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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54.卷村成畫,踏往新世界的大門(6.7K字)

白山從虞妃娘娘的房間走出後,依然處于回憶之中。

他走到小院那些土柵欄前,抬手輕輕撫過其上的木紋理,想著在春夏秋冬里,那個漂亮的被他喊作「娘」的女人拉著他的手在這里走過,認著田里的這花那草。

那時候,他才穿越而來,迷迷  ,還以為自己只是入了個尋常的小村子。

夜姑,慧姨,覺叔叔,許叔叔,朱叔叔,常叔叔,還有一個天天臥榻不起的爺爺

這些人看起來都沒什麼不正常的,可沒想到轉眼再至卻是這般真相,這幅光景。

他走著,趙玉真陪在他身後,警惕地看著周邊。

俏農婦也隨在他另一側。

不遠處,那最初攔路的魁梧大和尚正遠遠兒招手,喊道︰「小山!」

白山應了聲︰「覺叔。」

一個穿著布衣的強壯農夫,正和一個美村姑站在一起,拉著個小孩看著他。

白山又道︰「朱叔叔,慧姨。」

美村姑則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許渺,叫哥哥。」

那小孩怯生生地喊了聲︰「哥哥。」

白山點點頭,回了個微笑。

沿途,他又遇到了強壯獵戶打扮的常叔叔,還有教書先生般的許叔叔。

不知不覺之間,他走到了附近一個矮丘上。

俏農婦陪他站著,和和氣氣地笑道︰「小山,現在外面做什麼事的呀?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話音才落,白山還未回答,村子深處卻響起了大尊者的聲音。

「不~用~問~~」

夜姑愣了愣,卻知隱隱此事有深意,似乎是牽涉到虞妃娘娘的布局,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安排,簡而言之她面前的這個孩子和她還有這里的所有人是不能扯上太多關系的。

她垂首應了聲︰「是。」

大尊者聲音接著響起︰

「山~兒~~你取了娘娘的遺物~~~該走了~~~~」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聲如風雷,隨風而來。

最後一字落定,便如洪鐘大呂最後敲撞的那一下,再沒了聲息,而之前的聲音卻猶然在心底產生著回音。

白山也是愣了下,正常來說,這里既是真正的前朝余孽,而他又是虞妃娘娘的後裔,那麼這些前朝殘存至今的精英們很可能讓他扛起戰旗,掀起戰火,重整舊部,再圖復國。

可他們卻沒有。

但旋即,他又明悟了。

虞妃娘娘給他留的字是——活下去。

而跟著前朝余孽去復國,那不是把自己卷入了漩渦暗潮的中心,又豈能活下去?

這時,夜姑的聲音響起,但卻不是對白山說話的,而是對著白山身後的趙玉真。

俏村婦居然拉著趙玉真的手,笑道︰「雖然你戴著面具,但我知道你能和小山在一起,肯定是個漂亮而有本事的姑娘。

小山一直叫我夜姑,做姑姑的沒什麼東西能拿出手,便送你一條紅繩子,串些金玉戴在手腕上,或是腳踝上,能闢邪。」

趙玉真知道面前村姑誤會了

這村姑怕以為兩人是專門來找這村子、尋白山身世的,卻不知道兩人是為了來尋機緣的這若不是有這麼一出,差點兒就直接打起來了。

不過,不知為什麼,她听著這女人說話,卻覺得特別舒服,有種被「白山的長輩為兩人關系蓋章」的感覺,很是芳心暗喜。

她面具極多,變起臉來比翻書都快,此時也順著,用一種「大姑娘第一次去男友家」的聲音,嬌羞道︰「夜姑姑,哪有呀我可丑著呢。」

夜姑卻是從懷里取了根紅繩子遞了過來,道︰「姑娘,這繩子能保平安,而且也別擔心和前朝扯上關系,記得戴著。

這男人的孩童的時候,多是倚靠娘親,可這成年了,卻還需要娘子多多照拂,辛苦你了。」

趙玉真看著那紅繩子,雖說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她又不傻,知道這必是個什麼寶物,而且品次絕對不低。

