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安平這麼說，曹志強就了然了，是大老有請。
所謂的「信號塔」，其實就是林大爺的代號。
原本呢，曹志強剛接觸林大爺的時候，還沒有搞這些代號之類的，主要還是他牽扯的不深。
可當圖160轟炸機交易之後，曹志強的保密級別直線上升，成了最高級別。
到了這個時候，必然要以代號稱呼了。
比如曹志強杜撰的那個秘密組織，國內就以「迷霧」代指。
曹志強這個被「迷霧」指定的中間人掮客，就以「霧燈」代指。
至于曹志強的最高接頭人林大爺，則以「信號塔」代指。
搞代號，並非是多此一舉，而是類似黑話切口，在某些時候增加別人識破的難度。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意外，當初派給曹志強的兩個人，也就是安平跟徐春，則被有關部門徹底切割，也就是從頭梳理了一段他倆的關系。
這意味著，從今以後，安平跟徐春倆人，就是曹志強的人了，除了跟曹志強聯絡，听曹志強的命令外，堅決不許跟過去的上司或者同事聯絡。
換言之，為了最大限度的保障曹志強的安全，安平跟徐春倆人呢，以後就不再單獨設置上線了，他倆的唯一上線就是曹志強，沒有曹志強的命令，不許隨便聯絡他人。
這樣一來，就組成一個孤立的三人小組，這個三人小組以曹志強為核心，有且只能跟林大爺本人聯絡，最大可能減少暴露的可能。
當然了，林大爺本人，也就是所謂的信號塔，可以通過聯絡安平跟徐春的方式，去聯絡曹志強的。
也就是說，安平跟徐春倆人，不能越過曹志強直接跟林大爺聯絡，但林大爺可以直接跟安平或者徐春聯絡。
就好比現在，就是林大爺通過特殊方法聯絡上安平，讓安平去找曹志強。
既然大老有請，曹志強肯定要去。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的踫頭地點，竟然是在大領導，也就是徐大爺的家里。
仔細一想也是，林大爺雖然是搞秘密工作的，但他地位太高，身份敏感，在有心人眼中，他就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樣明顯。
所以曹志強如果經常跟林大爺接觸，這肯定對曹志強不利。
至于林大爺的工作單位，雖然保密級別很高，但也正因為保密級別太高，曹志強要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一樣會被人懷疑。
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偷偷去一些別人可以忽略的場所。
徐大爺雖然是高干，但他之前是搞冶金的領導，而且如今已經退休，是個退休在家的老頭兒，就算有些能量跟人脈，但在大多數人眼中，或者說在西方間諜眼中，卻已經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角色。
而徐大爺跟曹志強的關系，是割舍不斷的，畢竟曹志強當初承包紅光出版社，有心人只要查，絕對能查到是因為徐大爺的關系。
並且在大多數人眼中，曹志強背後的大後台，就是這位已經退休在家的徐大爺，所以曹志強去徐大爺家探望，合情合理，絕對不會惹人懷疑。
再者說，當初曹志強第一次把系統獎勵的資料上繳國家，就是通過徐大爺，所以徐大爺從那之後，就已經跟這件事月兌不了關系了，算是知情人之一。
更何況，徐大爺人老心不老，雖然退了，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挺樂意當這個中間人的。
畢竟搞這種事情，也是為國奉獻，而徐大爺干了一輩子，最大的底線就是為國為民四個字。
想當初，徐大爺肯給曹志強一個機會，讓他試著承包一個出版社，自己出版自己的作品，雖然確實是看好曹志強的才華，也有借此表明支持改革的意思，但也是被曹志強的愛國歌曲所打動。
要不然，徐大爺才懶得多事。
