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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孿生兄弟(五)

做出了這般交換,得到了大祭師禾昱合的點頭,可是首領極田臉上卻也是沒有太多的欣慰和笑容,而是嘆了一口氣,看向遠方,此刻天空已經逐漸暗下來了,極田淡淡地說道︰「大祭師,我似乎是做出來了自己最不想做出來的決定。想當初,我準備對比我尊盧部落大得多的部落出手,我完全就是興奮,充滿著激情,甚至于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在戰場上,我十分放松地對付著敵人,我知道,那一戰之後,我們部落將會擁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地位,同時,在四周也將沒有可以與我們匹敵的存在。也正是那一戰之後,我成為了部落的首領,再也沒有人可以與我相抗衡,我之後帶領的部落也是一路高歌猛進,奠定了現如今的強盛。然而,此時此刻,我卻是充滿了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決定將會帶來什麼,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好要怎麼辦,我也只是以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對的吧!」

大祭師禾昱合對于首領極田提到了戰爭卻是有些嗤之以鼻,此刻大祭師禾昱合 的心思完全在極海身上,大祭師禾昱合冷笑道︰「當初的舞劍嶺之戰,你確實是表現英勇,也正是那一戰之後,你稱霸了四周,再也沒有人敢輕易侵犯我尊盧部落了。原本尊盧部落只是一個小部落,尊盧部落也是需要和四周的部落聯合,這才可以在其他部落的夾縫之中生存下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強大的部落首領,也是帶領部落走得很遠的首領,但是在這件事情之上,尤其是你對極海的事情之上,你真的是錯得離譜了。極田,軍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控的,在軍隊之中,什麼事情都會發生。這些事情,你應該見得比我見到的更多吧?」

在舞劍嶺戰爭之前,這個奠定了尊盧部落地位,同時也是奠定了極田首領地位的戰爭之前,尊盧部落之中最強大的乃是極田的大哥極土,同時,當初原本是準備指揮這場戰役的也是大哥極土。當初極土之所以前往戰場,也是希望借助舞劍嶺之戰來再將自己的聲勢推向更高峰,從而成為尊盧部落最偉大的首領,那時候,他將會是帶領尊盧部落成為九大部落之一的首領,在一片風光之中成為部落的最偉大的首領。極土也是極其聰明的戰士,他早就已經跟大長老達成了一致,大長老在部落之中為極土獲取支持,並且維持部落的日常,極土則是前往獲取自己唾手可得的聲勢。可是,極土沒有想到,那一戰他卻是隕落在了戰場上,一個部落的首領,前線戰士的將軍,按理說不應該受到任何的傷害,可他就是隕落了。這一戰,成為了現在首領極海的狂歡,原本應該屬于極土的一切也是變成了極海的了。

極海帶著極大的榮耀回歸到了部落的時候,同時也是帶著自己的兄長隕落的巨大悲傷回歸部落的時候,首先就是擊殺了當初部落佔卜的大祭師,而後讓自己的好友,也是跟著極海一同前往戰場的現如今尊盧部落最偉大的大祭師禾昱合成為了大祭師。至于大長老,那時候卻也是只能推現在的首領極田成為首領吧,極田,亦是尊盧部落公認的最偉大的首領。

極田此刻卻是有些不滿意了,他皺皺眉頭,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大祭師,當初你也在戰場之上,對于這件事情應該也是心知肚明,若是你都反復提及,那這件事情可就沒有多大的意思了!此事也就到此為止吧,都已經決定的事情不需要反復商量,這件事情的利害,我比你更加清楚。」

「哼!」大祭師禾昱合,這個常年醉酒的大祭師,尊盧部落最偉大的大祭師,此刻袖子一甩,負氣離開了。

極權進入大長老的府邸,這是一個並不起眼的院子,可誰都知道這是大長老的府邸,是尊盧部落中不能輕易踏足的地方,極權看了看大長老府邸的陳設,對著一旁的大長老說道︰「大長老,你的府邸不算奢華,十分扎實古樸,倒是十分符合我尊盧部落的個性。我尊盧部落可以一天天地走到現在,看到大長老府邸的陳設,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了。」

