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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查明奸細

「錢公子,不知道在望海堂,您住的可還習慣。」少女的嬌容就在眼前,笑顏如花,彷佛初冬的冰雪,沁人心脾。

錢豐臉上出現了片刻的痴迷,隨即恢復正常︰「青兒姑娘,在下如今也不過是喪家之犬,能有一棲身之所,便已是萬幸,哪里敢言其他。」

說著,他看了一眼青兒和她身後站著的年輕隨從,笑道︰「不知青兒姑娘此番前來,是有何要事?」

少女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身後的許平,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要問一下,錢公子是如何在東瀛忍眾的包圍中,逃出來的。」

錢豐的臉上,立馬流露出悲傷的情緒,雙眼似有淚光閃爍︰「實不相瞞,在微閭山山神廟中,其實有一條暗道,父親和廟中的其他隨從,為了掩護我離開,全部都……」

少女青兒微微皺眉。

這話中確實有一些紕漏,可這番真情實感,又不像是作假,而且錢豐此人,又是確實存在的。

她微微側目,想要看看許平的反應。

但眼前的這位錢公子,目光一直盯在她臉上,倒也不好回頭去看許平的神情。

少女青兒沉吟片刻,道︰「錢公子莫要悲憤,不日之後,咱們就能反撲下山,將其一舉殲滅。」

錢豐目光一凝,立馬又說道︰「若是當真如此,那錢公子可要先行謝過青兒姑娘,謝過望海堂上下,只是……」

「不知道胡三太女乃有何計劃,那些忍眾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這番話說的沒什麼破綻,少女青兒還是無法分辨,面前的這個廟祝之子,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計劃麼……還在商榷之中,若是敲定之後,定然會告知錢公子的。」

少女青兒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無法分辨面前錢豐的真實身份,但是許平已經看了出來,眼前的這個錢公子,滿口謊言。

雖然現在還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不是那個黑綱君,但是許平通過剛才施展聖言之術的時候發現,這個錢公子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真話。

「咳咳……」

許平清咳了兩聲。

咳嗽聲立馬吸引了少女和錢豐的目光,他滿是歉意的看著兩人,低聲致歉︰「不好意思,抱歉。」

錢豐看了一眼許平,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而少女的心,已經開始砰砰砰跳的飛快,這咳嗽聲正是他們之前,設定好的溝通方式。

只要許平咳嗽,那就表示,奸細已經出現了。

在之前拿同樣的說辭,去問其他門派的修行人時,許平一直跟悶葫蘆差不多,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少女青兒壓抑住內心,依舊假笑,按照許平之前給的說辭,繼續問道︰「對了,三天之後明豐觀的道長們,決定打頭陣,突圍下山,不知錢公子是否有意同去?」

錢豐心中微動,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在想,為何她會來問我這個問題,難道我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

沉吟片刻,錢豐這才頗為遺憾地說道︰「明豐觀的道長們,個個都是高風亮節之人,甘願為諸位同道一探前路,錢豐實在佩服之極,也有心同去。」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

「但是……上次從山神廟中逃出時,已經受了內傷,若是與道長們一同前去,不免拖了後腿,實在可惜。」

錢豐搖了搖頭表示惋惜。

剛剛沉思許久之後,他還是決定不去,雖然可以保證,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但其他心中還是覺得,不要在此事上,摻和太多。

自己的任務是模清楚胡三太女乃閉關的地方,並且弄清楚她此時的狀態,這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為日後的暗殺行動,提供線索。

