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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實則共生(二)

玄武也是看出來了,極海的心里有著不滿與怨恨,他笑了笑,拍拍極海的肩膀,說道︰「極海,你只是看到了一些東西罷了,並沒有看到全貌。若是能夠看到全貌的話,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會有不同,甚至于完全相反的答案的。現在,你看到的四周都是廝殺與死亡,你也知道這些都是不真實的。」

「不,玄武前輩,這些死亡跟吶喊都是真實的,或許在你看來這些不過是幻影罷了,可是對于一個剛剛從戰場之上走下來的人,那些都是真實的鮮血與死亡。死亡,便是死亡,做不得假!」極海當然知道玄武的意思,此刻的極海不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小孩子了,他說道,「當然,要是我們站在足夠高的地方確實是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景象,但是你卻也是不能說那些都不是真的。在戰場之上,一個首領看到的跟一個將軍看到的自然都不一樣,一個將軍看到的跟一個戰士看到的也是不一樣,但是,都是真實的,都不是假的。現如今,我的實力得到了提升,或許是能夠看得更遠了,但我卻也是不敢否認別人的真實,也是不敢隨意說別人的就是虛假的。玄武前輩,或許你真的是想要做些足以改變這片天地的大事吧,但是,你卻也是不能用自己的真實去掩蓋別人的真實。就像是現如今的我們一樣,或許我們已經是站在了山巔之上了,我們想要看清楚地面的螞蟻這般小的生靈自然是很難了,但是,我們也不能說他們的存在都是虛假的。」

「極海,你這個小家伙,哎,你一直都在追尋的真實,難道就是真實的嗎?」

玄武卻是有些無奈,只好是反問了極海一句,待得極海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玄武便是說道,「確實是如此,眼下這片天地之間,真正強大的力量都掌控在天的手中,但若是這所有的一切規則都讓天來制定的話,你覺得會是什麼模樣呢??想當初,為何我老頭子會反對天呢?因為他想要凌駕于規則之上,可真的要是那樣的話, 還要規則有什麼用呢?規則,便是所有生靈的規則,縱使是天地孕育出來的生靈,也都需要遵守這種規則才行。極海,你一直都不認為我老頭子說的是對的,但是你想要的一切,難道跟我老頭子所說會有相悖的嗎?」

極海卻也是不得不佩服玄武,玄武此話一出口,極海便是沒有辦法反駁了,這時候,玄武接著說道︰「一場大戰,當然,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那是因為每個人需要的不一樣罷了,但是,戰爭從來也都是真實的。只是,你要是沒有站在高于戰爭的角度去看待一場戰爭,你以為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嗎?縱使是死亡,縱使是鮮血,難道都是真實的嗎?極海,不,這些都還有待商榷。所以,也是我老頭子此番一定要見你的原因。你乃是大荒孕育出來的生靈,原本應該是跟戰爭一樣,都是冷冰冰的殺戮與死亡,可是,你在人族成長的這些年,你卻是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你眼下便是一個人族的修行者,並且是已經知曉了痛楚的人族的修行者。極海,因此,你看待一場戰爭,看待這天地之間的局勢也都會不一樣。你,便是唯一的那個能夠跟天一起制定天地規則的人!」

天地在孕育了天的同時,大荒也是在孕育極海,也就是說,在天和極海之間,或許難免都會有著一戰的,只是,當初天幾乎吸收了大荒的本源之力,因而現在的極海才一點點成長到這樣的地步。極海縱使是能夠感受到戰爭的力量, 也不過是因為極海乃是大荒的「靈」,但是,更加準確來說,極海乃是大荒與人族共同孕育出來的。大荒能夠讓極海感知到戰爭的力量,但卻也是沒有辦法改變極海乃是一個人族的心。

想清楚了這一點,極海卻也是平靜了很多,但是,極海卻也是需要從玄武這里知道更多,極海沒有說話,等待著玄武接下來的話。玄武想了想,才說道︰「極海,你這個小家伙心里在想些什麼我老頭子當然是知道的,但是,若是不能讓你這個小家伙滿意的話,只怕是也是會一直都有所懷疑吧!極海,其實你心中有著的疑惑一直都是為何天卻是要獨佔這片天地,而不是制定出對于所有生靈都好的規則,是嗎?」

