」

頭一回听到了這種話的路德維希覺得有意思極了。

他顯然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失禮,並還在合上了自己的書之後開始和對方解釋起了他和那對新人之間的關系。

路德維希︰「我第一次見到雪涅的時候還沒成年,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經听今天那場婚禮的新郎,艾伯赫特說起她很多次了。」

倫特︰「您是說……那時候您還沒有成年?那雪涅小姐那時候可能才只有……」

路德維希︰「她……她的年紀其實和我差不多大。」

在考慮了很久之後,路德維希才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回答。

但即便如此,倫特也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今年才只有25歲的他分明覺得那位曾是記者的播音員小姐得比他還要小上了好幾歲。

對于回答這個問題已經算得上是駕輕就熟了的路德維希很快就老生常談道︰「她的確是看起來比較年輕。」

在那之後,路德維希就繼續說起了林雪涅在多年前和他一起在柏林大學念書的事,以及遠赴東線戰場做戰地記者的事。

當然,這之中還穿插了一些林雪涅和他的朋友艾伯赫特之間的愛情故事。

這些事讓倫特覺得有趣極了,並且也給他還原出了一個自己並不了解的準新娘。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其實是很看不上彼此的,還總是吵架。比較幸運的是我的那位朋友還從沒因為這樣的事來教訓過我。但後來,我們的關系就變得很好了。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

當倫特听到這里的時候,他內心的警報總算是解除了。

並且這一次他還由衷地因為自己對于兩人的誤會而向路德維希又道了一次歉。

可沒曾想,在放松下來的倫特又說了一次「抱歉」的時候,一旁的戰斗機聯隊長,施泰因親王中校卻是給了他平地一驚雷。

——「不過,我的確是喜歡她。」

在說完這句話後,路德維希似乎還擔心對方會誤以為他覬覦好兄弟的未婚妻已有很多年,因而就又很認真地給加上了一句︰「最近才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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