極海的突然造訪,這讓個大長老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大長老畢竟是部落的大長老,見過太多事情了,此刻小心翼翼的同時也是在試探對方,平靜地說道︰「尊盧部落之所以可以一步步走到今日,那是尊盧部落一代代人用鮮血和死亡換來的,極權公子,你也是從戰場之上走出來的,對于這一點應該更加清楚。尊盧部落的歷史,不在這個小院子里面,而是在戰場之上,在尊盧部落現在擁有的疆域上;尊盧部落的未來則是在年輕的戰士身上,極權公子,尊盧部落的未來,在你的身上。」

極權卻是並沒有感覺到喜悅,而是說道︰「我剛從尊盧神山之上下來,父親想要交代弟弟極海一些話,畢竟極海要前往戰場了,父親總是這樣的,想當初我前往戰場之前,也是苦口婆心地說了很多,他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首領,他應該很清楚,在戰場之上,其實就是奮力拼殺,你比別人強大,你自然是可以活得了。只是,那畢竟是一個父親的囑托,自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像樣,然而,卻也是顯得格外偉大。要知道,父親平日里可是很少與我說話的,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嚴厲的父親,那日卻是絮絮叨叨,我都有些不認識他了。大長老,不知道你對盧戌將軍是不是也是如此。」

「每一個父親都是如此的,我的孩子盧戌第一次前往戰場的時候,我也是十分擔心,然而,很快盧戌就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戰士,並且屢屢為部落立下戰功,如此我也是知足了。作為部落的戰士,就要保護部落的人。」

盧戌是大長老的少子,大長老原是有著七個孩子的,只是前六個均是在戰場之上犧牲了,首領極田原是不想讓盧戌前往戰場,並且試圖阻止大長老,可是大長老卻是鐵了心將盧戌送到了戰場之上。盧戌也是很快在軍中嶄露頭角,成為了一個將軍,然而,盧戌的修煉天賦卻不如極權,實力比極權差了很多,盧戌日後在軍中的高度也是很受限制。盧戌並不是大長老最有天賦的兒子,但此刻卻是成為了大長老唯一的孩子,大長老在提及自己的兒子的時候,臉上堆笑,但卻也同時含有一絲苦澀。

「真的想要保護部落的話,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的,並不一定要在戰場之上。大長老你為部落操碎了心,不也是在保護部落嗎?」極權在戰場歷練拼殺已久,很清楚每件事情應該怎麼做,此刻他說道,「倒是不妨讓盧戌將軍回到大長老的身邊,一來可以照顧大長老,二來,大長老的衣缽也需要人繼承。我們尊盧部落有著十五個長老,可是他們都要以大長老馬首是瞻,若是盧戌將軍跟著大長老學習的話,繼承大長老衣缽也不是不可以的。」

大長老微微一驚,他豈會不知道極權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當即臉上浮現出笑意,道︰「這些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盧戌並不是老夫最優秀的孩子,然而我最優秀的孩子都已經在戰場之上犧牲了。盧戌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孩子,自小就要跟隨他的兄長們成為一名戰士,他的兄長們隕落之後,他更是發誓要替兄長們保護好部落,並且,還要將原本屬于他兄長們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盧戌將軍是一個好將軍,亦是我十分尊敬的將軍,然而,對于尊盧部落而言,一直以來都在戰爭的一個部落,需要的倒不是一些擅長于打仗的將軍,而是需要可以維持部落穩定的長老。盧戌將軍若是一直在戰場,當然是可以立下赫赫戰功,可是,這並不是為部落做了最重要的事情。」極權一針見血,說道,「大長老之前有著很多孩子,可是他們都為部落捐軀了,大長老飽受喪子之痛,在巨大的悲痛之下,大長老實力有所突破,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大長老你同時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對于部落的事情少有精力去打理了。大長老你是為部落做出杰出貢獻的人,就算說你是部落之中最偉大的大長老也是綽綽有余,部落這些年順風順水,跟你有著莫大的關系,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你老人家這樣子下去。」

大長老是何許人也,明了極權這些話的意思,大長老之所以是大長老,是因為他能夠穩住整個部落的人心,大長老笑了笑,而後說道︰「可是,這樣一來,部落卻是有些混亂了。極權公子,這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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