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麼？」
站在地下軌道列車站點的地上出口處，牧野看向藍底白字的標識「工人體育館站」。
這地方他沒實地來過，但卻在一個詭異制造的幻境里到過這個地方。
腦海里浮現那個身穿白裙的少女，牧野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李恨水。
眼楮泛著淺紫色熒光的李恨水在漆黑的詭霧夜里就好像一只巡夜的貓咪一樣。
配上她微微翹起的嘴角，以及微微眯縫著的眼瞼。
在牧野的眼里李恨水更像是一只正準備偷腥的貓。
「你是不是來過這里？」牧野忽然問道。
「來過。」李恨水不假思索的答道。
半個月前，她來過這里的酒吧。
那天晚上顧峰的兒子約她來這說有重要的線索要告知她。
閑來無事，李恨水也就應允了他。
但那天听說體育館站里出了點事情, 之後也就不撩撩之。
再听到消息的時候，也就是顧峰跑來跟他哭訴自己兒子沒了。
念及至此，李恨水忽然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來過這？」
「emmm」牧野仔細斟酌了自己的措辭道︰「上次二級詭霧降臨的時候，我回家時遇到了一只特殊的詭異。」
「特殊的詭異？」李恨水湊近牧野身旁，泛著光的眼楮不斷搜尋著迥異能量的波動。
「嗯，一只由人變成的詭異？」牧野其實也不確定那個女孩是不是詭異。
「由人變成的詭異？」李恨水嘴里輕喃著，沉聲開口︰「是那頭異種嗎？」
「異種？」牧野不禁愕然。
「現在這世界各種奇怪的生物紛繁復雜，除卻詭霧帶來的詭異外，其他的我們都統稱為異種。」
「異于人類之種群是為異種, 這只是我們給定義的名字。」
李恨水摩挲了下下巴，問出了心中想問的問題︰「因為這異種你就確定我來過這？」
「不是因為這個？」牧野看著李恨水並沒有停止搜索那股能量的軌跡，轉而娓娓說道︰「我在回家的路上被那個小女孩拖到了她制造的幻境里。」
「在幻境里我目睹了整個事件的全過程，當時那個叫顧少的人說要去見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李恨水愣了下，抬眼看向牧野古井無波的神情︰「那異種女孩是被他們害死的？」
「額，我不是在說這事有你的責任」牧野覺察到李恨水臉上的一絲異色連忙解釋道。
「我只是有感而發，現在最緊要的是趕緊找到這一次詭霧的源頭。」
「嗯。」李恨水應了一聲，她沒往那方面去想。
更沒有為那個女孩感到惋惜，畢竟她連那女孩的面都沒見到，連她的名字都不清楚。
瞥了眼無言望天的牧野，李恨水臉上神色莫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片刻後，李恨水幽幽一嘆旋即眸光一凝低喝一聲︰「前方體育館內，有強烈的能量波動。」
不用李恨水提醒，牧野也注意到了近在眼前被詭霧掩蓋著的體育館。
工人體育館在南江城很出名，畢竟這是南江城這座城市里唯一一座像樣的體育館。
說是體育館, 其實按它的面積來算應該是一個大型的體育場。
雖然沒有進去過這座體育館，但牧野在南江城的體育頻道上見過不少次這座體育館。
畢竟凡事有什麼大型的體育賽事也只能在這座體育館里舉辦。
微眯著眼楮, 牧野的視線破開詭霧看向鋼澆鐵鑄的體育館外殼。
視線向上，一團黑到濃稠的詭霧盤桓在半空。
工人體育館是一座能夠容納萬人同時觀賽的體育場，場館中心一般都是鋪就的綠色草坪以供足球運動使用。
而那團濃稠的詭霧所在的位置正是在體育館中心的上方。
「走。」牧野言簡意賅，沒有絲毫的退卻。
一旁的李恨水一邊看著這濃稠如墨汁即將滴落詭霧，一邊拉著牧野的手臂道︰「真要去？」
她只說了一半的話，她很明顯就能感知到體育館內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邪異的氣息幾欲噴發。
加之今晚的詭霧有些異常，李恨水不太想牧野一個人以身犯險。
如果是五階詭異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和牧野能夠對付得了。
畢竟詭異沒提高一個等級，無論是詭異的能力還是力量都是幾何式的增長。
她現在的實力跟五階覺醒者也差不多。
牧野比她不會強上太多。
「部長听得到嗎？」望著體育館中心半空出涌動的詭霧的牧野一手按在耳中的微型耳機上低聲問道。
「你說。」邊正信的聲音迅速傳來。
傳過來的不止是邊正信的聲音，隱隱還有打斗的轟鳴聲。
「你那邊是遭遇了什麼狀況嗎？」牧野听到耳機內些許的異動，不由出聲問道。
「遇到了4頭青面詭。」邊正信喘了口氣，聲音有些急促。
「疑似此次詭霧的源頭。」牧野一字一頓︰「在工人體育館。」
「工體？」邊正信愣了下，那邊他分明已經搜索過了。
「不太確定，但體育館內的能量波動太過明顯，連詭霧也比其他地方濃稠不少。」
「我現在就在附近。」
「你能處理的了？」邊正信聲音忽然平靜了下來。
「盡力。」
「等我過來也行。」邊正信沒有強求牧野去做些什麼。
「盡快解決這場詭霧吧，都已經快跨年了。」牧野抬手看了眼手表。
時間已經走到了晚上十點十一分了。
這場詭霧降臨的時間是在晚上八點半左右，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半。
不知道城內罹難的居民有多少，但比上一次的三級詭霧肯定是成倍的增加。
此次過後估計會有不少人逃離南江城。
牧野中斷了通訊後，扭頭看向李恨水道︰「事不可為咱們就撤。」
李恨水沒有反駁牧野的想法, 她可以隨時撤走，但牧野只要穿一天守衛部的衣服，在詭霧降臨的夜里他就必須得執行他的義務。
視線逡巡過牧野的背影，李恨水猛地一頓看向軌道列車站點大門上的藍底白字。
「幻境？」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一次的詭霧為什麼沒有制造出來幻境。」
「沒有麼？」牧野扭頭有些疑惑。
他還以為是自己實力變強，詭霧制造的幻境已經迷惑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