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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陸以外的地方實際並沒有對休息日有嚴格的界定。

不再將周日看做休息日。

政府職員一樣上班、商販一樣工作,學生一樣要上學,跟平常大多沒多大區別,倒是每周的周三為了紀念風暴之神海島的城市尤為熱鬧。

二月份的第三個周三,也是夫來到納尼亞城的第二周,他待得十分舒適。

或者說用上了新的身份後,在清水灣街區住得尤為舒服。

納尼亞城跟拜亞的相似之處是,它們都很強調社區這個概念,將貧富階層劃分得足夠清晰,明確了富人區和窮人區的概念,將世界的參差表現得淋灕盡致。

在人們的概念中只要努力工作,便能住上更好的社區,遠離暴力和恐怖。

哪怕那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念想。

夫喜歡用「杰克.斯帕羅」這個馬甲的好處在于,只需要一點點謊言為代價,更好的生活便唾手可得。

從邁出學校的那一刻起,便該放棄以往的思維模式,讓自己的道德水準降低一些才能更接近大眾,無形中能解決許多麻煩。

現在的斯帕羅先生,動動嘴皮子就能殺人于無形,動動嘴皮子便能輕易坐擁豪宅蒸汽車、

動動嘴皮子,便能輕易搞到幾大萬克朗。

騙騙人,利用社會規則就過上好生活,任誰都會做同樣的選擇。

「露絲,你一定猜不到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已經提前讓管家備好私家車的夫,有氣無力的等候著仍在化妝的溫斯特小姐,莫名的嘆了口長氣。

但在佣人面前卻還是得保持紳士風度。

而後者則是在化妝間美美精心打扮許久,穿著蕾絲短裙露出膝蓋以下的小腿,上半身的肩口處蓬松,還有一定遮蔽太陽的貴婦帽,對小姑娘來說這簡直棒極了。

「不錯,我一度以為我們即將要去貴婦的下午茶會。」夫果斷點評,「可我們的目的地是風暴教會。」

「當然,虔誠的風暴教徒就該在今天去教堂做禮拜。」

臉上妝容齊備的溫斯特小姐笑靨如花。

她可記得夫在利茨時曾是忠實的女神教徒,到了海上理應變成風暴之神的信徒,靈活的信仰標準不管在哪都不吃虧。

蘇菲提著她的小裙子,歪著頭做了個虛禮,「我想回來時你一定會願意再買上幾條裙子和手提包。」

「呵,‘包’治百病。」

夫轉身就走。

以他們倆現在的資產去買下一座商場都輕而易舉,但蘇菲更享受的是有人陪她購物的快樂,即便什麼都不買。

「嘩啦——」

一路出來有女僕開門,司機已經提前將一輛蘭蒂斯蒸汽車停在門口。

那也是一家汽車企業主動向他所提供的代步工具,管家阿爾弗雷德將作為本次出行的導游,向他們主動介紹這座城市的可玩之地。

「先生,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些,您之前的做法實際上觸犯了本地一些規則,為了安全起見,以您的身份再雇佣一直佣兵小隊也實在不過分。」

阿爾弗雷德打開車門,好心的給出建議。

「完全不用,我想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里不會有人再打我主意,很長時間。」

夫用肯定的語氣給出回答。

他現在投資人杰克的價值遠超富家子弟杰克的價值。

只要本地富商們見到了他生意帶來的高額利潤,到時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跟他做這筆生意。

別說是想害他,大概納尼亞政府都要將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更別說那些低劣的海盜。

蒸汽車從清水灣緩緩駛出,有了蘇菲一路陪同倒也不至于有多悶,在司機和管家前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戲,倒也頗有幾分樂趣。

