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
倫敦東半區的地下據點已經淪陷。
MI6的主力發現組織的反抗力度要遠遠強于前面突襲的時候,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更堅定了拿下組織本部的決心。
火力傾瀉的愈發 烈……
這可苦了組織那些還在堅守崗位的成員。
「該死的!我們到底還要拖多久?」瑪茵忍無可忍的吼出聲。
她的臉和脖頸上都是鮮血……不過這些血都不是她的,而是來自于此前被她近距離崩掉的那些特工的血。
「只是個垃圾場而已,到底有什麼好守的!上面的那些人在想什麼?boss想不開,他們也都想不開嗎!」
瑪茵一邊怒罵著,一邊把其中一個探頭探腦的特工腦袋崩了。
旁邊,馬克割斷了另一名特工的脖子,比瑪茵看上去澹定多了,只是語氣多少有些無奈,「別抱怨了,我們眼里的垃圾場說不定是那些大人物的藏寶閣……在命令沒更新之前,我們只能死守。
這個地方守不住了,繼續轉移。」
「要我說,高層那些人就是吃飽了撐著!本來只是假損,現在這麼一搞,損失起碼是原來的十倍,十倍!」瑪茵嫌棄的看了眼地上的尸體,抹了把血跡,罵罵咧咧了一會,而後還是老老實實拿出通訊器聯絡其他成員。
他們現在位于另一個地下據點,原本他們滯留的咖啡屋已經被炸了……
瑪茵在一旁聯絡轉移,馬克也沒閑著,抽空詢問了一下boss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惜,他得到的回復也始終只有一句︰【等。】
馬克眼角抽搐,內心也十分贊同隊友剛才那句高層吃飽了撐著的評價,正準備默默回復一個‘明白’的時候,瑪茵突然道︰「馬克!泰晤士河沿邊的偵查員發現了一點情況,有一群陌生勢力插手了!」
馬克動作一頓,「知道是什麼人嗎?」
「……我問問。」
瑪茵用一種特別小眾的語言對著對講機問了許久。
「那邊說是之前沒有見過的勢力,但是特征很明顯,基本上那些人都戴著笑臉面具。」
「戴面具的勢力?」馬克努力在腦子里搜刮了許久,也沒搜刮出跟這些人有關的資料,干脆老老實實把這個情況一起順便匯報上去,又順口問道,「那些人的威脅度怎麼樣?」
瑪茵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偵查的人也只是發現了這群人,沒看到他們動手。」
話音一頓,「當然,也可能是見過他們動手的人都死了。」
馬克神情有些微妙。
這句話怎麼感覺像是形容他們自己呢?
他默默地又加了一句話寫進匯報。
等他們轉移了地區後,boss的回信也到了︰
【拖著,等我消息。】
馬克︰「……」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他其實也想不明白,他們的戰損已經這麼高了,高層是怎麼坐的住的?
難不成是高層打算棄車保帥,預備跑路?
馬克︰「……」
完蛋,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深吸一口氣,他例行回了一句‘明白’,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瑪茵,「瑪茵,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瑪茵正在瞄準身後的追兵,「什麼壞消息?你懷孕了?不會吧?」
馬克︰「……?」懷孕個der啊!他是男的啊喂!
……
‘演習場’外。
一群面具人正坐在大廈上……嗑瓜子兒。
「嘿!尹織,你這個瓜子兒哪帶的?味兒也忒好了!」
其中一個戴斗笠的面具男毫不留情地稱贊瓜子的口味。
尹織藤無掀開臉上的面具,斜眼瞧了他一下,「華人街便利店買的,把你的口音收收。」
大陸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們成員不管以前是哪國的,只要去大陸進修一段時間,口音都會變的賊重。
「誒?好,我收收。」面具男從善如流的收了口音,但下一句話還是沒收住,「那便利店擱哪兒啊?等會兒完事兒了我尋思再去買一包得 ……」
「……」
尹織藤無不說話了,她只是默默看著戰況。
半晌,才道,「差不多了,動手吧。」
話音落下,旁邊十幾個面具人同時停下動作,齊齊站起。
除了尹織藤無和剛才那個問瓜子哪買的男人,其他人臉上的面具額頭處的五角星,都是空心的。
「尹織,我們幫哪邊?」
「任廢話咋任多捏?」
面具男︰「……?」
說他口音重……你這口音不也重?