前朝和佛門是綁在一起的,佛門被滅,有多少寶物流到外面去了,這繩子極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她挽著夜姑的胳膊,然後隨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端莊美艷的臉龐,又道,「姑姑呀,我這戴著面具,不是怕丑嘛」

夜姑知道她說謊,可听著卻也覺得舒服,笑道︰「你若丑,這世上便沒漂亮的了。還是小山眼光好,能挑著你這姑娘成婚。」

趙玉真自然地挽住了夜姑的胳膊,道︰「丑媳婦見公婆,總是緊張嘛,雖然婆婆不在了,可你們卻也是相公的長輩,我見了自然也怕丑嘛」

夜姑看她模樣氣質具是絕佳,談吐更是討喜,心里更是開心。

白山听著兩女聊天,相當無語。

不過,他總算是了解白妙嬋為什麼那麼果斷地把趙玉真推給他了,這算是「英雄識英雄」,「確認過眼神,知道是同類」?

可兩女還是不同的

又或者白妙嬋是沒有經過萬般歷練的趙玉真,趙玉真卻是戴著紛繁面具、城府深重的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妙妙姐真經歷了趙玉真經歷的事,兩人卻還是會不同。

簡而言之,妙妙姐屬于「未曾游歷,婷婷少女」,趙玉真屬于「歷盡千帆,滿身鮮血,歸來已非過去人」。

除此之外,兩人身處的環境,背景,也帶來了不同的理念,所以還是不同。

白山腦海中,有雜七雜八的念頭閃過

另一邊,夜姑居然被說的開心了,又模出了十二個水霧濃郁的玉珠交給了趙玉真,還笑著說「把這些珠子串到紅繩子去,也許更好看,能闢邪」。

趙玉真又嘻嘻笑著,說「長者賜不敢辭」,然後默默地收了寶貝,還當著夜姑的面把珠子串在了紅繩子上,然後又戴在了手上問「姑姑,漂不漂亮」。

夜姑模著她雪白的手,笑著又道「小山真是有福氣」,又叮囑道「要好好對人家姑娘」。

白山也不知該說什麼。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趙玉真這算是一個頂倆

這本朝長公主的身份和前朝余孽如此的談話,真是太怪了

片刻後。

白山與玉真公主走到了村口。

夜姑等人站在一處,對他揮手道別。

兩人離村,

漸去,

漸遠。

遠到再回頭看,那山村依然如一副掛在迷霧里的畫卷。

玉真公主伸出左手,搖了搖左手上那串水霧濃郁、紅繩串就的手鏈,問︰「相公,漂亮嗎?」

隨後忽地又道︰「相公,你這前朝後裔,想不想報仇?」

白山沉默著,沒說話。

玉真公主道︰「你是前朝皇室,而我是本朝公主。」

「雖是難以復國,但既然你今日抓到了新國的長公主,那定要讓她哭喊求饒,讓她婉轉哀鳴,讓她受盡屈辱以泄你心中的亡國之恨」

「想想前朝死去的那些將士,想想那些人的哭泣和怒火,你可不能輕饒了我這本朝公主,你可要把他們的仇恨一起發泄掉」

她聲音忽地嬌媚,空靈,輕佻,軟弱,伴隨著幾分喘意,急促和病嬌。

好像是一團熾熊熊的桃紅之焰,被她直接塞入了男人欲思的心底。

白山知道她是在「打消隔閡」,于是道︰「我從未在乎過什麼前朝皇室的身份,你不必如此說話。」

玉真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妙妙妹子說你是個大木頭,你還真是。」

「是麼?」白山自嘲地笑了笑,裹起漆黑的斗篷,戴好面具,隨著身側煙花杏花巷的巷主,走在這黑夜的冰天雪地里。

