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听到一個有誠意的回答。」
林玄漠然而視,眼眸之中雖未透露出任何不爽亦或者是憤怒,但那張冰冷的面孔卻異常令人窒息。
許昌深呼吸一口,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林玄所說的那句話。
別騙我,我能看透你心中所想!
他強忍著心疼,緩緩伸出了五指︰「對半分?這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誠意了,並且我還需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招聘鬼員工」雖然利潤很高,可對于許昌而言,這份工作的風險也特別大。
需跋山涉水,需踏足山林及河流,需雇佣高手出動,這可都是不小的開支。
他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一旦超過心中那個臨界點,也就沒什麼好談得了,大家一拍兩散就得了。
片刻之後,林玄眼中那淡淡的陰陽眼漩渦波紋消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許昌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這樣才有誠意嘛,來,說出你的要求。」
「我要她!」
許昌右手抬起,直直的指向了一旁梗著脖子,任憑殺剮的香花鬼母。
他眼眸微眯,似乎在盤算著將香花鬼母帶回後,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價值。
林玄點頭︰「可以,但價格必須要讓我滿意!」
許昌咧嘴一笑︰「放心好了,妥妥的,之後有大單子多多聯系哥哥我,價格這一方面你就不用擔心了,絕對讓你滿意!」
「好!」
林玄重重點頭,這麼賺外快的時候他最喜歡了。
反正這世界上鬼物多的很,殺又殺不完,還不如賣了給自己改善改善生活。
啪!
兩個手掌緊握在了一起,代表著這次的合作完美達成。
……
林玄很識趣的沒去問許昌要將這些女鬼帶去哪,畢竟這是人家最大的秘密,隨意打探或許有些不太識相。
他還是要臉的。
在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後,林玄直接轉身,走過去從那位劉大人懷里將那兩塊金子給掏出來揣進了自己兜里,然後施施然的離去了。
模尸什麼的,或許是來錢最快的方式之一了!
而在後面,許昌望著林玄的動作,多次想要開口說話,可最終卻還是沒多言語。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身後有回應聲傳來,許昌聞聲緩緩轉過頭去,臉色微微有些復雜。
……
血月已緩緩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烈陽在緩緩抬升。
新的一天開始了!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兜兒破~」
林玄哼著自己改編的小曲調,手中握著兩根藤蔓,而在藤蔓的哪一端,捆綁著的正是那兩個游魂。
先前爆發大戰之際,兩只游魂遠遠看到林玄被困,得知機會到來的它們瞬間奪路狂奔!
然而,在陰陽眼的探尋之下,兩鬼的行蹤軌跡清晰無比的暴露在林玄眼中。
很快,在一處茂密的林木之中,林玄逮住了它們,並為其施加了「枷鎖」。
曲陽城門打開的瞬間,林玄一閃身從縫隙中穿梭而過,再一次踏足了這帶給我「平安、溫暖」的土地。
「站住!」
一身爆喝突然傳來,卻見一彪形大漢手持一桿長槍,氣勢洶洶的直奔林玄而來。
來者正是雷石祥,曲陽城鎮守衛頭子!
感受著自城外忽然襲至的鬼氣,雷石祥一張臉已沉到了谷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鬼物入城,這是何理?
「雷哥,別緊張,是我啊!」
林玄急忙出聲自證清白,若不然那桿長槍可就真插過來了!
「咦?!林老弟,你怎麼……」
听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雷石祥面色一怔,擰著眉頭望去。
直到看清楚林玄的面容後,那桿散發犀利寒芒的長槍這才緩緩收了回去,伴隨著彌漫于城門口的緊張也逐漸消散。
雷石祥目光緊緊盯著林玄身後。
在哪里,兩個游魂此刻蔫巴巴的,活月兌月兌就像兩根被霜打了的茄子,周身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悲慘」!
也不知為何,站在人道主義的層次,雷石祥心中竟浮現了一絲絲「心疼」。
若是讓兩鬼知道此刻雷石祥的心理想法,定然會痛苦流涕的嚎叫自身那悲慘的往事,並惡狠狠的控訴林玄的罪行。
那棒子……那皮鞭……那燭火……
疼啊!
眼看雷石祥以及附近眾鎮守衛盯著自己身後猛瞅,林玄會意一笑,解釋道︰「您是說這兩玩意嗎?它們是我在路上踫到的,」
「方時我踫到它們的時候,這兩鬼東西正在嚇唬人,所以我就出手把它們給帶回來了。」
「一會我上報司主之後,便會將它們鎖入大牢,等待發落。」
「行。」
雷石祥微微點頭,作為一名在鎮鬼司供職多年的異能者,他自然了解除邪衛的工作。
鎮殺厲鬼,緝拿惡鬼,勘察鬼物害人案件……
而現在,林玄這種抓鬼入城的行為自然是被允許的。
「剛好我換班了,我陪你一起押送這兩游魂吧。」
雷石祥伸手接過了林玄手中的兩截藤蔓,顯然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放心。
夜晚的話還好,可這白日里行人太多了,若是出個什麼披露,他自然吃不了兜著走!
路上。
雷石祥拖著兩個游魂,在用余光盯著它們的同時,隨口問道︰「林老弟,我听張禹賓說你請了四天假,是探親去了嗎?還是?」
「嗯嗯,沒錯。」
林玄扣著指甲縫,話都沒過腦子,直接就從嘴里蹦了出來。
「我發小他爸前天二婚,我回去吃酒去了。」
「哦,隨了多少禮金……」?????
話剛說了一半,雷石祥猛地怔在了原地。
這踏馬什麼跟什麼啊?!
你發小他爸二婚?你回去隨禮?
這一刻,雷石祥整個人都不好了,望著林玄的目光中也莫名涌現了一絲復雜。
這家伙,怎麼有種滿嘴跑火車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林玄的一句話卻又讓雷石祥感覺自己好像錯怪他了。
「隨了600,畢竟那是我從小一起光玩到大的發小,他爸二婚我自然不能錯過,更何況人還特意發了請帖,不去不合適。」
「二婚還辦酒席,而且還發請帖?」
雷石祥有些懵,因為他看林玄那認真的臉色不像是作假,可為何這情況他從未听說過呢?
難不成,這是他們村一種特殊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