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功夫。
秦京茹就從二大爺屋里走出來。
回屋時候,正巧看見秦京茹也在。
她拍拍口袋,順勢還昂了昂頭。
「可以啊,弄到錢了?」秦淮茹好奇問。
秦京茹笑嘻嘻的說︰「當然了,別以為只有你有魅力,大院里,你有一大爺,我有二大爺,咱們一人一個,剛剛好!」
秦淮茹一臉嫌棄︰「二大爺?」
「連那胖子你都瞧得上,他給多少錢,他掙多少錢?」
「一個在廠里給人看倉庫的,能有一大爺這個八級鉗工掙得多?」
秦京茹冷哼︰「你管他掙多掙少,能給錢就行了,人家比一大爺年輕,比一大爺有膀子力氣,最重要的是,人家身體好!」
「再說,一大爺就是個絕戶,膝下無兒無女的,二大爺可不同!」
秦淮茹冷笑︰「怎麼得,你掙人老子錢,還想掙倆小的?」
「做咱們這行,可不許這麼缺德的,知道嘛?」
秦京茹搖頭︰「能掙著錢就行了,我管他什麼缺德不缺德的,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沒對劉光福他們下手呢嗎?」
「你緊張個啥?」
「是深怕我把倆人給搶走了,讓你少了倆潛在客源?」
被這麼一激,秦淮茹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這個妹妹喜歡攀比,她是知道的。
但是連這玩意兒都要攀比,那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秦淮茹咳嗽一聲,主動的說︰「妹妹,其實吧,咱們也沒有必要去追逐那些有的沒的,說到底咱們都是合作伙伴,對吧?」
「大院里的這些,都是小錢,掙也沒什麼意思。」
「咱們的目光應該是外面,爭取早日有一天,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秦京茹撇撇嘴說︰「看場的人一天沒來,咱們一天都不敢開門營業,我肯定是有大錢掙大錢,有小錢掙小錢。」
「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就在這會。
四合院門口,出現一個嘴上叼著牙簽,頭戴綠軍帽的青年。
青年賊頭賊腦的走進院里。
嘴巴里還滴滴咕咕的說著︰「應該是這沒錯吧,棒梗那小子說的好像就是這條胡同43號,怎麼沒見他人呢?」
青年一進來院子就立馬東張西望。
瞧見什麼東西,都要上手模一下。
秦淮茹和秦京茹兩人立即皺起眉頭,走過去問︰「你干什麼的?來我們大院找誰?」
青年上下打量兩人一眼,突然就笑了起來︰「沒想到這看著普普通通的一個大院,居然還有兩個大美妞,真是來對地方了。」
一听這話,秦淮茹和秦京茹頓時樂開了花。
女人,就沒有不喜歡夸自己漂亮的。
秦淮茹笑著問︰「這小哥真會說話,你找誰啊?我就住這個大院里,要找人我可以幫你找找。」
青年搓搓鼻子︰「我找棒梗,他說住這個院子,我剛瞅了一圈也沒見著他人。」
找棒梗?
看著還一股子地痞流氓的社會氣息?
難不成他就是棒梗口中的小壞蛋?
