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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天目光一轉,眼神中壓迫驟然強烈起來。
「你二人怎麼不吃?」
屠風冷漠的臉上多了幾分躊躇。
他不是傻子,從眾人臉上的表情,就猜出這丹藥肯定有貓膩。
白江作為卸嶺二代,知道的內幕更多。
「總把頭,‘雪參玉蟾丹’珍貴無比,現在我等比斗結束,體內暗傷不少,若在此地服食,恐難以盡全效,不如讓我們帶回去,先養好身體,再行服食。」白江硬著頭皮道。
「白兄背靠無雙堂主,說話就是硬氣,連總把頭的吩咐都能拒絕,佩服,佩服。」
徐瑞幽幽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但卻準確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
白無雙眼神一冷,白江臉色大變。
雖然恨不得把身邊這混蛋扒皮抽筋,大卸八塊,但手里這丹藥卻萬萬不能吃。
想到這里,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老爹。
但白無雙仿佛沒看到一般,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望著三子難以置信的眼神,白無雙在心底嘆了口氣。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讓三兒子服這帶著‘三尸腐心蠱’的丹藥。但白家到底是卸嶺的白家,第二代白家子弟,總要有人犧牲,換取白家在卸嶺的富貴和安穩。
比起自己培養多年的嫡子,當然是身為庶子的白江更合適。
當初他答應讓後者加入陳玉樓血堂選拔時,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血紋術暫且不提。
妖的精血何其珍貴?
卸嶺縱橫三湘數十年,也不過才積累了三份。
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外人?
父親的冷漠,讓白江心沉到了谷底。
「爹,就讓他們回去再服用吧。」
陳玉樓忽然開口。
雖然是自己老爹,但他也不願意看到對方的手,伸到自己花了偌大精力組建起來的血堂中來,尤其還是自己看重的人才。
白江心中一震,面現喜色。
這可真是柳暗花明。
陳雲天目光一閃,如果他拒絕自己兒子,反而顯得這丹藥中有貓膩。雖然事實如此,但守著這麼多人,多少還要掩飾一二。
剛要開口。
「總把頭,既然這丹藥他二人都不願意服用,不如都交給我吧。」
話落,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徐瑞已經劈手從白江和屠風手中把瓷瓶奪了過來,剝去塞子,一股腦吞入月復中。
「別…!」
陳師傅阻止不及,一跺腳急道︰「你這傻小子!」
白江心里那個高興啊,一年多了,他從未覺得徐瑞如此順眼。
屠風心里松了口氣,但看向徐瑞的眼神中只有譏諷。
除了心思簡單的昆侖,心地善良的紅姑娘,真心為他考慮的陳師傅,臉色陰沉的陳玉樓,有些錯愕的陳雲天,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嘲諷。
徐瑞不在乎他們如何想。
這可是九品下等靈丹,強大的藥力,能夠極大的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
與其讓白江和屠風拿回去浪費,還不如拿來加快自己換血的速度。
反正有金手指在,別人畏懼的三尸腐心蠱,也只是他的補藥罷了。
當然,若是白江、屠風服下的話,他倒也樂見其成。畢竟這兩個家伙跟自己都不對付。
回過神來的陳雲天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夠貪心的,不過九粒雪參玉蟾丹藥力過于強盛,讓陳師傅先帶你去煉化。」
還沒等徐瑞開口。
「總把頭,不若讓大海跟這小兄弟比一場,也好助他煉化體內的藥力?」白無雙笑道。
不管是因為白江,還是謝長峰的死,徐瑞注定不可能跟他們成為朋友。
既如此,當然是先把這個已經有崛起之勢的家伙,消滅在萌芽狀態為好。
「你意如何?」
也許是徐瑞痛快服下雪參玉蟾丹的原因,他對這個實力強大,還有點貪心的小家伙很順眼。
「我想跟他打。」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尊恍若巨靈般的身影出現在眼中。
沒錯。
昆侖。
換在沒服用丹藥之前,徐瑞不介意早些送謝大海去陰曹地府見他兒子。
但現在體內強大的藥力,仿佛一道道炎流在體內縱橫。
想要快速吸收,必須要有強大的外部壓力刺激。
而現在能給他這種壓力的,只有昆侖。
陳雲天、陳玉樓,擅長的明顯不是武道。
「你確定要跟昆侖打?」
「還請總把頭成全。」
陳雲天點了點頭,他也很想看看徐瑞到底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昆侖,難得有人挑戰你。你便上台跟他戰上一場。不過切記,都是自己人,不能下重手。」
後者點了點頭,闊步走來。
巨大的身形,帶著驚人的壓迫。伴隨著沉重的腳步,地面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打眼看去,仿佛一頭昂然而立的熊羆,霸道而凶殘。
白江扛不住這種壓力,連忙退到一邊。
就算是冷漠的屠風,臉色也變得微微發白。
鍛骨後的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但當真正站在身高近丈,體魄強悍的昆侖面前時,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厲害。
「這樣的巨獸,真的是人可以打敗?」
屠風忍不住想。
昆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徐瑞站在原地,仰頭看著這個巨大且強壯的身影,眼神中戰意越發火熱。
自從突破換血,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挑戰一下對方,現在正是機會。
「請吧。」
腳步一邁,兩個起落,便來到了練武場中央的青石擂台上。
昆侖神色平靜,邁著大步上台。
已經有很久無人挑戰他了。
「總把頭覺得他能在昆侖手下支撐幾招?」白無雙笑道。
「三招吧。」
陳雲天也不確定,昆侖雖然身軀龐大,但他的速度可不慢。就算是他,如果不借助法器,也不是昆侖的對手。
「依我看,一招都未必能接住。此人雖有些本事,但太過自大,不可委以重任。」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人看好徐瑞能贏的比斗。
陳師傅沒去管其他人的議論,凝眉盯著擂台上的身影。
這里他跟徐瑞接觸的時間最長,在他的印象里,這位弟子可不是魯莽之輩。但剛才行事卻與其往日風格,大為迥異。
這明顯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