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桑拿房里，張揚此刻趴在木凳上，瑪麗婭笑嘻嘻的拿著樺樹枝葉。
「這不是家庭暴力，你得明白這一點！」瑪麗婭巧笑嫣然，對張揚說道，「你躲了很久，但是現在躲不掉了，你得接受這些！」
張揚愁眉苦臉，說道，「我其實不想體驗這些。」
他剛才看到了，這些老毛子習慣了被人用樺樹的枝葉抽打後背、腳底板，一個個給抽的後背紅彤彤的，不知道的還真會覺得這是家庭暴力了。
瑪麗婭笑著搖頭，不接受張揚的建議，「你要在這里生活，你就應該熟悉這些。這是按摩，這也是為你祛除疲憊。我們按摩結束，就要去泡冷水了。」
欲哭無淚啊，這些硬核的老毛子真的是‘百煉成鋼’，他們理所當然的覺得蒸熱了就去用冷水浸一浸，這樣絕對可以提升抵抗力，這是千百年來的傳統，就像中國人覺得喝熱水去百病一樣。
‘啪’
‘啪’
張揚齜牙咧嘴的，他不知道瑪麗婭是用力了，還是說她本身的力氣都不小。總之現在感覺到後背稍微有點疼，樹葉打在後背上、尤其是沾了水的樹葉，抽在後背上還是有些疼的。
安娜給張揚遞了杯伏特加，說道，「你可以喝酒。」
看到張揚搖頭，安娜說道，「姐姐，力度還是不夠，要想讓經脈通暢，得用力！」
「啊！」
再次挨了一下，張揚確實有點齜牙咧嘴了。不得不承認真的要是按照老毛子習慣的力度，肯定是會有些疼的。張揚現在也沒其他的想法了，後背肯定是要紅彤彤的了。
活血散瘀、疏通經脈，這還真的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被揍一通，一切皆有可能。
挨了一頓俄式按摩，張揚確實感覺渾身輕快了不少，覺得挺舒服。
安娜不知道怎麼懂得這麼多，意有所指的說道，「哇，你本來很不喜歡這些，但是現在好像很享受。姐姐，你得小心一點，他有惡趣味。」
「你可閉嘴吧！」瑪麗婭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我現在在擔心，我大學畢業之前肯定不會懷孕。但是你，我很擔心你進了大學就會胡來！」
伊凡諾維奇不在乎這些，只是催促，「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們去冷水池！」
除了張揚好像有點心驚膽戰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到底也是老毛子，一個個的從小到大的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張揚的意見在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打算破壞氣氛，還是準備參與其中的。
大家已經列隊完畢，在伊凡諾維奇猛地打開桑拿房的大門時，安德烈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在刺骨的寒風中，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的大呼小叫。
‘噗通’
安德烈捏著鼻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或者猶豫，直接蹦到了冷水池里。
其實冷水池本來是結冰的，在張揚此前堆雪人的時候，伊凡諾維奇就是在這里砸冰。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這是跳水，是噗通的一聲。要是沒結冰的話，估計可能夠嗆，連續結冰好幾天了，冰的厚度也比較厚。
「好舒服！」安德烈的腦袋浮出水面，鬼哭狼嚎的喊道，「游泳，必須游過去！」
其實也根本不需要游多少，這到底也不是什麼泳池。長度也只有不到兩米，寬度干脆只有一米五，這就是一個深度一米五的水坑而已。
在安德烈鬼哭狼嚎的時候，尼古拉也蹦到了水里，「快點，回去喝酒！」
‘噗通’一聲，蹦到了水里的張揚立刻感覺到刺骨的寒冷。猛地將腦袋浮出水面，身體蜷縮的張揚現在是真的在鬼哭狼嚎了，這是真的冷。
這些個年輕人下餃子一般，一個個的接連蹦到了冷水池里，鬼哭狼嚎肯定是少不了的。
