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吃下藥丸後。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就連氣也能喘勻了。
看到這一幕，三大媽的心思立馬活絡起來。
她趕緊上去打听︰「賈張氏，你這藥是不是從那個神醫那里買來的？」
賈張氏把要藏起來，假模假樣的搖頭︰「不是啊，什麼神醫，我可不清楚這些，你別亂講，也別出去亂說。」
說著，賈張氏就要趕緊離開。
三大媽瞧她這模樣，百分百斷定。
這藥，一定就是神醫那里買來的。
趕緊一下子就給賈張氏給拽住了。
「等會，等會走。」
三大媽小聲詢問︰「你能不能告訴我，賣你這藥的神醫，在什麼地方？我也想去買一點！」
賈張氏一臉嫌棄︰「怎麼，你這回信了？」
三大媽點點頭說︰「信了，信了！」
「不瞞你說，今個早上，你們家京茹在我面前摔倒了，好像是貧血，然後就是吃了這個藥丸，立馬就站起來了！」
「小臉蛋都變得紅撲撲的，她說這個還有美容功效呢，讓我千萬別告訴別人！」
她不好意思的說︰「所以我尋思著，打听打听這藥是從哪買來的，想買點回來，給我們家老頭子吃！」
「看看能不能把他給治好了。」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說︰「那你可能來晚了，那個神醫雲游四方的，昨個在天橋停留一下就走了！」
「你今天再去，估計他人已經沒了！」
「畢竟人家是來普度眾生的，也不是為了掙錢！」
三大媽臉色一邊︰「這樣好了，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過去瞅瞅？」
賈張氏隨口告訴他一個天橋旁邊的地方。
三大媽還真就趕緊過去了。
傍晚時分。
屋子里，賈張氏和秦京茹正在吃飯。
突然，門就被人推開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跑了空門的三大媽。
「怎麼著，沒找著人吧？」
賈張氏咬了一口窩頭，淡淡的說。
三大媽一臉懊悔的看著賈張氏︰「的確沒人，我等到天黑了，那神醫都沒來！」
秦京茹心里偷笑︰「我們隨口瞎編的，你要是能等得來就奇怪了！」
她裝模作樣的趕緊問︰「三大媽，你怎麼也去找神醫了？我們昨天去找你，你可是把我們當騙子攆出來的！」
三大媽不好意思的說︰「昨天，我，我那不也是不了解嗎？」
「今天稍微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那個神醫，有多神！」
「你們看這樣行嗎，能不能把藥勻一點，賣給我？」
她懇求著說︰「多少錢買的，我還付給你們多少錢，絕對不讓你們吃虧！」
秦京茹搖搖頭說︰「三大媽，這藥可不是一般的藥，這可是神藥，我們這本來就沒多少，再勻給你，那我們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賈張氏也趕緊點頭︰「神醫走了，這藥可就是絕版了，你就是給兩倍，三倍的錢，我們也不會賣！」
「誰讓你昨天不相信我們的？」
「都提醒你了，還不跟著我們一起去！」
她冷哼一聲︰「要我說，你和你們家閻埠貴就是這命。他成植物人的，就是老天爺派下來折磨你的劫難！」
「你錯過神醫，也是命中注定的！」
「注定你們家閻埠貴要癱瘓一輩子，你也注定了要一輩子給他換尿片，端屎盆子！」
听見這話，三大媽心里那個難受的啊。
這樣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多過了。
每天沒有自己的時間。
全部都在伺候閻埠貴。
因為他癱瘓在床的緣故，買藥，買營養粉成了家里一筆不小的開銷。
再加上現在又沒有人掙錢，沒有任何收入來源。
這麼耗下去，三大媽一個人哪里能吃得消。
好幾次晚上，她甚至都想用枕頭給三大爺悶死，這樣也算是月兌離苦海了。
可看著三大爺哀求的眼神。
她最後都沒能下得去手。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就算再自私，也沒辦法對枕邊人下手。
但是這樣的折磨日子，實在是讓她無比難受。
所以，如果有機會，她就得試一試，萬一把閻埠貴給治好了呢？
