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的光線有些昏暗,琴酒只開了盞台燈,就開始瀏覽電腦上的資料。
而貝爾摩德的聲音還在從電話中穿出︰
「……我知道你沒參加行動,但你是怎麼想的?只是清理一個人就這麼大費周章……你又想對他們動刀?」
「他把我寫的事告訴你們了?」
琴酒沒有立刻回答貝爾摩德的話,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將文件夾里的一個樓棟平面圖調出來,目不轉楮地盯著屏幕。
貝爾摩德聲音一頓,疑惑道︰「你問什麼?」
「我問,安高斯特拉是不是把計劃書是我寫的這件事,跟你們說了。」
「……對,怎麼?」
「那你還沒想明白嗎?」
貝爾摩德︰「……?」
咋肥四兒?怎麼感覺琴酒今天的火氣又有點大了?難道是起床氣?
沉默了些許時間,貝爾摩德果斷承認︰「沒想明白……但,反正你是故意的。」
正常說實話,這麼大陣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攻打FBI總部呢。
……嗯?
莫非是為了混淆視听?
這個可能性在貝爾摩德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就被琴酒接下來的話無語住了︰
「這個行動任務本來就不歸我,安高斯特拉只是為了給我找點事才讓我寫計劃書,我怎麼可能好好寫。」
貝爾摩德︰「……」
好,她懂了。
就是琴酒故意報復安高斯特拉加大他的工作量對吧?
果然睚眥必報還得是琴酒。
「那也就是說,你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在其中對吧?」貝爾摩德的聲音听起來,不知道為何有些放松。
「廢話。」琴酒揉了揉因看著電腦屏幕而有些酸的眼楮,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里,「最近我們又要擴張影響力,之前搞得那一出給組織的壓力也夠大,現在平穩一些沒什麼不好。」
貝爾摩德也表示贊同︰「那倒也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大動靜,可能會引起FBI那些人的,額……過分警惕?」
琴酒砸吧砸吧嘴,「嗯,想過,可能還不止FBI。」
「也是,還有CIA和mi6的人。」貝爾摩德沉吟片刻,「基爾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你說,她會不會跟CIA那邊……」
「不大可能,這幾年下來,她也算是個合格的臥底了。」
琴酒還記得當時的基爾,還是個需要人掩護的菜鳥,而如今對方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不免有些唏噓,「她但凡仔細看過我的計劃書,就會知道,在這種時候把組織的行動細節透露給CIA高層,絕對是個愚蠢的行為。」
他寫計劃書的時候可不止是在單純地無腦的增加行動的復雜程度,自然也想過要防止行動出現紕漏。
可以說,琴酒的計劃雖然復雜且浪費了大量人力,但是從安全方面考慮,那是嚴密程度杠杠的。
只要有一個人在一個環節做的事情出現跟計劃中的不符合,那麼下面一個環節或是前面一個環節的人就一定會發現問題。
這也是boss為什麼會同意的原因——他才不管計劃里的耗費如何,看的就是安全性。
而且無良boss的首肯,也讓琴酒更加確定,boss現在的老巢不在日本……或者說,至少對于在日本這邊的組織情況沒有那麼重視。
因為真正了解組織在日本現狀本身的,比如安高斯特拉,肯定是覺得離離原上譜。
那麼多人出動,就為了解決一個稍微對組織未來的發展有點影響的議員候選人,已經不是大材小用了——是原子彈打蚊。
沒必要不說,甚至還會導致組織在其他方面,比如對內部管理上的空虛︰人都被調去做任務了,要是後院起火,他們回防都來不及……
估計在boss眼里,來日本的組織成員就是消耗品,沒了再從本部調就是。
「是嗎?那就行。」貝爾摩德也不知道琴酒心里的兜兜轉轉,「所以你最近沒什麼事?」
「……你在說什麼鬼話。」
琴酒的臉頓時黑了八度,「我不參與清理行動,我還有別的任務好嗎?就在清理行動當天晚上。」
貝爾摩德大感稀奇,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呦呦~什麼任務,居然需要你親自下場?」
「……嘁,要不是看你前面幫我跑了幾趟,這回我就讓你去了。」琴酒嗤了一聲,「後天辛德拉公司的游戲發布會,組織看上了他們公司的一個DNA基因追蹤系統中樞程序,明面上買不過來,所以想硬搶。」
「DNA……那種技術,組織里好像就有類似的系統吧?」
「是有,不過辛德拉公司作為IT行業龍頭,手頭里單純的信息數據量可是遠超組織的,而且……算了,具體的內容,你可以問問諾亞。」
琴酒本來想解釋一下那個程序最近的發展,但仔細一想,他了解到的也不全面,干脆就不解釋了。
但。
貝爾摩德可疑的沉默了。
「那個系統,不會是你們的,吧?」
「是‘我們’,認清你的地位,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好家伙,弄來弄去,原來琴酒是奉組織的命令去偷本家的東西……
對于這種情況,貝爾摩德只能無力的表示︰「那就,祝你成功。」
「借你吉言。」
掛了電話後,琴酒繼續盯著平面圖。
他還是得明天去現場溜達一圈,光看平面圖,總覺得不實在。
主要是,發布會地點是一個他從來沒听說過的米花國際中心……
在琴酒認知里,以前這玩意兒壓根就不存在好嗎!
……
「那就這麼說定了,土門先生。」
東京郊縣某地,基爾坐在一輛轎車的後座上,聲音甜美地拿著手機道,「後天周六早上十一點,在杯戶公園對您進行專人采訪,請放心,內容很簡單,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的。」
「十分感謝……」
有禮貌的說完後,基爾臉上的笑意消失,合上了手機。
「成功了?」基爾旁邊,克拉雷特轉過頭,「這個主持人倒是意外的好說話嘛。」
基爾嘴角抽了抽,「那個,他是自衛隊隊長,不是主持人……」
「可,琴酒大人給他的代稱就是主持人啊。」
基爾︰「……」
好吧,其實她也很奇怪,為什麼琴酒要給目標冠以這麼一個代稱……听著就很詭異。
而且安高斯特拉還因為她就是主持人的關系,特意選她去聯系目標到指定地點。
就很過分。
所以……
到底為什麼要把代號定成‘西安主持人’呢?難道其中有什麼深意不成?
她下意識地又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不過克拉雷特又出聲詢問道︰「說起來,基爾,你那些事情都處理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