很快，曹志強就跟安平出了酒店，打了個出租車，然後直接去了徐大爺的小區外面隔一條街的地方下車，又步行去了徐大爺家的小區。
在門口站崗人員的監督下登了記，並且打電話確認過後，站崗的武警才給倆人放行。
進入小區後，曹志強熟門熟路的步行來到了徐大爺家。
開門的是徐大爺的妻子，也就是大領導夫人，並不是保姆，據說保姆請假了。
再然後，安平留在客廳，曹志強則在大領導夫人的指示下，直接去了書房。
等走進書房後，就看見徐大爺跟林大爺倆人正在下圍棋，你來我往下的不亦樂乎。
看到曹志強進門，林大爺哈哈一笑，直接一揮手，把棋盤上的棋子弄亂，對著滿臉驚愕的徐大爺道︰「正主來了，不下了不下了。」
「哈！」徐大爺氣笑了，「你馬上就要輸了，現在說不下了？你耍賴！」
林大爺撇撇嘴︰「我整天忙的跟什麼似的，哪跟你一樣這麼清閑，能有功夫琢磨這個？行了，別搗亂了，趕緊出去放風，讓我跟小曹同志好好聊聊。」
「行。」徐大爺笑了笑，「你也就欺負我這退了休的老頭子了！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說完，徐大爺站起身，背起手，沖著曹志強笑著點點頭，然後徑直出了書房，把空間留給曹志強跟林大爺。
等徐大爺離開，並且自覺帶上門之後，林大爺才笑著對曹志強招招手，又指了指林大爺之前坐的地方，也就是林大爺的對面。
曹志強也不矯情，迅速來到徐大爺之前的座位，直接坐下。
「來一盤？」林大爺看向曹志強。
曹志強連忙搖頭︰「不會。」
開玩笑，這個老頭兒可是曹志強的頂頭上司，而且這老頭兒明顯喜歡耍賴，跟他下棋可沒啥意思，那是找虐。
「真不會？」林大爺眼楮一亮。
「真不會。」曹志強堅決搖搖頭，「一點不會。」
「可惜，可惜。」林大爺一臉遺憾的搖搖頭，「那就只能干聊了。」
「干聊好，干聊更正式。」曹志強笑道。
林大爺點點頭︰「喝水嗎？」
「不用了。」曹志強笑了笑，「來之前喝了不少水，還喝過咖啡。」
「啊。」林大爺笑了笑，「跟婁曉娥喝的咖啡？」
曹志強下意識一挑眉，對林大爺知道這件事很是詫異，不過很快點點頭︰「是。」
「婁曉娥啊。」林大爺抬起頭模了模下巴，「這個女人還行吧，雖然市儈了點，但還算是團結對象，跟她接觸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林大爺看了看曹志強︰「不過，好好的，你干嘛招惹她？」
曹志強想了想，略微斟酌了一下詞語，然後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按照曹志強的說法，她在很早之前，也就是在承包紅光出版社之前，就想通過婁曉娥的關系，去香港發展。
畢竟他有寫歌跟唱歌的才華，寫書也很厲害，如果去香港發展，得到的只會更多，過的也能更好。
這個理由很合理，畢竟這時期，但凡是個普通人，都想著去香港發展，只是大多數人沒機會罷了。
只是曹志強承包了出版社，並且被那個代號「迷霧」的神秘組織選中當中間人之後，他有一段時間就沒了這個想法，直到婁曉娥忽然又來了，他又起了心思。
因為曹志強認為，那個迷霧組織大概率是國外組織，換言之，曹志強以後大概率會頻繁出國。
當然，以林大爺的能力，安排曹志強出國並不難，但這樣做的話，多少有點痕跡。
所以為了安全期間，曹志強希望通過更加合理的方式出國。
這期間，曹志強想過去日本或者歐美，畢竟日語跟英語這兩門外語，他交流起來完全沒問題。
但這些地方呢，國家投射的力量太弱，他怕有個萬一，就被人扣住回不來了。
因此，他想來想去，覺得最好的活動場所就是香港。
香港現在還是英國的殖民地，但又跟中國特別近，是中國目前跟西方交流的主要口岸。
去那里的話，曹志強不需要改變國籍，還可以用經商的名義打掩護，更好的為祖國服務。
這其中，婁曉娥的身份就比較重要了。
如果曹志強通過婁曉娥的關系，去香港定居，那這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
