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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進入地府

「罷了!」

九叔搖頭嘆氣,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自責道,「是師父沒有考慮過你們,你們未來的路還很長,不應該綁在義莊里。」

九叔本來還想著,讓秋生和文才倆,將義莊的衣缽接下去,繼續為任家鎮服務。

文才和秋生一听,心中欣喜,這才露出笑臉,後者問道,「師父,你想想啊,等下次四目師叔和千鶴師叔到咱們這兒來,見著新修的道觀,那該有多羨慕啊。」

九叔想想也覺得不錯,自己年紀也大了,說不得,確實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

想了想,看著許平還站在院子里,忙道︰「小許,來,小花可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大桌的菜。」

許平看了向九叔身後的顧念花,後者嬌羞一笑︰「再不過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哈哈哈……」

「吃飯,吃飯!」

五人落座,邊吃邊聊。

「誒,許掌櫃,你這次出去,有什麼好玩兒的事啊?」文才一臉好奇,他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任家鎮。

「叫什麼許掌櫃,現在得叫許老板。」秋生打趣道。

許平笑了笑︰「秋生,不用這麼見外,至于好玩兒的事情嘛,那可就多了……」

「快說快說。」

坐在左邊的顧念花,小臉緋紅,也露出好奇的神情,催促著。

許平看了她一眼,見她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極為純淨的情感,不由地怔了一下。

望著面前嬌憨的少女,許平喝下一杯酒,朗聲說道︰「這事情啊,還要從我去港島說起……」

許平事無巨細,一邊喝著吃著,一邊向幾人說著,自己在港島的經歷。

只是不自覺地,將關于周憐卿的事情,擱下不談。

活像一個渣男。

而九叔所講的,主要是關于顧念花,如何在茅山上,大發神威。

听的文才和秋生,目瞪口呆。

「小師妹,你怎麼出了一趟遠門,就這麼厲害了?」秋生不敢相信,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

文才則是看向九叔,「師父,你是不是藏了一手,沒有教給我和秋生啊?」

「是啊!我何止留了一手,留了四五手……」九叔罵了一聲,喝道︰「你們兩個自己不成器,還好意思說我藏私。」

「平日讓你們練功,不是偷懶就是玩耍,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你們啊,要是有小花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

九叔說起來就沒完,滔滔不絕,秋生和文才對視一眼,聳了聳肩,開始埋頭干飯。

「嘻嘻……」顧念花狡黠一笑,轉而看向許平,「許大哥,這次你回來,不會再出門了吧?」

許平沉思片刻,緩緩搖頭,「待上一段時間,還是要出門去的。」

不說港島那邊如今有了牽掛,隔三差五總得去瞧瞧,就是鐘馗真君的邀請,他仔細想了一想,終究是得去一趟的。

只是這倒也不必對九叔說,便將其深藏在心中,同時,假裝沒有看到顧念花失望的神情。

吃完飯,許平與九叔各自坐在涼椅,抬頭望著天邊的彎月,品嘗著杯中的香茗。

十分愜意。

這茶是許平找秦將軍要的,秦將軍肉痛地勻了一點點,讓許平抽空來找他敘舊,這才肯給的。

大概這位高高在上的城隍爺,難得覓到一個良友。

「那位秦將軍不愧是省城的城隍,竟然藏有如此好東西。」九叔微眯著眼,感受著唇齒間的芬芳。

許平淡淡一笑︰「只可惜他只給了我這一點……嗯?」

話還沒說完,就見著九叔看了過來,一臉狐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

許平笑了三聲,道︰「什麼都瞞不過九叔你……」

說著,他取出一小包茶葉,放在旁邊的茶桌上,想了想,又囑咐道︰「九叔,這茶你可不能亂喝,更不能拿給別人,每三天飲用一次,每次三片茶葉,你的白頭發Duang的一下,就變黑了。」

