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芝書和秦縱也來探班。
導演听說他們的身份後不由得動容，尤其是秦縱，他的畫在文化圈子里是非常有價值的。
看在小雲寶的面子上，秦縱當場為這部劇畫了一幅畫。
這讓導演如獲珍寶，立刻讓道具師裝裱起來，打算用到重要場景中。
他不由得朝編劇得意道︰「老郝怎麼樣？我找來的演員不錯吧，人家姐姐投了那麼大一筆錢, 哥哥也被拉來當演員，就連來探班的都是大學教授和藝術家。」
郝江嘴硬道︰「得意什麼呢？你也就運氣好點。」
話雖如此，但這段時間他對小家伙的好感值也是一路上升。
第一次見著這麼乖巧懂事的小演員，不喊苦不喊累的，讓劇組的氣氛都好了很多。
畢竟劇組人多，拍攝又辛苦, 起摩擦是很正常的, 還有互相看不順眼打起來的。
可眼下小姑娘儼然成了團寵, 大家當著孩子的面說話聲音都溫柔了許多。
很多矛盾消弭于無聲間，簡直就是吉祥物嘛。
不過看著導演得意的模樣不順眼，郝江哼哼兩句，「快把你這小人得志的表情收一收，這又不是你閨女。」
狄英華哈哈一笑，「我倒希望這是我閨女呢。」
程芝書帶來了厚厚的小被子和零食，怕晚上天氣漸涼把孩子凍著了。
小雲寶道謝後頗為苦惱，「可是我最近吃了好多，都變胖了。」
程芝書扶著小家伙好好打量一番，不贊同道︰「哪里胖了，我看都瘦了，拍戲很辛苦吧？」
「有點辛苦。」小雲寶把手合攏，「大概也就這麼多吧。」
秦縱把被子去鋪好，轉過來就看著一老一小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不由得欣慰。
程芝書握著小家伙的手，「指甲長啦, 這段時間小雨沒給妹妹剪指甲呀？」
邱雨咳嗽一聲，「的確沒注意到，我現在就剪。」
「我剛好帶了指甲刀，我來吧。」
程芝書把小雲寶抱在腿上，鋪了層衛生紙給小家伙剪指甲。
邱雨有點不好意思，「程姨這也太麻煩了你了。」
程芝書笑了笑，「沒事，應該的。」
听到應該的三個字，邱雨又想起來她們和妹妹的關系，也就不多嘴了。
秦縱轉了一圈，看看拍攝的環境。
等回來以後，小雲寶的指甲已經剪好了，程芝書細心地用指甲鉗的銼刀給小家伙把指甲打磨的很圓潤，用指月復模了一圈感受著。
「好啦。」
小雲寶嘿嘿一笑，「謝謝程女乃女乃。」
程芝書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不用謝，按時吃飯，好好睡覺。」
「好！」
程芝書順手用衛生紙把剪下來的指甲蓋包好，旁邊的工作人員看著不由得嘖嘖感慨。
果然是大學教授，素質也太好了，連垃圾都自己帶走。
最後程芝書和秦縱分別抱了抱小雲寶，和她告別。
小雲寶揮揮手，「爺爺女乃女乃再見。」
目送著她們離開, 兩個老人幾次回頭，都能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
程芝書將手放在口袋里，緊緊捏著那團紙。
「我有點害怕，如果……如果一切只是我們的臆想，其實雲雲不是我們的外孫女。」
秦縱牽住了妻子的另一只手。
「別多想了，就算不是，她也是個值得疼愛的好孩子。」
程芝書忍不住輕笑，「是啊，你說的對。」
有時候血緣並不是唯一的羈絆，或者說並不決定一切。
就像如果任茜萌真的是女兒的孩子，程芝書對她也不會有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