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輕舞想了好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馬上笑道︰
「放心吧！如果有一點資金往來就要被懷疑，那懷疑對象可多了，又不止我一個，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你這麼自信，那我就放心了，不過看你的神色你似乎不相信這件事是我出的力？」王勤決定把不要臉繼續裝到底。
準備試探一下杜輕舞為什麼自信？心中猜測除了程澤告訴她什麼，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而程澤的話真的無懈可擊？一點漏洞都無法鑽？還真不信邪了。
聞言，杜輕舞內心有一點點動搖了，雖然程澤說的可信度很高，但是那畢竟是他的一面之詞。
「我當然相信你了，能說說細節，我很好奇。」杜輕舞淡淡的說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敢看王勤的眼楮。
突然生出一種直覺，這樣看著他非但看不出他的心里變化，反而把自己的內心世界暴露給他。
這種凝視就像兩個賭徒在凝視，誰怕誰先輸，而杜輕舞心虛了，明顯她的信心無法和王勤比。
王勤微微一笑，腦海里飛速整理著最近剛剛得到的信息，喝了一口茶，然後緩緩的道︰「很多內行人都覺得範晨海之所以會自殺，是因為他就算不自殺也會判死刑，反正都是難逃一死，如果不自殺被逼問出了什麼，馬上會連累海外安居樂業的家人，所以不得不做出最理性的選擇，但是事實上自殺是需要很多條件的。」
見王勤停頓了下來，杜輕舞馬上問道︰「什麼條件？」
王勤點了跟煙，不緊不慢的道︰「一個人要自殺，需要達成兩個條件，第一個、先說說是內在，首先、要確定範晨海是不是知道已經絕望？是不是無法挽回？其次是有沒有自殺的勇氣？」
「第二、那就是外在條件，比如隨身帶著槍，或者毒藥什麼的，還要找道時機，如果是自由的，那這種時機自然是隨時都有，如果被警察控制，這種機會有多少？」
「而範晨海是突然被抓的，你覺得他已經準備好自殺的一切？」
聞言，杜輕舞開始回憶程澤的講述，馬上發現很多細節說的不夠圓滿，確實還值得商榷。
不過分析了一下王勤的話，發現他只說理論，沒說到如何做的細節。
「你還是說說具體點的吧！難不成範晨海還是你殺的？」杜輕舞道。
「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說了，至于你是不是相信我無所謂，我也沒想從你身上的到什麼東西不是？關鍵是還要看未來。」王勤覺得先退一步，仔細觀察一番在說。
「王八蛋！老娘陪你滾床單這還不算得到東西？以後再主動、老娘把頭割了送給你。」
杜輕舞心中暗罵，不過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己主動求他留下來的，也是先主動做出第一個動作，所以想要找個借口都找不到。
「一碼歸一碼，如果真的是你幫助了我，我會翻臉不認人嗎？主要是這件事里面太玄乎。」杜輕舞說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情急之下只好用玄乎來當托辭了。
王勤觀察著杜輕舞表情，感覺她已經都點動搖，馬上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知道根本不需要證明自己是怎麼做了範晨海，只要從程澤對她說的話中找出不合邏輯的地方就夠了。
至于程澤是怎麼說的，雖然沒听到，但是也能猜個大概，估計也就說範晨海的幕後大老板又通天的本領。
「好吧！既然你要領這個情，那我就說道說道。」
王勤自信的笑著，吐了一大口煙霧之後，接著道︰「範晨海是昨天凌晨零點過五分在高速路口被抓的，關押的地方是武警中隊，臨晨五點十五分自殺，我是凌晨兩點離開的仙台大廈對吧？」
杜輕舞仔細想了一下，範晨海自殺的時間她無法確定，因為她也不知道，其他的一切正確，只好點了點頭，假裝自己都知道。
「而這段時間範晨海是連夜被審問的，先不說他有沒有自殺的勇氣，你覺得他有自殺的時機嗎？就算有，你覺得這麼短時間里警方會搶救不過來嗎？什麼毒藥可以見血封喉？」王勤道。
「我又不是警察，我不想听這些，能不能說一些能讓人相信的東西出來。」老听到這些模稜兩可的話，杜輕舞快受不了了。
「你是第一天出道的，我只能點到為止，非要我把一些人給供出來才可以相信？」王勤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接著道︰「我只能點到為止，你不听算了，算了、算了、這事真沒必要說，我也不期望你能幫助我什麼。」
說完，王勤把整個腦袋靠在沙發上，來了個葛優躺，一點形象都不顧了。
杜輕舞矛盾上了，她心里真有點亂，不知道該相信程澤，還是相信王勤了。
到最後被王勤點出一句不期盼自己什麼，那不是說自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那就沒有合作基礎了，靠出賣身體這家伙根本不在乎。
這一點很致命，因為女人的枕頭風才是最大的武器，如果這一招沒用，其他的一切手段真的是大打折扣。
靠情報和他建立關系那太費勁了，因為王勤要的情報可不簡單，不好打探不說，有些情報那能隨隨便便給？
突然間，杜輕舞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自己這次和王勤聯系不就是想聊聊，增進感情來著嗎？怎麼說的都是利益關系，這不是和原本的用意背道而馳了？
可是看到王勤此時這樣的狀態，知道就算再陪他滾床單，似乎也一點效果都沒有，說不定還會被看成便宜貨。
想到此，心里生起一股無名怒火，心想︰「這家伙怎麼就不呢？根據情報上的資料來看不是很嗎？難道已經玩膩了？」
兩人一時都無話可說，各懷鬼胎，杜輕舞想的自然是看能不能控制王勤，現在知道很難，正苦惱著。
而王勤現在也很亂，沒有一個清晰的目的，因為杜輕舞現在算是袁策的一顆棋子，還想留著，不然就不是只和程澤搶範晨海自殺的功勞，而是挑撥他們的關系了。