這一小包茶,本來就是他,為九叔準備的。

這種茶對于修行人來說,極為滋補,許平又給加了點料,就是那條死去蛟龍的精血。

以精血染紅綠茶,能夠給人帶來生機,他是提前試過了,沒有任何副作用,才拿出來給九叔的。

听到有如此功效,九叔鄭重的接過,「那我就先謝過了。」

許平一擺手︰「咱們還說這個?」

九叔含笑點頭,微微側目,看向旁邊亮著燈的房間,低聲道︰「小許,你……打算怎麼辦?」

許平觀察到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起身道︰「以後再說吧,有些事情,我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九叔沉吟著點頭,問道,「小許你要回去了?」

「嗯……」

許平應了一聲,擺了擺手,離開了義莊。

……

走在荒野山路上,本來許平還打算在義莊待會兒的,但是就在剛才,他突然感覺到一絲悸動。

在這荒野之中,好似有一個什麼東西,正在呼喚他一樣。

循著心頭的感覺,許平越過一堆雜草,在怪石嶙峋的小河邊,發現了一朵迎風綻放的花朵。

在夜風中搖曳的花朵,整體呈現猩紅色,花須如同魔鬼的利爪,將中間的花朵環抱住。

一條條細長的花瓣,輕輕搖曳,在月光下,散發出沁人的香甜。

陡然嗅到這股氣味,以許平如今的道行,也感覺有些暈眩,他定了定神,仔細看去。

「彼岸花!」

「這種花,不是開在陰間的麼?」

許平大感好奇,正在想,究竟為何會被吸引而來時,便見到花瓣之中,飄出一道倩影。

一個身穿血紅色衣袍的女子,長發飄飄,皮膚白皙,面容姣好,紅唇微張,好似隱藏著無盡的春意。

「你就是許平?」

女子望著面前的年輕人,問了一聲,嗓音嬌媚,帶著一絲絲的沙啞,听起來分外誘人。

這娘們兒看起來可不像好人啊……許平點了點頭,微微皺眉︰「你又是誰,從哪兒來?」

彼岸花中突然出來一個美女,許平可不會認為,這是普普通通的艷遇,弄不好就是仙人跳。

而用望氣術看這個女子,除了看到一朵猩紅的彼岸花外,再無其他任何發現。

見許平點頭承認,女子繼續嫵媚一笑,紅杏般的眸子微眯,變成月牙狀,臉上露出極為感興趣的神情。

「原來你就是許平啊,看起來也就那樣,平平無奇,不知道兄長為何會這麼看重你,還要讓我親自跑一趟。」女子撅著紅唇,不滿地說道。

許平喃喃自語︰「你兄長?」

「我叫鐘藜,我兄長叫鐘馗,是他讓我來尋你的……」女子自我介紹完,望向面前的許平,繼續說道︰「因為地府之門已經關閉,他沒有辦法傳信過來,所以才拜托我跑一趟。」

許平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懷疑,「你說真君大人都無法傳信出來,為什麼你能離開陰曹?」

自稱鐘藜的女子白了他一眼,「因為我的本體,是彼岸花,本就可以自由穿梭在陰陽兩界。」

許平半信半疑。

他已經決定下地府一趟,在離開省城的前夜,也和秦將軍說過了,難道秦將軍也無法傳信出去麼?

要讓真君大人再度傳信過來?

「我還是有點不信你。」許平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女子不被信任,一臉焦急,直接喝道︰「你愛信不信,反正話我已經傳到了,告辭。」

說著,她的身體便處在虛幻與現實之間,漸漸地那一道倩影消散,重新化作一朵血紅的彼岸花,眼看著就要消失。

許平忙道︰「我信了。」

地府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就連真君大人不得已,也要向自己求助,許平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而現在看來,這個女子的態度,沒有那麼急迫,應該不是騙人的。