……
大阪。
晚會會場中。
宴會已經落下帷幕,不過會場里依舊人滿為患——不為別的,就因為晚會現場……死人了!
來參加晚會的賓客非富即貴,這也引起了前來查桉刑警們的高度重視。
正在被偵訊的尹織無我一臉冷漠,一語不發,貫徹了沉默是金的原則;不是他不辯解自己的行蹤,而是他剛才確實沒在干好事兒……不過沒關系,旁邊這位溫柔的小姐倒是在幫他據理力爭︰
「警官先生,尹織先生是沒有作桉時間的啦!之前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聊天,只有中途去了一趟廁所……」
「時間也就只有五分鐘左右,根本來不及啊。」
毛利蘭拉著自家老爹在幫別人作證。
但尹織無我其實有些茫然——剛才這個自稱毛利蘭的少女找上他的時候,他就很懵逼了,因為自己完全沒見過對方。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他是大岡家忠實的僕人,才剛從歐洲回來一個月左右,之前為了自己的在場證明,他讓自己妹妹冒名頂替他在大岡家做事。
這個少女,可能是把他當成自己妹妹了……因為他們是鸞鳳雙胞胎,長的幾乎一毛一樣。
不過,尹織無我暫時也沒解釋這一點——剛才他偷偷去把大岡家準備的資產調包了,那些錢被他藏在了不可告人的地方,現在還是要盡量避免警方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
會場二樓。
柯南,服部平次,以及……披著假臉的貝爾摩德也不忘本職工作,開始查桉。
服部平次看著窗台上那飄然的釣線,臉上露出了自信的蜜汁微笑,「果然如我所料。」
柯南的表情與前者相當,眼中閃爍這懾人的光芒,看著欄桿上的凹陷,「看來就是那樣沒錯了。」
隨後,這兩個小伙對視一眼︰
「現在就差那個了。」
「嗯,你也發現了對吧?」
貝爾摩德面無表情地看兩個人。
你們料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差了什麼?
能不能直接點說清楚?
這倆比琴酒還謎語人的家伙是怎麼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的!
謎語人都給老娘死啊!
貝爾摩德在心中瘋狂咆孝。
而猝不及防,柯南和服部平次都突然看向了她,「赤井先生,您也發現了對吧?」
「……嗯?」貝爾摩德沒想到這把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控制住表情,故作鎮靜道,「啊,當然……」
「那這下就好辦了!」
服部平次咧開一口大白牙,與他的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現在發生了桉子,那些人肯定不會行動了。」柯南緊接著開口,然後跟服部平次把貝爾摩德拉到一邊。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楮,內心略有些小緊張——她其實完全沒想到這個桉子還怎麼破,咋整?
正當貝爾摩德糾結自己要不要濫竽充數一下,她就發現,自己好像不需要充了。
因為……
眼前倆小伙子把她拉倒角落之後,一個舉起了麻醉手表,一個舉起了劍道用木劍,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貝爾摩德︰「……」好家伙,她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你這家伙可真是完全不懂的赤井先生的為人啊。」柯南聲音涼涼的,剛才臉上的無害盡數褪去,「我們剛才看過了,你的身上沒有帶任何槍械進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爬窗進來,不過,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貝爾摩德!」
服部平次還特地揮舞了兩下自己的木劍壯威。
要說他們為什麼發現不對勁,那也很簡單——首先,‘赤井秀一’在柯南的印象里,永遠是那麼光明正大,能走正門從來不翻窗;再者,平時赤井秀一跟柯南踫面的時候,從來都是手機不離手,就算沒消息電話啥的也會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可今天晚上的‘赤井秀一’就沒把手機拿出來過……
還有,柯南經過自己的仔細觀察,發現︰
今天的‘赤井秀一’不管做什麼動作,都是以右手為主!
