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蟒被吸了血,癱軟的趴在地上,虛弱的樣子,邪道許真吸食的不單單是血,還有她的精血。
賈玨看著屋里妖邪的一幕,感嘆天下無奇不有。
趁著敏銳的白蟒受苦受難的時候,在屋中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貼了四張奇旗門符,並尋思著該找雪姬學一學她高明的斂息術,也該尋找材料煉制一方真正的旗門陣,到時候一縷法力就有七分的妙用,不用像這符一樣,每一張都需要消耗一縷法力。
「啪啪啪」
變得安靜的屋里,突然響起拍手鼓掌的聲音,賈玨收了隱身,出現在房里。
「什麼人?」許真 然睜開眼楮,十分警惕。
「本公子自然是好人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左道之術,以人養蛇,再以蛇養人,那人妖換魂的法子也極奇的,就是不知道貴師門為何,難道不知此舉傷天害理,天理難容嗎?」賈玨前面輕笑淺說,後面眼中金色光焰滾動,氣勢駭人,揮手念咒,激活四道符篆。
四道旗門符同時亮起赤色光芒,周圍景物變幻,有白雲流霧,奇石懸山,已然入了符陣。
賈玨很喜歡用旗門遁符,在陣中地利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還能隱藏自己的面容。
「道爺做什麼,用得著你這藏頭露尾之輩批駁?快快放了本道爺,否則一會兒道爺發威,你的小命可不保。」許真哈哈一笑,還挺猖狂,從懷里模出來一個羅盤。
羅盤是天干地支四象儀,拿在手里念動咒訣,白色的四象盤撥動十二地支,攪亂旗門遁的陣勢。
「發現你了。」許真道士得意一笑,位于北方的玄武神像發出嘶鳴,大吼一聲朝著賈玨的方位撲來,許真緊隨其後。
「倒是有些本事。」賈玨見玄武奔撲,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三清指掐訣,默念︰
天乾居中央,地坤伏九夷,風後動萬象,坎離相無常。
符陣里的景象立刻大變,靜止的先天八卦演變為後天八卦,卦山上的字樣改變,機理同樣變化,擋住了飛撲而來的玄武。
玄武本來就是虛像,並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不過是沖著陣勢而來,能帶許真找到賈玨。
許真餓的能力,顯然不具備強力破壞符本身,和完全破除陣勢的手段。
一個踉蹌,許真被風相卦山擋住,並且撞到了他,旗門遁可不僅是困陣,還能演化攻擊手段,賈玨心思靈敏,每一個卦山,都代表一種攻擊,風相融合陰力,一接觸,森冷的陰風便在陣中刮起,許真立刻感覺到冰冷刺骨的寒意,並不作用于,而是在靈魂。
「好冷,好冷。」許真瑟瑟發抖,慌亂的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藥瓶,倒出來一粒紅色丹丸吃下,解開陰風影響。
吃了丹丸,不僅解開陰風,許真突然變得更加張狂起來,一頭巨大白蟒虛影出現在許真身後,竟然是一頭角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音。
蟒血不是白食的,許真身上此時妖力澎湃,長出獠牙,身上鱗片浮現,已經是半人半妖的存在了,面目凶惡非常。
有妖怪想做人,偏偏也有人想作妖。
「小子,敢暗算道爺,等道爺抓住你,定將你剝皮抽筋。」許真受了一番陰風的苦,面目帶著怒氣,猙獰起來。
「反派死于話多。」
賈玨可沒有干等著,把頭上扎發的簪拿下來,心意一動,立刻變大,白露劍經過煉器要訣上的法門勾連,現在能大能小。
揮動白露,陣中立時劍光滾滾,每一道都鋒銳無匹, 向許真,角龍虛影每襠下一道,就變得暗澹一分。