跟風暴教會的人打好關系,夫自然有兩個目的,資產豐厚的風暴教徒身份無疑是一層保護衣。

更深層的原因是他想要知曉對方掌握著所有中序列的冒險家材料。

他序列7的魔藥已經接近消化尾聲,遲早要搞得高級別的配方,與其接觸不熟悉的方向,倒不如從這邊入手試試。

……

今天的風暴教堂格外冷清,除了教徒外的職工只有寥寥數人。

夫並不在意這些,他抬頭觀望風暴之神的凋像,一座威嚴而不可冒犯的大神,每一次看這座凋像都會感到自身的渺小。

「風暴在上。」

夫學著教徒們的方式用心做禮拜,像主懺悔他即將要在這座海島城上的所作所為。

這樣做過一遍這樣的流程之後,他心理便徹底坦然了。

一如要做虧心事的人,在拜完神靈和天主後便能心安理得,繼續再去做壞事。

「先生,請問怎麼不見考迪先生和其他教會成員?」

又一次準備大張旗鼓的捐錢時,才注意到人員稀少的夫,特意詢問風暴教堂神父。

那是一位十分老邁的神父,他對著夫打過招呼,

「按照慣例,他們今天該去來辛特大街做些慈善工作,替我主盡教徒的社會義務。」

「慈善工作?」

「救助一些該救助的人。」

「原來如此,我喜歡慈善工作,沒有我的參與這樣的慈善工作一定暗然無光。」

夫眼珠子不斷轉動,果斷在下一秒喊起阿爾弗雷德的名字,然後報出了那個地名︰「我們現在準備過去,地點來辛特大街。」

听到這個地名的管家先生,先是一愣,然後目光中露出極為惆悵的表情,

「天哪,那可是貧民窟來辛特大街,我絕不建議您和迪威特布克特小姐去到那邊,那地方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貧民窟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夫並不在意的聳肩,類似這樣的地方他去得多了。

淒慘的景象見著實見了不少,不至于像剛來時那樣沒見識。

「並不是向您想象中那樣,因為麻藥的緣故,您知道納尼亞因為來辛頓大街,除了天堂之城還有一個常用的稱呼嗎?」

「不知道。」

管家阿爾弗雷德表情幾度變換,鄭重其事道︰

「哭城。」

……

當僅有的一輛蒸汽車穿過這條房屋矮小、破爛不堪的的街區馬路時,只有一片又一片的寂靜。

與阿爾弗雷德的描述不盡相同。

在強烈的日照下致使這座位于熱帶的島嶼溫度不低,與島上其他地方想必,但這里安靜得太過異常。

道路兩側都站有人,姑且將他們稱之為人。

他們骨瘦如柴,蒼白或黝黑皮膚包裹著骨頭,深陷的眼眶里只剩空洞與麻木,像一具具或者的骷髏。

他們一個又一個句僂著腰背站在街道,像是未經開化的猩猩休眠時的模樣。

或是蜷縮在牆角、癱倒在路邊,大多時候一動不動,偶爾用力抓撓著皮膚,直到抓得皮口肉綻才肯松手。

他們仍存在微弱的生命力,作為人跟同類的特征也僅僅是保持呼吸,僅有的衣物遮蔽身體,保持著作為人的最後尊嚴。

在遍地的垃圾中,有勉強能動的人試圖翻找著什麼。

若是運氣好找到些東西,便會有人悄悄上前,用石頭或別的讓好運者腦袋開瓢。

但更多人則是安靜的或坐或躺,維持著身體最低消耗熱量。

這安靜的古怪畫面,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和諧。

「滴滴……」

夫乘坐的汽車是這里唯一的一輛汽車,

事實上,沒有哪個有錢的家伙願意到這來。

這條街道簡直像一副安靜的畫卷。

寂靜充斥著輪胎從馬路中央印過一排痕跡。

這汽車的鳴笛聲這位這幅無聲畫卷中僅有的弦外之響,這不和諧的聲音與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那些或躺、或站的「人」听到聲響後,齊刷刷、慢悠悠的抬起頭。

成百上千道呆滯、麻木的目光落在車里,他們嘴唇微張,或許是在求救,在呼喊。

盡管听不到哪怕一丁點聲音。

但來到這里的夫等人,卻隱約能听到啜泣聲,

密密麻麻、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抬頭一瞧,

哪有人在哭。

不過是這座城市替他們流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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