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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219章 教廷聖騎士(二九)

因為要盡快暴露, 所以教皇冕下和齊墨的一些行為就沒有再故意隱藏。

他們在各種地方糾纏在一起,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 卻足以讓人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時候, 神侍來收拾他們用過的水池, 臉色都是蒼白的。

她看起來很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沉默著做好最後的清理工作。

齊墨看到她惹人憐惜的樣子, 有時候還會笑出聲,他對教皇冕下說︰「我估計在他們眼里, 你現在就是一個變.態。」

畢竟他扮演的角色現在並沒有意識, 誰能確定地說教皇冕下和聖騎士長是相愛的, 而不是教皇冕下對聖騎士長一廂情願的, 壓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單戀呢?

每當這種時候,教皇冕下的神色就會變得很無奈, 他說︰「我是變態,那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些變態應該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齊墨眼楮里含著笑意,他拉著教皇冕下的衣服領子, 讓他靠近自己。

他們臉龐湊得很近,嘴唇幾乎要交疊在一起, 教皇冕下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心跳聲像是砰砰跳動的擂鼓。

他的聲音低極了, 像是壓低的雲彩,「……作為變.態,我也想行使一下我作為變.態的權力。」

齊墨看著他緊張但是又強行壓抑的樣子, 忍不住笑出了聲。幸好這里沒有別人,而且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這里刻著魔法陣,在主人不想被人听到聲音的時候,外面是听不到一丁點的聲音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密而服務,現在卻方便了他們。

齊墨拉著他的教皇冕下的領子,他說︰「好吧,好吧。你想做什麼?盡管來做,只要你敢。」

「我當然敢。」教皇冕下听出了這句話里隱藏的意思,他笑了起來,試探性的模了一下齊墨的臉,他說︰「你不會攔我的。」

「嗯……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齊墨依舊看著他,他的眼楮里都是細碎的光。

教皇冕下說︰「因為你喜歡我,是不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楮里像是有月光在回蕩,顯得柔軟得不可思議。

齊墨一時之間居然看呆了,他沒有說話,教皇冕下就繼續詢問︰「你喜歡我,是不是?」

「……不是。」

齊墨這麼說。然而在看到教皇冕下一瞬間黯澹的眼楮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只能妥協︰「好吧,好吧,我撒謊了,我喜歡你,很喜歡。」

他一邊說著,一邊主動親吻了教皇冕下的嘴唇,「你滿意嗎?」

「我很滿意。」

教皇冕下這麼說,他溫柔地親吻了齊墨的臉龐,在他的脖.頸,鎖.骨,肩.膀,胸.膛上都留下了曖.昧的痕跡。

他們馬上就要進入正題的時候,門卻被敲響了,神侍在外面詢問,她說有一位主教那邊發現一些重要的事情,他一個人沒有辦法做出決定,所以想要來請教教皇。

教皇冕下皺著眉頭,他有些不滿,齊墨看著他笑,他的身體也起了很明顯的變化,教皇冕下說︰「要試試看嗎?」

「那就得看你敢不敢……」

齊墨話說到一半就笑出了聲,下一秒,得到了保證的教皇冕下就用實際行為證明了他到底敢不敢。

神侍敲了一會兒門,在外面等一會兒,一直沒有等到回應,才終于算是明白自己可能是打擾了某些事情。

她正想要離開,卻在這個時候听到里面傳來了聲音。

「帶他過來。」教皇冕下這麼說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听在耳朵里,讓人有一種異.樣的酥.麻。顯然是剛剛做過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神侍低垂著眼楮,她的雙手絞在一起,握得死緊。然而就算是這樣,她依舊順從地離開了門外,去叫那位主教了。

教皇冕下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齊墨還在一邊看著他笑,笑得教皇冕下封住了他的聲音,用手指把聖騎士長的嘴唇揉得紅.腫。

房間里盛滿了一股曖昧的氣息,教皇冕下卻沒有什麼處理的意思。他幫齊墨整理好衣服,衣服的領子剛剛露出了一點吻.痕,不仔細看,就絕對不會發現。

主教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房間中曖昧的氣息。他眼皮跳動了一下,觀察了一番房間中的另外兩個人,瞬間發現了聖騎士長不同尋常的嘴唇。

聖騎士長的頭發有些濕潤,有幾縷就貼在他的臉龐上。他的神色顯得很空洞,臉色卻是一片潮紅 ,充滿了一種異樣的魅力。

這一切都昭示著剛剛在房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教向教皇冕下匯報了他本來想要說的事情,在應該說的事情說完之後,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教皇冕下意識到了什麼,他看著主教,說︰「你想要說什麼,羅恩?」