只不過婁曉娥跟他非親非故，所以想要讓婁曉娥幫忙，必須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曹志強跟婁曉娥以前是鄰居，加上曹志強之前在京城開了家名叫「食為天」的餐館，之前還拉著四合院里的何雨柱一起干，給了他一成干股。
何雨柱跟婁曉娥有男女關系，倆人還有一個孩子，而且這次婁曉娥回來，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何雨柱，是想跟何雨柱重歸于好，重新組建家庭。
因此，曹志強就以「食為天」為誘餌，跟婁曉娥談了個交易，決定把曹志強手里的「食為天」股份全部賣給婁曉娥，婁曉娥則給曹志強二十萬美金，並且會給曹志強提供香港的律師，幫曹志強進行投資移民。
沒錯，曹志強的想法，是他要先賺錢，賺到錢後，再用自己的力量，以投資移民的方式移民香港。
這樣一來，他在外人眼中，就是個普通的貪慕繁華的有錢人，這種人是最不需要防備的。
到時候，他去了香港後，會先開個娛樂公司，踏足娛樂圈，繼續唱歌賺錢，與此同時還要開個貿易公司，進行與大陸之間的貿易。
有貿易公司當掩護，只要國內提供一定的便利，那麼今後跟「迷霧」交易就更加方便了。
香港是個自由港，金融業也相當發達，簡直是完美的走私聖地。
不過，如果業務擴大，還需要林大爺用用力，在蛇口方面擴建港口跟基礎設施，尤其是要修個大型機場跟鐵路線，這樣才能更方便的運輸「特別貨物」。
除此之外，海南也是個好選擇。
曹志強覺得，除了蛇口外，海南也需要搞個隱秘的帶機場的港口，方便今後跟「迷霧」的進一步合作。
總之，曹志強認為，跟迷霧的合作，一定要隱秘隱秘再隱秘。
這期間，曹志強必然要到處跑，最起碼要內地香港甚至國外到處跑。
如此一來，他必須有個合情合理的身份才行。
只是商人身份的話，還不保險，但如果再加上國際藝人身份，這就完美了。
要是曹志強成了國際知名的大明星，那跑去各國就很正常了。
而一個娛樂明星，正常來說也不會被人懷疑是間諜，畢竟正常來講，娛樂明星根本與敏感行業不沾邊。
至于娛樂明星還搞貿易公司，這再正常不過，賺了錢自然要投資多種行業。
曹志強的意思呢，他準備去香港後，就繼續跟婁曉娥一家合作。
這一來呢，看起來更正常，畢竟他倆有過合作關系，相對來說也比較熟。
二來呢，婁曉娥明顯是要來內地發展的，也方便今後更好的控制婁曉娥。
簡而言之一句話，曹志強不想因為「迷霧」的存在，而改變自己的既定發展策略。
相反，他認為正是因為「迷霧」的出現，他更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先前的發展策略，因為這是最好的偽裝。
「林大爺。」說完這些的曹志強正色道，「雖然我年齡還小，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但我也能看得出來，這個迷霧組織很不一般，具有的能量相當大，恐怕背後有西方國家或者超級財團在運作。
目前看來，對方找到我，並不是我多麼特殊，而是他們恰好需要一個合適的人做中間人，替他們牽線搭橋。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我還不清楚，大概率是為了平衡國際關系。
還有，既然對方能把一些米軍現役的，並且不準出口的裝備跟技術給我們，說明這里面一定有米國的力量介入。
因此，我有理由懷疑，現在跟我國的交易只是開始，以後隨著雙方接觸的越來越頻繁，交易的產品跟內容也會越來越廣泛。
所以說，我認為國家應該重視起來，為此專門成立一個國家級的專項小組也不為過。」
「你說的很有道理。」林大爺點點頭，「事實上，中央已經秘密下了命令，決定把迷霧升級到最高級別，並且確實準備成立一個專門的項目小組。
本來我還對你有點疑慮，不過听了你之前的規劃，我就沒有疑慮了。