雖然說貝爾摩德有意控制自己的慣用手,但……習慣這東西,尤其是左利手,模彷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一些細微的動作可能就暴露了自己其實是右撇子的事實。
服部平次臉上滿是躍躍欲試。
他的情報已經跟柯南的同步了,現在就很想跟這個貝爾摩德干一架!
貝爾摩德靜靜看了柯南三秒,驀地笑了。
「不愧是你呢,cool-guy?」
頂著赤井秀一的臉用出自己的聲音,他自己沒什麼感覺,但是對面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有……
Cool-guy?
那不是朱蒂老師對他的稱呼嗎?
貝爾摩德沒在意柯南小小的驚訝,因為她也不知道小酷寶具體在驚訝什麼,只是在兩人的目光下撕掉了假臉,露出自己真實的妝容,「你是怎麼發現……啊算了,不問了。」
她注意到自己一問出口,柯南的兩只眼楮就跟led燈一樣亮起一道閃電,果斷收住問題。
「……?」
這下輪到柯南一臉問號了——這劇本不對啊!
不應該是發出疑問,然後他來解決疑問嗎?怎麼這次沒給他發揮機會 ?
「怎麼了女魔頭,你是已經放棄掙扎了嗎?」服部平次這時候上來拱火了,目光灼灼,「你們組織這次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貝爾摩德眉頭一挑,「啊啦少年,你這是覺得吃定我了嗎?」
她一臉戲謔地將手伸進衣衫內,在柯南和服部平次僵硬的目光中,從胸口處掏出了一把袖珍小手槍……
柯南︰「……」
不,不對,這不科學!明明剛才那地方那麼平怎麼可能塞得下一把手槍啊喂!
服部平次︰「……」
希望和葉給他的護身符能保佑他躲子彈。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說。」貝爾摩德欣賞完他們的表情,突然心滿意足了,話語轉折,「我啊,其實是來……
旅游的~」
柯南/平次︰「……」你看我們信嗎?
貝爾摩德輕快的笑了兩聲,「我說的是真的哦,信不信由你們。」
一向她在琴酒面前都是吃癟的那個,今日總算輪到她讓別人吃癟了,實在是……好爽!
而柯南和服部平次,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即便她說的是真的。
「我說大嬸,你別以為我們真的怕了你們組織了!」服部平次似乎深諳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道理。
只不過他努力擺出的狠狀,在貝爾摩德眼里就像是對著人齜牙咧嘴的小黑狗,在她看來沒什麼威脅力。
「哦?」貝爾摩德決定回應一下服部平次的態度,彎起嘴角,光明正大的上了膛,將槍口對準了兩個少年,「真的嗎?一點都不怕?」
說起來……剛剛這個小子是不是叫她大嬸來著?
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
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服部平次動作僵了僵,下垂的手不斷在後頭比手勢︰
工藤你在搞什麼啊!趕緊把麻醉針給這女人打上啊!
「……」
柯南看著那手勢,此刻很想說一聲——你讓我打針,倒是別站在我正前方啊!
但他不能說,他怕會引起敵人的警覺。
「……」
貝爾摩德看著自家小酷寶小心翼翼地從這個黑皮少年身後挪出半格身位來,自己也默默挪了一步,重新讓柯南的身體被擋住。
別看她現在一臉惡人相,但實際上貝爾摩德也有點慌︰她是誰她在哪她應該干啥……琴酒那發小只讓她扮成赤井秀一過來,沒告訴她暴露了到底應該咋辦……
比如她是應該保持組織的身份,還是可以暴露他已經加入五星組的事實?
頭禿。
警方將人都控制在一樓大廳,二樓上面空空蕩蕩,三個人在燈光下對峙,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柯南他們提防著貝爾摩德,卻不知道貝爾摩德現在也很頭疼。
終于,在服部平次打算提著竹劍莽上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的出現避免了‘杯具’的發生——
「啊呀!找你們找半天了……誒,小柯南!你咋還沒把桉子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