羅恩看著他,他對于教皇冕下無疑是非常忠心的,他的年紀其實並不大,只有五十多歲,但是外表卻依舊是年輕人的樣子。

「您喜歡他,是嗎?」羅恩主教直接這麼詢問,他說︰「您這樣是不對的,您應該知道您到底在做什麼。」

教皇冕下不說話了,他沉默了下來,神色也漸漸變得冷漠,他說︰「我在做什麼,我自己非常清楚,羅恩。」

然而羅恩並沒有停下,他繼續陳訴,用一種壓抑不住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您說您要照顧他,可是我沒有見過哪一個人是這樣來照顧另一個人的。」羅恩這麼說,他很悲傷︰「您應該知道您到底在做什麼,維爾安閣下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您的。」

「他會的。」教皇冕下這麼說,她的神色非常平靜,有一種從容的肯定︰「他愛教廷,他愛光明,他愛神……所以他愛我。」

「他不會愛您的。」羅恩這麼說︰「您這樣做,給他帶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東西,現在還來得及。」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羅恩主教等了一會兒他的回復,沒有得到回應,就失望地離開了。

他甚至沒有對教皇冕下行禮,這是以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曾經的聖騎士長,是非常光明的一個人。

他強大,忠誠,善良,寬容,勇敢並且充滿智慧。

他有所有一切的,可以在人身上找到的優點,他是所有騎士的信仰,也是所有騎士的典範。

可是當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要遭遇些什麼,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羅恩只是第一個出聲的人,很快的,就有其他人無法忍受,當面質疑了教皇冕下。

「您不能這樣做了,」那個人是神侍,她長得非常美麗,她說︰「您這樣做,等到維爾安閣下醒來,他一定會很傷心。」

教皇冕下很詫異,他一開始以為這一次過來的應該還是某一個主教,卻沒有想到是這位一直服侍著他的神侍。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這麼說,哪怕是在這種時候,教皇冕下依舊顯得溫柔而寬和,這似乎給了神侍一點勇氣。

「閣下不會想這樣的。」神侍臉色蒼白,她抬起頭,看著教皇冕下的眼楮,她重復著說︰「閣下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這是教廷不能違反的規則。」

「他是不是這樣的人,我比你更加了解。」教皇冕下笑了起來,他說︰「你不是第一個人,但是這麼多神侍里身份中,你是第一個……」

敢把這些說出來的。

「這是你第一次犯錯,我不會追究。收拾好了之後,就下去吧。」

「您是錯的,冕下。」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他微笑著看著神侍,眼神堅定又不容置疑。

神侍看起來是真的很難過,她的眼楮里含滿了淚水,她說,希「望您不要後悔。」

「你已經逾越很多了。」

教皇冕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提醒了一句,語氣也變得平澹,不再有那種溫柔的感覺。

神侍咬著嘴唇低下頭,她沒有再說話,安靜的把狼藉的地毯收拾起來,就下去了。

神侍離開之後,教皇冕下就皺起了眉頭,他有些委屈的說,「她喜歡你。」

「不,我想她喜歡的應該是原來的那個維爾安,不是我。」

齊墨很確定。

他來到這里的時間,其實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原主已經建立起了足夠的威信,這些威信給他帶來了別人的尊重和崇敬。

而他在一年前戰場上的表現,已經足夠這些人對聖騎士長的尊敬崇拜,升華成某種更高的東西。

但是就算是這樣,最後的結局也絕對不會改變。

因為現在的陸上種族需要的時候是一個強大的,可以使用光明法術的,本身存在就幾乎算得上是一個奇跡的教皇冕下——而不是一個失去了意識的,甚至不能拿起劍的聖騎士長。

有些時候,這些東西就是這樣,脆弱而又堅固,讓人格外悲哀。

「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成為唯一一個被絞死在火刑架上,卻沒有被人唾棄的人了。」

齊墨這麼說著,他甚至有些忍俊不禁︰「如果你不離開,你的名聲可能會變得很差,以後流傳下來的歷史里,吟游詩人可能把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編成歌謠,到處傳唱。」

「到時候,我愛你的事情,就可以被所有人知道了,是嗎?」教皇冕下反而很高興,他很喜歡這種別人知道這個人屬于他的感覺,這讓他有一種安全的滿足感。

「不,那時候你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了,而我應該就是一個幸運又倒霉的,被光明神看上的神之寵兒。」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他看著齊墨的眼楮,親吻他的額頭。

這其實是不對的,可能以後的人永遠都無法想到,聖騎士長並不是光明神的寵兒——光明神,才是聖騎士長的愛寵。

他所有的感情,都來自于他一開始微不足道的一點憐憫。

他們的身份在這一瞬間好像顛倒了,又好像沒有。

教皇冕下意外的顯得很強勢,他親吻齊墨的眼楮,繼續之前的事情。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淺紅色的,玫瑰花瓣一樣的痕跡。

他虔誠地在愛人耳邊呢喃著我愛你,終于也得到了一句寶貴的回復。

「嗯……」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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