總之，你放心大膽的干，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我盡量為你搞定！
不過嘛……」
頓了頓後，林大爺道︰「雖然我們很想跟迷霧組織繼續深入合作，但外匯方面確實不寬裕，所以這次去日本，你要是接觸上他們，問問他們，能不能用RMB結算？」
曹志強眨眨眼︰「這個……我可以幫忙問問，但希望您不要抱太高的希望。」
「我懂我懂。」林大爺嘆口氣，「本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談嘛，總要膽子大一點，尤其是咱們很窮的時候。」
「呵呵呵。」曹志強笑了笑，沒說話。
林大爺抿了抿嘴，然後道︰「這一次，我們只能拿出五億美金給你，算是上次交易的首付款。
其他的，我們的底線是三年還清剩下的十五億美金，但最好能十年還清，這方面還希望你多多替我們討價還價啊。」
曹志強眨眨眼︰「好吧，我知道了，一定盡力而為！」
林大爺撓了撓頭︰「剩下的，就沒啥可說的了。
哦，對了，其實我本來想給你介紹一個我們在日本的秘密聯絡人，萬一有需要，可以找那邊的聯絡人幫忙，但考慮到你的情況特殊，還不跟你說了。
反正你的事情很特別，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
目前，迷霧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你本人也沒經受多少反間諜的訓練，這是劣勢，也是優勢。
因此，我們還是決定就讓你自由發揮，畢竟你是個聰明人，而且人家能選中你，肯定也有你的獨到之處，我們還是不要畫蛇添足了。」
一听這話，曹志強就明白了，對方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單打獨斗的過河卒子。
單打獨斗，不跟其他秘密陣線的同志聯絡，就是萬一他被抓了，也不知道其他秘密陣線的組織成員，從他身上挖不出多少有用信息。
而如果他一直不被抓，一直充當跟迷霧交易的中間人，那國家自然有大大的好處。
總之，國家既希望繼續跟迷霧深入合作，但又不想讓迷霧了解國內太多情況，尤其是秘密陣線的情況。
換言之，國家很重視迷霧，但又不是特別信任，並不想對迷霧形成依賴，最多是當做一個有益補充。
因此，曹志強這條線，就是一個絕對孤單的孤膽英雄，不出事兒最好，出事兒了也不要緊，畢竟曹志強知道的本就不多。
雖然曹志強知道，站在國家角度，這是最好的選擇，但听到這里呢，多少還是有點不爽。
不過反過來想，其實這也是最好的保護他的方法。
畢竟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可能泄密。
要是不讓曹志強跟其他秘密陣線接頭，不進行聯絡，那他不知道其他的秘密陣線，其他秘密陣線也不知道他，這樣一來，萬一其他秘密陣線出了紕漏，也不會牽連到他。
這看似冷酷無情，但其實在冷酷之中卻帶著柔情與關懷。
至于怎麼理解，就看你個人怎麼想了。
「明白了。」曹志強深吸口氣，一臉嚴肅道，「從今往後，我會加倍小心，一切以保存自身為主，並在這個前提下，盡最大限度的幫助國家跟迷霧進行交易。」
「很好！」林大爺也跟著嚴肅的點點頭，「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
記住，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哪怕放棄跟迷霧的交易，也在所不惜。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做什麼都行，但絕對絕對不能暴露你自己！
在不暴露你自己的前提下，盡量安全的跟迷霧交易，明白我意思嗎？」
「明白。」曹志強道，「請首長放心，一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