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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驚人的說法,令空穴里考察隊眾人不禁汗毛倒立。

這樣偏僻的一座洞穴為何會有如此多生物殘骸,它們甚至不存在于一個時代。

想來想去,

夫的說法倒是最立得住跟腳,由某種生物每次捕獵之後,將食物特意地拖拽進洞穴用作儲備糧。

但能跨越幾百上千萬年時間依舊存在的生物,又讓人總覺得不太可能。

「再往下繼續延展,這些古老的生命在很久前便在同一塊陸地,也即形成極地氣候之前的時代。

後來因為地質漂流的原因,最初大陸的分裂成了許多小陸地,才有了現在的南北大陸。

也許這片土地的捕食者從未消失,只是從一類物種換成了另一類。」

帕雷拉教授談起了他的猜測,當今地理科學很流行的陸地漂流學說。

再結合夫的「食堂」概念,這本來不可接受的詭異場景,倒也一下合理起來。

包括不遠處異常慘烈的另一處「食堂」,也是怪物們飽餐一頓之後的儲備糧。

密大考察隊的學者們,先齊心協力將維納斯兵營的尸體埋葬了,再在「食堂洞穴」邊緣的位置,對滿地的骸骨認真檢索,並從中選取樣本帶走。

「教授,不要讓人再向洞穴里走,也不用使用任何爆破材料,采樣之後馬上便離開,那之後我會將這座洞穴完全封死。」

夫直接坦白了自己想法。

她不敢也沒必要去賭洞穴更深的地段,是否存在同樣未蘇醒的三棲怪物。

「夫,你該知道對學院里這些老家伙來說,洞穴里的東西有多重要。

它們來自太古、遠古、上古,甚至這個世界誕生之初的物種,還有那些埋藏了幾千萬年甚至更久遠的岩石,我想世界上最值錢的寶藏也比不過這里的一根毫毛。

沒有幾個月時間,我沒可沒法完全破解這里的秘密。」

查爾斯•凱恩教授听到夫的話後滿臉寫著不情願。

即便他這個史學家也知道那些化石或是殘骸的重要性,更別說密大的那些學術瘋子,進到洞窟時眼珠子都移不動。

「幾個月?我們可沒法在此停留這麼長。最多兩天,這是我能接受的時間,檢索完最有價值的東西後,我們便要立刻出發。」

夫也知道對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地質學家而言,這樣的大發現意味著什麼,倒也沒有立刻封鎖這片區域的意思。

「我不敢向您保證那些殺死維納斯士兵的怪物是否會再回來,更沒法保證我們在此繼續停留,我們的行動又是否會驚醒洞穴里更可怕的東西。

但您也該為密大其他人的性命做考慮。」

夫話里沒有一丁點商量的意思,直接站在道德高出指指點點。

「唉,好吧,兩天就兩天,听你的。」凱恩教授也不是油鹽不進的人,你可以不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卻沒資格替他人做決定。

