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的道路上。
貝爾摩德听著耳機里傳來的隱約的爆炸聲,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
當然,還有幾道令她心情舒暢的匯報︰
「目標,B2已解決……」
「目標……已解決……」
貝爾摩德按住耳機︰「克拉雷特,你在听吧?那些警方的動作怎麼樣?」
耳機里 響了幾聲。
「是……目前看來,一切順利,大部分警力都在往中央區方向傾斜。」
「那就好,這些小魚還真是沉不住氣,只是調來了一些警察,就讓他們暴露了好幾個人的額位置。」貝爾摩德調笑道,「對了琴酒,還得多謝你幫我裝炸彈呢,而且爆炸時機選擇的剛剛好。」
耳機內安靜了一會。
許久,才穿出一道略有些沙啞的男音,「也就那樣吧,主要是你指揮的好。」
貝爾摩德一愣,「啊啦,你居然會夸我……今天轉性了?」
「……你的錯覺。」
對面的琴酒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語。
這時候,在閉著眼楮假寐的灰原哀突然睜開眼楮,眸子瞟向貝爾摩德。
後者注意到她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對了,我後面還跟著一條小尾巴……愛爾蘭,我看就用她作為扳機好了。」
「滋~滋…我都行,看你安排。」
愛爾蘭粗獷的聲音也在耳機里出現。
他們這次的通訊比較特別——所有人都通訊都可以接到貝爾摩德那邊,但只有貝爾摩德能夠跟他們進行實時通訊,而且還分為了兩個頻道。
也就是,貝爾摩德跟琴酒、愛爾蘭、克拉雷特這種行動指揮者和情報共享者在同一個頻道內,只不過只能是貝爾摩德對他們主動發起;另一個則是狙擊手的專用頻道,主要負責報點位和匯報FBI的人員分布情況。
「那就等我過來吧……應該用不了十分鐘了,愛爾蘭,你可以帶人在那邊準備‘伏擊’了。」
「了解。」
……
橫濱。
「未來!」
諸伏景光看著被夏布利抓在手里的女孩,終于變了臉色。
門邊上,已經算是深受重傷的波本也流露出惱怒之色。
唯獨夏布利笑眯眯地環住黑澤未來的脖子,退到了狙擊的死角位置,用尖銳的指甲輕輕放在她的臉上,「啊呀~你們可別輕舉妄動哦,夏布利膽子很小的,要是被你們嚇到,手一抖,這個小姑娘可就毀容了哦~對了,這個小姑娘叫未來?真是不錯的名字。」
被夏布利抓做人質的黑澤未來在驚嚇過後,也稍微冷靜了一點,「謝謝。」
夏布利︰「……?」
嘶,這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有禮貌呢?
「好了,你們的幫手現在似乎幫不上你們了……怎麼辦呢?」
夏布利的小眼神瞟向自己的口袋。
很奇怪,剛剛那個話嘮的聲音在開完槍後,就消失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諸伏景光咬了咬牙,「夏布利,你到底想干什麼?」
夏布利歪了歪腦袋︰「我干什麼?不應該是我問你們嗎?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諸伏景光皺起眉頭。
他緩緩挪動著步子,站在了波本的身前。
「啊啦,我剛不是說了嗎?」夏布利狀似苦惱,「我就是想問問你,琴酒到底想干什麼?當然,你放心,問完之後我肯定會殺掉你們的,畢竟你們都算是組織的毒瘤嘛~」
他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意圖。
說著要殺了他們的話就像是在說自己今天吃飯喝水一樣輕松寫意。
眼看諸伏景光還在沉默,夏布利環住黑澤未來的手稍微用力,「嘿,你真的不說一下嗎?你不說,這孩子就要死了哦……哦,你是不是擔心說了這孩子也會死?放心吧,孩子還小,我會考慮帶回組織培養的,不用謝我~」
波本/景光/未來︰「……」
誰他麼想謝你!
「……你就不怕,琴酒後面來找你麻煩嗎?」諸伏景光握著槍把,沉聲道。
「琴酒?」夏布利眨了眨眼楮,突然很神經質的笑起來,「哦,你在跟我開玩笑吧?琴酒他救了一這麼個叛徒,本來就很可疑了,你覺得他會把這件事公之于眾嗎?如果這樣的話,或許我等會就可以借口把他殺了。」
諸伏景光盯著他,不說話,只是眼神逐漸怪異起來。
看到他的眼神變化,夏布利突然有些奇怪,歪了歪頭︰
「蘇格蘭先生,你這是什麼眼神?」
諸伏景光跟他對視著,「我沒有說我的事……我是說她。」
夏布利︰「……?」
他垂頭看了眼已經平靜下來的未來大小姐,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她?她跟琴酒有什麼關系?」
「她是琴酒的女兒。」諸伏景光面不改色。
夏布利張了張嘴巴,「哈?」
在他身後,波本的神情也錯愕起來,甚至于有些不可思議……
黑澤未來則是臉紅一下白一下,然後再黑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自我介紹有點羞恥。
而且在諸伏景光說完之後,他和波本的表情都越發怪異。
只有夏布利還有些懵,提 著手里的黑澤未來,覺得自己貌似應該把所有人都滅口……
「啊呀,你們這樣,不是逼我殺她嗎?」
夏布利剛想著要不要給他們一點血的教訓,省的這幾個老在這里拖時間的時候。
一陣比剛才被狙擊槍瞄準時還要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渾身的毛發都炸起來,毫不猶豫的趴在地上翻了一圈——
‘嗤——’
尖銳的破空聲讓夏布利的耳膜都有些發疼。
「嗯?」
一道驚疑聲從身後傳來。
夏布利卻沒有回頭,因為那股被鎖定的危機感還在!
他憑借自己敏銳的感官直覺朝側方閃去,隨後頭也不回地沖到了陽台的門邊,同時尖喊道︰
「等等!你女兒還在我手上呢!」
喊聲的同時,他更是狠狠地把黑澤未來掐著脖子舉起來,指甲抵在她的眼楮旁邊。
這一下,那股鎖定感才突然消失。
但,取而代之的是比剛才更加深重的殺意……
這股令人寒栗的氣息讓夏布利齜起牙,總算有機會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
望著穿著無袖風衣,氣質上跟之前有著天壤之別的某人,夏布利咧開嘴︰
「我說……你不應該是在東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