雖然听說田中大人已經尋來了求道玉,應該能夠破解五仙陣,但雙手的準備,是必不可少的。

「這樣啊……」青兒銀鈴般的嗓音響起,帶著幾分雀躍,「既然錢公子不去,那在望海堂內,咱們見面的時間就更多了。」

「嗯?!」

錢豐臉上狂喜,心中卻莫名的警惕。

之前也沒有接觸過,這少女卻突然之間接近,不免讓她心聲疑竇,感覺莫名的不安。

下一秒,他頓時醒悟。

自己現在,可不是又黑又胖的黑綱,而是俊朗不凡的錢豐。

「怎麼……錢公子不願意嗎?」少女一會兒抬頭,一會低頭偷看,演技精湛。

懷春少女躍然眼前,錢豐哪還想的了那麼多,忙道︰「願意,當然願意。」

……

離開錢豐處後,許平和胡青兒又拿著同樣的說辭,去向剩余幾個門派套話。

直到夜幕降臨,才折返回來。

進入偏僻的屋內,胡青兒忙問︰「那個錢豐是奸細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許平道︰「你不用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派人,時刻盯著他就行。」

「哼~~」

胡青兒問不出話來,哼了一聲︰「神氣什麼……」

「你說什麼?」許平沒听清,問道。

胡青兒連忙擺手,賠笑道︰「沒什麼,沒說什麼。」

許平點了點頭道︰「我要休息了。」

「嗯嗯。」

胡青兒點頭。

許平皺了皺眉︰「這是我房間,你……」

「噢噢。」

胡青兒立馬反應過來,飛一般的跑了,耳朵都變得紅潤。

許平笑著搖了搖頭,躺在床上,思索著今天的發現。

田中,天忍。

看起來似乎有點厲害,而那幾位地忍的實力,也就比之前在南粵省城踫到的那個老忍頭,強了一點點。

而且這些忍眾訓練有素,彼此間配合默契,和南粵省城踫到的那些比,簡直就是專業和菜鳥的區別。

不過那幾位地忍之間,似乎並不是很友好,看起來並不是出自同一處的。

那個求道玉又是什麼東西,雖然他破除過五仙陣,但也不得不承認,五仙陣的強大。

而且如今是在望海堂內的五仙陣,威力更甚。

正如此想著,屋外傳來腳步聲,門被推開,風揚道長回來了。

許平從床上坐起來,問道︰「道長,怎麼樣了?」

風揚道長臉上滿是喜色,點點頭︰「已經和白松道友說過了,我們可以裝作明豐觀的道士,混在人群之中。」

許平點點頭。

風揚道長又說︰「為了取信白松道友,貧道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至于許先生您,只是說是白雲觀的道童,倒是委屈許先生你了。」

許平隨意的擺擺手︰「這個不打緊,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對了,奸細我已經找出來了,就是那個微閭山山神廟廟祝之子,錢豐。」

風揚道長仔細回憶了一番,想起白天見過的那個俊朗年輕人,忽地皺了皺眉問道︰「可許先生之前不是說,奸細是一個叫黑綱君的嗎?」

許平沉聲說道︰「錢豐可以是黑綱君,黑綱君也可以是錢豐,懂嗎?」

風揚道長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殺意︰「既然已經查出奸細,不如立即……」

許平打斷他道︰「這個不急,我也跟青兒姑娘說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如果計劃順利,咱們就可以讓他,親自送我們下山。」

風揚道長不理解,但覺得,听許先生的肯定沒錯。

……

三天後。

明豐觀的白松道長,率領著四十余名弟子,浩浩蕩蕩,準備突圍下山。

望海堂內的眾人,紛紛前來送行,也有苦口相勸的。

「白松道友,你再考慮一下,對方勢大,咱們暫時避避,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是啊,只要援兵一到,咱們立刻殺下山去。」