秦淮茹試探性的問︰「你,是不是小壞蛋?」
青年听了立馬愣住︰「你認識我?」
秦淮茹立馬就激動了,一把就抓住他的說說︰「認識,認識,棒梗是我兒子,他之前就提起過你,說你這兩天就會過來!」
「你是棒梗媽?」
小壞蛋看著秦淮茹,愣住了︰「棒梗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媽,真是沒看出來啊,他那麼丑,你那麼漂亮!」
這麼一說,秦淮茹更不好意思了。
她捂著臉嬌羞的說︰「哪有很漂亮,只不過是平時保養的比較好,我一直都用百貨商場的珍珠霜,所以才會看著比較年輕啦。」
「不過,棒梗雖然丑了點,但確實是我生的,很多人都說看不出來。」
小壞蛋嘿嘿一笑︰「那棒梗在家嗎,我找他有事要談。」
秦淮茹說︰「棒梗出去玩了,剛走沒一會,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你也知道,小孩子嘛,都比較頑皮!」
小壞蛋點點頭說︰「我懂,我懂,要不然在里頭,怎麼一直都是我再照顧他。他確實比較孩子氣!」
秦淮茹笑著點頭︰「外頭冷,要不來屋里坐會吧?正好咱們可以具體的把事情聊一聊!」
小壞蛋跟著秦淮茹和秦京茹回了屋。
遠處的屋子里,二大爺透過窗戶悄悄看著,忍不住的瞪大眼楮︰「這麼快,又來客人了?還是雙*飛?」
「這小子,看來有點厲害啊!」
他砸吧砸吧嘴說︰「看來,我的多掙點錢才行,等有錢了,我也得體驗體驗兩個人一起的快樂!」
另一邊,一大爺屋子里。
躲在門後的一大爺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比難受。
「秦淮茹,我還以為,你是只對我一個人,沒想到你原來是這樣的人。」一大爺傷心的說︰「小人書里都是騙人的,我永遠不可能是你的村干部,你哭著對我說,說只會愛我一個……」
一大爺覺得被秦淮茹玩弄了感情,還騙走而來錢。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會再愛了。
就在這會,三大媽從外頭回來。
看見一大爺這難說模樣,好奇的問︰「一大爺,你這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是不是廠里踫到什麼事了?」
一大爺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三大媽說︰「沒事,眼楮進沙子了。」
三大媽放下手上的菜籃子,走過去︰「來,我幫你吹吹!」
說話,她便朝著一大爺湊了過去。
看著面前的這個老太太,如此溫柔的幫自己吹眼楮,一大爺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一把抓住三大媽的說,嚇得三大媽趕緊躲開︰「老易,你,你這是干什麼?要是讓你老伴兒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易中海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不起,對不起,情不自禁。」
三大媽臉紅成了隻果,趕緊拎起菜籃子拋開。
看著三媽像小姑娘一樣,還羞紅臉,一大爺頓時也露出了笑容︰「三大媽其實有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三大媽和一大爺暗送秋波。
這一幕剛好被坐在輪椅上的三大爺看在眼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下,三大爺彷佛已經恢復了少許意識。
眼珠子,已經可以左右旋轉了。
但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也許,在經歷多個幾次刺激,說不定就直接能從椅子上蹦起來了。
另一頭,小壞蛋跟著秦淮茹和秦京茹回去屋子。
秦淮茹給他倒了杯茶,微笑說︰「棒梗在監獄里的這段日子,多虧你照顧。我都听他說了,要不是你,他在里頭就受欺負了!」
「多虧你仗義出手!」
小壞蛋笑眯眯的說︰「這個可不是亂說,他在里頭,的確是靠著我才免去一些再難,要不然,那可真是對他人生的一次進化洗禮。」
「說不定,都得成為他這輩子的坎!」
听見這話,秦淮茹愣了愣。
沒有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但只知道,肯定是監獄里的一種特殊懲罰。