「天快亮了,我們回去吧。」

他又回頭看了眼身後,抬手招來一朵雲,載著玉真公主返回湖莊。

兩人離去不久,一個年輕的老者卻是從村子里走了出來。

大尊者轉身,抬手,伸向村子,輕輕地卷了卷。

立體的村子忽地扁平,繼而竟真變成了一副畫,在那年輕的手上被卷了起來。

大尊者收起畫,往遠而去。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大雪,漸下漸狂,磅礡浩瀚

哧哧哧哧

時間已過數天,大雪正落在湖莊的火盆里,發出輕微的響聲。

黑衣男子抓著一卷兵法認真研讀。

片刻,他緩緩翻頁,到下一篇。

「兵道,猶似武道,天地之道。

武道煉體,身在天地之體里,運用靈氣,是為法術,身在萬軍之中,運用這軍中之氣,是為兵道。」

白山喃喃著。

火光忽地炸亮了一下,顯出書卷上的【兵聖遺書】四個字。

這兵聖是前朝末代的一位大將軍,據說領兵多多益善,可匯十萬之軍聚于一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便是對面有數十萬大軍,有諸多修士,卻也能被他驅軍馭兵,以無堅不摧之兵道氣息給撕裂成兩半。

而兵聖最終卻還是倒在了仙神的大陣里,如何敗的沒人知道,也無可考究,若要硬說,大抵就是個「人力不可勝天」罷了。

可惜,這【兵聖遺書】只是叛逆敵臣的遺書,其中所記載的兵道卻不過兵聖的十之一二,也就是長公主才能為他取到此書。

外人想看這書,不僅要地位,還要費盡心血才可以。

【兵聖遺書】內里並無記載「如何匯聚十萬大軍之氣」,而只是描述了一些兵聖對于「兵道」的特殊認知。

在兵聖看來,武道有丹田,修士有仙脈,兵道也有但這並不在自己體內,而在一軍之中,此謂「軍魂」。

兵聖「軍魂」這個概念,來等同「丹田」、「仙脈」。

馭兵若有「軍魂」,便可納兵氣入軍魂,凝聚一人之身,繼而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白山放下書卷,遙想著前朝這將軍,如何領兵在仙凡之間沖闖廝殺,英姿桀驁,兵魂昂昂,槍行如蛟。

可是,這是兵道殘本,似乎無可修復,如果要領悟這核心的「軍魂」,怕是只有他自己想點辦法了。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兩點︰

一,高等級法術被嚴格封鎖,想要獲得,只能通過仙宗;

二,武道也是存在瓶頸的,他固然還能再進行大幅度提升,可卻極為艱難,【人間道】難悟,【金世章】還沒到修行的時候,偽【極陽章】則是因為「身體變化」的緣故而讓他無法踏出最後一步。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兵道。

而欲將兵道修至大成,軍魂必不可少。

稍刻,他收起【兵聖遺書】,又取出了一本成系統的兵道書——【大乾兵部三韜】。

這是大乾兵部匯總後,分發給那些兵部將軍的書冊。

書冊里的需求雖也復雜,但卻大多以觀想為主,至于資源白山並不缺金銀財寶,這倒不算個事。

可其中有一點需求卻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那就是「需在身上沒有一點靈氣的情況下領悟」。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仙魔都是無法修行兵道的。