女子的聲音再度飄出︰「你跟著我,進入我的花心,我帶你下去。」

進入你的……許平愣了一下,就听女子催促道,「你快點呀,若是過了時辰,就要等到明天了。」

「哦哦……」

許平像個純情的童子,木訥的應了一聲,掐了一個發覺,身體一輕,開始慢慢虛化。

而此時,腳邊的彼岸花,莫名的出現一種吸吮之力,瞬間將他整個吸納進去。

月光下搖曳的妖異彼岸花,也逐漸變得透明,隨即消失在原地。

……

「這是哪?」

「好黑,好潮!」

許平身處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不對!」

「我手呢?」

訝然之下,許平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手的存在。

仿佛一道無主幽靈,隨風飄搖,根本不知道前方,究竟為何物。

「鐘藜妹子?」

許平試著喊了一聲,但卻無人應答。

「美女?」

「別吵!」

這才有人回應了,許平忙問︰「這是什麼情況,現在我們在哪?」

「我們正在穿梭陰陽兩界,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萬一我沒控制好,一個不小心,咱們就有可能掉下去,說不定,直接淪為畜生道……」

「所以你不能再和我說話了,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這樣你會影響到我,我必須全神貫注的……」

「你能不說話了嗎?」

許平听著她在那兒叨叨叨,不免擔驚受怕起來,自己說不能說話,還在那兒沒完沒了。

萬一成了豬八戒二世,那找誰說理去。

「嘻嘻……」

黑暗的虛空中,傳來一聲嬌笑,隨即沉寂下去。

身處在這樣的黑暗中,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平只覺腦海中「轟」的一聲。

腦袋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他整個身軀輕飄飄的,就像羽毛飄啊飄,搖啊搖。

當腳下猜中了什麼,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永生難忘的場景。

幽暗的蒼穹下,屹立著高聳的城牆,城門洞開,宛如上古凶獸猙獰巨口,寂靜深淵,誓要吞噬一切生命。

城門上方,寫著三個古篆大字。

【半步多。】

「你能把腳挪開麼?」

許平還沉寂面前雄偉城牆的震懾中,忽地听到身下,傳來女子不悅的聲音。

他急忙挪開腳步,發現自己腳下,正踩著一株彼岸花,柔女敕的株桿,如同楊柳枝,出現一個驚人的弧度。

彼岸花重新變作紅衣女子,沖著許平叫道︰「你剛才怎麼回事,我帶著你來到這兒,你怎麼把我踩在腳底下。」

誰讓你要待在我下面的……許平忍住笑意,致歉道,「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說著,他轉換話題,抬頭看向面前的城池,「那個鐘藜,半步多不是傳說中,陰陽交界的地方麼,咱們不是應該直接去陰曹地府?」

難道酆都已經不行了,月兌離了地府的管轄?

「不!」

鐘藜搖了搖頭,一臉凝重地說︰「酆都的情況還好,勉強還能維持,但半步多這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兄長正在這邊維持局面。」

許平沉吟著點頭,說道︰「那你帶我去見真君大人吧。」

之前可以說算是網友,現在終于要面基了,想想,許平還覺得有些莫名的激動。

鐘藜點點頭︰「我帶著你從水路進去,以免打草驚蛇,惹人注意。」

也行,旱道水路我都行……許平頷首,便跟在她的身後。

他發現此處的天地,常年處于灰蒙蒙的狀態,就好像重度霧霾,讓人辨別不了方向。

天地一色,無日月星辰。

跟著鐘藜繞路來到城牆外十里,再遠些的地方,被一片濃霧籠罩,許平看了一眼,便听她提醒道︰「在這里你要注意,千萬不要走進濃霧的範圍內。」

「濃霧里是什麼?」許平不懂就問。

「不知道!」

「不知道?」

鐘藜頷首,道︰「沒有人知道濃霧外是什麼,所有進入濃霧里的人,沒有一個還能夠回來的。」

「這也是在半步多生存第一個要知道的!」

許平點點頭,記在心中。

面前是一條寬有十多米的大河,鐘藜介紹道︰「這個叫做幽冥河,咱們就從這兒進入半步多。」

幽冥河看起來無比的深邃,渾濁無光,仿佛一潭泥漿,許平用望氣術來看,發現河水之中有無數死亡之氣,讓人僅僅是一看,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這能下去?

許平心底產生懷疑。

「你是生人,要向下這河中,還需要這個。」鐘藜從胸口處的衣襟里,取出一枚彼岸花花瓣。

花瓣妖異奪目,仿佛血凝一般。

「你把這個含在口中,就能規避幽冥河的死亡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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