噗通一聲。
三大媽就跪在地上。
「三大媽，你，你這是干什麼?」
賈張氏嚇得趕緊站起，明知故問道。
三大媽哀求都說︰「你，你就把那神仙藥弄點給我吧？我已經被我們家老頭子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你，你就行行好，當時幫我一把？」
「好嗎？」
賈張氏成功片刻，還是拒絕︰「三大媽，不是我這個人自私，也不是我不想幫你。只不過，我們最近也踫到一點困難。」
「這神藥，我們還準備去黑市偷偷去賣掉換錢。」
「實在是幫不了你啊！」
三大媽愣住了，難怪這些天秦淮茹和棒梗不在家。
原來是他們家出事了。
三大媽干脆的問︰「那事兒，我，我能幫上忙嗎？如果能幫忙，你把藥給我幾顆，行嗎？」
看見三大媽鑽進圈套，兩人立馬露出笑容。
賈張氏為難的說︰「這個忙，你還真能幫到！」
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大媽，賈張氏心里立馬就笑了。
但她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繼續拉扯。
「算了算了！」
「這個忙啊，還是算了吧，你肯定是幫不了！」
三大媽見狀趕緊起來，拉著她說︰「你先說，你還沒說呢，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了了？」
賈張氏為難的說︰「我兒媳婦那邊做生意出了點狀況，被公安抓走了，已經找了何秋幫忙，但是，這里頭還差點東西。」
「什麼東西？」
三大媽趕緊問。
賈張氏一本正經的說︰「秦淮茹在外頭偷偷賣豆腐，本來先給我們補貼家用的，沒成想竟然被舉報了。」
「說我們投機倒把，私自營業。」
「現在人被抓了，處罰金也交了，但是人家還得讓我們出事個貴重物品作為擔保。」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人家說了最好的擔保就是房契，其實說是擔保，她也就是走個過場，給人家拿去瞧一眼。」
「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京城人就行了！」
三大媽已經被繞迷糊了，不知道這兩者之間，存在什麼聯系。
但還是立馬的追問︰「那你就把房契給人家啊，反正就是看一眼，又沒什麼的？」
「對啊！」
賈張氏一拍大腿，激動的說︰「可問題是，我們家已經沒房子了。現在不是租這你們家麼，所以我正為了這事發愁呢！」
「如果你能把房契借給我們用用，最多半個月，只要半個月！」
「我就把神藥都給你！」
三大媽立馬就為難起來︰「這……」
他們一家子分崩離析，兒子兒媳跑了，老頭子還癱瘓在床。
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房契了。
雖說房子都是國家分的。
但好歹也是屬于他們的唯一財產。
要是出現點意外，她要怎麼活？
看見三大媽犯難，秦京茹趕緊在一旁幫著搭話︰「大姨，我都說了，我那有房契，你非得把這事告訴三大媽干什麼？」
「反正就是拿出去給人家看一圈，又不是沒有了。」
「這種事情，咱們自家人肯定得幫著自家人，對吧？」
賈張氏搖搖頭說︰「就是自家人，我才不好和你開這個口，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我借了你這東西，還不得給你好處。」
「你大姨我現在啥也沒有，怎麼好意思和你借。」
「再說了，過陣子許大茂回來了，要是知道你偷偷幫了我，不高興了可怎麼辦？」
秦京茹假模假樣的說︰「沒事沒事，我不要你錢，只要你把這藥丸再分我一點就行了。等大茂回來，我還想和他要孩子呢。」
「說不定，到時候咱們吃下這神藥，一準就能把孩子要上了！」
賈張氏搖搖頭，還是裝作猶豫的模樣。
三大媽在一旁看著，急在心里。
只是把房契借出去一下。
最多半個月就能回來了。
還能白拿一些神藥。
這買賣怎麼說都不算虧啊。
再說，他們就是膽子大到天上，也不敢子自己的房契上做文章吧？
畢竟大院里就住著個大領導呢。
要是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直接就能找到何雨軒，讓他們把人抓起來。