因為修士即便再怎麼消耗力量,也不會存在沒有一點靈氣。

沒有靈氣,只能是武者或者是普通人。

不過,這一點對白山來說卻沒有限制,他能夠將自己「無靈化」。

「這【大乾兵部三韜】之中只記載了虎、豹、犬三韜。

犬韜教人隨時隨地聚集兵氣,但即便修至大成,人數卻只有千人。

豹韜則是以一些小玩意兒,增強軍隊的整體作戰能力,大多有兵旗、廟算龜甲之類。

虎韜則是大舅子所說的與軍隊同吃同睡,然後凝聚千人萬人之力于一身只不過,我把這三韜翻遍,卻也頂多凝聚萬人。」

「我懂了

仙人也害怕。

他們控制著力量晉升的資源。

可是,他們控制不了兵道。

而兵道卻是他們所無法掌控的力量。

既然掌控不了,卻又對他們存在威脅,所以他們就毀了兵道,

只留著能凝聚萬人、卻沒有兵魂和其他特殊力量的虎韜來讓皇朝保持威懾力。」

「那麼,前朝那兵聖可能真的是殺了不少仙人吧?」

「不管這些了,我先嘗試凝聚兵氣才是。」

白山看了看自己昨日才徹底領悟到的新力量︰

【大乾兵部三韜;掌握層次︰出神入化;作用︰萬軍歸一,風林火山,兵鬼奪氣】

別說,這三個作用並不是【大乾兵部三韜】之中原本的力量,而是白山絞盡腦汁,利用前世的各種知識觀想所獲得的力量,是對原本力量的進一步提升。

萬軍歸一︰只要成了軍隊,你就可以將他們的氣歸聚于你,無需是人,也無需同吃同睡,數量為一萬,或因物種而有差別。

風林火山︰你可以制作四面小兵旗,從而使得士兵的戰斗里在行軍速度、攻防能力上得到微量提升。

兵鬼奪氣︰你可以隨意地借用千人以下的友軍士兵之氣,使得自身力量大幅度增強,也可隨意奪取百人以下的敵方士兵之氣。

念頭掃過

白山又從懷里默默抓出二十四個符紙人。

四個是小防界符紙人,四個是風行符紙人,十六個是七劍符紙人。

這三符是1級符里成功率最高的三張符,他畫十張能成功八張。

這些天,他反反復復地就畫這些符,再加上以前的庫存,這才堪堪湊齊了二十四個。

要知道符紙人的制作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而且還存在「自燃」可能。

看著二十四個帶著詭異笑容、眼珠子在骨碌碌轉著符紙人,白山默默地嘗試起「萬軍歸一」。

頓時間

那二十四個詭異笑著符紙人都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著,從而畢恭畢敬地直起了身子。

二十四縷澹澹的、玄妙的氣流從它們身上流淌而出。

可才流淌了一半,紙人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亂沖亂撞,發出詭異的悶鼓聲

  !   !

那些升起的氣流便歪歪斜斜起來,好像有看不見的人在吹著氣,意圖打斷這些氣流。

可下一剎那,符紙人眉心那古樸繁復的「紙」字連連閃動起來。

白山知道,這是【符字二解】之中的「鎮魂」起到了作用。

然而,紙人里的惡鬼似還是心有不甘,繼續   地亂撞著。

如此來回折騰了幾番。

氣流才徹底連貫了起來,繼而匯聚而來。

新的,完全不同于武道和法術的力量,在白山身上浮現而出。

白山握了握拳頭,只見五指之外多出了一道血紅的外延,好像是剛挖心剖月復完的魔爪。

五根利爪昂昂朝天,其長約一米有余。

白山隨手一抓,身側的一塊巨石被他直接抓在了手心,繼而微微運力。

 !

巨石粉碎。

白山五指往前微微推,頓時掌心浮現出了一把把血色的飛劍,飛劍出掌,猶如魚躍血水,合計七把,隨著白山的心念,穿梭破空,在掠過湖邊老樹時,精準地斬落了幾根微垂的枯枝。

枯枝落水,漣漪重重

飛劍猶然亂舞。

白山再一收手,飛劍便消失了。

白山觀察著這力量。

似是法相,卻又不同,是從未見過的力量。

他就好像是這二十四個符紙人的「弱化聚合體」,居然還能直接動用這些符紙人身上符紙中蘊藏的法術。

只不過,每用一次,他就感到自己會稍稍弱上一分。

白山一念收回兵氣,那二十四縷從符紙人上升騰起來的氣流也頓時斷了,對應的力量也消失了。

白山把紙人們揣入兜里,又抓了些符紙出來,準備繼續繪制符紙人。

他的2級符還有48張小風暴符,36張小龍卷符,6張防界符,6張小劍雨符,2張小隱界符,6張巨劍符;

1級符還有3張神行符,14張小控風符,18張銳氣符,3張七劍符,3張小防界符,9張厚甲符。

足夠再添些新的符紙人,再強上幾分了。

只要能變強,他什麼都願意去嘗試,也願意去做。

法術,功法,兵道,什麼都可以。

在未來終有一戰,而他卻毫無勝算

數日後。

玉真公主的親信將有關的信息遞交到了白山手里。

宋清海隨軍已至晉州。

而所謂的前朝余孽卻在晉州的兩座城里。

一曰碎稻城,一曰觀瀾城。

不過,白山並沒有想去再會會這個大舅子

又過數日。

門外忽地響起一陣動靜。

黑金長裙的玉真公主翩然而至,落在白山面前,繼而斥退遠處之人,再一揮長袖,宛如一團深沉的雲團坐了下來,與白山以檀木茶幾相隔,又從袖中取出一卷地圖。

刷!!