一旁的秦京茹好奇的問︰「那我老公怎麼,他和棒梗關在一個監獄里,有沒有被人欺負?」
「你老公?」
小壞蛋露出疑惑的目光︰「監獄里都是大老爺們,我哪知道,哪個是你老公?」
秦京茹趕緊開口︰「我老公叫許大茂。」
听到這三個字,小壞立馬愣住了。
表情更是變得無比古怪。
他咳嗽一聲說︰「你老公是許大茂啊,他,他在里頭過的還挺好的,比較滋潤。每天都有各種保養品,雖然沒有珍珠粉那麼高級,但也都是膠原蛋白。」
「大伙對他也很關照,把他當成小公主一樣!」
秦京茹听到這里立馬就來氣了︰「這家伙,每天坐牢還能護膚?這是什麼特別優待,我在外頭都沒有這待遇!」
「還小公主,我都要惡心吐了!」
小壞蛋搖搖頭說︰「他的護膚包養,和你們的不一樣的,至少,和我說的正常狀態下化妝,不一樣!」
「這樣吧,他在里頭過的怎麼樣,過陣子等他出來以後,自己告訴你吧。」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不是很方便說。」
秦京茹滿肚子滴咕︰「不就是坐牢嗎,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還搞得神神秘秘。等他出來了,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閑話聊完。
秦淮茹立即和小壞蛋進入正題。
「壞蛋同志,我們听棒梗說你有幾百個手下,非常威風,相當于四九城的地下皇帝,是不是真的?」
面對秦淮茹的質疑,小壞蛋立馬就有些不高興了︰「什麼叫听說,這就是事實,但我們的人從來不欺負普通人!」
「可以說,一個個還非常有職業操守!」
秦淮茹眼前一亮,接著問︰「您說的是,從這些個小事上,就足以看出你是一個高風亮節的壞蛋!」
「那既然你這麼有實力,為什麼出門卻……」
秦淮茹上下打量他簡譜的衣服,好奇的問道。
看一個人的實力和派頭。
從外表穿衣,就已經能看出個大概。
這年代,穿的越是考究的,就越有可能是大人物。
這個小壞蛋帶著軍帽,穿的也是很普通。
看著一點實力都沒有的樣子。
為什麼棒梗會如此推崇他?
小壞蛋對于秦淮茹的話毫不在意,他澹澹的說︰「厲害,並不是表面看出來的,而是實事求是的做到才行!」
「你可以去四九城打听打听,有誰不知道我小壞蛋的?」
秦淮茹趕緊賠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開弄?我們等著開店,咱們已經等了你兩天。」
「你不來,我們根本沒法正常開業!」
小壞蛋一臉得意︰「在外頭混掙黑錢的,都沒辦法洗白,也沒辦法存到銀行。所以你們就特別容易被盯上!」
「不過放心,我來了,一切就全都好了!」
「有我在,那些家伙不敢放肆的!」
秦淮茹看著小壞蛋瘦弱的身板,有些狐疑。
但也沒抬多想,以為可能真的就是他說的,厲害不是表面看出來的。
小壞蛋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
在之後的交談中。
秦淮茹對他印象還算不錯。
雖然坐過牢,但是非常有禮貌,也很客氣。
但客氣歸客氣,飯還是得吃,店鋪也必須得重新開業。
秦淮茹把手放在他腿上,微笑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今天就能跟我走,有你在,我們做生意都方便點。」
「你看行嗎?」
小壞蛋笑眯眯的看著讓她問︰「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你問我,而是我主動問你才對。」
秦淮茹听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知道小海帶把手放在他腿上後,她才明白。
原來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個老色批。
她微笑說吧︰「來吧,今天不能讓你白跑一趟,等會我們兩個打你一個,如果吃不消就趕緊喊停,明白嗎?」
小壞帶笑眯眯的搖頭︰「放心,我年輕,身體隨便怎麼造都沒事,只要能讓我先開心開心就可以了!」
有了小壞蛋的加入,秦淮茹的肉鋪立馬重新開業。
關門整整兩天。
得到消息的老色批們一個個全都安奈不住,趕緊就想過去找樂子。
傍晚,前門小酒館門口亮著燈籠。
大廳里濟濟一堂,水泄不通。
有的站著,有的坐著。
實在沒位置的,就拿著酒壺,蹲到酒館門口。
就著自己帶來的鐵蠶豆,就這麼有的沒的,喝起小酒。
一丁點都不覺得寒顫。