「前輩,按理來說,若是我的本源真的是戰爭的話,那我應該才是想要毀滅這片天地的,說不得我已經是建立起來了屬于自己的勢力,與此同時,也是開始將天地之間各種強大的生靈都集中起來了,形成了一股不俗的戰力,便是無時不刻都想要戰勝天,繼而自己成為這片天地的主宰。可是,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想要保護人族的修行者罷了。若是可以的話,我連一場大戰都是不想看到了,我只是想要人族能夠不要再度遭受那樣的災難了。我也是不想那些強大的生靈再掀起大戰,人族雖然是或許不在那樣的大戰之中,可是,大戰的波動卻也是足以讓人族飽受災難了。」極海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些來自于人族的吶喊與悲痛,我都有體會過,我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別人也都知道那種感覺。」

隨著極海的情緒波動,極海驚訝地發現四周的戰爭居然是變得更加慘烈了,廝殺也是更加凶猛了,玄武卻是將一股力量注入到了 極海的腦海之中,極海頓時稍微清醒了一些,也是不再讓那種情緒牽動著極海走。

玄武笑了笑,說道︰「是呀,你有著這樣的想法,這才是一種成長呀!想當初,我老頭子決定將這柄重疾交給你的時候,也是擔心你只是沉溺與其中的強大力量,而不是去考慮這種力量的來源,便是永遠都被力量所控制,而不是自己去掌控力量。現在看來,將這柄重疾交給你才是正確的選擇呀。極海,重疾便是所有人族都會面臨的痛楚,很多人都是沉迷于其中,永遠也都是沒有辦法月兌離。但是你卻只是將其當作是一種武器,所以,你才可以站在天的面前,與之一同商議這片天地的規則。當先天生靈不停地戰斗,無數的生靈隕落之後又是幻化出來了無數的生靈從那時候開始,天地便是準備孕育出來這種規則了。」

「玄武前輩,天地只怕是不想孕育出來這種規則才是,天地一直都以為強者才是真正的規則。弱肉強食,這是最常見的天地的規則,從你們大戰之後,先天生靈化為了無數的生靈開始,便是有著這樣的規則了。」極海只知道天地都是冷冰冰的,可是不知道天地還會想要孕育出來一種規則,在極海看來,這一切卻也是不過是為了限制天這般的強大生靈罷了,極海說道,「天,本來就是最為強大的,從他被孕育出來開始,他便是最為強大的,之後又是得到了玄武前輩你的傳授,他更是強大了。其實,以天這樣的本領,制定一種適合于天地萬物的規則本來也是合情合理的,玄武前輩何必又要逼迫我站在天的對面,便是要跟他商議出來所謂的輪回之道呢?」

玄武笑了笑,問道︰「極海,倘若要是這個規則便是天制定出來的,你以為對于人族會是一件好事嗎?在大荒之中,天便是創造出來了人族,但是,他也只是想要借助人族逃走而已。待得他已經是能夠在天地之間立足之後,他便是已經想要除掉人族了。但是,這時候他身邊的天武極卻是不同意,出手保住了人族,可是,天卻也是派出了天魔極去毀滅人族,只是,最後天武極跟天魔極同歸于盡了,這件事情便才結束了。再說了,你便是人族的修行者,你也是可以看到人族能夠達到的高度。對于天來說,對于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來說,他是永遠都不會認可人族的,但是,人族卻是擁有著極強的天賦,說不得某一天便是會出現一個能夠與之比肩的強大人族。天,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極海想了想,隨即說道︰「對于天來說,他也是無需考慮每個生靈,甚至于他只是需要控制幾個生靈之中最為強大的也就足夠了。若是真的出現了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他便是可以出手將其戰勝,如此便是足夠了,何必又要直接毀掉一族呢?」

「不,他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天乃是天地本源,任何的生靈一旦吸收了這股天地的本源,實力都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因此,他一直都在面臨著各種生靈的挑戰的。為了能夠存在下去,他何必又要為自己培養一個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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