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開門後，任思齊的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看不出來半點隔閡。
秦縱接過東西，程芝書真心實意地勸道︰「你們現在公司發展正需要錢，別在這種小事上亂花。」
「給爸媽買東西是應該的，怎麼能算亂花呢。」
進門後，任思齊感慨道︰「這房子有些小了，後面給爸媽在省城重新買一套吧，住著寬敞點，不然恐怕連爸的畫都放不下幾張。」
秦縱擺擺手，「教職工宿舍嘛，大家都這樣，我們別出這個頭搞特殊，後頭有各家的倉庫能放東西呢。」
程芝書也接口道︰「是啊，何況我們再過兩年說不準還要換地方，買了也是浪費。」
任思齊還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說法，都說落葉歸根，程芝書和秦縱以前就是省城人，怎麼到老了還想著挪地方，讓他有些不解。
不過程芝書沒接著往下說，任思齊也不好多問。
兩邊又寒暄了一陣，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一些敏感話題。
來之前其實任思齊還是有些怪丈母娘的，這段日子萌萌的情況時好時壞，沒少折騰他們。
就連自家父母背地里都說過，親家也太心狠了，難道就因為孩子不親近她，竟然還私底下動手？
只是這話沒當著秦蘇的面說過，任思齊幫著辯駁了幾句，卻顯得蒼白無力。
就像他媽說的，這麼小的孩子難道還能說謊嗎？
只是今天再見到丈母娘，他又覺得不太像，如果說他的妻子性格溫軟嬌弱，丈母娘可是從風雨里歷練出來的外柔內剛。
遇到困難能主動申請上第一線的人，會做出這種事嗎？並且在被戳穿後只有驚愕，沒有任何心虛和愧疚，那他丈母娘都能當演員了吧。
就在這時，宿舍大門傳來篤篤聲響。
任思齊還以為是老兩口的同事，正要起身，程芝書突然想起來什麼，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今天小友來找我，我竟忘了錯開時間。」
秦縱在旁邊解釋道︰「老程的忘年交，以前在機械廠認識的，兩人關系好，經常來看她。」
任思齊沒有多想，起身跟著丈母娘朝門口走去。
正要打招呼，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女人身後小尾巴似的小丫頭。
「這位……」
程芝書心中一動，笑著道︰「這是小梅的妹妹，和萌萌一樣大。」
小雲寶今天換上了淺藍色的裙子，襯得皮膚越發女敕白，仿佛初夏的海面，透著碧水藍天的清爽。
尤其是小巧的五官，給任思齊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程芝書滿心期待時，任思齊卻微微嘆了口氣。
「媽，我能單獨和您說兩句嗎？」
程芝書和任思齊走到里面的套間，秦縱則倒水接待邱梅和小雲寶。
「思齊，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孩子……」
程芝書的話還未說完，卻破天荒地被女婿打斷。
「媽，我知道您和萌萌不親近，可她總歸是您的外孫女，您不應該把這份情感投注到別的孩子身上，這樣對她不公平。」
任思齊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重了，然而他不得不說。
「小蘇提過您喜歡一個姓邱的孩子，萌萌有時候從噩夢中哭醒時都會問我們，外婆是不是不喜歡她，喜歡別的孩子？您這樣不但傷了孩子的心，也傷了我們當父母的心。」
程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