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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擅離職守

梁葉 見李萬機眉頭緊皺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語,隔了半晌才繼續道︰「師叔若追不到我們,難免會去而復返,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回城去吧。」

李萬機點頭答應。二人正要離開,忽听陣陣馬蹄聲響,向官道上望去,遠遠望見塵土飛揚,約有數百騎兵正飛馳而來。

二人見狀,仍躲到那塊大石背後,向外觀瞧。不大一會兒,眾騎兵來到擂台近前,勒住戰馬。為首一人銀盔銀甲,罩袍束帶,鳥翅環得勝鉤上掛著兩把紫金降魔錘,威風凜凜,相貌堂堂。

梁葉 一見,心中暗道︰「金陵府內居然還有這般人物?」

就見此人向左右問道︰「報信人何在?」

左首一人撥馬上前,抱拳道︰「卑職在。」

「張將軍所說的亂黨共有幾人?現在何處?!」

「回大人,張將軍命卑職回府示警,說亂黨余孽前來作亂,卑職領命即匆忙離去,並不知亂黨究竟有幾人。」

為首之人濃眉一皺,放眼望去,四周皆不見人影(那些被摔倒在地的,現在也都跑了)。正踟躕時,身旁有人道︰「劉大人,我們既然來了,何不四處搜查一番,若能發現亂黨的蹤跡回去也好交差。」

來的這位劉大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朝忠,剛剛那位張將軍便是張晃。二人本是隨李準、王焦壽等人到擂台捉拿王蓉,誰知派人四處搜尋也未見王蓉蹤跡,回頭再找陳嘯天,也是蹤跡全無。李準等人雖然氣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先行回府,再做打算。

剛到府衙,便听聞擂台發生爆炸,百姓死傷無數。李準急忙下令全城戒嚴,同時派人調查事故原因。張晃一听覺得這是立功的絕好機會,自動請纓前往現場查驗。李準本不願派他前去,但架不住張晃再三懇求,只好勉強答應。

張晃得令,召集了自己的親信,趕赴青龍山。本想著例行公事去晃上一圈,統計些傷亡人數,簡單查一查爆炸原因,隨後再抓幾個倒霉鬼頂罪,自己這份功勞便唾手可得。誰成想偏偏遇到了梁葉 等人,他知道自己這些親信一個個均是酒囊飯袋,雖然人數佔優卻不一定管用,所以派人回去時,特意叮囑讓劉朝忠帶著近衛軍的精英前來增援。

劉朝忠當時正在街上巡視,接到命令後不敢怠慢,急忙從巡防軍中挑了二百名精壯的騎兵,火速趕來。誰知到場一看,別說亂黨了,連張晃等人也不知去向。他雖性情耿直,但也在官場混跡多年,見此情況,不由得心生疑竇,暗想道︰「張晃為人奸詐,難道是故意誑我過來,回頭再參我個擅離職守?」

想到這,正想下令返回,忽听左右有人建議搜查,心中暗道︰「查一查也好,若能查出什麼名堂,對上對下也有個所交代。」于是大聲道︰「兄弟們,給我仔細地查!不放過任何線索!」

軍士們得令,紛紛下馬,四處搜查。梁葉 一見,暗自叫苦,心道︰「這樣搜下去,早晚要找到我們。」

念頭剛轉,就見兩個軍士緩步向這邊走來。李萬機見狀小聲道︰「師妹,怎麼辦?我們撤麼?」

梁葉 輕聲道︰「他們有馬,我們跑不遠。」

「那怎麼辦?出去和他們拼了?」

梁葉 搖頭道︰「一旦和他們交手,我們就真成亂黨了。」

「打也不是,跑也不是,那該怎麼辦?」

「這……」梁葉 心中也沒了主意,向外偷眼觀望,只見兩個軍士越走越近,離大石僅幾步之遙。正無計可施時,忽見兩個軍士身後不遠處栓著兩匹馬,想必是他二人的坐騎。梁葉 突然靈機一動,指了指自己,做了一個逃走的手勢,指了指李萬機,又指了指那兩匹馬。

李萬機一時未懂,皺眉咧嘴搖了搖頭。梁葉 無奈,一把抓起李萬機的右手,以指代筆,在他的掌心連寫了三個「馬」字。再看李萬機仍是一臉茫然,只氣得梁葉 抽出長劍,在地上快速寫了兩個字——盜馬。馬字還未寫完,便听頭頂有人呵斥,「是誰?!躲在這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梁葉 聞听,二話未說身形一縱,向東疾奔。兩個軍士見狀,急忙口中呵斥,隨後追去。梁葉 跑出丈余,回頭觀瞧,見李萬機不知去向,但那兩匹馬卻仍在原地,不由得心中一涼,暗想道︰「難道師兄以為我的計劃是要分開逃走嗎?若真是那樣,我便是逃不掉了。」

這麼一猶豫,身後的兩個軍士便追了上來,靠前那人雙手捧刀摟頭便砍。梁葉 听得腦後惡風不善,足下猛然發力,向前一竄,再次將距離拉開。後面的軍士見狀,右手舉起長刀,奮力向前一擲。梁葉 听聲辨位,也不回身,手中長劍向後一揮,啷一聲,長刀落地。

梁葉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腳下片刻未停,那兩個軍士腿腳雖有功夫,但與梁葉 相比還差得太遠,沒跑幾步便被遠遠落下。

梁葉 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暗自思忖道︰「這附近都是山丘或平地,我跑得再快也難逃騎兵的追趕,如今之計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

正想著,便听身後馬蹄聲響,梁葉 心中一沉,暗道︰「難道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一時間不敢怠慢,急忙深吸一口氣,腳下加緊。馬上那人一見,大喊道︰「師妹,是我!快上馬!」

梁葉 大喜,回頭一看,果然是李萬機騎著一匹黃馬而來,于是放慢腳步,待李萬機趕上之時,飛身而起,雙手一撐,輕飄飄落在馬上。

「坐穩了!」李萬機用劍當棍,狠抽黃馬臀腰,那馬吃痛,嘶哩哩一聲暴叫,四蹄紛飛,載著梁李二人向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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