思前想後的，三大媽最終還是決定，把房契拿出來。
「我，我答應你！」
三大媽咬牙說︰「你這藥什麼時候給我？」
賈張氏笑眯眯的說︰「你放心，等我兒媳婦出來了，一準就還給你，很快的。都是街坊鄰居，你放心好了！」
听見這話，三大媽放心的點點頭。
回去趕緊把房契從枕頭底下翻了出來，交給賈張氏。
三大媽離開。
兩人看著手里的房契，激動壞了。
秦京茹興奮說︰「房契有了，下面就是找買家了。咱們要把屋子賣給誰，給傻柱行嗎？」
「不行。」
賈張氏搖頭︰「傻柱不傻，咱們已經騙不了他了！」
秦京茹想了想又說︰「那，賣給何雨軒怎麼樣？他最有錢！」
賈張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怕咱們死的不夠快嘛，一拿出來，咱們怎麼說？說是咱們騙來的，還是偷來的？」
「那賣給誰？」
秦京茹皺著眉頭問。
賈張氏認真的說︰「只能賣給外頭人，這樣吧，我明天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買家。這件事你別到處聲張，咱們低調行事！」
秦京茹趕緊點頭︰「明白，那就全看你了！」
秦京茹回了自己屋子。
賈張氏就在心里反復琢磨，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之前在清華池里的時候，那個有名的大頑主。
于老爺子！
這老頭有錢，好玩，說不定他會願意！
皮條胡同，于老爺子家。
于老爺子從床上坐起，穿衣洗漱。
緊接著就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噸噸噸的喝了兩口後。
他便提著鳥籠子，準備出門遛彎去了。
七十年代。
能玩鳥的可不是一般人家。
一是因為當時的形勢不允許。
二是因為那個年代人都吃不飽肚子，哪里還有心思養鳥。
就是有鳥，也是從山林里頭用彈弓和土牆打下來。
帶回家煲湯吃肉的。
「老婆子，我出去遛彎去了！」
提上鳥籠，于老爺子朝著屋里喊了一聲，就打開了院子大門。
才打開門。
外頭就站著一個老太。
「于老爺子，我，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老太激動的拉著他說︰「剛剛我敲門好幾戶都沒人，本來都打算回去了，沒成想你就開門了！」
瞧著這老太的模樣，于老爺子眉頭微蹙︰「你誰啊？」
老太趕緊指著自己這張臉︰「是我，小賈！」
「你不認識啦？」
賈張氏趕緊做出一個拎著大茶壺的模樣︰「賈張氏，我之前在清華池里頭待過幾天，還給你端茶遞過水呢！」
「你不記得啦？」
于老爺子趕緊搖頭︰「不記得了，沒啥印象。清華池都關那麼好些日子了，誰還記得這個？」
賈張氏趕緊提醒︰「我給你提個醒！我兒媳婦秦淮茹，在里頭當花魁的，還有印象嗎，天外飛仙的那個！」
「哦……」
于老爺子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秦淮茹我知道，不過那絕活可不叫天外飛仙，那招叫空中飛人。」
「我之前還嘗過，那滋味，嘖嘖嘖，簡直了！」
賈張氏趕緊點頭︰「我，我就是她婆婆，這麼說您有印象了吧？」
于老爺子點頭︰「這把有印象了，你找我什麼事？」
賈張氏左右看看，不好意思的說︰「我能不能進去說？門口講話不方便！」
于老爺子回頭望了眼，小聲說︰「我老婆子在睡覺呢，回去更不方便，你有事情就在門口說吧。」
「我就這麼听著就成。」
「但是你別用太久時間啊，我等會還得接著出去遛鳥呢！」
賈張氏為難的說︰「我，我這事比較大，可不好在門口說，這樣吧，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僻靜點的，你听我慢慢說！」
「不是麻煩你，我這件事可是牽扯到大數目了！」
听見這話，于老爺子也有些感興趣了。
他也想知道，這個曾經清華池花魁秦淮茹的婆婆，究竟有什麼大數目的事想和自己談。
「行吧，附近有個茶樓。」
于老爺子提著鳥籠走在前頭︰「你跟我走，咱們去茶樓說去！」
賈張氏點點頭，像頭笨拙的小肥豬，趕緊跟在身後︰「行，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