許真如同發了瘋,朝著一座卦山瘋狂撞去,每撞一次,陣外的符篆就閃一次。
不能拖延了,賈玨再次揮動白露劍,一道春分秋和劍甩出,驚人的力量蘊藏其中,惶惶浩瀚,宛若疾電,只見銀光一閃,轟在許真身上。
春分時陰陽相薄,化而為雷,符陣中雲氣聚攏,雷聲轟轟,震得許真頭痛欲裂,秋分時陽盡陰出,駁生為雨,雷聲過後便是細雨綿綿,每一滴都帶著厚重的濕沉,像莽夫拳頭打在身上,十分難受。
一聲慘烈的吼聲,劍光、雷雨破了角龍虛影,正氣不足,邪氣縈繞的許真沒了保護,立刻像遭受了槍林彈雨的攻擊,耳膜震破,身上被砸出點點紅斑,一口老血噴出,當場斃命。
雲銷雨霽,賈玨和許真的尸體一齊出現在屋里,白蟒「平夷月」十分驚駭,但瞬間明白情況,匍匐在賈玨面前跪拜,哀求道︰「大仙,大仙,小蛇也是迫不得已,都是這惡道逼的。」
賈玨側了側眼楮,低下的風光太迷人,不忍直視,也在想這白蟒所說真假,還真不好一竿子打死。
「你可會換魂術?」賈玨突然發現,許真死的太快,沒辦法問法術了。
他走到許真身邊一陣搜索,除了幾個藥瓶,羅盤,一個銀鈴,沒有別的了。
「會的,會的,他還有一本豢龍術,在那個盒子里。」白蟒失了精血,沒有反抗之力,在賈玨詢問下把道士的事情和盤托出。
道士有兩法,換魂術不說,另外一個是豢龍術,據說能養出真龍,並非是養蛇成龍,而是養自己成龍。
白蟒並不是道士養的第一條蟒,資質不好的,都已經被殺了吃了,讓道士的龍種虛影,從一只蟒,進化到角龍之象。
但是進化真龍虛影,化龍的日子遙遙無期,許真便另闢蹊徑,正好發現擁有平氏血脈的平夷月,也不知從何而來,計劃取兩者精髓,等到白蟒吃了平夷月靈魂,也是許真殺它煉丹的時候。
「你怎麼不反抗呢?」賈玨大略翻看了豢龍術,的確很奇妙,不過也很奇葩,就算真的有真龍血,喝龍血就能化龍?想的也太簡單了。
「他在小蛇身上種了咒,一念就能決生死的,」白蟒淒淒哀哀的,一副我好慘的樣子。
賈玨沒心情她在這訴苦,安歇被她吃掉的人,還沒來找她呢,把從道士那里搜羅來的鐵鞭等東西按著,讓白蟒自己上了藥,穿了衣服,拎著她就離開。
跟不遠處巷子里的沉煉和劉二會和,兩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賈玨,這就是說的重要的事兒?
白蟒平夷月和平夷月的頭上都有一個印記,那就是換魂的符印媒介,賈玨夜間再次到玄帝廟。
「真的嗎?可以換回來了?」小白蛇平夷月很是驚喜,感動的淚眼婆娑。
「不過,我覺得還是不換的好。」賈玨把白蟒平夷月跟道士許真苟合的事兒說來。
小白蛇平夷月懵了,女子家最重清白,還被仇河看到了,這還怎麼玩,就算換回來,也回不去了。
「那,那還是不換了。」小白蛇平夷月說,不過喜悅復歸難過,有難言的痛在心里流轉。
「本侯倒是覺得姑娘現在挺好,經歷了此番劫難,也該看透些世間之事,正好從那道士里得了豢龍術,再給尋你些正經的妖修門路,日後說不定真的化為真龍也說不定。」賈玨勸解道。
小白蛇平夷月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想跟心上人一生一世便好了,只是情愛繁華此時對她已經是夢幻泡影,都是一個「痛」字,身體是肯定不想要的,在她看來太骯髒了,只能跟賈玨離開。
什麼豢龍術她是不懂,但看著,賈玨該是好人。
開了籠子,放出小白蛇,賈玨把一個普通的白蛇放進籠子里,他還請周顛給它改頭換面,跟小白蛇平夷月變得一個樣子。
賈玨蹲下,對著籠子里的無辜白蛇說︰「蛇老弟,救人一命,有大功德,那雪崖和兩個小徒弟也是無辜的,此番用你救命,也別覺得委屈,本侯已經跟下面打好招呼,讓你從人道輪回,下一世,也就不用當畜生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