柔荑輕動,妙手抓著圖冊鋪展而下。

「相公,有一件事,我必須先問你。」玉真公主神色很是肅然。

白山問︰「什麼事?」

玉真公主凝視著他,半晌忽道︰「我有線報告訴我,宋清海極可能與前朝有關。」

說著她停頓了下,又道︰「他最近行為有些異常,似乎想要領著心月復親兵去某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很可能真和前朝有關。」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報上去。」

白山問︰「報給誰?」

玉真公主道︰「你的六師兄巽風真人

之前你的五師兄呂乙似乎真的被岳屠傷到了。

所以這次是巽風真人來。

巽風真人和呂乙的做事手段不同,呂乙喜歡藏在暗處,巽風真人喜歡直接找我們,然後通過搜集信息,一邊扶持所謂的前朝余孽,一邊讓皇朝軍隊進行攻打。

在這種拉鋸中,讓戰爭越來越烈,繼而擴大範圍,引發兵災之禍。

再之後則可以一邊顯神跡以增信仰,一邊可收人去煉那生靈大丹。」

白山道︰「你如果瞞著會如何?」

玉真公主嘆了口氣道︰「那就要看宋清海要做什麼了,而且巽風真人還安排了其他眼楮,包括皇家供奉。

皇家供奉的影子供奉首領叫趙赤鱗,是父皇器重的大太監。」

白山道︰「那你直接報上去吧,後續的動態告訴我。」

「听你安排,相公~」玉真公主柔柔地應了聲,起身卻又瞬間變的冷厲起來。

她重新戴上黑紗斗笠,飄然而去。

白山默默站在湖邊,看著湖面隨風而起的波紋。

宋府的四夫人嬴青雀通著仙人,三夫人通著隱士會,大夫人通著深淵

現在看來,二夫人這是通著前朝余孽,說不定還是自己的親戚。

白山想到那氣質高貴的美婦,又想到時常掛著溫和笑容的大舅子。

「大舅子,你究竟要去做什麼呢?」

「曹叔,這些人欺人太甚,他們還把人當人嗎?他們就是這麼執掌王朝的?

以眾生為牧,肥則宰之!

假施恩惠,謊言彌天!」

「向來如此。」

「向來如此就是對麼?我不想忍了,我就是前朝的皇室,我要扛起戰旗哪怕喋血沙場,我也要將這狗娘養的大乾皇朝狠狠地啃下一塊!」

魁梧男子身披戰甲,手持大槍,眉宇如劍,雙瞳里燃著怒火。

而他對面則是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

宋清海道︰「既有皇室之血才能激發的佛陀灌頂之槍,我願取自,願承擔接過那槍後的命運!」

佝僂老者沉默良久,道︰「好。」

停頓了兩秒,老者又道︰「曹淳風願護我大晉皇子平安。」

他微微直起身子,「就算是天上仙人來了,我也為殿下滅之。」

曹淳風,前朝帝師,又名人間劍仙,做了二十多年老奴,卻也早想著直起身子骨了。

有他在,只要不是天上仙人真身親臨,便是能承受靈嬰境的容器,他也可抗之

湖莊。

白山神色平靜,小心地把再一個制作好的符紙人放入懷里。

他在附近發現了一些亂葬崗和戰場,只要帶著符紙人去總能夠讓它們「活」過來,然後沉在湖莊的湖水之下。

由此可能看到,這片大地上著實殘存著許多未曾安息的幽魂。

而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馬蹄聲。

白山緩緩起身,心念微動,那湖底的28個符紙人浮出了水面,詭異地咧著唇,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著,很是不甘與被驅策,可卻又被鎮魂符字給壓著。

紙人們一個個整齊地排著隊,從湖里爬出,繼而垂著著走過了白山的腿與腰,繼而跳入了他懷里。

白山見「人」全了,便一裹玄色斗篷,側身走向了湖莊大門。

門外,快馬剛停,長公主翻身而下,正色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聲道︰「相公,巽風真人請了人間的修士,兩個,都是入了靈嬰境的。他們領了不少士兵,正往霜足峽谷趕去,宋清海也領著親兵,往那邊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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