「援兵,哪來的援兵?」

錢豐高聲喊道。

喊完這句話,他看著剛才開口的那位,見對方面露羞愧之色,心中冷笑。

原來是空口白話。

錢豐走到白松道長身前,道︰「道長,若不是在下有傷在身,定然要與您同去,這是我們山神廟神龕上的香爐,日夜燻陶,也有了一些香火之力,請務必收下。」

「這……太貴重了,貧道怎可收?」

白松道長怔了一下,難以想象,面前的這個素未蒙面的年輕人,上來就是一份厚禮。

錢豐一臉惋惜的模樣,又將手中的香爐推了出去,道︰「道長您一定要收下,這也是做晚輩的,一點心意。」

「貧道,愧領了。」

白松道長滿臉激動,從錢豐手中,接過那個看起來,有些發黑的香爐。

錢豐自覺做了一件取信他人的事,心中歡喜,環顧了一圈兒,落在青兒姑娘身上,高高揚起脖子,等待少女傾慕的目光。

可瞬間,他臉色微變,不由微微皺眉。

倒不是說胡青兒的演技不好,她依舊是「羞澀」的看著錢豐,眼神若即若離。

只是在她身邊,雖有極為望海堂的長輩,但卻並未看到胡三太女乃的身影。

這種時候,她都沒出現。

錢豐心中一凝,微微沉默片刻,忽地高聲說道︰「白松道長,您這番身先士卒,為我等探明敵情,實在是康慨仁義,胡三太女乃身為主人,未曾送客,也希望道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這番話看起來,是在為望海堂說辭,實際卻不然。

至少白松道長本來沒往這處想,現在心中也有些不悅,不過他本來就不是計較這個的人,听听也就算了。

「錢公子,你在說什麼,是在指責我們望海堂不成。」站在胡青兒身邊的一個老嫗,立刻出聲喊道,聲音嘶啞難听,比起鬼哭也差不了多少。

錢豐裝作後知後覺,說錯了話一般,連忙解釋︰「我,我不是這樣想的,青兒姑娘你千萬不要生氣。」

見此,白松道長出來打圓場,爽朗一笑︰「胡三太女乃身負望海堂安危,做足準備也是應該的,錢公子快人快語,也是無心。」

一听白松如此說,錢豐臉色暗澹下去,他是想要激起各位的情緒,逼胡青兒說出,現在胡三太女乃在做什麼。

可沒想到旁人根本沒應話,就連這個白松也沒放在心上。

算了,急不來的。

錢豐接話道︰「胡三太女乃為了大家的安危,勞心勞力,在下是敬佩的很,萬萬不敢有絲毫言語上的不敬。」

胡青兒看著錢豐拙劣的演技,此時才開口道︰「大家放心,太女乃一切安好,五仙陣……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啟動。」

眾人放下心來,錢豐也沉凝道︰「如此甚好。」

……

望海堂,後山。

明豐觀剩余的幾十名弟子,在白松道長的帶領下,已經走出了望海堂的範圍。

白松道長選擇的,是後山右側的林蔭小道。

他此番冒險下山,當然不是想要送死,而是有其他的計劃。

明豐觀的道術比起其他地方,略有不同,修煉的便是草木精華。

而後山右側的草木最盛,灌木成群,一人多高的草叢,只要進入其中。

己方的實力大大加強,而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掌握之中。

更何況……

白松道長看了一眼,混在人群中的風揚道長。

萬萬沒想到,白雲觀的風揚道長,竟然也會在微閭山上。

他一早就看了出來,風揚道長絕對有不輸于他的修為。

想到此處,白松露出和煦的笑容,道︰「風揚道友,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望海堂,你也不必在隱藏身份了。」

雖然不知道風揚道長為什麼要這麼多,但既然對方主動找到自己,說要隱藏身份一起下山,他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的。

風揚道長回頭看了看,確認無人後,笑著上前,他身後跟著的年輕道士,自然就是許平。

兩人上前,風揚道長笑道︰「白松道友可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白松道長沉吟道︰「不敢說十足,但七八成的機會,還是有的。」

他環顧了一圈兒身後明豐觀剩余的道士,輕嘆一聲︰「如果不是為了明豐觀的傳承,貧道真想就待在微閭山,即使是死,也要讓那些東瀛忍眾知道,明豐觀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

說到最後。

他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爍,微閭山逢此大難,或者說整個東北地界逢此大難,實在是屈辱的很。

風揚道長一听,立馬喊道︰「好!」

「有道友這一番話,貧道也能與你交心,且容我先給你介紹一個人。」

說著,他讓出身位。

一個俊朗之中,略帶清秀的道士,出現在白松道長的視線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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