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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有余辜

梁葉 舍命狂奔,沒多久便跑到小溪旁,她縱身一躍跳入溪流,打算趟過小溪繼續逃跑。可沒走幾步,忽然腳下一空,整個身子猛然沒入水中。梁葉 大驚,好在她水性尚佳,落水後並不慌張,立即屏住呼吸,將頭向後仰去,雙腳徐徐打水,身子緩緩浮出水面。

原來這小溪從岸上望去清澈見底,水波不興,實則卻水深過丈,急流暗涌。梁葉 雖然會水,但雙手被捆無法施展,只感覺四周水勢越來越急,心中暗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得想辦法上岸才行。」

想到這,雖然雙手被綁,但仍在水中四處劃拉,指望抓住什麼東西以便發力。這般撲騰了許久仍無所獲,忽听見水聲陣陣,有人在岸上大笑道︰「小妮子,看你這回往哪兒跑?!」

梁葉 一听,便知是廖華追到,當下也顧不上溪水湍急,急忙一扭身子,雙腳奮力打水,向溪中游去。

廖華見狀,即刻打馬向前,踏入小溪。那馬一入水便感不妙,所以無論廖華如何鞭打,也只在溪邊踱步,不願再向前進。

眼看梁葉 越游越遠,廖華惱羞成怒,一瞥之下,見不遠處有塊大石露在水上,急忙縱身一躍,跳到大石上,手中馬鞭揮出,恰巧梁葉 的左腳纏住。

梁葉 大驚,拼命甩動左腿,打算將馬鞭甩掉。廖華哈哈大笑道︰「還要掙扎嗎?好,我就看你還能折騰多久?」說完也不發力,只將馬鞭抻直,任由梁葉 不停甩動。

梁葉 雖知在劫難逃,但危難關頭豈能放棄,仍奮力向前游去,只盼將馬鞭扯斷或能將廖華拖下水中。如此這般游了半晌,便已精疲力盡,雙腳打不動水,身子便慢慢沉了下去。

廖華一見,得意地笑道︰「小妮子服了嗎?按理說,應該讓你就此溺亡,怎奈大爺我心慈面善,實在見不得這樣俊俏的姑娘如此橫死。還是救你一命吧,如今我便是你如假包換的救命恩人,你可要懂得知恩圖報,好好謝我啊!」

說完,一邊大笑一邊用力將梁葉 拉了過來,待到腳邊,一彎腰抓住她的胳膊,猛然發力將她從水中撈起,放在石頭上。

梁葉 面色蒼白,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廖華的右手,盤算著如果他放下馬鞭,自己就立刻跳水自盡。

廖華見梁葉 緊盯著自己馬鞭,搖頭笑道︰「甭想了,在你沒報恩前,我是不會放手的。來吧,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速戰速決,還得去找劉大人呢!」

梁葉 厲聲道︰「想……想得美!你若再進一步,我……我便咬舌自盡!」

廖華輕蔑一笑道︰「這種把戲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咬舌如果真能死,金陵大牢里的那些犯人怕是要死一大半了!不過你可以咬,舌頭掉了什麼也說不出來,我也就更放心了。」

梁葉 已然無計可施,只好把眼一閉,準備用最後的力氣,縱身躍向溪水中。正這時,耳邊忽然響起破空之聲,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聲響,再看廖華面露驚詫,身子一歪,落入水中。

梁葉 不知發生何事,甩目觀瞧,只見岸上站定一人,白衣飄然,顧盼流星,不是別人,正是在大火中失蹤的潘素玄。

「師……師弟?是你嗎?」

「師姐,你放心,我來了!」

梁葉 乍見親人,大喜過望,心旌搖曳下,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向後倒去。潘素玄見狀,急忙飛身跳上大石,將梁葉 扶住。

梁葉 本無大礙,只因乏累所致,片刻便已蘇醒,睜眼見潘素玄正焦急的望著自己,微微笑道︰「你平安無事便好,這下念彤可以放心了。」

潘素玄問道︰「念彤她怎樣?可否受傷?」

梁葉 道︰「她無礙,只是十分擔心你的安全。」說完,將潘素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其渾身一點燒燙的痕跡都沒有,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逃出火海的?」

「說來話長……」潘素玄正欲回答,忽听水中有人高喊救命。二人甩頭一看,見廖華在水中一上一下,拼命掙扎,眼看便要被暗流卷走。

潘素玄見狀並未理會,俯身將梁葉 背在背上,輕輕一躍,跳到岸邊,隨手牽過廖華的那匹馬,將梁葉 扶上馬,便要準備離開。

誰知梁葉 卻對潘素玄道︰「把他救上來吧,他罪不至死。」

潘素玄詫異道︰「他如此對你,你還要救他?」

梁葉 道︰「作為懲罰你已打斷了他的右臂,如今他落入水中無法自救,這樣豈不是要了他的性命?」

潘素玄道︰「此人色膽包天對你意圖不軌,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必遭其毒手,此等敗類死有余辜,何必憐惜?」

梁葉 搖頭道︰「不可,他受命看管于我,若他死了我必月兌不了干系,日後難免徒生羅亂。」

潘素玄不解道︰「為何要看管你?那是誰的命令?」

梁葉 道︰「擂台發生爆炸,官府要捉拿亂黨,當時我和萬機師兄正巧在擂台附近,便將我二人當做亂黨抓了起來。」她有意將張將軍見色起意之事略去,以免潘素玄心生誤解,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短短半日便有兩個男人對自己圖謀不軌,傳出去畢竟好說不好听。

潘素玄一听急忙問道︰「李師兄也來了?他現在人在何處?」

梁葉 道︰「我和他分兩個方向逃跑,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方才听追趕他的官兵說道,他們遇上了大伙兒亂黨,正在與其激戰,于是追趕我的這伙兒官兵留下了那個叫廖華的,其余人等皆趕去增援了。」

潘素玄道︰「如此說來,我們應當速去尋找李師兄才是,還管這個姓廖的作甚?」

梁葉 擺手道︰「官兵人數眾多,萬機師兄孤身一人,必不是他們的對手。至于他們遇到的所謂大伙兒亂黨,萬機師兄應該並不在內。若萬機師兄被擒,我們大可抓一個他們的人,當作籌碼,用來交換。尤其是那劉姓長官對這姓廖的言听計從,若把他扣在手里,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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