吧台里,徐慧珍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沒有絲毫高興,臉上反倒滿是愁容。
「這到底叫個什麼事啊?」
徐慧珍撐著下巴,一臉無奈的說︰「人家都盼著生意好,多掙點錢,我們和生意好了,掙的錢反而少了!」
「老客已經全跑光了,在這下去,咱們小酒館,就得虧本了!」
蔡全無也站在一旁,兩手抄著口袋,像是呆子一樣︰「幾乎所有人都點三分錢的酒,從六七點,坐到十點多。」
「小菜什麼都不點,全都自帶。」
「咱們見天的流水,最多只能把員工的當天工資開了,啥也不剩下。」
夫妻倆看著店里的情況的,一起嘆了口氣。
何雨軒上次來店里看過了,暫時沒有找到問題根源。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與此同時。
小酒館里來了個梳著油頭的男人。
名叫王立建。
他是四九城某報社的記者。
王立建擠進櫃台,看著徐慧珍說︰「老板娘,你們這生意可夠紅火的啊?」
徐慧珍禮貌的笑了笑︰「是啊,我們這的酒出名,十里八鄉的都愛到我這來喝酒,一喝喝一宿!」
王立建也听不出這是徐慧珍的自嘲,還以為她說得是正話呢。
他笑著說︰「幫我來一斤燒刀子,不許摻水,各樣下酒小菜全都來一份。我也是慕名而來,想嘗嘗你們小酒館的酒,是不是這那麼好!」
徐慧珍笑著點頭,熱情的回應︰「稍等一下,您的酒水小菜,馬上就準備好!」
等了這麼久,就與有個是正兒八經喝酒的了。
點了吃的,也點了喝的。
這可是今天小酒館,唯一一個大客戶。
很快,酒水小菜就被徐慧珍給端了上來。
正巧,臨近的桌子有個客人站起來,徐慧珍眼疾手快的就幫著把東西端了過去。
「您請坐,剛巧有空位出來了。」
王立建點點頭坐下。
可一坐下來,全桌人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準確來說,應該是投向他桌上的酒菜。
這麼一整桌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是干喝。
不是咸菜疙瘩,就是鐵蠶豆,哪能跟人家的小菜比。
又是蒜腸,又是泡菜,又是拌三絲的。
看的人口水直流。
就連酒,都是原裝燒刀子。
哪像他們,只能喝最便宜,三分錢二兩的散白。
王立建把桌上幾人的模樣全部看在眼里,他笑笑說︰「各位別客氣,都是老京城人,一起吃點喝點啊?」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些東西都是你花錢買的。」
一個酒客不好意思的說︰「雖說我們買不起,可我們也不能給京城人跌份兒啊。」
看著對方推辭,王立建也不說了,拿起酒壺就往人家滿上︰「有什麼跌份兒不跌份兒的,都是老京城人,喝點酒算什麼?」
「再說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咱們能聚在一個小酒館里喝酒,那就是一家人!」
說話間,王立建就給桌上幾人的杯子里都倒上酒。
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酒錢一樣。
非得請大家喝上一頓。
要知道,這年頭大多數人連飯都吃不飽。
來喝酒的人,也都是空著肚子,把吃飯的錢拿來換成酒。
在加上王立建說話又好听,就這麼一下,立馬就獲得了桌上所有人的好感。
「大兄弟,我們就喜歡你這樣快言快語的,來來,走一個!」
桌上幾人一起踫杯,喝的那叫一個快活。
旁邊的那個男人,喝了一口燒刀子,臉上立馬露出享受的神情。
「果然貴點的酒,是好喝!」
「咱們什麼時候能喝得起這樣的好酒。」
話才說完,王立建就把酒又給他滿上了︰「好喝就多來點,喝完了,我讓老板娘再送一瓶過來!」
「這怎麼好意思。」
「剛剛不說說了嘛,都是兄弟,喝點酒算什麼。」
三兩杯燒刀子下肚,桌上人全都卸下了對王立建的防備。
一群人天南地北的,干脆就接著就胡吹起來了。
就在這時,桌上突然有個男人站了起來︰「九點了,終于到我了,我先去了!」
說完,男人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王立建皺起眉頭問︰「他怎麼走那麼急?」
桌上其他人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男人辦那事兒哪有不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