夫盯著眼前漆黑、看不見終點的洞穴,那彷若一個無底洞,即便開了獵人感官和鷹眼,也沒法穿透這座洞最深處。

事實上,眾人剛才所見的巨大坑洞,只是這座洞穴的冰山一角,黑暗深處只有未知。

這一時半刻的功夫,弗蘭教授便親自動用他的新發明的鑽機。

在融冰機的幫助下,每次遇到砂岩便向底下勘測,耀武揚威的鑽孔機器在這塊土壤上,迅速而高效地采樣。

「真是了不起的奇跡。」

很快,除了生物學家帕雷拉仍在驚嘆于造物主的偉大,地質學家弗雷德教授也被勘探結果所震驚。

事實證明,極地大陸的土壤擁有大片寒武世紀產生的花崗岩和頁岩,也曾在北大陸某些土地被發現,這也側面證實了陸地同源的說法。

當然,勘測過程中也發現了更多微小生物的化石,有三葉蟲的、有藻類植物、海綿、蠕蟲、水母,這些都是最早時期誕生的無 椎生物,要比出現神話的年代早出了太多。

如此大規模保存完整的生物化石群,對遠古歷史的研究絕對算得上無價之寶。

無獨有偶,在維納斯遭遇的所謂「異魔」們,似乎也正是無 椎生物中的一員。

不止是夫,此刻任何一個在此搞研究的學者,都隱隱察覺他們正在揭開一段被淹沒的歷史面紗。

那種未知又興奮的感覺,足以讓人暫時忘記害怕,扭頭就忘記了不遠處兵營士兵們被殺害後的肢解慘狀。

「你去歇息吧,指導一下那些孩子如何搭營地。這里由我們看著就好。」

羅曼大叔叼著一根煙向洞穴里走來,煙霧繚繞的煙草讓本就不流通的空氣質量,一下變得更糟糕了。

「搭建營地?那里不是有現成的兵營嗎,也就被破壞了一部分修修補補還能用,反正那些尸體已經處理了,既然是臨時營地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夫聳拉著肩膀,對此表示不理解。

「我親愛的朋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擁有一顆大心髒,不知道今晚會有多少可憐的女士會做噩夢。」

羅曼•理查德準備進洞時即可掐滅煙頭,對此表示心疼地搖晃腦袋,「我想那時她們一定需要一位可靠、溫暖的男士送上慰藉。」

「幸好在來之前,我就像女士們講述了你的光榮歷史。」

「夫•卡佩,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惡的混蛋。」

「彼此彼此。」

夫面帶微笑地向外走去,只留下一臉郁悶的羅曼。

三十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勢安營扎寨。

在教授的指導下,學生們有樣學樣地學起極地國家的搭營方式,先是用高精度的切割機將厚重的冰塊分割,

利用正正方方的冰塊建起了簡易的飛艇棚和防風牆,有愛斯基摩人建築的風範了。

最中間才擺放雪地帳篷,整體工序倒是有模有樣的。

敢在此建立臨時營地,主要是有智慧女神教會這般多強者聚集,即便那些怪物們返回窩藏點,也是死路一條。

幾位女士努力從剛才的不適中恢復過來,尤其是面無血色的貝拉•韋恩,因為剛才被提醒得不夠及時,這會扒著營地還在做干嘔的姿勢。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她胃里已經沒有半點能嘔吐出來的東西。

「女士,你看起來很糟糕,但我們後面的考察智慧更糟糕。即便你現在想返回拜亞,我也會立刻幫你安排。」夫走過來時隨口說道。

「感謝……感謝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我會跟隊伍走到最後。」

貝拉在溫斯特小姐的攙扶下,勉強地挺起腰桿,

「這是韋恩家族一生的事業,我想親自見證這一切,你該知道它對我的重要性。」

能感受到這倔強姑娘眼里的堅持,不過光是第一天的遭遇就把她折騰得夠嗆,很難懷疑她能走到最後。

清楚她家里情況的夫,也沒有再勸阻的心思,輕笑了一聲︰「當初我以為我們幾人中,艾琳娜或者克蘭是最慘的,可現在來看原來貝拉你才是。」

魏瑪小姐有一個疼愛著她的父親,為了女兒幸福坦然婉拒國王安排的婚姻。

索倫斯先生對克蘭看似極端苛刻,卻也只是不善言辭的父親,終究會在許多方面展現一位父親的魅力。

反而是所謂的歷史世家、學術名門的韋恩家族,將一個家族遙不可及的夢想,無論活人還是死人的願景,全都壓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身上,

可事做得可真夠殘酷。

「你不也一樣,在這麼大的雪山中想找到卡佩、索菲亞教授,可不是件容易事。」面色蒼白的貝拉很勉強地抬頭開口。

「或許吧,每個人一輩子總得干幾件傻事。

最後一次,我答應了我妻子,這是最後一次冒險。這里的事解決後我們便找地方安度余生,干什麼都好,再也不會踫這些事了。」

夫看著她身旁的溫斯特小姐,重重地許下承諾。

沒等到蘇菲回應,遠方的天空驟然發出「休」地一聲劇響。

一片顯眼的煙霧在雪山另一頭被釋放,濃郁的血紅煙塵瞬間佔據了一方區域,久久沒有散去。

「那是什麼?」

貝拉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她的考察經驗並不足以讓她辨別這些事物。

「信號彈,準確說是緊急情況下的求救信號彈。」夫眯著眼楮說道。

這種紅色信號彈發射時,

便說明情況已經相當緊急,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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