這自然不是什麼冬泳，只是沖到冷水池里‘淬火’。跳進了冷水池，然後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嚎叫著跑回桑拿房，這才算是回過神了，這一下不冷了。
這一熱一冷的，沒感冒真心要謝天謝地，沒有一個好的身子骨也不能這麼來。
睜著桑拿，張揚喝著小酒，「明天我們就要去莫斯科，大家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當過兵的伊凡和安德烈立刻說道，「克宮、紅場，我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從來都沒能參加閱兵。」
張揚也立刻來勁了，說道，「我看過你們的閱兵，你們幾乎每年都閱兵。我最喜歡的就是徒步方陣，以及戰略導彈方針，那才是最刺激的。」
「你們也是蘇式閱兵對不對？」伊凡擠開瑪麗婭，眉飛色舞的說道，「你們的徒步方陣動作肯定也很爭氣，我們的閱兵都很有氣勢。我不喜歡法國的閱兵，更不喜歡美國的閱兵，那是旅游。」
這大概也是文化差異吧，蘇式閱兵普遍是很隆重的，規模也很宏大。一般來說，徒步方陣都是正步。而美式的閱兵，那就是有很多的娛樂性了，甚至還有表演性和商業性。
其實真的要說起來，法式閱兵也有，那就有所謂的藝術氣息了。至于英式閱兵的話，很多的時候都是緬懷過去的傳統等等。
「你喜歡SKS？」安德烈湊熱鬧了，說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一把。這把槍很不錯，射擊精度好。我們給你選一把狙擊款的，可以替掉莫辛納甘。」
SKS，國內仿制的就是56式。這一款槍是半自動步槍，也有用蘇聯PSO-1瞄準鏡的SKS狙擊步槍。
張揚肯定不會反對，有一把自己的狙擊步槍，那得多開心啊。雖然張揚也很清楚，這只是民用版的，和軍用版還有一定區別。但是不管怎麼樣，那也是狙擊步槍啊。
而槍現在只能掛在安德烈名下，也沒什麼問題，張揚現在打靶、打獵，用的槍不是安德烈名下的，就是用伊萬諾夫的槍。
大家習慣了這些，最主要的還是足夠的了解張揚、信任張揚。張揚初來乍到的時候，槍是模都不會讓模的，更別說拎出去打靶了。
老毛子就算是很彪悍、硬核，只是很多的事情也都心里有數，有些東西他們也忌諱。
「我要去古姆、楚姆，我要去練馬廣場！」安娜不甘寂寞，大聲喊著提醒著，「我們要去購物，我知道那些地方有最好的商場。」
張揚听不懂了，伊萬諾維奇和安德烈這兩個當哥哥的也當做沒听到。安娜就算再蹦也沒用，她只是沒有經濟獨立的妹妹，撒嬌賣萌什麼的可能有點效果。但是也很有可能，那就是這些當哥哥的我行我素。
大家在滔滔不絕的討論著，新西伯利亞距離莫斯科差不多三千公里，飛機的航程是接近四個小時。看起來挺遠的，但是不管是俄羅斯人，還是來俄羅斯旅游的，莫斯科這座城市對于不少人來說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在桑拿房舒舒服服的蒸了一會兒，就在張揚感覺到比較悶的時候，瑪麗婭又在慫恿著。
‘淬火’吧，這也是俄式桑拿的特點。不是一直在桑拿房蒸著就好，也不是去冷水池泡一次就夠，這是要不間斷的一個過程，這樣才能‘有效’。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雖然看起來是有點硬核，但是張揚好像慢慢的也是樂在其中了。甚至還很享受的枕著瑪麗婭的大腿，讓安娜幫著拍打後背。
「這個混蛋，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適應這些。」瑪麗婭模著張揚的頭發，說道，「他好像喝多了，要睡覺了。」
「如果不是為了讓他給我買一件衣服，我才不會幫他按摩！」安娜咬牙切齒，恨不得給張揚一腳，「他太懂享受了，他甚至比很多俄羅斯人還要開放。有沒有搞錯，他現在躺在你的大腿上！」
張揚微微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安娜沒有說話。這尺度不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